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 ![]() ![]() 全詩一一閃過山川、城郭、原野、星空這些空間景物,同時也表現出由薄暮至黃昏至星出月升的時光流逝。這種時空的交織使意境呈現出立體的美,烘托出感情上多層次的變化,達到情與景的自然交融。 開頭兩句“翳翳桑榆日,照我征衣裳。”詩一上來就直道出眼前之景:夕陽西下,暮色朦朧,詩人風塵仆仆地在歲暮黃昏中來到成都,渲染出一種蒼茫的氣氛。它既是賦,又兼比興,桑榆之日正是詩人垂暮飄零的寫照。同時它也興起了深沉的羈旅之情。 三四句“我行山川異,忽在天一方。”杜甫舉家遠徙,歷盡艱辛,為的是尋找一塊棲身之地,如今來到富庶繁華的成都,眼前展開一個新天地,給了他新的生活希望,欣慰之感溢于言表。 五六句“但逢新人民,未卜見故鄉”,快慰之情剛生,馬上又想到了夢魂縈繞的故鄉,何時再見,未可預卜,但見大江東去,他自己只能做長年飄泊的游子了。 最后十四句“大江東流去”至“我何苦哀傷”,下面接寫成都的繁華、氣候的溫和,又轉悲為喜。但成都雖美,終非故土,鳥雀天黑猶各自歸巢,而茫茫中原,關山阻隔,他不知道自己何日才能回去。詩人又陷入了痛苦之中。當時中原州郡尚陷于安史叛軍之手,一句“中原杳茫茫”,包含著數不清的憂國傷時之情。詩人遙望星空,愁思悵惘,最后只能以自寬之詞作結。全詩寫喜,并不欣喜若狂,訴悲,也不泣血迸空,在舒緩和平的字里行間,寓含著一股喜憂交錯的復雜的感情潛流。 作為紀行詩,這首詩用“賦”來鋪陳其事,而“賦”中又往往兼有比興,因而形成了曲折回旋,深婉含蓄的風格。下面寫“大江東流去,游子日月長”“鳥雀夜各歸,中原杳茫茫”,都是賦中兼興。最后寫“初月出不高,眾星尚爭光”,暗寓中興草創、寇亂未平的憂思。詩人妙用比興手法,筆下的自然景物都隱含深摯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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