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近偶刷電影《東四十條》,看得出是低成本制作,場景簡單,不需要高深演技,節奏也比較慢。但,素人演員有點小木訥,劇情有點小荒誕、對白有點小幽默,是個有趣的作品。 東四十條,印象中是一個胡同名字,在影片中是兩個人的名字(或者代號):東四,十條。通過這兩個“北漂”一年的晃蕩,呈現了北京胡同四季不同的風景和韻味。 ![]() 雖然投資上是小成本,但舍得投入時間。導演等足了春夏秋冬,拍出了胡同的煙火日常和歲月悠長。 我對胡同的想象和好奇可能源自小學課文《故都的秋》,或者多年前關于某“天后”晨起后在胡同上公共廁所的八卦新聞。然而每次去北京,要么季節不對,要么行程匆忙,總是沒能好好在胡同里逛逛。 屋檐上的貓,天空的鴿哨,灰色的磚墻,積雪的城樓......這部影片具象化了我對胡同的美好想象。 ![]() 影片中,兩個無所事事的年輕人,在胡同里晃晃悠悠,松弛懶散,漫不經心地排著不知干啥的隊,聊著驢頭不對馬嘴的天。 他們看到一張尋找鴿子的告示,懸賞十萬元。 ![]() 兩人心動了。 但其實,導演也沒有花費什么筆墨去表現他們怎么找鴿子。依舊是每天漫無目的地游蕩著,聊著。 踩著落葉游蕩在胡同里,騎車飛馳過暗紅的城墻。 ![]() ![]() 他們在昏黃的路燈下說著醉話:“我最大的遺憾,就是,李白和梵高同時代,怎么就沒有拜、把、子!” 真是一個高尚的遺憾,一個純粹的遺憾,一個脫離了低級趣味的遺憾。 夏天,兩人坐在草地上寒酸地野餐,從一個向日葵花盤上揪瓜子下來嗑。那張懸賞的告示被折成了一個小紙盒,用來裝瓜子殼。 “嗑瓜子兒不能只用一個牙嗑,得前面這排門牙換著嗑。總用一個牙齒嗑,容易出豁兒。”十條一邊說,一邊實踐,不厭其煩。 東四告訴十條,自己最近交了個女朋友。十條說,我看看?東四展示的照片是這樣的: ![]() 驚不驚喜?眼不眼熟?男朋友或者男隊友拍的照片總是那么一言難盡...... 他們后面的背景畫面里,有個人在放風箏。風箏掛在樹上了,那人就一直在想各種辦法,跳啊、用石頭打啊、搬救兵啊、拿長桿子勾啊...... ![]() 這一幕讓我想起小學時候。每年春天,班級會組織去山上放風箏。大多數時候我們的風箏是自己做的,很簡陋。有一年,好不容易家里大人同意我們買了一個漂亮的風箏,我和我弟的班級居然選在同一個下午放! 我弟先下手為強,把風箏給拿走了,但后來我們在山頭上又遇見了,畢竟學校后面也就這一片山。 那是一個微風和煦的春日下午。我們看著風箏在天空中越飛越小,興奮得忘記了搶風箏引起的不愉快。不愧是買的,比自己用兩根細竹條扎的強多了!自己扎的,無論怎么跑都飛不起來,掙扎一會兒就會栽地。 風箏越飛越高,不一會兒手里的線卷就放到了頭。突然,繃得又直又緊的線咯噔一下,我呆滯幾秒才醒悟過來,線斷了,只好眼睜睜地看著風箏消失在天邊,心有不甘,又束手無策。 說回電影。 影片的最后,東四和十條在結冰的河面上走著。仿佛為了呼應開頭,他們終于又聊到了鴿子。 “候鳥都南飛了,可能鴿子也飛到南方去了吧”。 “再找不到鴿子,我要找工作了。” ![]() 前路很長。真想對他們說:要一直這么松弛下去呀! ![]() 在都市叢林中還有胡同,真好,就像史鐵生和他的地壇。 不上價值,不卷不焦慮,真好,就像不是活在這個年代。 想起一部日劇《真幌站前番外地》,那是十幾年前的作品,風格有點相似,也是兩個無所事事的年輕人晃晃悠悠,又喪又治愈。 如果你感覺“亞歷山大”,“卷又卷不動、躺又躺不平”,不妨看看這兩部片子。 我查了一下介紹,《東四十條》“于2025年4月8日在中國內陸上映,獲第七屆平遙國際電影展兩項大獎及第32屆北京大學生電影節提名。??” ![]() 有時,一群所謂的“專業人士”會令人感嘆:世界就是個巨大的草臺班子。 有時,一個所謂的“草臺班子”卻讓人感同身受,產生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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