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欽安核心思想為1.元氣為人生陰陽之主宰。2.人生立命全在坎中一陽。3.萬病皆損于一元陽氣。4.辨證不離傷寒六經。5.治病重在扶陽。并把其核心思想運用于臨床之中,貫穿在他的《醫理真傳》《醫法圓通》《傷寒恒論》三部著作中。鄭欽安是扶陽學派的鼻祖,這三部書是火神派必讀的經典著作。 人身立命在于以火立極;治病立法在于以火消陰。 此外,小便的通利還跟脾胃氣機是否通暢有密切關系,“中氣不足,溲便為之變”因為腎陽不足,脾胃的陽氣就要受到影響。由于陽氣不足就不能正常地為胃行其津液,那么就會影響到小便。導致小便異常。盧氏遇到小便不利的情況大多采用苓桂術甘湯加砂仁白寇仁或者用桂苓丸加丁香胡椒這些通陽和脾的方藥,再加上附子暖下,始終以扶下焦陽氣和振奮脾陽為根本,效果良好。 最具有代表行的宣通陽氣的方法有以下幾種 1.溫散法:麻黃湯桂枝湯兩當為代表方,即可發汗祛邪,又能鼓舞陽氣,外出抗邪,邪氣一去,陽氣的出入就自然恢復正常。盧氏在溫散法上的代表就是桂枝法。 2.調樞法:調理少陽樞機,實際上也是調節陽氣陽氣運行的一個重要方法。張仲景用小柴胡湯為基本當,通過調樞從而促進陽氣的正常升降。在這一點傷,我們認為小柴胡湯如果把握不好,就會因為過升少陽之氣而帶來弊端。所以我們把調樞法也歸在桂枝法里,這是通過調求使陽氣的升降出入正常,從而改善促進陽氣御血的功能,通過調樞也使陽氣振奮,祛邪外出從而達到扶正祛邪的目的。 3.通陽法:這個法也是三陽病當中使用的一個法則。仲景用五苓散通陽化氣行水,使其水道通暢,陽氣的氣化正常,諸多臨床癥狀就可以消除。再一方面陽氣的功能受到影響,水飲濕邪往往由之而生,水飲濕邪產生后,又可以反過來阻礙陽氣的運行,這就造成了三陽病中的一系列兼證,比如有風寒兼水飲喘咳的小青龍湯證,有少陽證兼水飲內停的柴胡桂枝湯證。這些方子里都兼顧了通陽的思想法則。濕邪往往還會與熱相合致病,比如陽明病,濕熱發黃,小便不利用茵陳蒿湯清熱利濕,濕熱得到清理,三焦通利,陽氣運行也就恢復正常。在上述的通陽扶陽過程中,盧氏仍然還是用桂枝法作為主導,這樣同樣地會免除其它的后顧之憂。 四逆湯方子本身是治療先后天病的,都是溫陽的。我們順附子強心溫神,直補命門,直達下源。干姜辛甘燥,那么它主要是走中焦。炙甘草也是又仲景,走中焦是補土伏火。四逆湯是“陽秘乃固”的方子,隨著人們的經驗積累,有的佐以磁石,有的佐以龍骨牡蠣,有的佐以紫石英,以輔助四逆湯的潛鎮密陽作用。 鼻淵鼻濁,鄭欽安經驗:每以砂仁一兩黃柏五錢炙甘草四錢肉桂吳茱萸各三錢治之一二劑即止,甚者加姜湯二三錢屢效獲效。即甘草干姜湯加桂枝尖茯苓也可以。 2.重視陽氣,強調扶陽是其理論核心,臨床擅長用附子,對姜附等藥物的應用獨樹一幟。 其它還有強調辨證,反對拘執,崇尚傷寒,熟諳六經,對陰虛證也有造詣。 鄭欽安論醫箴言 1.四逆湯:生附子一枚干姜四十五克炙甘草六十克。 2.通脈四逆湯:生附子干姜炙甘草,四逆湯倍干姜加蔥白。 3.通脈四逆加豬膽汁湯:即通脈四逆湯加豬膽汁一合。 4.四逆人參湯:生附子一枚干姜四十五克炙甘草六十克人參三十克。 5.茯苓四逆湯:即四逆人參湯加茯苓。 6.吳茱萸四逆湯:生附子干姜炙甘草吳茱萸。 7.干姜附子湯:生附子一枚干姜三十克。 8.白通湯:生附子一枚干姜三十克蔥白四根。 9.白通加人尿豬膽汁湯:生附子一枚干姜三十克蔥白四根人尿【即童便】五合豬膽汁一合。 10.甘草干姜湯:炮干姜六十克炙甘草一百二十克。另有“附方”潛陽封髓丹:附子砂仁龜版黃柏甘草。用治虛陽上浮所致的五官陰火諸癥,吳氏頗為嘗用。 1.桂附湯:附片六十克肉桂十克研末沖服,肉桂皮厚油多,性味也厚,守而不走。專溫心肝脾血分之寒,去瘀生新,服時只宜泡水,不可入煎,多煎則氣體以及油質揮發失效矣。本方以附子溫腎水之寒,肉桂溫肝木之郁,強心而暖血中之寒,服之能使水升火降,水火既濟而交通心腎。蓋使肝木得溫升而生心血,肝藏魂,心藏神,肝郁舒暢,心腎相交,用于治療心臟病引起的怔忡心悸失眠等癥頗效。去瘀生新, 2.坎離丹:附子六十克肉桂十五克蛤粉十二克炙甘草九克桂圓肉二十四克生姜二十四克。本方治療心病不安等癥。 3.大回陽飲:附子六十一克干姜三十克肉桂十二克炙甘草九克。功能回陽救逆,強心固腎,溫中舒肝,并治療一切陽虛陰盛危機大證,有起死回生之功勞,至若平素陽虛人弱無神者常服數劑易復健康,有枯木逢春,卻病延年之效。吳氏最常用此方,其用扶陽之法,十有八九投大回陽飲。 4.麻黃附子細辛湯,原治太少兩感,吳氏運用本方早已超出此范圍。他的經驗是凡“身體不好,素稟不足,一旦感冒易從少陰寒化,體質強者在太陽。脈沉細沉弱,欲寐無神,怕冷,手足發涼,或者有頭痛如劈,宜用本方或者桂甘姜棗麻黃附子細辛湯。大人附子二兩,體質過虛用三兩,切勿加白芍。本方是開門方無閉門留寇之患。” 5.四逆二陳麻黃附子細辛湯,治一切肺部痰飲陰證如新老咳喘。如表證明顯用小青龍湯加附子。 6.四逆苓桂丁椒胡椒湯,用治療一切脘腹陰寒疼痛嘔惡加半夏砂仁。 7.四逆五苓散,肝腎病變腹水水腫不加白術。 8.四逆合瓜樓薤白湯治療胸痹心痛屬于陰證者。 9.四逆當歸補血湯,用治陽虛不能攝血引起的出血諸證。加艾葉阿膠。 10.其他凡涉及厥陰者用四逆湯必加吳茱萸,已成定例。 盧崇漢:扶陽思想的理論核心與運用
“扶陽”的“扶”字,清·阮元解釋為:《助也》、“護也”、“治也”,意指“扶”有幫助、保護、調節治理之義。而“扶陽”一詞本身就具有宣通、保護、溫助、調理陽氣,從而使人體陽氣宣通、強盛之含義。從欽安、盧氏其著述的內容來看,以及200余年的大量臨床治療中,他們始終貫穿了這一精神,并在這個思想的指導下,結合臨床實際,確立了一系列原則、方法和具體的方藥。如病邪有傷陽之勢則以防為急務,而用阻斷損陽病機的措施,陽虛者則大劑量溫扶其陽,陽郁者則宣散其陽,陰陽之氣不相順接者則扶陽而使其通達,陽氣不達則樞轉其陽氣以達邪等等,這都是欽安、盧氏扶陽思想的具體體現。 人體陽氣的生理病理早在《內經》中就有比較系統的認識,并把陽氣置于非常重要的地位,如《素問·生氣通天論》說:“陽氣者,若天與日,失其所,則折壽而不彰,故天運當以日光明……”。今人通過研究,還觀察到全日食中病人產生的癥狀,都可以陽虛或陽氣受到干擾來解釋,更說了陽氣猶如張景岳在《類經附翼·大寶論》中所比喻的人體內的“一丸紅日”,故扶持和保護陽氣,應是防治疾病的基本精神。 陰陽學說是中醫學的理論核心,盧氏的扶陽思想,沒有脫離陰陽的學說的基本理論。盧氏認為,中醫陰陽學說的核心,存在陽主陰從的關系,陽氣是機體生命活動的原動力,人體的陽氣存之則生,失之則死。早在先秦諸子百家的一些著述中,就可以找到很多重陽的思想基礎。如《周易》以陽爻和陰爻代表一切事物相互對立、相互依存和相互消長、轉化的矛盾關系,以促進事物的發展,然而,《周易》在提示陰陽二者的對立制約、依存互根和消長轉化的運動變化中,始終強調了陽的及其重要性,在《周易·彖傳》論述乾元時說:“大哉乾元,萬物資始,乃天統”,論述“坤元”時則說:“乃順承天”,《周易》強調了什么呢?它強調了陽在萬物生命活動中居主導地位,而陰居從屬地位。且提到“氣者生之充也”“夫有形者生于無形”這說明了陽氣是構成機體化生四肢百骸的物質本源。如果沒有陽氣的溫煦化育,陰也就不能夠獨立存在,更不能夠發展壯大。 “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指出了陽氣的健運,才能導致事物的生生化化,才能發揮事物本身應有的作用,說明《周易》的根本核心,始終強調陽的一面,認為沒有陽就無所謂一切事物的生生化化,生長壯大。《周易》對于一切事物的解說,認為沒有陽物質的動,導致陰陽二氣的相推相感作用,就無所謂一切事物的生成和發展,其核心思想始終強調了陽的重要性,也可以認為這是《周易》對陰陽學說的基本原則和科學內涵。 環顧自然界,太陽的存在對宇宙間所有的行星的運行,對地球、天文、氣象、歷法,以及對萬物的生長化收藏無不有著直接的影響。而人體的陽氣,在生命開始之進起,就體現于生、長、壯、老、已的全過程,可以說萬物生長靠太陽,機體的運行與生存靠陽氣。若人體陽氣受損,則會生機衰竭,賊風數至,邪氣彌漫,茍疾叢生,嚴重者會夭折生命。 就人體生理病理而言,陽氣為人體生長、發育、繁殖之根源。如《素問·上古天真論》說:“女子七歲腎氣盛,齒更發長;二七而天癸至,任脈通,太沖脈盛,月事以時下,故有子…,七七任脈虛,太沖脈衰少,天癸竭,地道不通,故形壞而無子也;丈夫八風歲腎氣實,發長齒更;二八腎氣盛,天癸至,精氣溢瀉,陰陽和,故能有子…,八八天癸竭,精少,腎藏衰,形體皆極,則齒發去。”這里的腎氣,實際上就是人體之陽氣,它貫穿于人體生、長、壯、老,已的整個生命過程。陽氣充盛,則人體的生機亦隨這而衰。陽氣還是人體各臟腑組織、經脈發揮正常功能及精、血、津液輸布的原動力。五臟六、十二經脈得陽氣的激發而各行其職,共同維持人體的正常生理功能。 人體的呼吸、語言、聲音、耳能聽、目能視、鼻能嗅、腦能思維、以及肢體運動、筋力的強弱,皆與陽氣密切相關。人體的精血津液的化生,輸布及代謝產物的傳送與排泄,也全賴陽氣的作用才能達到生化不息。肌體之所以能溫、水谷之所以能化、升則以養神,達下則以柔筋,都離不開陽氣。陽氣布散于肌表,可以抗御外邪,衛外為固,正如《素問·生氣通天論》說:“陽者衛外而為固也。”所以凡邪氣能夠中人,皆因人體陽氣不足所致。 李念莪在《內經知要》中說:“陰主內守,陽主外護,陽密于外,則邪不能相侵,而陰得以固于內也。”說明了陰精所以能固守于內營養內臟,全仗陽氣的衛外作用,如果陽氣不能發揮固密于外的功能,陰精也就無以自安于內了,陽不外護,則外邪可以乘機入侵,從而導致臟腑氣機紊亂。如傷寒邪入皮毛,繼而傳經入里,造成內臟氣機紊亂,病變百出。這是由于陽不衛外,使陰不能內守的結果。若人體陽氣固密,在外則邪氣無從入侵,在內則機體內臟精氣平靜不亂,從而維持了人體正常生理狀態,可以認為,要使人體陰陽相對平衡協調,陰陽雖然各有所主,但起決定作用的仍然是陽氣,說明了人體的正常生長發育陽氣最為重要,最為關鍵。若我們能保持機體陽氣的旺盛,就能獲得健康之體。 華佗《中藏經》說:“陽者生之本,陰者死之基,陰宜常損,陽宜常益,順陽者生,順陰者滅”張景岳在《傳忠錄·辯丹溪》中說“陰主殺”進一步地論說:“凡陽氣不充,則生意不廣,而況乎無陽乎,故陽惟畏其衰,陰惟畏其盛,凡萬物之生由乎陽,萬物之死亦由乎陽,非陽能死物也,陽來則生,陽去則死矣。”所以,天地萬物之生長、衰退、死亡,無不由陽所主宰。若一旦打破了人體正常的“陽主陰從”的陰陽相對平衡協調的生理狀態,就會導致以陽為主導的“陰平陽秘”
的關系失調,從而發生疾病。若陽氣虛于外,則機體失其溫煦肌膚,抗御外邪,衛外為固之功,易為六淫之邪所侵而發病。若陽氣虛于內,則導致機體臟腑功能動力減弱,精、氣、血、津液的化生和輸布失常,十二經脈運行無力,精身津液的化生不足而形成人體虛衰之病理變化。 《內經》的重陽思想,對后世醫家在理論和臨床上產生了較深的影響,張仲景在撰述《傷寒雜病論》(《傷寒論》、《金匱要略》)時,繼承和發展了《內經》重陽的思想,他在《傷寒論》中明顯述及陽氣損傷的條文將近二分之一,112個處方中凡用有溫、熱藥物的處方共有85個。可見損陽傷正的病理和證治在論中十分突出。仲景在六經證治中極其重視把好太陽、少陰兩關,強調太陽的陽氣在發病中首當其沖的作用。這可以說是與《內經》一脈相承的。仲景始終遵循“陰陽之要,陽密乃固”,說明了在陰陽二者關系中,人體陽氣在生命過程中的主要作用。在陰陽勝負的病機中,實際上體現出人身陰陽之氣,互為其要,但仍然以陽為主。 鄭欽安、盧鑄之、盧永定學得《內經》和仲景的重陽奧旨。他們在其著述中強調治病重視陽氣,尤其重視扶陽,究其所論,貫穿了唯物辯證思想,在辯證論治中倡導扶陽,并且形成了較為系統的扶陽學術思想和原則,而在扶陽學術的淵源上,欽安、盧氏幾代扶陽的積極倡導者,繼承和發展了《內經》和仲景的理論精神,在繼承上,他們通過對疾病的辯證論治過程中反映出了對《內經》和仲景重視最氣的繼承性,而不采用生搬硬套的方式,因而在六經病證論治過程中,處處貫穿著扶陽的指導思想。他們強調理論應密切聯系臨床實際,把《內經》和仲景重陽的思想轉化和制定出眾多能針對疾病各病機階段的治療原則、方法和不同的扶陽方劑以及使用大劑辛溫扶陽藥物,從而使醫者能便于掌握運用,這也是欽安、盧氏最為偉大的成就,可以說,欽安、盧氏對《內經》和仲景重陽思想的繼承,是一個創造性的繼承和發展。 醫源性損陽主要指過度的使用寒涼藥物,或汗、吐、下法,誤治、失治、以及祛邪過度而損傷陽氣。若失于及時的治療,延誤病機,也可能導致疾病的深入而損陽。如外感表證,未能及時正確的治療,有可能內傳入里、損陽傷正,醫者應把握時機,及時正確地治療。再一方面,若用祛邪之法,亦必須把握尺度,以保護陽氣。汗、吐、下法不可過度,經免損傷陽氣。 臨床中任何疾病,都存在損陽傷正情況,如外感病中損陽傷正的病變產生于邪正相博的各個階段中,因此要消除病理性損陽,必須謹守病機,充分重視祛邪,在六經病中,他們各自的病變特點又使消除損陽的方法不盡一致太陽病為邪正相爭于表,但失治、誤治均有傷陽內傳或造成變證的可能,而治又以汗法為原則,用桂、麻二方,可發汗祛邪,使表邪解而正安。陽明病中邪熱與正氣斗爭劇烈,采用清、下為手段,由于邪熱盛實的病機本身即能耗氣傷津,而且,一旦正氣不支,則病有入陰的可能,甚或津沽亡陽,清下兩法能祛邪泄實,則津液自保,陽氣亦能困之而安。少陽病,正氣稍弱,邪入半表半里之間,樞機不利,以和法代表。既樞轉氣機,又祛除邪氣,排除了“三陽為盡,三陰當受邪”的可能。三陰病以陰邪盛,陽氣不足的病理為普遍,故多采用溫散寒邪、溫扶陽氣等方法,針對損陽傷正的病理,使陽復寒去,達到扶陽的目的。 外邪致病,太陽首當其沖,也可以說是外邪損陽傷正的起始點,若能及時正確的治療,則邪去病愈,若失治、誤治則邪氣傷正而內傳,所以防治太陽病是外感病中的關鍵環節,在仲景的《傷寒論》中太陽篇列條文183條,幾乎占了全書條文的一半,對太陽經腑證、兼證、變證論述及其周詳,可以說是辨治入微。而位處六經病理層次最淺的太陽病與層次最深的少陰病關系最為密切,這是因為太陽與少陰有經絡相聒、腑臟相關的表理關系、正如鄭欽安先生講,太陽之底面即為少陰,少陰真陽,蒸化太陽經氣,可以說是二者內在聯系的核心,所以治療太陽病,應處處慎防傷及少陰之陽。因太陽病風寒傷陽易傳入少陰,醫者治療,必須謹慎。若能把好外感病的太陽關,對于保護陽氣尤其是少陰陽氣非常重要,這實際上就是發揚了《內經》“善治者、治皮毛”的“治未病”的思想。 陽氣的不斷運動,可使機體的臟腑、經絡、氣血、官竅的諸多功能得以實現,因此在治療上,一方面要保持陽氣運動的宣暢,另一方面對陽氣的虛損又應溫扶,顯然陽氣的病變往往同時涉及兩個方面,但在具體疾病的病機上各有側重,論治上也就各有特點。 三陽病證務使陽氣宣通,三陽屬三陰之表,往往屬于疾病的早中期,邪正機爭較為劇烈,陽氣在抗邪過程中,容易因病邪阻滯而造成運行障礙,故趙獻可說:“凡外感病者,俱從郁看”,三陽病的這種病理特點決定了治療中常常采用祛除郁閉的外邪,消除病理性淤滯和調理人體氣機的原則,務求保持陽氣宣通。具有代表性的宣通陽氣的方法有以下幾種: 風寒之邪郁閉在表,不僅阻滯陽氣正常出入運行,并可損傷衛陽,表現為“脈浮頭項強痛而惡寒”,等證,以麻桂二方為代表的溫散法既可以發汗祛邪,又鼓舞陽氣外出抗邪,邪氣去則陽氣出入自然恢復正常。體表陽氣被寒祛閉郁較盛,還可影響肺氣宣降功能,出現“無汗而喘”,“喘而胸滿”,以及郁閉之陽抗邪欲伸而見
“發熱”、“脈浮而數”,甚至郁而化熱而兼見煩躁癥,都可以采用本法。 調理少陽樞機也是調節陽氣運行的重要方法,陽氣運行不暢,樞機不利,是少陽病理的主要方面。正如仲景說“血弱氣盡,腠理開,邪氣因入,與正氣相博結于肋下,正邪分爭”這當中“相搏結”“分爭”最能體現樞機和利的病理狀態。而通過調樞,是為恢復少陽陽氣“可出可入”的生理狀態,用小柴胡湯為基本方,通過調樞,可以促進陽氣的正常升降,如小柴胡湯可治“心煩喜嘔”“不大便而嘔”所以仲景說“上焦得通,津液得下,胃氣因和”,三焦通暢,氣行無阻,自可周身戢然汗出而解。陽氣升降出入正常,也就改善和促進了陽氣御邪功能,調樞可使陽氣振奮,祛邪外出。從而產生扶正祛邪的作用。 三陽之中,太陽為寒水之經,若病邪深入于腑,而導致主水障礙,可造成蓄水證,氣化不行故小便不利,津液不能隨陽氣上布則口渴,方用五苓散,通陽化氣行水,使水道通暢,陽氣氣化正常則諸證可除。此外,陽氣功能受到影響,水飲濕邪往往由之而生,又反過來阻礙陽氣的運行,造成三陽病中的一毓兼證,如風寒表實兼水飲喘咳用小青龍湯,少陽證兼水飲內停用柴胡桂枝干姜湯,都兼用了通陽之法。濕邪還可與熱相合致病,如陽明病濕熱發黃,小便不利,用茵陳蒿湯清利濕熱,濕熱去,三焦通利,陽氣運行方可恢復正常。 在三陽病中,宣通陽氣并不拘泥于以上的方法,如陽明病熱邪郁阻胸膈,可見“胸中窒”“心中結痛”等,就明顯阻滯氣機。陽明經證,邪熱壅盛,可妨礙陽氣的運行,甚至郁陽不得以外達而出現“厥深者熱亦深”如“傷寒,脈滑而厥者,里有熱,白虎湯主之”的治法。至于邪聚熱結,腹滿胃實的陽明庥實證,則陽氣被邪實壅遏更為明顯,故以清下二法為主,有效祛除邪熱,才能使陽氣宣通。 三陽病中,陽氣易因邪氣侵襲而運行受阻,宣通陽氣的意義在于使病病邪去,陽氣宣暢,正勝而病愈。 病至三陰,機體抗病能力衰退,多表現為陽虛寒證。如太陰病,以寒濕內困,脾陽虛損,運化失職表現為綱。太陰篇所述八條條文,全都含有中陽虛損的病機在內,故治療“當溫之”,用方不離四逆湯、理中湯,以溫扶脾腎之陽,燥濕祛寒而痊愈。 少陰病以“脈微細,但欲寐”為綱。其病機不外心腎陽氣虛衰,氣血不足,陽虛不能振奮精神。少陰病變以損陽傷正為主,故溫扶陽氣極為重要。但在具體論治中,又因陽虛病機不同而變化。如脾腎兩虛,中外兼寒者,治宜四逆湯,以溫運脾腎之陽。陰盛于內、格陽于外的,治宜通脈四逆湯通達內外陽氣。陰盛于內,格陽于上的,治宜白通湯宣通上下陽氣。陰盛陽虛兼水氣浸漬,治宜溫腎陽、利水氣,選用附子湯或真武湯。 厥陰病,處于,兩陰交盡之地,故其病當陰寒極盛,但是,“重陰必陽”“寒極生熱”在此陰極之中,卻包含陽熱來復機轉,他的病機雖然錯綜復雜,但不外乎成無已所講的“厥為陰氣至也,熱為陽氣復也。若能把厥、熱作為辯證要點,從陰陽消長視為機轉。只要陽氣復,乃可愈。即使陽復太過有熱化之變,也不能否定這一規律,尤其在危亡之際,往往陰寒盛極,消亡陽氣,一旦陽不復生,厥逆不還,便有陰陽離絕之險,治當溫扶陽氣極為重要。 宣通是針對陽氣被郁,運行不暢而言,溫補是針對陽氣虛損,失于溫壯而言,二者是有區別的,但臨床病變錯綜復雜,運行不暢,和失于溫壯往往是陽氣病變的兩個方面。故治療中,當重視兩方面共同互濟的聯系,宣通陽氣使陽氣運行宣暢,可以促進和發揮陽氣的功能,如辛溫解表祛邪,宣暢陽氣,使衛陽營陰得以和調;溫壯陽氣也可以促進陽氣的活動力,如溫陽化氣,氣化水行,使陽氣暢旺。三陽病中扶陽以宣通為主,但又不拘泥于宣通,若病有傷陽之候,溫補亦必不可少,如太陽病誤傷中陽,見胸滿微惡寒證,用桂枝去芍藥加附子,使宣通中兼以溫補。在太陽病變證中,不少病證屬于損陽傷正而導致的,故治療中溫補方法應用相當廣泛。三陰病中扶陽以溫補為重,亦不拘泥于溫補,若陽虛而病理產物淤阻,常又兼以通陽。如寒濕中阻,身目為黃,治療當于寒濕中求之。厥陰病中,陰虛寒厥,“陰陽之氣不相順接”,往往采用溫補振奮陽氣以通陽。通過區別宣通與溫補在于更好地認識其規律,抓做二者的聯系,這種認識才能更為深刻,才能靈活有效地用于實踐。 從古人的唯物哲學觀和《內經》的醫學觀來看,盧氏認為人體的正常生理,是以陽為主導的陰陽二者相對平衡的結果,而人體疾病的發生和發展,是以陽氣為主的陰陽對立統一協調的正常生理關系遭到破壞所致。鄭欽安先生在《醫理真傳》中說“子不知人之所以立命者在活一口氣,氣者陽也,陽行一寸,陰即行一寸,陽停一刻,陰即停一刻,可知陽者陰之主也,陽氣流通,陰氣無滯,自然百病不作。陽氣不足,稍有阻滯,百病重生。”著名中醫學家盧鑄之、盧水定在著述中說:
“人之生成,純在于地之中,陰陽之內,五行之間,一切動靜都隨陰陽之氣機而轉,業醫者須識得《內經》所論,‘凡陰陽之要,陽密乃固’,‘陽氣者,若天與日,失其所則折壽而不彰……’等奧義,認明陰陽之虛實,變化之盈縮,刻刻都隨五行運化之中,上下內外息息相通,無一刻停滯,隨日月晝出夜入,晝作夜息,為養生治病之一綱領也。”這個“綱領”,實質上是提示人們要認識到人體陽氣的極端重要性。 在以上理論指導下,提出了“人生立命在于以火立極,治病立法在于以火消陰”力主扶陽的學術見解,在辯證論治之中,當始終遵循扶陽為治病要訣,其“病在陽者,扶陽抑陰;病在陰者,用陽化陰”盧氏倡導醫者應以“治未病”為本,主疑義“養生治病,以扶陽為綱,保天下眾生長壽健康”所以盧氏幾代業醫,所用藥物多以辛溫扶陽之品為主,使人體的機體五臟六腑安和,經脈暢通,氣血調暢,生機勃勃,乃達祛病延年,健康長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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