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謹以此文向老舍先生致敬，向他當時生活過的濟南致敬。 對于一個在濟南住慣的人，像我，城市如果沒有霾，便覺得是奇跡；濟南的霾是沒有止境的。對于一個剛由北京回來的人，像我，要能看得見藍天白云，便覺得是怪事；濟南的霾是無處不在的。自然，在西藏那個地方，藍天是永遠那么多，蔚藍色的天空，反有點叫人害怕。可是，在如今的中國，能躋身于全球十大污染城市之列，濟南真得算個寶地。 設若單單是有泉水，那也算不了出奇。請閉上眼睛想：一個老城，有山有水，全在天底下呼吸著霾，暈頭轉向地睡著，只等大風來把它們喚醒，這是不是個理想的境界？小山整把濟南圍了個圈兒，只有北邊缺著點口兒。可就是這點兒口兒，就讓濟南的霾來了就走不了了，一旦來了，它們就安靜不動地低聲地說：“你們放心吧，這幾天都有霾！” 真的。無論是你在黃河北，還是在大佛頭，也無論是你在龍奧大廈，還是在綠地中心的城市之巔，你從天上看到山上，從高樓看到大廈，眼前的朦朧讓你驚覺是在云霧里。人們一看到這些霧霾，心里便沒了著落，沒了依靠，便不知不覺地想起：“明天也許還是霾吧？這樣的污染，熱電廠的鍋爐還沒點火就這么大了呀？” 最妙的是刮來大風呀。想吧，濟南的大風越發的邪性，不來時城市里沒有一點兒風聲，好像沉靜的女子；而一旦風起了，黃沙席卷著垃圾，吹亂著你的發型。城市里，有的地方紙屑與方便袋齊飛，有的地方狼藉與臭水滿目；這樣，一會兒西風，一會兒北風，給人們吹散眼前的迷離；刮著刮著，這眼前的迷離好象被風兒吹走，叫你慢慢看見200米以外的人群、高樓和山的肌膚。等到這風刮上一夜的時候，暗紅的朝陽斜射進屋內，那片天空好象忽然睜了眼，微微露出點藍色，就連空氣里，也都不再是嗆人的氣味了。濟南真的很需要風，這里的人們很凄慘！ 古老的濟南，城內那么擁堵，城外又那么擁堵，馬路上停著些小汽車，小汽車的尾巴上吐著粗氣，對，這是越來越多的尾氣，也許是霾的罪魁禍首吧。 那環保局呢，不但不治霾，倒反在空氣質量上搞著點排名，說來真逗，整個濟南的黑帽子都沒摘掉，還非在天橋與市中之間排個座次。經濟越好，污染最重，高新、歷下永遠都排在前兩名，這兩個區的工地太多呀，浮塵都飄到了天上，然后又擴散到了城里，況且那些地方還在挖啊蓋啊，渣土車也在一路跑啊灑啊。看吧，環報局的治霾神器登場了：空中，有迷你無人飛機，據說上天測揚塵，入地探污水；路上，有霧炮車，專在霾天里打炮，那一聲聲炮響，散落在無窮的霧霾里。神器雖神，只是多列支了一筆政府花錢的正當理由，管個毛線！ 有位省政府的秘書長幻想著自己的一生應該這樣度過：冬天住海南，夏天住青島，春秋住濟南。可濟南的霾打破了他的美夢，他只能在監獄的高墻里，在同一片霾里艱難地呼吸。 這個城市里，有霾很平常，沒霾才稀奇。大明湖，千佛山，像兩個談戀愛的男女，再近的距離，也永遠看不見彼此；霾，是他們之間的信使。 這就是濟南的霾。 本文轉自公眾號：nowindnowave2 做幸福的人 樂活市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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