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三聲你是誰 十二、劉文海之死
葉敏也在一旁把裝著第一只玉鐲的盒子打開了站在棺材邊,小方乘子刃反手抓住魅體的手臂時一下把血潑出去,可是魅體就像身體裝了彈簧一樣,一下子就彈到子刃的背后,手臂都扭成360度了。血都潑到了子刃身上,我氣極:“方哥你屬豬的?這樣也沒有潑到,那可是我的血啊”。 葉敏大聲安慰:“也不能怪小方,魅體動作太快了。”旲哥乘退回來兩步之機從小方手中接過瓶子看了下,說:“趕緊去弄一點陳無忌的血。”我一聽這話臉都綠了,剛才被小方放血后都感覺快暈倒了,你們還來? 子刃身上全是傷口,不知道是魅體抓的還是咬的,而對于魅體這個刀槍不入的怪物,他感覺必須拼命了。只見他從腰間又抽出一把匕首,將兩把匕首一下就合在一起了,直接在下一個回合中砍斷了魅體的一根手指骨頭。魅體好像想避開鋒芒一樣,刷的一聲竄向棺材邊的葉敏。葉敏嚇了一跳,立馬側身躲過它的攻擊,就地一滾,滾下來臺階,并向我沖來。 我大聲叫道:“大姐,你別來我這邊啊,我可沒得罪你。”剛說完,我拔腳就跑,開玩笑,估計葉敏還沒沖到我這里,那只煞星就到了。劉文海沖向另一邊的墓室出口,后面正是比葉敏速度還快的魅體,它空洞的眼眶好像冒著寒光,眼看劉文海就要沖進通道,卻忽然腳下一個踉蹌,一下就被魅體撲到身上,直接咬到他的脖子上。我大急,向葉敏喊道:“趕緊救他啊。”最近的葉敏一棍子打在魅體的身體上,把魅體打飛了出去。 可是好死不死的,魅體飛過來的方向就是我這里,我嗷地一聲轉身又向臺階上正準備下來的旲哥和子刃那邊跑去。還沒跑兩步,我肩膀一緊,像是被鐵鉗抓住一樣,接著,我就感覺手臂一痛,草,被魅體狠狠的咬了一口。我一動也不敢動,腦子里唯一的念頭是這下掛了,老子還沒給我陳家留個后呢。 正在這時,我感覺氣氛有點詭異,因為正掛在我身上的魅體好像也在顫抖,對,本身我就嚇得身體不由自主在顫抖,但是魅體本身也在輕微的顫抖。已經趕到我身邊的旲哥大聲說:“別動,玉鐲丟過來!”別動是叫我,玉鐲是跟葉敏說的。葉敏飛快地從盒子里拿出玉鐲丟給了旲哥,他一接住玉鐲立馬一把抓住魅體的一只骨頭手,將玉鐲戴了上去。 神奇的事情發生了,魅體的身體快速的變小,就像骨頭化成灰一樣,而魅體最后一次發出了聲音:“你是誰?!” 除了小方和葉敏,我、旲哥、子刃身上全都是血,但是只有我一個人一直在哼哼。魅體真的已經化成灰了,只是玉鐲也被旲哥收在身上。我忍住痛走到劉文海身邊,他躺在地上,旁邊還有一具正在腐爛的尸體,我已經痛得都懶得吐了。小方過來幫我扶起劉文海,他脖子上全是血,地上也流了一灘血,我對葉敏說:“葉小姐,請救救他吧。” 十三、截胡的田式
葉敏黯然的搖搖頭,也沒說話,劉文海喘著粗氣對我說:“小兄弟,不用了。我總算知道我師傅對我說的三十歲后‘逢水莫入’是什么意思了。上次是我做主進來這個墓害死了虎子,今天他只是給我打了聲招呼,我就要留下陪他了。兄弟,哥哥求你一件事。”我將耳朵湊到他面前,他低聲說道:“幫我將口袋里的銀行卡里的錢取出來,密碼是卡號前三位和后三位,三分之一給我老婆和兒子,地址也在一起,其他的就給你作為辛苦費吧。我從小無父無母,是村里的十幾家五保戶一起把我養大的,沒機會報恩了。替我跟我師傅說一聲我錯了-----” 我扶著的肩膀已經僵硬了,可是我卻感覺劉大哥只是睡著了,或者這僅僅是那天晚上和我一起喝了酒后的一個夢?我輕輕地將劉文海平放在地上,雖然和他相處不久,可是我是第一次親眼見到有人死在我面前,而且我已經將他當成了我的朋友。小方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該走了。子刃突然變色道:“小姐,墓室外面的甬道應該垮了,我們馬上離開,否則就走不了了。”葉敏臉上也變白了,叫道:“難道這墓室連著水庫底的?怎么這時候會垮?” 我們一行五人連包扎的時間都沒有,急速沖到外墓室的盜洞邊,葉敏非要我先爬出去,子刃和小方同時道:不行。我瞄了一眼旲哥,他正回頭看著通道,已經有水漫進來了。我搖頭對葉敏說:“女士優先!”葉敏先進,接著是我和小方,子刃和旲哥在最后。我們這時候的速度居然比進來時快多了,五個人像過街的老鼠一樣刷刷的往外爬去。盜洞里一路都是我們的血跡,而最后的旲哥大聲道:“再快一點。” 等我們剛爬出內洞,水已經漫出來了,旲哥的褲子都全濕透了。李金和羅勇馬上填埋內洞,十分鐘后終于掩埋妥當,我,子刃和旲哥已經出來在包扎自己,小方和李金把外洞也做了一些偽裝,葉敏低頭跟旲哥說了幾句后就抬頭道:“小方你和陳無忌、李金他們一個車先回酒店吧,回頭再說:” 天還沒亮,我感覺過了幾天的時間,實際上我們在墓里最多也就呆了五個鐘。我們剛準備各自上車時,一速強烈的燈光突然打在我們身上,同時一個聲音響起:“真是有緣分啊,葉家四小姐!”一個漂亮得令人嫉妒的年青男人帶著三個人走到我們的面前。他說著并不標準的普通話,身高跟我差不多,后面三個男人都很高,其中一個拿著一個大大的手電筒。 年青男人笑著說:“葉家四小姐葉敏,葉家死士子刃,盜墓界傳說鄭旲先生,鄙人田式健一,這兩位是?”葉敏虎著臉:“日本田式門?你們來這里做什么?”小方正欲沖出去,子刃按著他的肩膀,低聲說:“那三個都是雇傭兵,別動。”田式健一笑道:“不錯,葉小姐,我是田式門的一個小角色而已,倒是您在這里拿走了屬于我們的一樣東西,請還給我們吧。”葉敏冷笑道:“你們的東西?” 田式健一點頭道:“不錯,我們集團本來跟當地政府已經簽好協議準備年后開發這里,當然是為了下面的東西。想不到國內三大盜墓家族的葉家居然搶先得手了,所以你們拿走了本屬于我們的東西。” 我和小方聽了差點吐血,合著小日本牛逼到直接買地盜墓了?還認定墓里的東西就已經是他們的了。小方吼到:“你丫吃什么嘴巴這么臭,我們國家已經發射火箭到火星了,難道火星就是我們中國的了?”田式健一也不動怒,抬頭看了天上一眼,我們都有些莫名其妙。立馬,葉敏、子刃、鄭旲他們額頭上多了三個紅點,小方緊張的叫道:“狙擊槍?” 葉敏也不敢動,只是冷聲地對田式說道:“在我們國家你也敢動槍?你真是不怕死。”田式哈哈道:“葉小姐真可愛,說起來您還是我在牛津的學姐呢。放心,我們可以正規的持槍證的,這就是投資商的特權。不過,出來打獵一不小心發生意外還是有可能的。葉小姐,東西可以給我了吧?”葉敏看向鄭旲,他的神情很奇怪,從墓里出來后一直都帶著輕微的悲傷和憤怒,現在被槍指著卻沒有恐懼,鄭旲閉眼道:“給他吧。” 葉敏小心翼翼地將包里的盒子遞給了田式健一的手下,說:“田式先生,你得罪了我們葉家,就不怕回不了日本?”田式打開盒子仔細檢查了一下,馬上蓋上盒子轉身對葉敏一弓腰:“這是我門里傳來的命令,我也是不得以而為之。還請葉小姐不要計較。哈哈”一揮手,三人隨他而去,但是葉敏她們額頭上的紅點并沒有消失。 十四、葉敏的交代
半個鐘后,紅點才消失,小方問葉敏追不追,葉敏說不用追了,根本就追不上了。她摸出一個很精致的手機,撥通一個號碼后說了幾句就掛了電話。回頭咬牙缺齒地說:“小方,下次這個日本混蛋落在我手里的話,讓你攻三天。送我和陳無忌先生回酒店,其他人跟旲哥走。”小方連忙說小姐說話算數。我額頭當時就冒黑線了,小方居然是搞基的?葉敏估計是咽不下這口氣吧。就這樣,我跟著葉敏回到了頭天住的酒店,不過,這次直接被服務員帶到了酒店頂樓的總統套房。 我像個土冒一樣的在套房里轉了一圈之后才嘆道:“有錢人可真會享受。”總統套房里是兩房一廳,大大的客廳,書房和臥室,客廳里還有一個大陽臺。我進洗手間洗好澡后,剛出來,門鐘就響了。 葉敏就像回到自己家似的直接帶我進了書房,她從酒架上開了一瓶紅酒,倒了兩杯,示意我自己拿后就端著酒杯坐在凳子上,先抿了一口,才對我說:“陳先生,我希望這次的事情你不要告訴任何人。”我說那是當然,我都忘記您貴姓了。 她嫣然一笑,像是在思考措辭一樣沉默了兩分鐘,然后抬頭對我說:“這樣,我們也算是一起戰斗過的戰友,不管以后還有沒有機會再見面,至少現在我把你當朋友,你需要知道什么的,都可以問我。”聽到這個話我反而不知道先問什么好。 好不容易我憋出一個問題:“鄭旲鄭先生是什么人?”葉敏一愣,說:“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是我爺爺的老熟人,他很尊敬旲哥。”這是什么答案,我又問:“那你們又要買汗血王鐲又要盜另一只,為了什么?”葉敏不好意思地說:“這我還是不清楚,反正我爺爺只是安排旲哥帶著小方下墓的,我是偷偷跑出來跟著他們的。”我心里暗自嘀咕:你什么都不清楚還叫我問什么。葉敏這時候居然嬌嗔道:“哎呀,你老問什么奇怪問題啊,這樣吧,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據葉敏說,她們葉家從明清時代就是盜墓世家,但是在抗日戰爭時加入GCD,她爺爺和上一輩的老人都為國家做出了很大的貢獻,新中國成立后就金盆洗手了,她家也成了紅色背景,但是道上的人都記得她們家族。后來她父親和叔叔那些都成為一些行業的翹楚,也是靠著爺爺的余蔭,甚至她小叔還是一個考古協會的會長。而葉敏從小就受她爺爺疼愛,教了她很多盜墓這一行的知識,但僅限于理論。葉家從她父親這一代就不下地了,但是圈子里有什么好東西包括剛出土的她爺爺都知道信息,像這一次的王鐲她爺爺知道后就很激動,旲哥也是她爺爺通知的。本來她爺爺只交代旲哥他們過來取貨,但是葉敏以為他們會下地盜墓,居然帶著自己的保鏢偷偷跟來了。她爺爺最寵她,也沒轍。 但是想不到東西居然被別人買走了,還好她們來的及時,總算把我截下了。令人意想不到時鐲子里的睚蠶居然跑到我手腕里了,更想不到的是我居然沒死。按照旲哥的說法,我只有死了睚蠶就會回到鐲子里,但是葉敏別看是大家族出來的小姐,卻并不想殺人,所以沒辦法,只能帶著我一起下墓里,只要找到另外一只鐲子,旲哥就有辦法讓我手腕里的睚蠶回到鐲子里。下墓前旲哥就是這樣交代她的,誰知道在墓里旲哥用鐲子干掉魅體后就不提這事了。 葉敏對旲哥也知之不多,不過她只是聽她爺爺說過此人萬萬不能得罪,且對葉家有大恩。至于爺爺和旲哥為什么一定要得到汗血王鐲她就不清楚了,只是以前偷聽他們談話時好像提到鐲子跟另一個古墓有關,如果有這一對鐲子會事半功倍。 說完這些,葉敏看著我就像看一個傻逼,不錯,我這時候真的是張大嘴一動也不動。好一會兒我才反應過來,像聽天書一樣地不過癮問道:“完了?”葉敏把酒杯中的酒一抿而盡,說:“剛才我和旲哥通過電話,他說你只要每月初一十五這兩天都喝半斤酒以上,睚蠶就不會嗜血,你短期內就沒有性命之憂,我個人意見,以后你去上海的時候可以找我,我給你找最好的醫生幫你把這東西弄出來。最后再勸你一句,回家了就好好過日子,千萬不要再參合進這些事情里,你跟我們就不是一路人。”她欲言又止,把她的電話號碼留給了我,走了。 十五、李叔的老板
我握著紅酒杯,眼睛無神地頂著書桌上的一本書。葉敏好像是說了很多,但是關鍵的地方卻語焉不詳:我手腕里的睚蠶旲哥有辦法怎么不幫我弄?墓里第四副棺材里到底有什么,當時鄭旲有那樣的反應?墻上還有一副壁畫,卻只有旲哥一個人看過,壁畫有什么?為什么后來日本人居然也要搶這只汗血王鐲?還有就是墓里怎么有四口棺材,第四副壁畫只有旲哥看過,現在已經被水淹了,第四口棺材里裝的是誰呢?這個墓到底是誰的墓?哦對了,旲哥手上還有一只鐲子,雖然睚蠶在我手里。還有就是劉文海劉大哥,我怎么跟他遺孀和孩子交代呢?唉,我長嘆一口氣,站在陽臺上,天色已經微微亮了,李叔啊李叔,不是你的話我怎么會遇上這些煩人的事情呢?我把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我一上床就呼呼大睡,直接就睡到第二天早上,起床時身體都是酸的。在房間里叫了東西吃后客服給我送上來一張折好的便簽,我打開一看是一行很娟秀的字跡,上面寫著:陳先生,我們已回上海,房間已經交了一個禮拜的錢,這次的事情還是請輕易不要告訴別人,葉敏。我捏著便簽,惘然若失。 等我回到深圳時,已經是2月26號了,好好的陪了女朋友小雅三天,就跟她說有個朋友托我辦點事,繼而就拿著地址坐上了去湖南岳陽的車。 在岳陽用了兩天時間才找到劉大哥給我的地址,看到那個面貌姣好的少婦和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時,我沉默了。我幾乎時咬著牙跟她們說劉大哥出國了,可能以后就不回來了,臨走前給嫂子和兒子留了一筆錢,以后遇著合適的人家就嫁了吧。嫂子眼睛紅了,但是并沒哭,我看得出來時強忍著,我取出一張卡放在茶幾上,卡里是劉大哥給我的卡里的一半錢,告訴嫂子密碼后連水都沒喝一口就逃也似地離開了她家。一出她家門,我的鼻子就感覺很酸,唉,也許這就是盜墓的報應吧。 我心情郁悶地踏上了回深圳的火車,只是剛出火車站,就看到了一個熟人,或者應該說我對他感覺很奇怪的人——李叔。他好像專門就是來接我的,一看見我就說:“小陳,趕緊趕緊,老哥等著你吃飯呢。” 我一聲不吭地隨著李叔上車,這輛尾數3個8的車把我們帶到香蜜湖度假村最里面非常幽靜的一個小四合院,服務員把我們領到一個豪華的包間,并問道:“李先生,需要通知其他人嗎?”李叔搖搖頭,說等我和小兄弟談好了再說。 李叔看我坐下后也不說話,就苦笑著說:“小陳啊,你心里還生李叔的氣呢?我跟你說,我真不是故意要害你的,當初有個算命的說你李叔今年會有一劫,唯有屬龍的貴人可幫我躲過,我算來算去也就只有你了,算命還說只要貴人出馬,我絕對無礙。”我心里冷笑,尼瑪你當然無礙,可貴人有沒有礙就不用管了?真當我是小孩子,合著你認識的人中就沒有其他人屬龍了? 我輕輕嘆口氣,說:“李叔,其他我就不說了,反正東西也沒幫你帶回來,我還出了點小問題,咱們就算兩清了,以后誰都別聯系了,啊!”李叔呵呵兩聲后道:“小陳你就別這么見外啦,老哥我是這么小氣的人嗎?”他順手從包里拿出一個小包遞給我,我沒接,問是什么,他把包強塞到我手上,說是這次幫忙的剩下的5萬塊。我微微挑了一下眉,事情都沒辦好還有錢收?事情有點古怪。 李叔見我還是不出聲,就說:“小陳啊,這樣,李叔也不瞞你,我啊就是一個古董商人,只不過呢,手上經手的一般都是明器。” 十六、戰國的遺書
原來李叔平時就是從盜墓賊手上買進一些剛出土的貨,再轉手賣給圈子里的有錢人。據他說有錢人都不會直接跟盜墓的交易的,畢竟這是犯法的事情,必須有中間人過一次手續,這樣就算出了事情,買家也不必承擔法律責任。有錢人哪一個不是老奸巨猾的,這樣掮客就有了用武之地。 而李叔準備買回玉鐲,轉手賣的主顧也是很有來頭的,他的一個老主顧介紹的一個朋友。聽老主顧說這個朋友的父親很有錢,可能窮得只剩下錢了。所以李叔也是想盡辦法跟劉文海聯系上買鐲子,后面的事情我就全部都知道了。只是奇怪的是,這次的買家聽說鐲子沒有被我帶回來,一點都不生氣,反而轉了鐲子一半的錢給李叔,還說要是能跟我談一談合作事宜,還會給不菲的報酬給李叔的。說到這里,李叔對我說:“小陳,你跟這位先生談一談,就算不合作,也算是交個朋友嘛,說不定對你以后的發展也有好處。” 見就見唄,可能這就是以前做中介養成的習慣,恨不得全世界的有錢佬自己都認識。李叔一看我松口了也是非常的開心,這老小子估計自己又有好處進賬了,一番折騰,陪我吃了一餐想想都內疚的奢侈大餐。 飯間李叔打了兩個電話就安排好了,吃完后立馬就把我送到深圳最高的樓——京基大廈,在電梯里面看這數字變成80的時候,叮當,電梯門開了。門外站著兩個外國人,居然還是寸頭,其中一個仔細地看了我幾眼,又看了看手腕上的一部小電腦,面無表情地用普通話問:“陳無忌先生?”我點點頭,他對李叔說:“謝謝,你可以回去了。” 進入這間豪華的套間,我見到了李叔后面真正的買家。我只能說是一個看起來很斯文的中年外國男人,估計有1米8,還有一個很漂亮的年輕中國女人,估計是翻譯吧。中年人一見我就露出了收到很好教育的笑容:“陳先生?你好,我是菲勒-洛爾,很高興認識你”。 握手后坐下,洛爾對我介紹說女孩子是他中國老朋友的女兒,這次特意過來幫他忙的。那個叫曹嫣兒的女人卻一點都不符合這么溫柔的名字,一直板著一張冷冰冰又很具有古典美的臉,兩只大眼睛就一直盯著我。雖然我詫異于洛爾的普通話說得這么好,但還是開門見山地問道:“洛爾先生一定要見我有什么事情嗎?” 洛爾說主要是聽李叔說了本來幫他買的東西是我去湖北取的,現在也沒有取回來,就想了解一下是怎么一回事。我心中猶豫再三,還是只是說了手鐲被一個日本人搶走了,那個日本人叫田式健一。我心中還是暗暗笑了:老子現在也變得聰明了,直接給你來一個偷換概念,日本人搶的不是我去取的手鐲,而是從墓里盜出來的手鐲哦。 洛爾盯著我足有一分鐘,笑了,回身去倒了三杯洋酒,遞給我和曹嫣兒。而曹嫣兒冷冷地開口:“陳無忌,你這個人真不老實,你和葉家一起進了那個墓,發生了什么事情還是老老實實告訴我們,也許,我們會有辦法幫你取出你手中的睚蠶哦。”曹嫣兒的聲音帶有一絲空靈,配合著她的面容,我覺得非常愜意,雖然她是在訓斥我。我正在思考是否要說出實情時,洛爾開口了:“陳先生,我希望你能說真話。在你說真話之前,我先給你講個故事吧。” 我和曹嫣兒都認真聽他娓娓道來一個塵封已久的故事,看得出來,曹嫣兒對洛爾要做什么也是知之不詳的。 清朝末期,八國聯軍進入北京,一番燒殺搶劫,洛爾祖父就在其中,不過他祖父也是聽命行事。一次清繳行動的時候,洛爾祖父和另一個士兵抓住了一個中國人。這個中國人是老北京人,跟他們做了一個交易,就是用自己珍藏的一個寶貝換自己一條命。洛爾祖父和士兵一商量,就答應了。而中國人給的寶貝是一個不知道什么做的盒子,盒子里只有一卷發黃的竹卷。洛爾祖父分得了不知道是什么東西的竹卷,另一個士兵卻把盒子給拿走了。 洛爾祖父回國后,并沒有把這卷東西放在心上,他退役后就開辦了自己的事業——洛爾集團。而洛爾的父親從小就喜歡翻洛爾祖父的珍藏小玩意,他發現了這卷竹卷,并對它非常有興趣,直接導致洛爾父親上大學時選修的是中文歷史。但是由于洛爾祖父的去世,洛爾的父親只能草草畢業就接管了父親的生意。洛爾的父親叫喬治,我們就叫他老喬治吧。他把家族生意做得風風火火,在1978年的時候老喬治認識了一個從中國去美國進修的文字教授,在文字教授的幫助下老喬治終于知道了竹卷寫的什么東西。 十七、不要迷戀哥
這是一份相當于遺書的東西,時間應該是秦朝始皇帝死后寫的,但是寫信的人老喬治和文字教授卻確定不了。老喬治認為寫這份既像遺書又像古代諫書的東西應該是秦朝丞相李斯寫的,但文字教授卻不同意,因為落款是即隱之文帥,而且整篇諫書的意思就是像古代陰陽術士的口氣,而當年焚書坑儒的堅定支持者和執行者就是李斯,所以不可能是李斯寫的。 說到這里,洛爾見我跟曹嫣兒都是一臉糊涂的樣子,轉身從保險箱里取出了一份文件,說這就是竹卷上的內容拓印版。我一看見第一句‘帝星明鑒,老臣虩虩’我就看不下去了,反正看了也不懂。而曹嫣兒反而津津有味地看著文件。洛爾見我這樣,說還是他解釋一下這份遺書的內容吧。 諫文的大概是:陛下明察,老臣不知所措。事出突然,我協助君父布置的四靈竊天陣出現紕漏,恐妨礙陛下重生之計。所以我要馬上補救,可國之將覆,無奈至極。唯有待帝星重生再戰天下。老臣無計可施,望陛下原諒,有機會再為陛下效忠。 洛爾解釋完后,又說:“當年幫助我父親的就是曹嫣兒的爺爺,后來她爺爺回國后我父親一直資助他的工作,包括現在曹嫣兒父親的公司也是我一直從國外介紹客戶和生意的。我父親從2000年就經常派我來中國,當然只是讓我喜歡上中國和在中國做生意,他對這個諫文也只是當一個傳說和一個收藏趣聞而已。”說到這里,洛爾的聲音低了下來:“可是3年前我父親被查出得了腦癌,用盡了所有辦法到現在也只有一年時間了,兩年前我父親把這些事情告訴了我,并說能救他的只有神秘的東方古國了。所以我這兩年時間花了大量的時間和金錢來調查秦朝的事情,最后還把曹教授的孫女請過來幫忙,曹小姐都已經是他父親公司的總經理了。” 曹嫣兒搖頭示意不用客氣,說:“我也幫不了什么,當初我大學上的是時裝設計,這是瞞著我父親和爺爺的,但是洛爾先生請放心,以我們兩家的交情,我會盡全力幫忙的。”洛爾趕緊表示感謝,轉頭對我說:“陳先生,我們都如實相告了,請你告訴我們你的事情,我是不會虧待你的。” 事情都這樣了,我也不再掖著了,將我和葉敏她們在地下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了他們,同時還提出了我的疑問:他們怎么知道我去過哪里,還有就是和誰去的。洛爾聽完我的敘述后一直在思考,曹嫣兒看了他一眼后說:“你們的人給我們的消息。”我一震:答案很明顯,知道我們下地又不知道下面具體情況的只有兩個人,那就是葉敏的兩個手下,當時一直守在盜洞出口處。我感激地看了曹嫣兒一眼,卻發現她也在偷瞄我,一時間,我們三個人都沉默起來。 良久,洛爾問我:“陳先生,你知道這個是誰的墓嗎?”我搖頭,他說:“我這兩年手下有個團隊,查閱了大量的資料,在你們中國歷史上有這么一個記載‘后自雍宮回,不見生人,政務皆由婢傳,偶見始帝,終老’。很少人注意這一個細節,所以我的團隊推斷,真正的秦朝太后趙姬應該就是在雍宮那里就已經被秦始皇處死或自殺了,回來的只是一個長得很像趙姬的女人而已,是否是這樣,就看你們那個墓里第四口棺材的尸骨就知道了。可惜,現在已經進不去了。” 十八、又叫哥盜墓
我點頭道:“可惜最后一幅壁畫我也沒看見,不過那個鄭旲倒是看見了,以后有機會我會問他的。”曹嫣兒接道:“秦朝當時的情況,為了瞞著王族及其他國的探子,不管趙姬發生了什么事,秦始皇都不會讓別人知道的。就連嫪毐父子的事情,也是因為先從百姓傳起,所以這件事情才沒有被隱瞞。”洛爾跟曹嫣兒對視了一眼,轉頭對我說:“陳先生,不知道你最近有沒有空?如果有空的話我想邀請你跟我的朋友去一趟四川。”我一愣,說去四川做什么,他說跟我去西安是一樣的。 我一下就大笑起來,看著洛爾說:“別逗我了,洛爾先生,我就是一賣房子的中介,你還真以為我是盜墓專家了?不去不去。”開玩笑,上次都差點把小命交代了,我手腕里還有什么狗屁睚蠶,我是活得不耐煩了? 曹嫣兒見我一副堅決不去的樣子,對洛爾使了一個眼色,破天荒笑道:“陳先生再考慮一下吧,你可以先見一下洛爾先生的朋友再做決定,因為他或許有辦法解決你的問題。”我愕然,解決我的問題?難道能幫我把手中的睚蠶給弄掉?我急忙問洛爾的朋友在哪里?他說后天就到深圳了,到時候先安排我們見面。臨走時,他又跟我說一起去的問題,說只要幫忙做好這件事情,給我一百萬,我口水都流出來了,但是自家人知自家事,這一百萬我可能沒福氣賺到的,所以還是拒絕了。 洛爾叫人把我送到羅湖一個很舊的小區后就離開了,我在便利店抽了一支煙后才進入舊小區,然后從后門出來進入五百米外的一懂大廈,我買的房子就在上面。回到家,我女友還沒有下班,我坐在沙發上看著家里比較簡單的擺設,有點悲哀,想了一陣子,才在網上查詢到了湖北十堰市古屯村村委的電話,打過去跟那邊的人聯系了一下,就出去去銀行了。不錯,我將劉大哥卡里剩下的錢全部轉給了古屯村村委,讓村干部把這些錢都花在村里五保戶的身上,當時接電話給賬號的工作人員估計沒多少錢,但是他一定會吃驚的。 把李叔給的五萬存在了供樓賬號里后,我身上其實只有不到四百塊了,又去商店里買了一件三百二十的女裝,我才回家。手腕上的四個小包我從來不看,也很小心地不讓女友發現,就這樣過了兩天。 3月5號,小寒,對于深圳來說,一件里衣加外套已經足夠了,洛爾和我通過電話后,我被接到了京基酒店,依然是80樓,只是進入了另一個套房。在套房里,我見到了洛爾和曹嫣兒,也第一次見到了他的朋友,據說很有辦法的一個中國人,林牽九,洛爾說圈子里的人都叫他“九道人”。九道人是一個不高的胖子,光頭,保養得很好的緣故,所以第一眼看上去也就三十歲左右,當然后來我才知道他已經快五十了。眼睛很小,一瞇眼就像在笑的樣子,從我進房到坐下,他就沒看過我一眼,而是一直盯著曹嫣兒看,搞得我一進去她就松了一口氣似的。 在洛爾介紹后,九道人才仔細打量了我一會,然后又握著我的左手掌捏了幾下,抬起眼問到:“1號喝酒沒有?”我雖然奇怪他怎么這么問,但還是恭敬地說喝了,有半斤以上。他點點頭:“行啊,有高人指點啊,你近期還不會被睚蠶嗜血而忘的。”我大驚,這才是高人啊,馬上就知道葉敏跟我說過的安撫睚蠶的辦法,看來我這次有救了。 但是接下來九道人說的話卻讓我心涼了一大半:“雖然你短期內沒事,但是睚蠶天性嗜血,如果在你手腕內呆超過百日,什么辦法也救不了你了,最終你還是會被它啃斷四肢而死,除非在之前就把它們給弄出來。”我急忙問:“請大師指點。”九道人揮手讓我直接叫九道人即可,別叫什么狗屁大師,說現在的大師都是騙錢騙色的,聽著瘆得慌,我趕緊點頭應是。 十九、神秘九道人
九道人說:“讓睚蠶從你身體內出來的最好方法就是用之前它們寄身的鐲子,那鐲子其實是法器,但是現在沒有鐲子也就不說了。另一個方法就是找極陰之地,以至陽之血為引,把它們引出來。”看我們都聽不懂的樣子,就解釋道:“睚蠶天性嗜血,如果不啃斷你的四肢的話就必須給它們更好的東西,極陰之地可寄身,至陽之血它最愛。可至陽之血好找,極陰之地不好找啊。” 洛爾插言道:“九道,需要什么只管跟我說,一切花費都包在我身上,只要能幫到陳先生。”我明知道洛爾只是在示好于我,但還是感激的道了謝。而九道人把色瞇瞇的眼光從曹嫣兒身上移到我身上,說:“吃了蜈蚣,已經打鳴不超百日的公雞的血就是至陽之血,極陰之地嘛,你還別說,老洛,這次你委托我去的地方有可能就是。但是小兄弟,你這百日之內的血可是好東西啊,要不,給我點?”我嚇了一大跳,這心情就像被他弄得坐過山車一樣一上一下。 曹嫣兒對我說:“陳先生,既然這樣,你就隨九道人去一趟四川吧,有他幫忙,你一定不會有事的。”我說再考慮一下,就和曹嫣兒離開房間了。 在過道上,曹嫣兒低聲對我說:“陳無忌,你如果跟他們一起去的話,不管事情有沒有辦成,最起碼九道人應該可以幫你把問題解決的,你知道他的身份嗎?”我搖頭,她繼續道:“我也是聽洛爾叔叔說的,這人在河南洛陽開了一件古董店,但是他在那邊的盜墓圈里有很名,有人說他是盜墓賊中的道士,也有人說他是道士中的淘寶者,還有人說他進過的墓比我們聽過的都多。此人身上很難找到缺點,除了好色。反正他是洛爾叔叔的朋友,你不用擔心的。對了,他剛來的時候聽我們說起上次的事情,特意還問了一下劉文海的情況,劉文海是誰啊?” 我心里一震,上次我告訴洛爾他們墓里的事情時只是把劉文華一帶而過,主要是不想想起劉大哥的事情,這個九道人為什么會問劉大哥呢?而洛爾先生請了這么一個高手到底想去四川做什么呢?我到底要不要跟著一起去呢? 等洛爾從房里出來后,我對他說:“洛爾先生,就算沒有你的那100萬,我也可能會跟你們一起去四川,但是我必須知道是你們去四川做什么?” 洛爾讓我和曹嫣兒來到他的套間,說:“嫣兒沒跟你說嗎?我的考古團隊找到一個線索,秦朝的呂不韋的墓就有可能在四川,這次我特意請了幾個人和您一起去,就是想進去這個墓看看。”我吃驚地張大了嘴,呂不韋的墓?歷史以來做生意最牛逼的呂不韋?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問:“我以前看呂不韋傳奇的時候不是說呂不韋在他老家河南自殺的嗎?” 曹嫣兒接道:“歷史上是這么說,但是經過這兩年的查找,我們團隊有理由相信,呂不韋最后還是去了巴蜀,在被放逐巴蜀三月后才死的,當時交通不便,時間拖曳,加上秦始皇當時并不想各國對呂不韋太關注,所以才對外宣布呂不韋在河南就已經服毒自殺了。而呂不韋當時被放逐的地方,就是現在四川宜賓高縣附近。” 我像聽故事一樣聽得津津有味,等曹嫣兒說完緊盯著我才反應過來,我日,還是去盜墓,盜的還可能是千古第一商,我暗嘆一口氣,始終還是要去打擾別人的安息了。 3月8號,臘八節,宜出門,拜友,忌動土。我和九道人,曹嫣兒一起到了寶安機場,出發去四川。 這正是: 深埋荒山兩千年, 卻因后人不得閑。 秦墓喜迎八方客, 風云激蕩齊變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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