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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醫學在神志病的治療上有很大的成就，而中醫大腦基于中醫歷史的成就和經驗，再加上其強大的臨床反饋學習力量，在神志病方面多有建樹。以下這兩則醫案就是中醫大腦治療抑郁癥的紀錄。 案例一 在內經中有這么一句話：“百病生于氣也，怒則氣上，喜則氣緩，悲則氣消，恐則氣下，驚則氣亂，思則氣結。” 在疾病的病因中，有這么一類病因，我們稱之為七情內傷，可以傷及臟腑，而由于心藏神，肝主調暢情志，又易傷心、肝，從而產生情志上的疾病。 當然，依據五臟所主情志不同，情志致病也易傷其所主的臟腑以及影響本身體質。反之，臟腑出現了問題同樣會導致某些情緒的不可控制，例如容易緊張、容易發怒、容易悲傷等等。 今天說到的Y女士即是一個由情志內傷而導致情志疾病的案例。 01 去年10月，Y女士因工作上的事情生了一次大氣，很委屈，之后每天清晨想起來就流眼淚，抱怨、悲傷。她自己知道這樣不好，但就是排解不了。一想起來，胃就發抖還胃疼，并且有抑郁情緒，不愿意上班，目前只能在家休息。 同時，Y女士伴有以下癥狀：胃難受，輕度胃脹；心下隱痛；口干，但必須喝熱的，不能喝涼的；手腳涼；臉上長斑；有膽結石；大便量少，便秘，自覺拉不干凈，小便早上較黃；有時候早上醒來突然一身汗；有起夜，睡眠尚可；視力下降；右腰部隱痛。 Y女士就診時，主要癥狀為：每天早晨哭泣，情緒不穩，不能工作。我初步診斷其為臟燥癥，由于Y女士驟然遭受打擊，導致氣機郁結，心神悲傷過度所致。 初診以“喜悲傷欲哭”為主要治療方向，我將Y女士的癥狀錄入中醫大腦，中醫大腦開方如下：
▲ 圖1 本診方劑整體藥對結構分析：
▲ 圖2 方劑藥性分析：
▲ 圖3 單味藥藥性分布圖：
藥性之說明： 這一診所呈現的癥狀里面，我們看到患者有像小便黃這樣的熱象表現，但其實小便黃并不能作為身體寒熱的判別，比較準確的判別方法是根據舌象來看。患者的舌體胖大、有齒痕，這提示患者體質有陽虛的傾向，而患者身體畏寒和手腳涼，直接說明了為什么中醫大腦會開出偏溫性、偏補性的方劑。此外，本方潤性比較大，這是因為患者大便量少而便秘，因此偏潤性的方性是適合的。 重要結構符合方劑說明： 中醫大腦所開出來的方劑結構主要是甘麥大棗湯和理中湯結構。 甘麥大棗湯是治療神志病的一個重要方劑，雖然只有三味藥且諸藥的性味平和，但在治療神志病上卻有強大效用。甘麥大棗湯能鎮靜強烈的神經興奮，并有緩解急迫性痙攣的功效，在《金匱要略》中主要是用來治療婦人臟躁證，其原文是：“婦人臟躁，喜悲傷欲哭，象如神靈所作，數欠伸，甘麥大棗湯主之。”此方多用于治療神經衰弱、幼兒夜啼癥、失眠癥、癲癇、舞蹈病、憂郁癥、狂躁癥等神志或神經的病變。 中醫大腦使用理中湯結構主要是因為患者呈現出“便秘、長期整日全身倦怠、身冷_畏寒、喜熱飲、食欲不振、心下痛_胃痛、面色差_氣色差 ”這些癥狀。理中湯在《傷寒雜病論》中被稱為“人參湯”，是治療太陰病（胃腸機能衰弱）里（胃腸）虛寒而有水濕的方劑。此方是能對脾胃進行雙向調節的神奇方劑，不但可以治療下利腹瀉也能治療便秘，只要辨證是脾胃虛寒證，如舌淡胖大苔白、右關沉弱或沉緊就能使用，因此此方可以治療此患者便秘、大便拉不干凈的問題。 此外我們也看到中醫大腦提示了一些作為對治患者膽結石的藥對加減，有金錢草、海金沙、郁金、炒雞內金四個單味藥，這也可以說是方劑“四金散”的結構。這四味藥本身的功能如下：金錢草可利濕退黃、利尿通淋、解毒消腫，是治療膽結石和腎結石的要藥；海金沙可以利尿、通淋、止痛；郁金用來活血止痛、行氣解郁、涼血清心、利膽退黃；炒雞內金的作用是消食健胃、化堅消石。中醫大腦經常把這四味藥組合起來作為治療膽結石的強力藥對。 考慮Y女士心神耗傷，為鞏固藥效增強藥力，我開具了問止解憂除煩茶配合中藥湯劑使用。除此之外，由于Y女士為情志內傷所致，在內服湯藥的基礎上另予“心藥”——音樂處方，協同作戰。 02 經過一診治療，Y女士自訴悲傷情緒稍好轉，服藥期間嘗試去單位上班，雖然還是被氣到了，但相比之前好了許多。 我在后續隨訪中得知，Y女士表示一天比一天好，容易悲傷流淚的狀況明顯好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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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圖5 03 到三診時，Y女士基本可以正常工作了，情緒、力氣、臉色等均得到了改善，只是服藥后稍稍有些痰。 考慮經過治療后，Y女士的情緒已經穩定好轉，此次復診便以體質調理收工，防止反復。 一個月后我對Y女士進行了隨訪，Y女士表示自己情緒良好，力氣也越來越好。 04 《黃帝內經·解精微論》說到：“宗精之水所以不出者，是精持之也，輔之裹之，故水不行也。夫水之精為志，火之精為神，水火相感，神志具悲，是以目之水生也。故諺曰：心悲名曰志悲，志與心精共湊于目也。” 喜悲傷欲哭的病因有多種，主要和心肝腎肺的關系密切。腎精具有固攝眼淚不出的作用，當心腎同悲，則眼淚自出；肺在志為悲，精氣并于肺會易悲；肝火上擾，也會迎風流淚等，因此臨床上需要仔細辨證論治。本案例的Y女士為情志所傷，心神悲傷過極而致，需以養心安神為主，輔以健脾益氣，讓氣血生化有源。 《中庸》說：“喜怒哀樂之未發謂之中，發而皆中節謂之和。”我們每天都會有各種各樣的情緒，有些情緒是不斷積攢，產生慢性疾病；有些情緒則是突然過多，超出人體正常接受范圍，因此會出現各種各樣的內傷疾病。 對于具有情志相關性疾病或癥狀的患者而言，配合情緒上的調養更為重要，歷代醫家通過音樂、運動等方式治愈疾病的案例不甚枚舉。當然，如果您有相關方面的疑惑或需求，最好還是向相關醫師尋求指導。 案例二 L女士是一位重度抑郁癥患者，因為婚后夫妻關系不和睦，她日漸消瘦，前來看診時已有長達6年左右的鎮定劑服用史，如果不吃鎮定劑就會睡不著、渾身酸痛、心神不寧、煩躁等。現在患者癥狀加重，服藥量加大，還會早醒；常有恐懼感，對事物失去興趣，且上半年輕生念頭嚴重。近期因為與愛人矛盾加重，輕生現象有反復。 我詳細問診后獲悉L女士目前病情如下： 1.失眠，吃藥會有夢，尤其最近幾天噩夢多，如果醒了就再也睡不著了； 2.心前區不適，著急時心悸，注意力不集中； 3.白天頭暈、頭重、頭脹，左側太陽穴脹痛； 4.怕冷不明顯，感覺肩頸不適、僵硬、酸痛，不惡風，手足心熱； 5.舌淡無味，食欲不振，空腹胃痛，餐后噯氣，排氣不多，不覺得胃脹，最近無惡心、腹痛； 6.大便正常；小便有時偏黃，有時綠，上午或喝茶水后總是尿頻、尿急； 7.眼干澀；口苦； 8.月經提前7-10天；行經5天，月經量可，有血塊；經期小腹墜脹，痛經。 我將以上癥狀逐一錄入中醫大腦，推高“抑郁”為主癥后，系統處方如下：
▲ 圖6 本診方劑整體藥對結構分析：
▲ 圖7 方劑藥性分析：
▲ 圖8 藥性之說明： 這一診所呈現的癥狀里面，我們看到患者有像小便黃這樣的熱象表現，但其根據藥性分析來看，本方的方性偏涼，這是因應患者的癥狀表現包括了：手心煩熱、小便黃、月經先期、舌質紅、舌尖紅、舌苔黃等。但從整體來看這個方劑并不是非常寒涼的方子，只是微涼而已，畢竟患者也有鼻塞、四肢無力等陽虛的現象。在方劑的藥性上值得注意的是本方的收性和降性很高，其思維是潛陽，以令陽氣往下焦收斂，以實現收攝其心神、穩定其情緒之用。 重要結構符合方劑說明： 中醫大腦在這一診中所用的方劑主要是以柴胡加龍骨牡蠣湯結構和血府逐瘀湯結構的組合。因為患者的抑郁癥相當嚴重，所以中醫大腦在用藥上不再使用如前一個醫案中的甘麥大棗湯，而是采用了上述方劑結構，以加大潛陽、疏通的力量。 柴胡加龍骨牡蠣湯是治似大柴胡湯證或小柴胡湯證，且屬于胸脅少陽部位的病證的方劑。在《傷寒論》中是以“胸滿，煩驚，小便不利，譫語，一身盡重、不可轉側者”為適應癥。我們往往把柴胡加龍骨牡蠣湯和桂枝加龍骨牡蠣湯作比較，這兩者一般都是作為潛陽的方劑，但是前者適用于體質較偏實的患者，后者則適用于體質偏虛的患者。 血府逐瘀湯出自清代醫家王清任先生的著作《醫林改錯》，是活血化瘀、行氣止痛的名方。本方主治胸中血瘀、血行不暢所致之胸痛、頭痛日久不愈、痛如針刺而有定處，或呃逆日久不止，或內熱煩悶、心悸失眠、急躁善怒、入暮漸熱，舌質黯紅、舌邊有瘀斑或舌面有瘀點、唇暗或兩目暗黑、脈澀或弦緊。它在本診和柴胡加龍骨牡蠣湯、酸棗仁湯合方主要可治療此患者嚴重的失眠、多夢甚至惡夢的問題，也可同時治療抑郁、偏頭痛、眩暈、心悸心慌、胸悶胸痛等癥狀。 值得一提的是，我們在臨床上遇到抑郁想自殺的患者，其多半是嚴重的陽虛證，因此中醫大腦用方上大都會將柴胡劑和附子劑合方。但此患者有舌紅、舌苔黃膩等癥狀，實熱的問題偏重，因此在本診中就沒有合用附子劑了。 參考患者其他癥狀，我還為患者配了問止定經丸與問止解憂除煩茶以改善月經與情緒方面的問題。 01 二診時患者反饋，服藥后初起心情好轉，感到有點力氣了，偏頭痛減輕。但因昨日與愛人分手，今天心情低落，想哭，心口痛。 這就是抑郁癥患者的悲哀，情緒由不得自己把控，身體也就由不得自己把控。雖然因為感情方面的刺激，L女士的癥狀有所反復，但是整體來說方子還是適合她的，因此遵循“效不更方”的原則，繼續守方治療。
▲ 圖9 02 三診時，L女士的感情波折暫時告一段落，一心想調整好狀態，以后好照顧女兒。復診時患者反饋：這一周比之前更好一些，心情也好了一些，身體也有精神。不會像之前一樣總想哭、總想死；沒有頭暈頭脹頭重了，感覺清醒不少；還有一點頭痛，但頻率和程度都減輕；胃口見好，不會饑不欲食；有點心情追電視劇了，就是晚上總醒，總是惡夢，夢里總是有她的愛人。 抑郁癥患者通常會伴隨著一些認知方面的問題，這位患者也不例外。但是相對于大部分患者，她在人格和性格方面的問題要輕微的多。因此一旦去除外界刺激，她就恢復得非常快。 03 到第四診時，L女士的惡夢也少了，夢到的大多是一些瑣碎的事情，但是不會總是醒過來了；心慌心悸和頭暈也沒有再反復；也知道餓了，這表示身體機能恢復得不錯；只是L女士工作強度比較大，時不時身體還是會覺得乏累，力不從心。累到了就會感覺不太愉快。但L女士整體情緒穩定，不會想哭、也不想死了。 04 抑郁癥在現代醫學分類中，屬于神經官能癥的一種，主要表現為心境低落、思維遲緩、意志活動減退、認知功能損害及食欲下降、失眠等軀體癥狀。在中醫方面，抑郁癥歸屬于郁證，臨床上以低能量的“陽虛體質”為主要表現。但我們現實中也經常看到一些情緒不穩定，類似于實證的抑郁患者。這是基于患者性格、體質等，通常在“陽虛”基礎上合并發生氣血兩虛、因虛致實、虛火上炎等其他情況所致。 二則醫案之整體分析 在神志病的治療上，中醫具有深遠的歷史和顯著的療效。從以下的簡單表解中，我們可以看到中醫神志病的診斷依據及所屬病癥。我們在此不用西醫的名詞，但可以看出中醫在神志病的治療上自有完整的理法。這是筆者個人的臨床診治總綱，而中醫大腦的完備性和精確度當然遠大于此。
表1 我們依病癥的虛實寒熱之別，把主要的對治方劑大致列出如下：
表1 而和各種神志病相關的單味藥也同時列出，以供參考：
表1 看到以上編者個人的臨床思路，尚可見治療抑郁癥的復雜度，而如果依靠中醫大腦人工智能的細膩度和計算的精確性，可想而知可以構建出更龐大而準確的解決方案。 這兩個醫案是對治“抑郁”的案例。在此要把“抑郁”和“憂郁”的病機做一個分別：“抑郁”的病機除了是肝氣郁結，更多是命門火衰（陰實），這樣的患者容易情緒低落，甚至常有自殺的傾向。而“憂郁”的病機一般是肝氣郁結，但本質是陽虛（腎陽虛為主），因此需要肝腎同治。 神志病的成因，往往來自于生理的偏失，而七情的問題會進一步造成身體的問題，這是一個非常難解的惡性循環。中醫在神志病的治療上確有其卓越之處，前面所列出的不過是中醫在神志病治療上的一斑，而中醫大腦在其強大的計算分析能力之下，往往可以找到精確適合的方劑。一旦計算出同時能調整體質且改善神志問題的方劑結構或藥對，再把各種藥性和體質表現做分析排序，往往就能達到比人類醫師更有效的治療效果。本文中列出的這兩個醫案是諸多中醫大腦治抑郁癥案例中的一小部分。希望通過人工智能的協助，中醫在神志病治療上更上一層樓。 · · · END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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