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草書大致經歷了張芝、“二王”之意,皇象、索靖之態,《平復》《居延》之韻等三個階段。或亦謂“入手”“轉型”“提升”的過程。
從時間來看,三種書風均處在東漢魏晉時期。此時期,生活處世現恬靜居淡、雅量曠達的士大夫風度,藝術審美追求中和之美,書法時風成熟、穩定。我以為,學書當然不可繞過此階段。
張芝《冠軍帖》、“二王”《大觀帖》、《十七帖》、孫過庭《書譜》等為我學習草書奠定了基礎。
在“二王”書風滿天下之時,我選擇了“轉型”。冷靜關注早于今草的“章草”。《急就章》《文武帖》《月儀帖》等為我習章草之范本。唐代張懷瓘評《月儀帖》曰:“幼安善章草,書出于韋誕,峻險過之,有若山形中裂,水勢懸流,云嶺孤松,冰河危石,其堅勁則古今不逮”,可見,習章草者繞不開索靖。
其實,很早就關注《平復帖》,只是覺得書法根底太差,不敢上手。在有了章草基礎的學習經歷之后開始琢磨解析《平復帖》。在《平復帖》中,我看到了晉人的敦厚自然,平淡簡約。此帖結構上的隨意灑脫,表現出一種輕松自如、信手拈來的自由狀態。
《居延漢簡》又讓我眼睛一亮,臨習數月,融合《平復帖》,于是就有了“蘭亭”之獎。其實,《平復帖》與《居延漢簡》始終保持著親密的血緣關系,只是《平復帖》中大大增強了點畫的連續性,高度簡化用筆,以求輕松自然。
參加此展的草書組合《節錄蘇東坡書論》,既有“二王”之韻,又有索靖、《平復帖》之法,筆意古拙,節奏明快,墨法分明。我喜歡宿墨,善于用宿墨做草書,它給人“思路清晰”“愛憎分明”“凝神靜聽”之感。孫過庭說:“夫心之所答,不易盡于名言;言之所通,尚難行于紙墨”,只有把握住筆、紙、墨的關系,掌握它們之間的生克原理,才能達到收放自如、生動傳神的境界,真正做到紙墨相生,蒼中有潤,潤間帶枯,枯潤得宜。然而這樣一來,卻忽視了篇幅的零碎,整個場面顯得雜亂了些;還有線條還有些漂浮,欠穩等問題。
青年書家有朝氣,思想活躍,有探索精神,但同時缺乏閱歷、歷練,書風不夠沉穩、厚重。我一直認為,作為青年書家,一定要努力做到:始終懷有對傳統經典作品、對前輩大師的崇敬;時刻牢記嚴謹創作和自我素養的提升;永遠不忘對書法發展的時代探索精神。
人貴自知。青年書家最忌諱的是輕飄浮躁、狂妄自大。常需要的是時刻自省自悟、積極探索。有多大擔當,就有多大作為;有多大作為,就有多大力量。青年書家只有以崇德尚藝的藝術責任和嚴謹的治學精神,才能時常創作出無愧于這個時代的精品佳作。
近年來,作為全國權威書法社團,中國書協通過一系列舉措和活動,完善機制,引領了一片健康積極的書法新風氣。其引導的核心即是呼喚文化素養的回歸,倡“技道并進”。在當前如此浮躁、功利化的書壇狀態下,此舉不禁讓人感到欣慰。
河南省青年書協一直更是主動作為,舉辦的此系列研究展,為全國書法界做了榜樣,值得稱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