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樞懸解》 > 卷八 賊邪
九宮八風六十太乙常以冬至之日居葉蟄之宮四十六日,明日居天留四十六日,明日居倉門四十六日,明日居陰洛四十五日,明日居天宮四十六日,明日居玄委四十六日,明日居倉果四十六日,明日居新洛四十五日,明日復居葉蟄之宮,曰冬至矣。太乙日游,以冬至之日居葉蟄之宮,數所在日,從一處至九日,復反于一。常如是無已,終而復始。 太乙即北極。中宮天極星,其一明者,太乙之所居也。北極居中不動,而斗之七星,環(huán)運于外。北極,天之樞也。《論語》:譬如北辰,居其所而眾星拱之。自一至四為魁,自五至七為杓,斗杓旋指十二辰,以立月建。正月指寅,二月卯,三月辰,四月巳,五月午,六月未,七月申,八月酉,九月戌,十月亥,十一月子,十二月丑。一歲八節(jié),太乙移居八宮。周歲三百六十六日,分屬八宮,每宮得四十六日。冬至之日,居葉蟄之宮四十六日,即坎宮也。明日四十六日之明日,自立春日始。居天留四十六日,即艮宮也。明日春分。居倉門四十六日,即震宮也。明日立夏。居陰洛四十五日,即巽宮也。明日夏至。居天宮四十六日,即離宮也。明日立秋。居玄委四十六日,即坤宮也。明日秋分。居倉果四十六日,即兌宮也。明日立冬。居新洛四十五日,即乾宮也。乾為天門,巽為地戶,天不足西北,地不足東南,故兩宮止四十五日。合之中央招搖,是為九宮。太乙按節(jié)移居,周而復始。 太乙移日,天必應之以風雨,以其日風雨則吉,歲美民安少病矣。先之則多雨,后之則多旱。太乙在冬至之日有變,占在君,太乙在春分之日有變,占在相,太乙在中宮之日有變,占在吏,太乙在秋分之日有變,占在將,太乙在夏至之日有變,占在百姓。所謂有變者,太乙居五宮之日,病風折樹木,揚沙石。各以其所主占貴賤,因視風所來而占之。風從其所居之鄉(xiāng)來,為實風,主生,長養(yǎng)萬物,從其沖后來,為虛風,傷人者也,主殺,主害。謹候虛風而避之,故圣人日避虛邪之道,如避石矢然,邪弗能害,此之謂也。 冬至、夏至、春分、秋分,四正之宮,合之中宮,是謂五宮。風自其所居之鄉(xiāng)來,如冬至之北風,夏至之南風,春分之東風,秋分之西風是也。從其沖后來,謂從其對面來,如冬之南風,夏之北風是也。 是故太乙入徒,立于中宮,以朝八風,以占吉兇也。風從南方來,名曰大弱風,其傷人也,內舍于心,外在于脈,其氣主為熱。風從西南方來,名曰謀風,其傷人也,內舍于脾,外在于肌,其氣主為弱。風從西方來,名曰剛風,其傷人也,內舍于肺,外在于皮膚,其氣主為燥。風從西北方來,名曰折風,其傷人也,內舍于小腸,外在于手太陽脈,脈絕則溢,脈閉則結不通,善暴死。風從北方來,名曰大剛風,其傷人也,內舍于腎,外在于骨與肩背之膂筋,其氣主為寒。風從東北方來,名曰兇風,其傷人也,內舍于大腸,外在于兩脅腋骨下及肢節(jié)。風從東方來,名曰嬰兒風,其傷人也,內舍于肝,外在于筋紐,其氣主為身濕。風從東南方來,名曰弱風,其傷人也,內舍于胃,外在于肌肉,其氣主體重。此八風皆從其虛之鄉(xiāng)來,乃能病人。三虛相摶,則為暴病卒死。兩實一虛,病則為淋露寒熱。犯其雨濕之地,則為痿。故圣人避風如避石矢焉。其有三虛,而偏中于風邪,則為擊仆偏枯矣。 風從南方來,謂冬至四十六日。八風皆然,故曰從其虛之鄉(xiāng)來。三虛,義詳歲露論,乘年之衰,逢月之空,失時之和也。摶,聚也,謂三虛相合也。淋露,淋帶之證也。 ====================================== 歲露論六十一黃帝問于少師曰:余聞四時八風之中人也,故有寒暑,寒則皮膚急而腠理閉,暑則皮膚緩而腠理開,賊風邪氣,因得以入乎?將必須八正虛邪,乃能傷人乎?少師答曰:不然。賊風邪氣之中人也,不得以時,然必因其開也,其入深,其內極病,其病人也卒暴,因其閉也,其入淺以留,其病人也徐以遲。黃帝曰:有寒溫和適,腠理不開,然有卒病者,其故何也?少師答曰:帝弗知邪入乎?雖平居,其腠理開閉緩急,其故常有時也。黃帝曰:可得聞乎?少師曰:人與天地相參也,與日月相應也。故月滿則海水西盛,人血氣積,肌肉充,皮膚致,毛發(fā)堅,腠理郄,煙垢著,當是之時,雖遇賊風,其入淺不深。至其月郭空,則海水東盛,人氣血虛,其衛(wèi)氣去,形獨居,肌肉減,皮膚縱,腠理開,毛發(fā)殘,煙垢落,當是之時,遇賊風則其入深,其病人也卒暴。黃帝曰:其有卒然暴病暴死者,何也?少師答曰:三虛者,其死暴疾也,得三實者,邪不能傷人也。黃帝曰:愿聞三虛。少師曰:乘年之衰,逢月之空,失時之和,因為賊風所傷,是謂三虛。故論不知三虛,工反為粗。黃帝曰:愿聞三實。少師曰:逢年之盛,遇月之滿,得時之和,雖有賊風邪氣,不能危之也。黃帝曰:善乎哉論!明乎哉道!請藏之金匱,命曰三實。然此一夫之論也,愿聞歲之所以皆同病者,何因而然?少師曰:此八風之候也。黃帝曰:候之奈何?少師曰:候此者,常以冬至之日,太乙立于葉蟄之宮,其至也,天必應之以風雨者矣。風雨從南方來者,為虛風,賊傷人者也。其以夜半至也,萬民皆臥而弗犯也,故其歲民少病。其以晝至者,萬民懈惰而皆中于虛風,故萬民多病。虛邪入客于骨而不發(fā)于外,至其立春,陽氣大發(fā),腠理開,因立春之日,風從西方來,萬民又皆中于虛風,此兩邪相摶,經氣結代者矣。故諸逢其風而遇其雨者,命曰遇歲露焉。因歲之和,而少賊風者,民少病而少死,歲多賊風邪氣,寒溫不和,則民多病而死矣。黃帝曰:虛邪之風,其所傷貴賤何如?候之奈何?少師曰:正月朔日,太乙居天留之宮,其日西北風,不雨,人多死矣。正月朔日,平旦北風,春,民多死。正月朔日,平旦北風,行,民病多者,十有三也。正月朔日,日中北風,夏,民多死。正月朔日,夕時北風,秋,民多死。終日北風,大病,死者十有六。正月朔日,風從南方來,命曰旱鄉(xiāng),從西方來,命曰白骨將,國有殃,人多死亡。正月朔日,風從東方來,發(fā)屋,揚沙石,國有大災也。正月朔日,風從東南方行,春有死亡,正月朔日,天溫和不風,糴賤,民不病,天寒而風,糴貴,民多病。此所謂候歲之風,殘傷人者也。二月丑不風,民多心腹病。三月戌不溫,民多寒熱。四月巳不暑,民多癉病。十月申不寒,民多暴死。諸所謂風者,皆發(fā)屋,折樹木,揚沙石,起毫毛,發(fā)腠理者也。郄、隙同。殘,殘同。 乘年之衰,如五運陰年,歲氣不及,又遇六氣之邪克之是也。逢月之空,即月郭空也。失時之和,春不溫,夏不熱,秋不涼,冬不寒也。經氣結代,即脈結代。兩邪相合,外束皮毛,經脈壅遏,故病結代。結代者,動而中止也。旱鄉(xiāng),南方火位,火旺則旱也。白骨將,西方金位,金主殺,如好殺之將,白骨成丘也。 =================================
賊風六十二黃帝問于岐伯曰:人有八虛,各何以候?岐伯答曰:以候五臟。黃帝曰:候之奈何?岐伯曰:肺心有邪,其氣留于兩肘,肝有邪,其氣留于兩腋,脾有邪,其氣留于兩髀,腎有邪,其氣留于兩腘。凡此八虛者,皆機關之室,真氣之所過,血絡之所游,邪氣惡血,固不得住留,住留則傷筋絡骨節(jié),機關不得屈伸,故病攣也。 八虛皆身之大關節(jié),邪氣伏留之所也。此段舊誤在邪客。 黃帝曰:夫子言賊風邪氣之傷人也,令人病焉,今有其不離屏蔽,不出室穴之中,卒然病者,非不離賊風邪氣,其故何也?岐伯曰:此皆嘗有所傷于濕氣,藏于血脈之中,分肉之間,久留而不去,若有所墮墜,惡血在內而不去。卒然喜怒不節(jié),飲食不適,寒溫不時,腠理閉而不通,其開而遇風寒,血氣凝結,與故邪相襲,則為寒痹,其有熱則汗出,汗出則受風,雖不遇賊風邪氣,必有因加而發(fā)焉。黃帝曰:今夫子所言者,皆病人之所自知也,其毋所遇邪氣,又毋怵惕之所志,卒然而病者,其故何也?唯有因鬼神之事乎?岐伯曰:此亦有故邪留而未發(fā),因而志有所惡,及有所慕,血氣內亂,兩氣相摶,其所從來者微,視之不見,聽而不聞,故似鬼神,黃帝曰:其祝而已者,其故何也?岐伯白:先巫者,因知百病之勝,先知其病之所從生者,可祝而已也。 舊有濕氣,或有惡血,阻其經脈,梗而不流。偶因喜怒飲食乖常失度,傷其臟腑,邇時適逢寒溫不時,感其皮毛。寒則腠理閉而不通,溫則孔竅開而遇風寒,風寒閉束,血氣凝結,與故邪相襲,濕氣惡血。則為寒痹,其開而遇風寒,以其有熱則汗出,汗出則受風也。此雖不遇賊風邪氣,亦必有所因加而發(fā)焉,所以病也。 黃帝問于岐伯曰:經言夏日傷暑,秋病瘧,瘧之發(fā)以時,其故何也?岐伯對曰:邪客于風府,病循膂而下,衛(wèi)氣一日一夜,大會于風府,其明日日下一節(jié),故其日作晏。此其先客于脊背也,故每至于風府則腠理開,腠理開則邪氣入,邪氣入則病作,此所以日作益晏也,衛(wèi)氣之行于風府,日下一節(jié),二十一日下至尾骶,二十二日入脊內,注于伏沖之脈,其行九日,出于缺盆之中,其氣上行,故其作稍益早。其內搏于五臟,橫連募原,其道遠,其氣深,其行遲,不能日作,故次日乃蓄積而作焉。黃帝曰:衛(wèi)氣每至于風府,腠理乃發(fā),發(fā)則邪入焉,其衛(wèi)氣日下一節(jié),則不當風府,奈何?岐伯曰:風府無常,衛(wèi)氣之所應,必開其腠理,氣之所舍,則其府也。黃帝曰:善。夫風之與瘧也,相與同類,而風常在,而瘧特以時休,何也?岐伯曰:風氣留其處,瘧氣隨經絡,沉以內搏,故衛(wèi)氣應乃作也。黃帝曰:善。 此與《素問·瘧論》同。此段舊誤在歲露論。
賊風六十二黃帝問于岐伯曰:人有八虛,各何以候?岐伯答曰:以候五臟。黃帝曰:候之奈何?岐伯曰:肺心有邪,其氣留于兩肘,肝有邪,其氣留于兩腋,脾有邪,其氣留于兩髀,腎有邪,其氣留于兩腘。凡此八虛者,皆機關之室,真氣之所過,血絡之所游,邪氣惡血,固不得住留,住留則傷筋絡骨節(jié),機關不得屈伸,故病攣也。 八虛皆身之大關節(jié),邪氣伏留之所也。此段舊誤在邪客。 黃帝曰:夫子言賊風邪氣之傷人也,令人病焉,今有其不離屏蔽,不出室穴之中,卒然病者,非不離賊風邪氣,其故何也?岐伯曰:此皆嘗有所傷于濕氣,藏于血脈之中,分肉之間,久留而不去,若有所墮墜,惡血在內而不去。卒然喜怒不節(jié),飲食不適,寒溫不時,腠理閉而不通,其開而遇風寒,血氣凝結,與故邪相襲,則為寒痹,其有熱則汗出,汗出則受風,雖不遇賊風邪氣,必有因加而發(fā)焉。黃帝曰:今夫子所言者,皆病人之所自知也,其毋所遇邪氣,又毋怵惕之所志,卒然而病者,其故何也?唯有因鬼神之事乎?岐伯曰:此亦有故邪留而未發(fā),因而志有所惡,及有所慕,血氣內亂,兩氣相摶,其所從來者微,視之不見,聽而不聞,故似鬼神,黃帝曰:其祝而已者,其故何也?岐伯白:先巫者,因知百病之勝,先知其病之所從生者,可祝而已也。 舊有濕氣,或有惡血,阻其經脈,梗而不流。偶因喜怒飲食乖常失度,傷其臟腑,邇時適逢寒溫不時,感其皮毛。寒則腠理閉而不通,溫則孔竅開而遇風寒,風寒閉束,血氣凝結,與故邪相襲,濕氣惡血。則為寒痹,其開而遇風寒,以其有熱則汗出,汗出則受風也。此雖不遇賊風邪氣,亦必有所因加而發(fā)焉,所以病也。 黃帝問于岐伯曰:經言夏日傷暑,秋病瘧,瘧之發(fā)以時,其故何也?岐伯對曰:邪客于風府,病循膂而下,衛(wèi)氣一日一夜,大會于風府,其明日日下一節(jié),故其日作晏。此其先客于脊背也,故每至于風府則腠理開,腠理開則邪氣入,邪氣入則病作,此所以日作益晏也,衛(wèi)氣之行于風府,日下一節(jié),二十一日下至尾骶,二十二日入脊內,注于伏沖之脈,其行九日,出于缺盆之中,其氣上行,故其作稍益早。其內搏于五臟,橫連募原,其道遠,其氣深,其行遲,不能日作,故次日乃蓄積而作焉。黃帝曰:衛(wèi)氣每至于風府,腠理乃發(fā),發(fā)則邪入焉,其衛(wèi)氣日下一節(jié),則不當風府,奈何?岐伯曰:風府無常,衛(wèi)氣之所應,必開其腠理,氣之所舍,則其府也。黃帝曰:善。夫風之與瘧也,相與同類,而風常在,而瘧特以時休,何也?岐伯曰:風氣留其處,瘧氣隨經絡,沉以內搏,故衛(wèi)氣應乃作也。黃帝曰:善。 此與《素問·瘧論》同。此段舊誤在歲露論。 ------------------------------- 邪客六十三黃帝問于伯高曰:夫邪氣之客人也,或令人目不瞑,不臥出者,何氣使然?伯高曰:五谷入于胃也,其糟粕、津液、宗氣,分為三隧。故宗氣積于胸中,出于喉嚨,以貫心肺,而行呼吸焉。營氣者,泌其津液,注之于脈,以化為血,以營四末,內注五臟六腑,以應刻數焉。衛(wèi)氣者,出其悍氣之慓疾,而先行于四末分肉皮膚之間,而不休者也,晝日行于陽,夜行于陰,常從足少陰之分間,行于五臟六腑。今厥氣客于五臟六腑,則衛(wèi)氣獨衛(wèi)其外,行于陽,不得入于陰。行于陽則陽氣盛,陽氣盛則陽蹺滿,不得入于陰則陰虛,故目不瞑。 衛(wèi)氣晝行于陽,夜行于陰。詳見衛(wèi)氣行篇。其行于陰也,常從足少陰之分間,經脈分部之間。行于五臟六腑。衛(wèi)氣入陰,陽藏不泄,故靜而能寐。今厥氣客于五臟六腑,下焦陰氣,厥逆上行。陰凝寒旺,陽根虛敗,則衛(wèi)氣獨衛(wèi)其外,但行于陽,不得入于陰。行于陽則陽氣盛,陽氣盛則陽蹺之脈滿,不得入于陰則陰中之陽虛,陽氣失藏,故目不瞑也。 黃帝曰:善。治之奈何?伯高曰:補其不足,瀉其有余,調其虛實,以通其道,而去其邪。飲以半夏湯一劑,陰陽已通,其臥立致。黃帝曰:善。此所謂決瀆壅塞,經絡大通,陰陽和得者也。愿聞其方。伯高曰:其湯方以流水千里以外者八升,揚之萬遍,取其清五升,煮之,炊以葦薪,水沸,置秫米一升,制半夏五合,徐炊,令竭為一升半,去其滓,飲汁一小杯,日三稍益,以知為度。其病新發(fā)者,覆杯則臥,汗出則已矣,久者,三飲而已也。 治法:先以針補其不足,瀉其有余,調其陰陽虛實,以通其道路,而去其里邪。乃飲以半夏湯一劑,陰陽已通,其臥立致。蓋不臥之原,因于里陰內凝,胃氣不降,衛(wèi)泄而陽不蟄也。流水、秫米,利水泄?jié)瘢胂慕滴改嬉韵U陽氣,胃土降蟄,陽氣下根,則臥寐立致矣。決瀆壅塞,決通其壅塞也。秫米,高粱米,赤色大粒,大如綠豆。秸高丈余,北方皆有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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