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 漢匈戰爭中,看慣了霍去病封狼居胥的萬丈豪情,聽膩了衛青漠南決戰的鐵血凱歌。 可漢匈戰爭三百多年,真正壓垮草原蒼狼的最后一根稻草,從來不是什么刀兵! 地理收縮引發的生存危機 公元前19年,漠北之戰結束沒兩年,霍去病就去世了。 又過了三年,跟漢武帝斗了一輩子的匈奴伊稚斜單于也去世了。 ![]() 然而,經過霍去病、衛青一頓猛操作。 匈奴人被漢人從水草豐美的漠南和河西走廊徹底攆走,趕到了鳥不拉屎的漠北。 同樣都是草原,可差別大了去了。 漠南地區(如今的內蒙古),年均最高溫能有14℃,算是草原里的“江南福地”,養人養畜都滋潤。 而漠北(如今外蒙古), 年均最高溫才7℃。 晁錯曾說漠北,“木皮三寸,冰厚六尺”。 這地方,夏天短冬天長,草都長得不精神,牛羊怎么能長膘呢? 匈奴人丟了“漠南糧倉”,等于斷了匈奴的“糧草”。 漠北那點薄產,糊口都勉強,哪經得起半點折騰? ![]() 匈奴的核心部族全擠在漠北這苦寒之地,就像一群人擠在漏風的破船上。 稍遇風浪,隨便來點什么干旱或者寒潮,那就是滅頂之災。 外部掠奪的路被漢人堵死,內部那點資源,成了狼多肉少的肥肉。 分裂的種子,從踏進漠北那天起,也就埋下了。 漢武帝鈍刀子割肉 漢武帝后期那十幾年,對匈奴的攻略,只要翻開史書一看,大多敗績。 李廣利敗、趙破奴敗、李陵降,數次全軍覆沒,漢軍損失人數十萬起步。 可以說,幾次大會戰中,匈奴取得了一次比一次更大的戰果。 ![]() 然而,正是這一場接一場的勝利,讓匈奴活不下去了。 因為,漢武帝核心的戰略就是不讓匈奴消停。 他不管輸贏,就是要把戰場,牢牢摁在匈奴的炕頭上。 以前雙方打仗在邊境,后來被逼到浚稽山,再后來漢軍能一口氣打到匈奴腹地杭愛山、色楞格河。 每次匈奴單于一看漢軍來了,甭管打不打,第一反應都是搬家。 拖家帶口,趕著牛羊,整個部落大遷徙。 一次兩次還行,可你漢軍一年來個三五回,這誰受得了? ![]() 畜牧業十分講究時節,春天母羊發情配種,夏天長膘,秋冬產崽。 漢軍專挑春天出兵,后來干脆四季無休。 多少牛羊沒人管,幼崽胎死腹中,或者倉促遷徙,直接流產。 一戶普通匈奴牧民,得養150頭羊才能勉強糊口。 一打仗,壯丁就被抽走當兵,家里的羊誰管? 牲畜沒人照料,死的死、丟的丟。 最重要的是,在匈奴的腹地,即使仗打贏了,匈奴人并不能獲得實質性的戰利品。 反而,草場被踩爛了,頻繁遷徙耽誤生產,損失掉無數牛羊。 ![]() 對匈奴而言,每一次“戰術勝利”,都是對自家經濟根基的戰略閹割! 匈奴,一個強悍的、靠掠奪著稱的游牧帝國,從單于本人到普通的牧民,就這樣被漢朝打出了厭戰情緒。 餓殍千里,分崩離析 漢宣帝神爵二年,漢朝一看,匈奴這頭餓狼快不行了,決定對其進行補刀. 于是,漢朝出動16萬騎兵,兵分五路進攻匈奴。 同時,征召烏孫5萬騎兵,由常惠指揮,從背后夾擊。 ![]() 匈奴人一看漢朝人又來趕羊了,第一時間條件反射跑。 事后,這年臘月,匈奴人想偷摸報復烏孫,出口惡氣。 結果,遭遇了百年不遇的超級寒潮和暴風雪。 90%的匈奴人和牲畜直接凍成冰棍, 活下來的那10%,也是半死不活。 看到這種情況,以前被匈奴打壓的各部族,對其展開了瘋狂的報復。 北邊的丁零人、西邊的烏孫人、東邊的烏桓人,聞著血腥味全撲上來了。 他們搶地盤、搶牲口、殺人放火,幾萬匈奴人被殺,僅存的牲畜再遭浩劫。 牲畜沒了,草場毀了,大饑荒也隨之而來。 ![]() 僥幸沒死在刀下風雪中的匈奴人,又有三成被活活餓死。 至此,曾經控弦數十萬、壓得漢高祖劉邦在白登山喘不過氣的匈奴帝國,再也無法維持,分崩離析。 到了東漢時期,匈奴分為南北兩個部分,而南匈奴早已歸服漢朝。 東漢永元元年,大將竇憲帶著羌人、南匈奴和漢軍,給了北匈奴最后一擊。 北匈奴 81 個部落,一共 20 多萬人向漢朝投降。 后來,最后盤踞在巴里坤湖地區的匈奴呼韓邪王被漢軍擊敗,逃往西方,北匈奴徹底消散在了歷史長河中。 燕然山上,班固揮毫寫下《封燕然山銘》,給這場三百多年的生死爭斗畫上了句號。 ![]() 銘文最后說:這是報三百年前匈奴羞辱漢朝之仇,也是為子孫后代開創太平基業。 2017年,那塊刻著班固文字、遙望南方的摩崖石刻,在杭愛山中被重新發現。 斑駁的字跡,仿佛在訴說:他的后來者將是一個疆域更加廣大、聲威遠播四方的世界。 反正收藏你也不看,點個贊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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