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 ![]() ![]() ![]() ![]() ![]() ![]() ![]() ![]() ![]() 無限風光 米文杰山水畫作品
米文杰的畫隨其性,縱橫出入而不拘泥于前人,有著極強烈的個人色彩。他自創的“太極皴”法,就是在傳統的卷云皴的基礎上,又吸收了太極八法中剛柔并濟的道理而悟出來的。他的山水畫,點景助勢,如虬松盤屈,山花爛熳,流水聲喧,樓閣穩顯,扁舟擊浪,平添了許多幽趣。他用筆重而不滯,情而不浮,處于自然。點染之中,大膽潑辣,毫無矯飾。他是在用心抒發他的真感情,同時用心與古人溝通,達到無我的境地。在畫幅面前 ,人們盡可以游目騁懷,盡情享受大自然給人帶來的無限風光。 ![]() ![]() ![]() ![]() ![]() ![]() ![]() ![]() ![]() ![]() ![]() 無限風光 米文杰山水畫作品
“初見米文杰先生,直觀其斑駁白發、亂裝簡行的裝束,一股豪氣與粗獷的氣場撲面而來,而一旦走近這位畫家,又覺得這種直觀的表象只是一種錯覺。米文杰先生屬于“大隱”之人。無論他躲在喧囂都市的哪一個角落里,品茶、飲酒、養鳥、作畫,都會顯示出一派閑情逸致。”著名學者李德哲先生這樣描述米文杰。
米文杰出生于上世紀五十年代。這個年代出生的人,當其求知求學的時候,正好趕上“十年動亂”的“文革”,可謂生不逢時。不幸中的萬幸是,恰在這個時候,他遇到了著名畫家王一清、王靜如先生,并跟隨兩位先生學畫,將老一輩畫家尊重傳統、刻苦用功的優良作風繼承下來。米文杰并不以此滿足,改革開放之后,為了深造,他又到中央美術學院去參加研修班,轉益多師,虛心求教,并深入風景名勝地區,實地寫生,師法自然。
尋找失落的詩意
讀米文杰的畫,頗多感觸,想表達卻久久開不了口,仿佛一開口,便會將畫作中的詩意打破似的。李德哲說:“讀其山水巨制,如同行走在蒼茫的崇山峻嶺之間,峰峰詭異險峻,座座偉岸挺拔。在那些蜿蜒曲折的畫面里,似乎又隱藏著一個又一個悲壯雄渾的故事,張揚著一位畫家大氣磅礴、氣貫長虹的畫風。這種感覺如同初見米文杰一樣,似乎又不盡然。”
其畫似詩,有陶淵明的隱逸之風,又有李白神奇浪漫的想象。“明月出天山,蒼茫云海間”,也許是這樣一種意境吧!從靈山秀水,到鄉村生活,再到浩瀚大漠,概莫如是。氤氤氳氳,總讓我覺得,先生是用一層迷蒙的水汽隔開塵世的瑣碎與不堪。也讓我重又相信,忙碌喧囂可以暫時遮蔽內心的詩意,但詩意仍然隱藏于每個人靈魂深處——那云卷云舒,那細水流長,或者,是如“一陣風霎時吹亂了方寸”般的淡淡情懷。
米文杰說自己最愛山水,希望“能夠把大自然的精神,用寫生畫出來”。山花爛熳,流水聲喧,樓閣穩顯,扁舟擊浪,文杰先生鐘愛“桃花源”。在他的畫作中,經常可以看到“依依墟里煙,曖曖遠人村”似的景色。
打開《天外斜陽帶遠帆》,眼前是夕陽映照下的一汪湖水,不遠處,有一個小島,島上綠樹叢生。水的盡頭是幾座大山,遙遙坐落在遠方,山后又有水,山環水抱,空闊而遼遠。和山水一起映入人們眼簾的,是水中的扁舟數葉。這些,就成了日落時分的美卷。
碧藍色的水波,在落日的斜斜余暉中略帶幾分橙紅,閃著光,流動著,像跳躍的音符,給人一種動態的音樂感覺,使觀者在觀水波的同時如聞水聲。遠帆點點似隨水波輕輕流動,與那潺潺水聲相應和,仿佛看得見船從山麓那邊慢慢靠近,然后又從眼前掠過。山、島為靜,水、舟為動,水的表層是微微波瀾,約略又可想見水深處的靜若無聲。就這樣,動中有靜,靜中有動,一幅空間藝術的繪畫卻有了時間藝術的感覺,詩意便在一動一靜中慢慢顯示出來。
《春水六七里,夕陽三四家》則多了幾分活潑與淡然。全篇保持清曠、明潔的基調,設色明麗清淡,創造性地將水墨山水與青綠山水融為一體,洋溢著春日里的新鮮。遠山、垂柳和春水,三者色調相同又有細微區別,既有大小對比又有和諧統一之美。房舍與垂柳均精細描點,再渲染山、島,錯落有致。畫面雖只截取表現一部分景,卻有縱深感,一眼望去,叫人不由得猜想山后是何等風景。可謂意在筆先,書盡意在。這是一種至美的山水意境表達,也是藝術家深厚修養的綜合體現。
有山、有水、有樹、有人家,詩中有畫,畫中有詩。傳達景物的神韻性靈而引起吾人情感的共鳴,這就是米文杰。“在他的作品中,我讀出一行行非常抒情且又回味深長的詩句。這些詩句在米文杰先生的畫作中,一直奔涌著,或蒼翠、或金黃、或橙紅、或湛藍,或只是一片無邊無沿的雪白。”李德哲說。
米文杰的畫隨其性,縱橫出入而不拘泥。不論是《山川同一色》,還是《屋中誰舉酒,高興想悠然》,或者是《山村秋色》,他總是在用心抒發他的真感情,表現出陶詩的平淡、恬靜與和緩。如此“桃花源”,不僅文杰先生獨愛,而且也是中國人向往的美好世界。千百年來,“桃花源”早已成為了理想主義的代名詞——遠離世事紛擾繁雜,遠離功利的現實和人情冷淡,惟有至純至真,至性至情。這便是詩意:簡單的生活態度、遵從內心的選擇、發自內心流露的真情,其本身即是對外界的一種審美。
“天人合一”的繪畫理念
除了這類婉約而略帶雅趣的畫卷,米文杰的另一類作品,則重在表現“蒼茫云海間”的“蒼茫”。畫作內容以險峻奇絕的斷壁,秀美綿延的山巒為主。但即使是懸崖峭壁也不十分棱角分明,畫中景致都是朦朦朧朧的。剛柔并濟,陰陽互補,許是結合了中國人所信奉的處事之道——中庸。在斷壁之間高崖之上隱約可見的建筑物,是對人類能工巧匠的贊美。
在這些畫卷中出現了“人”的形象,類似于李白詩歌中的“我”——留連于亭臺之上,徜徉于山水之間,聽山泉鳥語,看山長水闊、江山如畫。這種流暢閑適的心態凝于筆端,便有了人與自然融為一體,天人合一、氣象萬千的山河美卷。
在《松陰坐永日》中,登山的人們陶醉于途中的美景,卻不曾知道自己成了在山頂極目四望者的風景。妙的是,這還不是最高點,山后還有更高的山,層層疊疊,被云霧纏繞,似真似幻。這便是中國畫所講求的“眼界”吧。在畫幅面前,人們盡可以游目騁懷,盡情享受大自然給人帶來的無限風光。
在《人語泉上亭》的正中偏下,有一位獨坐的老者,他在靜思?默想?或者吟誦經文?像極了道家的“無為”、“清凈”,靜觀天地之變,沉思宇宙之奧秘。或許,文杰先生也愿意做這樣的思考者。
“人”的形象在《無題》和《興來每獨往》中得到了放大。《無題》中,著白色衣衫的翩翩公子獨立于竹林,神情飛揚,瀟灑,不羈,飄逸;在《興來每獨往》中,一個形象略為怪異的中年男子獨坐海灘,手中還拿著一把鋤頭,也許是一介農夫,眼前是一望無際的海水,逐漸暗下來的天色籠罩著這一切。在這幅畫中,我讀到了一個孤獨、寂寞的靈魂,獨坐天地間,或回憶,或憂思,或悵惘,物我兩忘,陶醉其中。
“寒山轉蒼翠,秋水日潺湲”,在《人語泉上亭》、《人行秋色里》、《江鄉春曉》、《梁山聽音》等畫中,總有蒼翠的山、緩緩的秋水、與游人相映成趣,有聲有色,勾勒出一幅和諧幽靜而又富有生機的山水畫風光人物。巍峨的山峰,蔥蘢的林木,突兀的巨石,描繪出雄偉的自然景色,又顯出人世間生活的脈搏,自然與人世的生命活動處于完美共生的和諧之中,形成物我一體、情景交融的藝術境界。
詩言志,畫亦如此。所有的“我”是否都是作者內心的聲音?林語堂先生在《吾國與吾民》一書中談繪畫,其中一段文字恰好有助于理解米文杰:“中國畫家常喜歷訪名山以澄清思慮而培養精神。他攀登最高峰巒以取得精神與道德之提高,他冒凌烈風而淋清雨,以聽江海之濤聲。他冥坐荒原亂石堆中,或棲息竹林叢樹間數日不返以攝取自然界的靈感。他既與自然界的靈感交通,乃以其所獲傳送與吾人,為吾人創作一幅繪畫,充盈著真性與靈感,其變幻靈活,無殊自然界本身......在這種氣氛與韻律之下,一切細節都將忘卻而只剩留中心的一點性靈。這便是中國藝術的最高理想——氣韻生動。”這就是以畫作修身養性的米文杰,身居鬧市,一塵不染,身處俗世,卻不與急功近利者同流的不俗。
都說,中國哲學是一種生命哲學,中國藝術是一種生命藝術。米文杰喜歡太極,他一邊與名山大川對話,一邊自由伸展著肢體與自然交流,在這種交流中延伸師法自然的繪畫觀,體會天人合一的繪畫理念。他的老友柯文輝說:“見文杰打拳,流露出對行云流水,風吹樹舞,梅骨蓮韻,自然不雕的羨慕。這是理想,為學治藝,亦當若是。但他跟我一樣是凡夫,頓挫轉折處,遠不及忘卻打拳,游刃舞蹈玩耍之間時超拔。這是現實。世事繁復,理想與可能矛盾沖突,益見煙火人性本色。弱點更明晰,誰能例外?”據了解,米文杰自創的“太極皴”法,就是在傳統的卷云皴的基礎上,又吸收了太極八法中剛柔并濟的道理而悟出來的。
一事能狂便少年
說米文杰的畫作更像李白,不僅因為畫中有自我,有李白的氣魄與胸襟,能讓人感受到血液沸騰的溫度,更因其畫作有明艷的色彩,像極了李詩的著意渲染。“暮從碧山下,山月隨人歸。卻顧所來徑,蒼蒼橫翠微。相攜及田家,童稚開荊扉。綠竹入幽徑,青蘿拂行衣。歡言得所憩,美酒聊共揮。長歌吟松風,曲盡河星稀。我醉君復樂,陶然共忘機。”細吟李白之詩《下終南山過斛斯山人宿置酒》,便會發覺色彩鮮明。米文杰用筆如行云流水,處于自然、點染之中,又大膽潑辣,毫無矯飾。在他的畫中,經常可以看到藍色和橘紅色形成的鮮明的對比,也許是吸取了油畫的表現手法。
在談到如何看待中西方繪畫時,米文杰說:“藝術無界限,無論是西方繪畫還是東方繪畫,只要學習后能消化吸收,運用自如就好。”的確,不僅繪畫,一切藝術莫不與心靈有關,音樂、文學、園林、建筑、都是心靈的藝術,用精神的愉悅美化生活。不同的只是表現方式:園林通過改變外在環境、營造精致而美好的小氣候實現;音樂借由節奏、聲音;繪畫運用色彩、線條。想必,山水畫之于米文杰,便是這浮躁的社會中的一片寧靜的土地,使他找到一個安棲的居所,安身立命。
一轉眼,幾十年過去,歲月在米文杰身上留下了痕跡,但即便已不再年輕,仍然可以感受到他所具有的少年的鋒芒和豪氣。在我最喜歡的一幅《大漠行》中,可以看到這種豪氣。此畫單從構圖方面說,應屬于平易之境,但它卻產生了非凡的力量,大氣中見格局,表現出大漠的節奏和生命。究其原因,是筆墨的酣暢厚重:筆力的輕重,線條的疏密,落墨的深淺干濕。畫中內容簡單到只剩大漠、天空、鴻雁,和羊群的背影,淺淡,卻顯大漠的大氣與霸氣。那是一種不加雕琢,毫無修飾的美,是一事能狂便少年的氣魄與胸襟。這是中國畫的筆墨精神。這幅畫有著極強烈的個人色彩,四顧何茫茫,“無我”卻“有我”。天空的色彩奔放艷麗,大漠樸實空靈,雄渾豪放,一氣呵成。
如今,人們忙著積累物質財富,越過四季越不分明,越來越反季節,越來越接近塑料大棚。當我們開始懷念“見天光、接地氣兒”的農耕生活,懷念老子的“小國寡民”,懷念平房的鄉里相鄰,懷念老屋的果樹和自家院里種的蔬菜;當我們帶著孩子在冷冰冰的城市尋找“凄凄芳草漸遠還生”之地玩耍,請不要忘記,還有這些關乎心靈的藝術。畢竟,在這個浮躁的年代,有這樣大氣、清澈、空靈的畫作養眼,是一份難得的奢侈。
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炊煙裊裊升起,隔江千萬里......
就讓米文杰的繪畫作品帶著我們去尋找失落的詩意,聆聽遙遠的共鳴。
聆聽,千百年來的天上人間。 ![]() ![]() ![]() ![]() ![]() ![]() ![]() ![]() ![]() ![]() ![]() ![]() ![]() ![]() 米文杰,1957年生于北京,自幼學習繪畫,曾在中央學術學院國畫系進修,主攻山水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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