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以算法約之,桂枝湯取四分之一,即得桂枝、芍藥、生姜各十八銖,甘草十二銖,大棗三枚。越婢湯取八分之一,即得麻黃十八銖,生姜九銖,甘草六銖,石膏二十四銖,大棗一枚八分之七,棄之。二湯所取相合,即共得桂枝、芍藥、甘草、麻黃各十八銖,生姜一兩三銖,石膏二十四銖,大棗四枚,合方。舊云,桂枝三,今取四分之一,即當云桂枝二也。越婢湯方,見仲景雜方中,《外臺秘要》一云起脾湯。 這個方子準確的說,是治太陽病中風和溫病同時都有,且津液虛多而溫熱少的情況。表里同病,以解表為主。有建立津液能量的藥,所以有麻桂這個發表組合也不怕,再加上有溫病在,所以要去熱存津,加石膏。所以整體組合起來就有了麻桂加石膏。 雖然熱證,但此處的生姜用得挺精妙的,既發表又主建,只有明顯的上焦大熱的陽證才不適合生姜。或是陰虛陽亢不適合生姜。而且因為有熱,棗的量也不大。因為溫病,但條文所見證施白虎類又過了,就單獨用了石膏。原方石膏是大過麻桂的,顯然是為了存津,所以一切都是存津的前提下稍微開一開。 用桂枝湯略嫌溫補,用白虎湯又太寒了,于是以桂枝湯為主,越婢湯為輔,合成此方。越婢湯里有石膏,合入此方劑量很輕,可以輕一點熱;又有麻黃,合桂枝可以發一點汗。這就是《傷寒論》的法度。 附上 《越婢湯》
分析條文,風水惡風,一身悉腫,說明表有水淤積,水在體表。這里的無大熱,說明有點小熱,小熱也是熱證,所以這里的汗出是熱證的汗出,但是它又無大熱,又有惡風,這種情況屬于一種駁雜態,跨兩頭——有一點津液虛有一點胃弱,但是又有一點熱。它不能完全定為熱證,也不能完全定為沒有熱,在兩個情況的中間。 越婢湯,麻黃用的量大,用六錢。要治這個表有水氣,要是發水氣,麻黃非重用不可,麻黃合生石膏能發水。生姜大棗甘草建中,加強胃的氣化,經常也會用到白術,加強胃的氣化。生姜配麻黃可以發汗,而生石膏則用來制約氣化的力量,凝結成水,變成小便而走。 其實我們讀傷寒條文,一定要用整體觀去讀。醫圣張仲景其實告訴我們的是,人體整體的陰陽寒熱分布。當遇上某個癥狀,這個寒熱發生了什么變化。 而現在這個桂枝二越婢一湯,就是內熱外寒的狀態。在臨證當中,會發現很多病人,不管是外感還是內傷,都是寒熱夾雜的多,單純的出現全寒和全熱的并不多。將近一半的病患無非兩種:一種是外熱內寒;一種是內熱外寒。這種多數出現在外感病中。這兩種情況幾乎占了七成以上。只不過每個人的情況略有不同罷了。 回到“桂枝二越婢一湯”這個方子中,桂枝麻黃以散外寒,石膏以清內熱。這種是內熱外寒,那外熱內寒呢?我們如何靈活思考呢?假如換一下,外熱內寒,比如真武湯中用芍藥收外熱,附子苓術驅內寒。 從這兩條方子,去拓展理解傷寒中別的方子就會發現,《傷寒論》簡單的說就是哪寒了哪熱了,寒熱是多與少。 醫案分享 一則 劉××,女,10歲。深秋感受寒涼之氣,發熱惡寒,每日發作好幾次,拖延數月未愈,脈浮無力,舌質紅苔薄白。飲食及大小便基本正常。 此種情況屬于風寒郁表,日久不解,寒將化熱的輕證。治用桂枝二越婢一湯。 設方:麻黃 桂枝 白芍 生姜 大棗 生石膏 炙甘草 服一劑,得微汗出而解 分析:發熱,每日數次,這是一種類瘧證。脈浮無力,發熱惡寒,觀舌質紅,舌薄白,此反映表邪有入里化熱的趨勢。桂枝湯和越婢湯,此為桂枝二越婢一湯方,一劑而解。 二則 郝某,女,58歲,面紅而亮,上眼瞼及面浮腫,問診得知項背不適,有汗,在村衛生所輸液吃利尿藥,這樣的情況時輕時重半年多,一直未愈近日加重,怕引起腎病,別人介紹前來吃中藥,因頭面腫,面紅,想起越婢湯,項強自汗出想起了桂枝加葛根湯,脈浮微數,心率不整,處方:桂枝二越婢一湯加葛根,三劑,因患者有風濕性心臟病30多年,故方中麻黃不敢多用,怕引起心臟不適,患者服完三劑后,面腫全消,臉色也不那么紅了,面帶喜色,說要知道中藥這么好,早來吃了,白受了這么長時間罪,又抓了三劑,過了幾天把女兒帶來看乳腺病,說自己已經好了,一直說中藥好。 設方:麻黃,生石膏,炙甘草,葛根,桂枝,白芍,生姜,大棗。 分析:面色紅、頭面腫、脈浮微數、項背不適、汗出、情況時輕時重。面色紅、脈浮微數加上汗出,說明表有熱,頭面腫,說明皮有水,越婢湯主之,加上汗出,時好時壞,桂枝湯主之。項背不適,可以加上葛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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