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渡舟老師說:烏梅丸治厥陰病的寒熱錯雜之證很好,調理肝胃不和。效果也是挺好的,常用來治療肝胃不和所致的嘔吐、胃痛、下利。
1.楊桃皮 2.冰棍手 3.氣球脈
經常用何時加烏梅(1.失眠,2心中灼熱,3肛門熱感)。臨床上用烏梅丸時有見經常上半夜加重的患者 1.失眠
成某,女,37歲,2010年3月10日初診。主訴:患右肋痛3月余,痛時局部灼熱,痛如刀割,伴心煩不眠。經當地醫院全面檢查,未發現異常,故診斷為“肋間神經痛”,經服中西藥罔效?,F右肋部灼痛,心煩不安,納呆,干嘔,口干且苦,不欲飲水,小便短赤,舌胖,舌質紅紫,舌苔黃膩,脈弦滑。 肋痛者必與肝氣不舒有關,但觀此患者,肝郁有熱兼脾土不足,屬肝橫侮土之證,而成上熱中寒、相互交雜結于右肋。治療之法,當以辛開苦降解寒熱錯雜。 以烏梅湯立方加減:烏梅12克,黃連9克,黃柏9克,人參6克,當歸15克,川椒9克,細辛3克,桂枝10克。水煎服,每日1劑,3劑。 二診:患者服本方1劑,則痛減,3劑后病勢逐漸緩和。前方加白芍20克,以柔肝止痛,繼服5劑,病痛告愈,后無復發。。(王金亮) 烏梅丸治偏頭痛。烏梅丸本是《傷寒論》中主治憂厥的要方,筆者以之治療多種類型的頭痛,亦獲顯著效果,舉例如下: 1.劉x姐,女,38歲,1967年7月初診。主訴:頭痛近十年。其痛于每日上午八點開始發作,痛在巔頂,其痛如劈,中午以后,則疼痛自然減輕。常因頭痛影響勞動。刻診:患者雙手抱頭而臥,煩躁不安,食少,二便如常,月經先后不定期,舌淡紅苔白,脈弦。辨證:巔頂乃厥陰經所過,病發系少陽之氣升發之時,故病與肝膽有關。但因無明顯的口苦、咽千、目眩等少陽證候,故從厥陰論治,主方烏梅丸: 烏梅15克、細辛1.5克、桂枝3克、黨參12克、附子6克、川椒6克、千姜6克、黃連10克、黃柏10克、當歸10克。三劑而痛止,隨訪五年未復發。 2.瞿xx,女,35歲,74年2月就診。主訴:患“偏頭痛”二十余年?;颊咦允臍q起,突然發作偏頭痛,伴有眩暈、嘔吐、甚至暈厥,約3一5日內逐漸減輕,疼痛停止。上海某醫院診為“偏頭痛”。近年來病情逐年加重,少則一月一發,重則一月二、三度發,發作過后,全身疲乏,精神不振,記憶力明顯減退。曾服中、西藥皆無效。前天又突發右側頭痛,痛連巔頂,旋即頭暈眼黑,昏厥仆倒,失去知覺。醒后右側頭部跳痛余某,女,29歲,1995年11月20日診?;计^痛6a,每因疲勞或情緒變化而誘發,6a來歲歲發作,逐年頻繁且疼痛加重,用過許多中西藥物(如天麻鉤藤飲、歸脾湯、通竅活血湯、散偏湯、正天丸、鎮腦寧、安神補腦液等等)或無效或效果不佳,
烏梅丸源于《傷寒雜病論》 , 由烏梅、細辛、干姜、黃連、附子、當歸、黃柏、桂枝、人參、蜀椒十味藥組 成。為寒熱并用, 酸甘苦辛復法, 共奏滋陰泄熱、溫陽 通降、安蛔止痛之功效。胃脘痛是臨床常見的病證,其致病原因可有寒邪客胃、飲食傷胃、脾胃虛弱、氣 滯血瘀、肝木犯胃等。肝木犯胃(木乘土)之胃脘痛猶 為常見。筆者臨床用烏梅丸治之, 屢見顯效。 1 木乘土胃脘痛的機理和臨床表現 111 機理 《素問·六微旨大論》曰:“土位之下, 風氣承 之” , 這是木和土的承制關系。正常時, 土木合德, 土 靠木之疏泄, 始能運化水谷精微; 木亦賴土之資培,以遂其生生之化。木乘土是木土關系之變, 致變之因 有二: 一為木亢, 一為土虛。以木言“實則從化, 虛則 不從化?!币酝裂浴疤搫t受邪, 實則不受邪。”故木旺土 虛是木乘土的機理。木乘土有木乘脾土、木乘胃土的 不同, 木乘脾土常見病證為泄瀉; 木乘胃土則多胃脘 痛, 如《素問·六元正紀大論》曰:“木郁之發, ……故 民病胃脘當心而痛, 上支兩脅, ……。” 112 臨床表現 胃脘脹痛, 脹甚于痛, 脘痛牽及兩脅部, 噯氣頻 多, 得噯則痛脹減輕, 喜嘆息, 大便不暢, 胃脘痛常因 情緒變化而加劇, 苔薄白或薄黃, 脈弦 ......
某女,3歲,湖南省望城縣某某鎮人,就診時間是1996年的秋天,這個病例治愈之神速,實在是出乎我們的想象,我的學生徐少為、王玉雙常常提起此案,所以令我至今記憶猶新。 患者的母親在不遠的外地教書,平時由她的祖母撫育,每個星期天她母親都回家看她。那年夏季,她突然出現首先是喊屁股痛,接著是哭鬧,并且以手用力抓摳陰道,幾呈狂躁狀。一個三歲的幼女,居然會陰道內疼痛,而且以手用力抓摳,既令人匪夷所思,又令家長惶恐不安,首先是去省兒童醫院診治,經檢查無陽性發現,予抗生素和維生素治療無效,接著就去醫科大學附屬二醫院診治,檢查也也沒有發現陽性特征,也給予抗生素和維生素治療,并且還加了點微量的鎮靜劑,服完后仍然沒有取得治療的效果,所以又去省婦幼保健醫院診治,同樣也沒有查出病因,開的也是抗生素和維生素類,藥都沒拿就回家了,不得已,才來看看中醫。 患者飲食睡眠大小便都正常,她的病癥呈發作性,發作時短則幾分鐘,長則十幾、二十分鐘,最長的時候可達半個小時,發作時她的祖母趕緊把她抱起來,一邊抱著她,一邊強行拿開她的摳著陰部的那只手,但拿開她的手時,她會緊緊護著不準把她的手拿開,手如果被強行拿開,她就哭鬧得更兇,她的祖母沒有辦法只好用自已的手抵住她的陰部,她才肯作罷,她的手剛騰出空就去抓自已的胸、抓自己的臉,狂躁不安,稍微沒有注意到,她的會陰部就被抓破了。 舌、脈、指紋正常,睡眠、飲食、大小便,甚至包括玩耍我都問到了,也都正常,面色也紅潤,雙眼也有神,性情也活潑,發育也正常,不發病時完全無任何異象,我聽完她祖母的講述,看了她的舌脈指紋面色眼睛,問了些相關的情況,也還是不知道這個小女孩得的是什么病,該如何治療。 因而尋思,西醫檢查無陽性發現,抗生素維生素甚至包括鎮靜劑的試驗性或曰診斷性治療亦無效,則無器質性疾病、無與病源維生物感染相關性疾病可知。既如此,則應該屬于功能性疾病,功能性疾病,多與情緒有關,三歲幼女,哪里來的情緒剌激?。堪偎疾坏闷浣?。 忽又轉念一想,先不管那么多,從識證入手,先分析分析病情,再看看原因何在。首先,小女孩的病癥呈發作性;其次,小女孩的病癥發作時,每每以手用力抓摳或她的祖母以手抵壓她的會陰部,她的疼痛才可以稍微緩和些(拘攣性疼痛用力擠壓或抓住時可稍緩)。綜合其病癥呈發作性,疼痛部位在陰器,疼痛性質為拘急,則病位當定在肝經,病邪性質當定為風邪,這是因為“風者善行而數變” ⑦、“肝足厥陰之脈…循股陰入毛中,過陰器抵小腹…”⑻的然故,然而果然是風邪客入肝足厥陰之脈,又當如何治療呢,我也沒有好的辦法可想。 風邪客入肝經,是外風,用荊芥防風之類疏散?是內風,用龍牡龜版之類鎮潛?入了絡,用全歇蜈蚣之類搜剔?是肝陰血虛所生,用當歸枸杞之類滋養?是土虛木失其榮,用山藥白術培其土以榮其木???均被一一否定,捉筆很久,寫不出方來。 腦海中不斷浮現肝足厥陰之脈,風邪,風,足厥陰之脈,足厥陰…足厥陰…足厥陰…厥陰…烏梅丸…浮現腦中,烏梅丸,不是治蛔厥治久痢的主方嗎? 張仲景說:“傷寒,脈微而厥,至七八日,膚冷,其人躁無暫安時者,此為臟厥,非蛔厥也?;棕收?,其人當吐蛔。令病者靜,而復時煩者,此為臟寒。蛔上入其膈,故煩,須臾復止,得食而嘔,又煩者,蛔聞食臭出,其人常自吐蛔?;棕收?,烏梅丸主之。又主久利。 烏梅丸方 烏梅三百枚 細辛六兩 干姜十兩 黃連十六兩 附子六兩(炮,去皮) 當歸四兩 黃柏六兩 桂枝六兩(去皮) 人參六兩 蜀椒四兩(出汗) 右十味,異搗篩,合治之。以苦酒漬烏梅一宿,去核,蒸之五斗米下,飯熟搗成泥,和藥令相得,內臼中,與蜜杵二千下,丸如梧桐子大,先食、飲服十丸,日三服。稍加至二十丸,禁生冷、滑物、臭食等?!?/p> 從張仲景宗師的原文來看,看不出烏梅丸與這個小女孩的病有什么直接的聯系,但烏梅丸被后世認為是治厥陰病的主方,我也曾經用過烏梅丸治療膽道蛔蟲病、蛔蟲性腸梗阻和經年累月的痢疾,效果都非常的顯著,陳修園甚至還用烏梅丸治療癲癇,據說有很好的療效,但我沒有用過,現在移來治療這個小女孩的病,合適嗎?我反復的問自已,回答有些勉強,病位既在厥陰經用公認的治療厥陰病的主方治療,大致上不會錯,就這樣為她處了三劑烏梅丸改成湯劑的方子,小其劑量,處方如下: 烏梅10枚, 細辛3g, 干姜6g, 黃連9g , 炮附子5g, 當歸4g,黃柏6g,桂枝6g,人參6g,蜀椒4g,水煎服,少量頻飲,一日一劑,共三劑。 沒有想到的是三劑服完,疼痛沒有再發作了,她祖母擔心她再發作,又要我開了一個星期的藥,按照效不更方的原則,開了原方7劑,囑咐藥后如果沒有什么不適的話,就停藥觀察,只是考慮黃連附子用量大了一點,所以減輕了劑量。 我在那里工作至九九年才離開,知道這個小女孩病好了后,再沒有發作過,算是完全治好了。 按:這個病例,印象深刻。其實在余國?。ㄎ业闹嗅t之路)也有一個類似的病例。95頁:“蛔厥”。他的辨證要點是今病者靜,而復時煩者。 烏梅丸陳修園有段論述不錯,女的沒治過,男的我用治過精索靜脈曲張,和睪丸結核,效果出乎意料,還有一個方小柴胡加大量石膏治療急性睪丸紅腫痛效果極快,寒性凝結加附子敗醬薏米吳茱萸,熱性敗醬草薏米石膏,效果出人意料。這兩個方對一些生殖器的毛病還是可首選,的,比時方來的效捷。 王希仲(1883~1981年),貴州織金人,生前任貴州省人民醫院中醫科主任,早年從師清末筑城維新大臣李端先生,懸壺七十余載,與王聘賢、袁家璣、石玉書等齊名。善用《傷寒》、《金匱》方,運用嫻熟,每獲奇效,獨具匠心。茲舉善用烏梅丸治沉疴之疾可窺其一斑。 1 臟厥蛔厥之辨 烏梅丸是仲景治厥陰病厥熱勝復、寒熱錯雜證的主方。蓋厥陰為陰盡陽生之臟,陽氣來復時則熱,陰氣內盛時則厥,故發熱厥逆更迭是厥陰病的特點之一。因此,每見先生臨證時,必以寒熱錯雜的虛證肢厥為主證,方可投用烏梅丸。先生云:“辨清肢厥一證,對用好烏梅丸尤為關鍵,就臨床所見,寒熱虛實均可產生肢厥”。而肢厥一證的機理,根據《靈樞·逆順肥瘦》篇所說:“手之三陰,從臟走手;手之三陽,從手走頭;足之三陽,從頭走足;足之三陰,從足走腹”。可見,陰陽十二經脈均在四肢末端交接,若“陰陽相貫,如環無端”,陰陽氣相順接,則四肢溫和;若“陰陽氣不相順接,便為厥。厥者,手足逆冷者是也”。仲景用心良苦,在用烏梅丸方證時,諄諄告誡后輩臨證當辨清臟厥、蛔厥,用藥才會準確無誤。臟厥者,乃下焦命門火衰,虛陽上越的少陰虛寒所致的吐利而厥,故應以脈微而厥,躁無暫安時為主證,此即仲景所謂“脈微而厥,至七八日膚冷,其人躁無暫安時者,此為臟厥,非蛔厥也”。歷代諸賢認為,此不煩而躁,有陰無陽,為臟厥不治。但先生認為,此乃王冰氏所說“熱之不熱,是無火也”的“陽虛則寒”證,應用“益火之源,以消陰翳”之法治之。曾見先生治68歲男性的林某某而見上述諸癥,用仲圣四逆湯[生附片(另包先煎)12g,干姜10g,炙甘草10g]加性溫味酸、收斂元氣的山茱萸(去核)30g,并急用生附片灸神闕八壯,使厥疾速瘳。 蛔厥之證,亦有肢冷脈微,先生再三囑咐當與“氣上撞心,心中疼熱”的上熱證和“下之利不止”的下寒證互看,更要注意顯而易見的“吐蛔”一癥,此為厥陰臟寒吐蛔而厥,與臟厥的獨陰無陽相悖,臨證當細辨之,此時艱險可用酸苦辛寒熱并用的烏梅丸最有卓效。筆者經常見先生用烏梅丸加苦楝根皮、生大黃(另包后下)治蛔蟲證(包括膽道蛔蟲證),療效確切。 先生常云:“臟厥與蛔厥,有霄壤之殊。臟厥屬少陰陽虛陰盛的虛寒證,獨陰無陽,四肢逆冷,病重難醫,多屬死候,用‘理中四逆輩’,十可救一;蛔厥屬厥陰寒熱勝復證,陽氣復時則肢暖,陰氣勝時則肢厥,病輕易治,多有生機,用烏梅丸,可以萬全”??梢?,先生對臟厥、蛔厥之辨,涇渭分明,繼承了仲景的精粹,這一經驗之談,使人有所執持而易曉,對后學大有裨益。 知常尚易,達變則難,若僅據《傷寒論》條文把烏梅丸視為治蛔厥之專劑,則未免失之局限,膠柱鼓瑟,無異于刻舟求劍,而先生用烏梅丸對雜病論治亦頗有獨到的闡發,屢用以救人,殊為神異。 2 消渴飲尿之異 《傷寒論》厥陰病提綱中有消渴一癥,是厥陰病的一個癥狀,先生用烏梅丸治厥陰消渴一癥時,必以寒熱錯雜、正氣不足為病機,應以口渴欲飲、尿頻不多、四肢厥冷為主證,方能用之。因足厥陰為風木之臟,內寄相火,若木火燔熾,故上熱而消渴。稟賦陽虛或高年陽氣不能溫煦肢體,腎與膀胱氣化功能失調,就肢冷尿清。曾見先生治萬某某,男性,花甲之年陽虛氣餒,初病外感但熱勢不高,旋即就出現陽虛形寒肢冷。腎陽忒微之象,虛陽浮越而口渴欲飲,但不多飲,小使頻數,但量不多,先生即用烏梅丸中的黃連、黃柏清熱,烏梅、人參生津止渴,肉桂、附片、細辛辛熱壯其少火,助陽化氣而愈。 《傷寒論》厥陰篇中之消渴一癥,與《金匱要略·消渴病脈證并治》雜證中的消渴?。识囡嫗樯舷麘畏?,消谷善饑為中消應治脾,尿多味甜為下消應治腎)是兩碼事,臨癥應當明辨,不能混為一談。若懵懵然而用之,禍即旋踵,非徒無益,反而有害,吾愿醫者,精思審處,晰理不差于毫厘,用藥悉歸于中正。 3 吐逆腹瀉之別 先生用烏梅丸治的吐逆腹瀉,是屬陰陽各趨其極的上熱下寒證。肝為厥陰之臟,其母為腎水,其子為君火,若厥陰病時水火不交就上熱下寒。治應清上溫下,最為合拍。肝為至陰之臟,主升主動,內寄相火,火上而吐逆;《傷寒論》烏梅丸證既云:“又主久痢”,久痢必虛,“陽虛則外寒”,臨證也應以肢厥為主癥,方可用之。先生謂:“仲景用烏梅丸治久瀉久痢,是為肝脾腎之虛證而設,因肝虛風木一動,必乘太陰脾土,使脾升運不健,水谷下注而為痢,另一方面,腎陽忒微,不能溫煦脾土,使脾運失健,而致清陽下陷,久瀉作矣”。先生治此證的特點還在于藥物劑型和服藥方法上,每囑病家將烏梅丸中的烏梅、黃連、黃柏、人參、當歸重投為湯劑,每藥10g左右,而細辛、干姜、蜀椒、附片、肉桂輕用為丸劑(或粉劑),每藥1g上下,然后用湯劑吞服丸劑(或粉劑)。余問其故,先生曰:“欲其速行,則用湯藥,取湯者蕩也之義,使之速見其效。當湯劑‘飲入于胃,游溢精氣,上輸于脾,脾氣散精,上歸于肺’后,烏梅、黃連、黃柏立即發揮酸苦瀉熱之功,速清其上焦之熱,同時,‘上氣入胃,濁氣歸心,淫精于脈’時,人參、當歸氣血雙補以扶其正。而丸者,緩也,使之緩見其效,當中上二焦之藥發揮其效時,丸劑(或粉劑)還未發揮其應有的治療功效,等藥到下焦時,就自然而然發揮其溫陽止瀉之功”。壯哉!一舉兩得,層次清楚,秩序井然,不愧為名醫矣!可見,先生對上熱下寒證的臨床辨證,既做到細審,尤做到活用,在劑型、份量、服法諸方面都頗具匠心,不但效果佳,又節約藥源,可謂上悟圣心,下迪后學。如治黃某某,女,51歲,從沈陽來筑后,10余年來,經常腹瀉與胸中煩熱交替出現,周而復始。胸中煩熱時,每吃冰、冷食品后,胸中煩熱可暫除,但腹瀉頓作,服止瀉藥后,腹瀉可暫止,但胸中煩熱又現。兼見四肢不溫,惡心欲吐。多年痼疾,難以根除。先生診為寒熱錯雜的上熱下寒證,用烏梅丸治之。將烏悔12g,黃連10g,黃柏10g,人參6g,當歸3g,共為煎劑;用細辛1g,干姜1g,蜀椒1g,附片3g,肉桂2g,共為丸劑,囑患者用煎劑送服丸劑,分3次服,日服2次。10載沉疴,3劑而愈。 4 高熱厥逆之悖 《傷寒論》335條云:“傷寒一二日至四五日,厥者必發熱,前熱者后必厥,厥深者熱亦深,厥微者熱亦微……”。這就是說,傷寒一二日至四五日,在厥出現之前必有發熱,反過來說,先前外感發熱不愈,以后必然會出現厥的癥狀,此為孤陽操其勝勢的陽厥證,其機理是熱邪深伏于里,陽氣內郁不能外達于四肢所致的真熱假寒證。但對此條原文,仲景只有證而未立方。先生明所以然,發仲圣之隱微,認為傷寒至四五日,正氣必虛,其經名為厥陰,謂陰之盡也,陰極則變陽,故病至此,厥深熱亦深,厥微熱亦微,如果“厥微者熱亦微”者,先生選四逆散治之;若“厥深者熱亦深”者,此發熱不罷,是陽復太過,為病進,此乃熱盛陽郁熱厥證,在正不虛兼煩渴大汗者,選白虎湯,兼腹滿便秘者,用承氣湯;若正氣已虛者,即宜烏梅丸,重用烏梅,與黃連、黃柏酸苦瀉熱,少佐附片、干姜、細辛以通陽,加丹皮涼血、生牡蠣咸寒涌瀉其熱,積實辛行苦降、調暢氣機,高熱肢厥,即可痊愈。5 結語 王希仲先生用烏梅丸治以上四證,當以氣機的升降失調為依據,其病機特點必以寒熱錯雜的虛證肢厥為見證,臨證方可用之。先生之所以用烏梅丸,因烏海丸寒熱互用能和其陰陽,苦辛并進能調其升降,補瀉兼施能固其虛實。故用之屢顯其效,這是基于先生對經方的大徹大悟
任應秋的老師劉有余以善用烏梅丸治雜病蜚聲一時,任老在一旁待診時,曾見劉有余老師半日曾四次疏用烏梅丸,一用于膚厥,二用于消渴,一用于腹瀉,一用于吐逆。畢診后問難于老師,他說,凡陽衰于下,火盛于上,氣逆于中諸證都可以隨證施用。 一、從木土理論看待理肝重劑烏梅丸。 肝屬木,脾屬土,木能克土,而土得林而達之,木能疏土脾滯以行,風肝之病,知肝傳脾,風木一動必乘脾胃。 二、從調理陰陽說烏梅丸。 烏梅丸本來是治療蛔蟲癥,藥物既有酸甘化陰配伍,又有辛甘溫陽、酸苦泄熱、苦辛順其升降等方法。這可謂寒熱并用,剛柔共濟,氣血兼顧,扶正祛邪集于一身。 心力衰竭的治療,如果出現陰陽錯雜的征象,例如出現精神抑郁、頭暈、顴紅盜汗、心悸、尿少水腫、畏寒等癥狀時,可以用烏梅丸、生脈飲(由人參、麥冬、五味子組成),再加鹿角霜、蛤蚧等藥物,將原方中川椒改為椒目,以增強利水功效。 更年期綜合征,有煩躁、頭暈、心悸、五心煩熱、便溏、畏寒肢冷等寒熱錯雜的表現時,也可以選用烏梅丸,能夠調理陰陽,補益氣血,達到異病同治的效果。 三、烏梅丸與厥癥 烏梅丸是仲景治厥陰病厥熱勝復,寒熱錯雜之主方。蓋厥陰為陰盡陽生之臟,陽氣不復時則熱。陰氣內盛時則厥,故發熱厥逆是厥陰病的特點之一,因此,投用烏梅丸必見寒熱錯雜的虛證肢厥。辨肢厥一證,是烏梅丸應用關鍵。臨床所見,寒熱虛實均可引起肢厥,而肢厥一證的機理,根據《靈樞?逆順肥瘦》篇所說:“手之三陰,從臟走手;手之三陽,從手走頭;足之三陽,從頭走足;足之三陰,從足走腹”。可見,陰陽十二經脈均在四肢末端交接,若“陰陽相貫,如環無端”,陰陽氣相順接,則四肢溫和;若“陰陽氣不相順接,便為厥。厥者,手足逆冷者是也”。仲景用心良苦,在用烏梅丸方證時,諄諄告誡后輩臨證當辨清臟厥、蛔厥,用藥才會準確無誤。臟厥者,乃下焦命門火衰,虛陽上越的少陰虛寒所致的吐利而厥,故應以脈微而厥,躁無暫安時為主證,此即仲景所謂“脈微而厥,至七八日膚冷,其人躁無暫安時者,此為臟厥,非蛔厥也”?;棕手C,亦有肢冷脈微,以“氣上撞心,心中疼熱”的上熱證和“下之利不止”的下寒證互看,更要注意顯而易見的“吐蛔”一癥,此為厥陰臟寒吐蛔而厥,與臟厥的獨陰無陽相悖,臨證當細辨之。 臨床應用烏梅丸。當以氣機的升降失調為依據,其病機特點必以寒熱錯雜的虛證肢厥為見證,臨證方可用之。因烏梅丸寒熱互用能和其陰陽,苦辛并進能調其升降,補瀉兼施能固其虛實。故用之則顯其效。
烏梅丸出自《傷寒論?厥陰篇》,由烏梅(酸醋浸)、黃連、黃柏、細辛、花椒、干姜、桂枝、炮附子、當歸、人參組成。方中重用味酸之烏梅為君藥斂肝之真氣,驅蛔下利。臣以附子、干姜、椒目、桂枝、細辛溫陽而理氣,疏木達郁,遵從《內經》“肝欲散,急食辛以散之,用辛補之,酸瀉之”的治療主旨。肝虛不得疏泄,肝氣不舒,郁火熾盛則易化火傷陰,又配伍黃連、黃柏苦寒瀉火,下蛔而清熱;佐以人參、當歸之甘味溫益脾胃,調和氣血,培土榮木。使以蜂蜜甘緩和中,調和諸藥。全方共奏寒熱并用,虛實并治;清上溫下,攻補兼施;酸辛苦甘,剛柔相濟;辛開苦降,土木雙調之功用。烏梅丸臨床應用較廣,即使蛔厥證以外的疾病,臨床只要抓住寒熱虛實錯雜的病機特點,隨證加減治療,均有良效。 烏梅丸主治結腸炎癥之類,同類相通,凡是黏膜疾患均可考慮烏梅丸癥的存在 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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