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皓暉的《大秦帝國》不僅以其500余萬字的長度和中國歷史上第一個統一的中央集權大國的建立與滅亡過程的巨大規模,而且以其鮮明尖銳、顛覆性的思想觀點,在文學和史學兩個領域引爆了一顆“深水炸彈”。今天這場立足“高端文明”的討論,既有歷史價值和意義,更有重新定位中華文明傳統、“重鑄”民族性格魂魄的現實意義。 孫皓暉:歷史主義是理清中國文明史的根基我的歷史觀可以概括為歷史實踐主義。衡量一個時代有沒有成就,有沒有文明地位,就看歷史實踐表現出來的結果如何。以秦朝為例,統一了六國,創建了統一文明,留下了一個千古不變的生存框架,這就是最大的成就。歷史如何評判甚至扭曲、妖魔化,都是沒有意義的。[詳細] 董健:歷史主義不是根基是陷阱喜歡放過歷史罪惡,不愿接受歷史教訓的人,或者為了現實的需要而要從歷史文化資源中吸收某些有毒材料的人,總喜歡搬弄“歷史主義”這個概念。“歷史主義”只是方法,而怎么能是“根基”?但即便作為一種研究歷史的方法,“歷史主義”也并非完美。[詳細] 董健橋,王幅明:董健的批評偷換了論題孫先生所定義的歷史主義,與西方學者所批評的歷史主義并不是一回事;以西方學者的理念以及俞吾金先生關于歷史主義三個特點的言論,去批判孫先生的歷史主義,顯然就違反了形式邏輯的基本規律——同一律,發生了轉移或偷換論題的錯誤。[詳細] 董健:《大秦帝國》的暴力崇拜和國家主義《大秦帝國》作者心目中的強勢并不是指真正文明上的發達,而是指在一種統一文化下的民族能打仗、能農耕,這是一種狹隘的民族主義,其中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暴力崇拜。[詳細] 李建軍:怎可如此頌秦皇權力是用來為人們服務的,而不是讓大家頂禮膜拜的,一旦它成了崇拜的對象,那事情就一定很不妙,可怕的災難將接踵而至。[詳細] 孫皓暉:“大秦帝國”不是法西斯,所謂暴政實被扭曲什么是暴政?商鞅的著名論斷是:殺人不為暴,賞人不為仁者,國法明也。這就是說:依法處決罪犯,不是暴政;無視法律,濫殺無辜臣民,才是暴政。秦在歷史上蒙受的“暴秦”惡名是中國歷史的悲劇,一個民族竟將奠定自己文明根基的偉大帝國硬生生劃入異類而生猛撻伐。[詳細] 陳遼:《大秦帝國》在儒法問題上的所謂“創新”,不過是老調重彈孫皓暉在“四人幫”“評法批儒”多年以后,無視儒法學派在長期社會實踐中的歷史命運和地位,仍然一個勁地辱罵儒家,胡吹亂捧法家;這在廣大學術界和讀書界是通不過的。[詳細] 孫皓暉:沒有絕對的神圣儒家的歷史缺陷是可以呈現的儒家是保守主義的學說體系,在春秋戰國崇尚思想多元化的健康文明環境下,儒家在整個文明形態的制約平衡發展中,有過客觀的歷史作用;但是,儒家的最大缺陷,是反對變革與創造,是主張中庸之道,所以只是中國古典思想的一個側面,遠非主流,更不是代表。[詳細] 董健:說秦文化是中華文明的正源是十分荒謬的中國夏商周三代已經產生了燦爛的文明,春秋戰國的思想文化只是達到了更高的水平。秦文明不能算作中國的原生態文明,說秦文化是中華文明的正源是十分荒謬的。[詳細] 董健橋,王幅明:說春秋戰國時期是中國思想文化的源頭,是一種言之有據的觀點華夏文明源自炎黃,但那時沒有文字,商周時期的甲骨文,也只能記述事件簡單的過程,真正對中國后世思想產生深遠影響的理論創造及其伴生的意識形態,源自春秋戰國時期。[詳細] 李星:我們需要什么樣的爭鳴?這場爭鳴最糾纏不清的就是歷史主義與道德主義兩種標準的優劣,及其由它所牽扯的中國改革的現實與未來。扼守“人文語言的和平本性”、“謙卑友善”,是我對這場爭論的期望。[詳細] 大秦帝國的光榮和夢想——《大秦帝國》作品研討會實錄錘煉精品佳作,傳承中國文明,全新修訂版《大秦帝國》研討會匯集作家、評論家、歷史研究者,全方位、深層次解讀《大秦帝國》的光榮和夢想。[詳細] ![]() ![]() 在歷史小說領域,歷史對消費、對解構、對娛樂化形象比較流行,而《大秦帝國》保持著嚴肅的史學和文學的高品位,有思想光芒,有真知灼見,其思想靈魂貫穿于全篇,哪怕這種思想靈魂有所偏執,卻敢于對中華文明的起源、對先秦思想各個流派、對中華文物的來龍去脈做出自己大膽的評判。《大秦帝國》真正觸及到了中華文明的核心問題,觸及到了中華文明的基因。這樣活躍的思想交鋒已經很久不見了。 孫皓暉用了16年創造了好多中國當代文學之最,《大秦帝國》中體現了豐富的智慧,我們需要孫皓暉這種鉆研精神、文學精神。我們希望歷史能夠啟示現代,歷史能夠激發人的想象和回憶。 現當代文學體例都受西方理論支撐,西方理論一般都屬于以人道主義為基礎,構成了文學精神和文學理想。《大秦帝國》的思想走向跟現在流行的觀念是有沖突的,具有非常大的撞擊力。這樣一種文學精神正好跟今天一些思想家對這個時代的理想是吻合的,從國家立場提煉文學作品,試圖從國家的高度考慮,而不是從個人高度考慮。讓人面目一新,讀了以后有一種沖動感。 對這部小說的接受是對當代文學的一部試金石。很多小說感覺是蒼白,因為作者對他所寫的時代缺乏必要的研究。這部作品站立起來一批雄渾堅定、神采飛揚的人。在晦暗的歷史布景里,站立在我們面前。那些人物形象生動飽滿,這批人物在大爭之世的血氣、精神,都寫出來了。作者通過這部小說,完成了與一種文明的深度對話。他以一種學者的方式來寫小說,他把大秦帝國看作一個氣場,一個精神實體。 現在每年出版1400部長篇小說,真正能引起評論界和讀者關注的鳳毛麟角。《大秦帝國》確實是力透紙背、才華橫溢的一部大書。它以宏大的歷史意識,要為歷史溯本清源。我現在想象,現在有紅學,有儒學,以后很可能有秦學。 我認為這部作品不僅具有巴爾扎克所說的“百科全書”式的社會學價值,同時也具有卓越的歷史價值和美學價值。尤其對當下的世界和平與發展又提供了非凡的、也是豐富的精神支援。 我個人覺得他獲不獲獎并不重要,因為以孫老師寫作《大秦帝國》為標志的工作,就是在與中國兩千年歷史偏見進行斗爭的過程,我個人認為這是偉大的創作。 孫皓暉先生的《大秦帝國》在文學批評界引起了激烈的爭論,而且批評這部小說的言辭非常激烈。為什么會這么激烈?當然不僅僅因為他的小說描繪了“強秦”的崛起和統一的大業,而且很明顯有一種現實的諷喻。你說是借古諷今也好,古為今用也罷,既然一切歷史都可能是當代史,那么對歷史的描述就擺脫不了現實的指向。 “這一百多年來,一代中國人、中國學者研究歷史,反而對自己文化的根和祖先看不起。孫先生的巨作站在自己國家民族的立場上,有名有據,這樣的學者獨立而不倚,了不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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