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沒有過這種時候?站在山腳下抬頭,覺得那山高得要戳破云層,可等爬到山頂,反而發現剛才仰望的峰巒不過是個小土坡。 《蔽月山房》 明·王陽明 山近月遠覺月小,便道此山大于月。 若人有眼大如天,當見山高月更闊。 王陽明寫 “山近月遠覺月小” 時,大概早就看透了這回事。人總在自己的位置上丈量世界,離得近的就放大,離得遠的就縮小,卻忘了眼睛看見的從來不是真相,只是視角里的偏見。 我們總在方寸之間給事物下定義。就像爬山時被石階絆了腳,便罵這山路故意刁難,卻忘了低頭時錯過的整片山谷的霧。 職場里被同事搶了功勞,就認定對方是小人,卻沒看見人家熬了三個通宵改方案。 生活里的計較,多半是把眼前的 “山” 捧得太高,把遠處的 “月” 看得太輕。 其實山從未比月大,只是你站得太近。 就像雨天里盯著玻璃上的水珠,會以為那是片海;堵車時盯著前車的尾燈,會覺得整條路都在跟你作對。 人很容易被近處的具體困住,把局部當成全部,把暫時當成永恒。 那些讓你輾轉難眠的事,可能只是因為離得太近。 年輕時為一次失戀哭到天亮,覺得這輩子都不會再愛了,可幾年后再想起,不過是青春里一粒硌腳的沙。 職場上為一次批評耿耿于懷,認定自己前途盡毀,卻不知領導轉身就跟別人夸你有沖勁。 人這雙眼睛,常常把 “眼前” 當成 “全部”。 就像蹲在地上看螞蟻搬家,會覺得那是場盛大的遷徙,站起身才發現不過是腳邊一平方的熱鬧。 我們總在自己的維度里放大情緒,放大得失,放大當下的喜怒哀樂,卻忘了換個角度,一切都會不同。 王陽明說 “若人有眼大如天”,不是真要眼睛變大,而是要跳出自己的小圈子。 就像坐在飛機上看云層,之前覺得翻不過的山,此刻不過是地圖上的褶皺;之前覺得跨不過的河,不過是大地上的銀線。 ![]() 眼界不是站得高,而是看得開。 有人住高樓,有人在深溝,有人光萬丈,有人一身銹,其實都是視角的差異。 你站在高樓里覺得深溝陰暗,跳下去才知道那里有溪水潺潺;你盯著別人的光芒焦慮,轉過身才發現自己腳下也有影子。 別讓距離騙了你的判斷。 遠處的月亮從來都比山大,只是你被山的輪廓擋住了視線。 就像你以為當下的困境是人生的全部,其實不過是漫長路上的一個彎道。 那些你以為過不去的坎,可能只是站得太低。 就像在迷宮里找不到出口時,急得團團轉,可從空中往下看,路徑清晰得很。 人需要偶爾 “升空” 的時刻,不是真的飛起來,而是暫時抽離眼前的瑣碎,看看更遠處的方向。 很多時候,我們不是看不清事物,是舍不得挪開腳步。 守著熟悉的山,就懶得抬頭看月亮;盯著眼前的得失,就忘了人生還有更寬的天地。 王陽明的詩里藏著個簡單的道理:你眼里的大小,從來不是事物本身的樣子,只是你站的位置決定的風景。 試著往后退幾步,再高的山也會變小;試著抬頭望一望,再遠的月亮也會明亮。 不必急著給眼前的一切下結論,就像春天不必嘲笑冬天的寒冷,秋天不必惋惜夏天的炎熱,每個階段有每個階段的視角,換個時間,換個位置,答案可能就不一樣。 其實每個人的眼睛都能裝下天空,只是多數時候我們寧愿盯著腳邊的石子。 王陽明寫那山那月,不過是想告訴我們:抬頭時,月從來都比山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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