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關于葛根芩連湯所治病癥的表邪已解、還是未解問題:本書首先介紹了惲鐵樵認為是表邪已解,而周禹載等人又主張表邪未解兩個不同看法,然后提出了自己的意見:“當以后者為是”,也就是認為表邪未解為是,并進而說明“對于本證的理解,抓住‘表里同病’一點,則是關鍵”(p.266)。 4.關于氣虛發熱、氣虛血瘀的病理機制:本書在補中益氣湯“參考3”對于所治病證的發熱機理進行了論述,認為“本方(所治)之發熱,乃是因于脾濕下流、郁遏下焦陽氣,陽氣內郁不得發越所致”,在此之后又對“陰火”進行了論述,認為“陰火并非外來的六淫所化之火,而因于勞倦傷脾、耗損脾胃元氣,脾胃氣虛則清氣不升、濁陰不降,水谷精微反下流成濕……使之郁而生熱上沖。”(p.343)在補陽還五湯“參考2”又討論了“氣滯血瘀”的病理,認為“氣滯或氣虛,均可使血行不暢而凝滯;以形成血瘀。……氣虛血瘀,雖然就血瘀本身來說是實證,但其成因是虛……屬于本虛標實一類……(治療法則)就宜補氣活血了。”(p.533) 由上可見,本書對于學術探討的內容涉及范圍是頗為廣博的,但是筆者個人以為對某些問題尚有待進一步探討,如葛根芩連湯的臨床應用似不必拘泥于表癥未解,教材即早已在“運用”項中指出“不論有無表證,皆可應用”(教材p.75),這是符合臨床實際的。又如補中益氣湯,本書認為是由“脾濕下流、郁遏下焦陽氣”所致,但臨床所見并無濕的征象,與濕何干?是否還是從《脾胃論》所說“火與元氣不兩立,一勝則一負”的理論為要點進行探討較為恰當呢? 既重臨床 復重實驗 本書對于中醫方劑學有關臨床、實驗研究的內容都十分重視,在教材的“臨床報道”、“藥理研究”等項的基礎上又增加了許多新的引錄資料,而且還增設了“使用注意”專項。由于中醫方劑來源于臨床,每一初制之方經無數次臨床檢驗認可確有療效后,才能進入成方之列,再用之于臨床,方劑學專著所收成方無不由此而來;同時,鑒于現今中醫臨床醫師無不遵循“辨病與辨證相結合”的原則進行診治疾病,因而對方劑的藥理作用、實驗報道等現代醫學知識自當亦予掌握,可見本書“既重臨床、復重實驗”的處理方法是非常重要、也是非常必要的。 美中不足 尚有微疵 本書雖然具有以上所說的諸多優點,對讀者有很多啟發、可獲得不少寶貴知識,但因為是多個中醫院校有關教師協作編纂,難免也有一些不夠完善之處,現予提出,以供參考。 1.體例不一:①方劑別名,有的置于正名之后,如炙甘草湯又名復脈湯(p.363)、白術芍藥散又名痛瀉要方(p.164)等;有的則置于“參考”項內,如左金丸一名回令丸(p.242)、舟車丸又名凈府丸(p.133)等;②方劑功用比較,有的置于“方解”內,如理氣劑金鈴子散與左金丸的比較(p.480)等,有的置于“參考”項內,如大補陰丸與六味地黃丸的比較(p.388)等,還有的則置于“臨床運用”項下,如丁香柿蒂湯與二陳湯、藿香正氣散、吳茱萸湯的比較(p.507)等;不僅如此,而且還有用圖表形式和用文字闡述的差異,因而形成了若干章方劑比較列有圖表,而若干章則圖表均付闕如。 2.所述有誤:①方源誤指,如解表劑麻黃杏仁甘草石膏湯所附的五虎湯(p.77)注稱源自《景岳全書》(1624年),實則此方在《萬病回春》(1587年)中已有載述;和解劑達原飲所附清脾湯(p.177)稱源自《濟生方》(1253年),實則此方在《婦人良方》(1237年)卷十四“妊娠門妊娠瘧疾方論”己有載錄。②引錄有誤,如虎潛丸“方論選錄”(p.386)所引《醫方考》的方論,因文中所述藥多出牛膝、羊肉,缺少干姜,顯是p.387倒第5行所說的補陰丸又方的組成,不當移置于此方之下。③文獻年代有誤,如開竅劑紫雪丹“參考6”說:“土青木香雖見于《唐本草》,但時代已在《千金翼方》之后”(p.458),按《唐本草》即《新修本草》,成書于唐顯慶四年(659年),而《千金翼方》則成書于唐永淳三年(682年)(均參考《中國醫籍大辭典》,上海科技出版社,2002年),因此可見稱《唐本草》在《千金翼方》之后,明顯失實。 3.內容與項名不符:如生脈散“參考2”臨床報道所述(1)~(5)內容皆為現代實驗研究內容(p.347~348),冠以臨床報道,實屬不當。 此外,還有若干脫漏、鉛字誤置及字體不相一致等情況,如p.123第7行“麻子仁”下明顯漏置“丸”字,p.379第5行第6字“嘗”當是“賞”之誤,p.599方論選錄引述吳鞠通所述“頭痛惡寒……”用小六號字排出等,類似情況所在尚多,不再一一羅列。總之,本書的貢獻是首位的,存在微疵盡可在再版時予以改正,此處指出乃出于愛之深而言之切也。匆匆草就,謹抒管窺淺見,如有不當,尚祈指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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