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月月 正心正舉特約作者 生命從來不曾離開過孤獨而獨立存在。無論是我們出生、我們成長、我們相愛還是我們成功失敗,直到最后的最后,孤獨猶如影子一樣存在于生命一隅。 ——《百年孤獨》 01 孤獨,是人生最痛苦的體驗 孤獨是什么? 每一個人都有體會過孤獨。 孤獨,就是你一個人去吃自助餐時,當你拿完菜回來,卻發現餐具被人收走了; 孤獨,就是你在路上遇到了急事,翻遍通訊錄卻找不到可以幫忙的人; 孤獨,就是你有滿腹心事想要對另一半傾訴,可他卻不耐煩地翻轉過身,留給你一連串打鼾的聲音。 其實,關于孤獨的痛苦,東西方的哲學家早有體悟。 弗洛伊德曾說:“人也許能夠忍受諸如饑餓或壓迫等各種痛苦,但卻很難忍受所有痛苦中最痛苦的一種——那就是全然的孤獨?!?/p> 日本哲學家三木清曾說:“一切人間的罪惡都產生于不能忍受孤獨。” 孟子也曾在《梁惠王》篇寫過這樣的句子:“老而無子曰獨,幼而無父曰孤?!比松谑?,最悲哀的境地莫過于此。 看哪,孤獨的體驗跨越千年,縱橫萬里,都一樣讓人感到難以忍受。 是啊,如果說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那么作為孤獨的人,生命究竟有何意義? 02 孤獨,你配嗎? 孤獨固然是痛苦的,另一方面,我們又不得不承認,文學、哲學等等藝術形式便是人類在孤獨中的自我安慰。 哲人也好,詩人也罷,當他們在現實生活中無法排遣孤獨時,才會造出另一個虛擬的世界來陪伴自己。 如果沒有孤獨,那么陳子昂便不會寫出“前不見古人,后不見來者”這樣振聾發聵的文字,與千古懷才不遇者產生心靈的共鳴; 如果沒有孤獨,梵高就不能通過線條和色彩,把孤獨感表現在畫布之上,讓孤獨這種情感成為繪畫的語言; 如果沒有孤獨,叔本華必然淪為蕓蕓眾生,也不會說出“要么孤獨,要么庸俗”的名句。 無論是東方或是西方,哲學、文學乃至于其他藝術形式都是與孤獨相互依存的。尤其是哲學,沒有了孤獨就失去了根基和土壤,也必將黯然失色。 在東西方哲學中,關于孤獨的論述不勝枚舉,如西方的康德、叔本華,中國的老子、莊子。 莊子曾說:“獨往獨來,是謂獨有。獨有之人,是謂至貴。” ”孤獨是超然的至高境界,只有讀懂孤獨真諦的人,才能突破古今的分隔、生死的局限,超越時間,在對永恒的體驗中實現自由,也就是逍遙于天地之間。 叔本華曾說:“只有當一個人孤獨的時候,他才可以完全成為自己。誰要是不熱愛孤獨,那他就是不熱愛自由的。因為只有當一個人孤獨的時候,他才是自由的?!?/p> 在叔本華看來,真正的自由是與孤獨共舞,人類的一切,都需要在孤獨里成全。 而尼采的言論更加一針見血,他曾說:“一個平庸的靈魂,并無值得別人理解的內涵,因而也不會感受到真正的孤獨。” 在尼采看來,只有天才和瘋子才能享有孤獨。當有人和他說“我孤獨”時,他毫不留情地反問對方:“你配么?” 中西方思想在許多方面都有不同之處,但奇妙的是,他們對于“孤獨”的看法卻很相似,都把孤獨推到一個很高的位置,認為孤獨是人與自我的對話。孤獨既是人的宿命,但同時也是人生的至高境界。 遺憾的是,生活中的我們,常常錯把無聊、空虛、寂寞當成是孤獨,這樣的誤解,既降低了孤獨的境界,也無益于我們認識自己。 03 生命中,我們該如何解讀孤獨的意義 既然孤獨是生命的必然,既然有那么多偉大的哲學家都把孤獨推到人生的至高境界,我們不如換一種目光去解讀孤獨,把它當成讓我們成長的必修課,把它當成讓我們心靈自由的秘密武器。 龍應臺曾說:“修行的路總是孤獨的,因為智慧必然來源于孤獨?!?/p> 執著于迎合與應酬的人再沒有多余的時間提升自己,反倒是看似不近人情的孤獨者,往往能夠脫穎而出。 木心曾說:“藝術廣大之極,足以占據一個人?!?/p> 在孤獨中,思維注入了靈性,想象進一步交織,一個人若是想在藝術上有所追求,就必須學會與孤獨共處。 只有在孤獨中,激情與理性才能融合,詩意和神性才能一起升騰,而藝術的靈感也由此而出。 莊子曾說:“唯至人乃能游于世不避,順人而不失己?!?/p> 莊子認為的孤獨不是隱居,而是藏身于人群中,與世俗相處,卻能保持內心的獨立。莊子告訴我們,孤獨教會我們行走于紛繁的世間,要不急不慢,有傲骨,亦有鋒芒。 張小硯曾說:“許多人問我一個人夜晚踟躕路上的心情,我想起的卻不是孤單和路長,而是波瀾壯闊的海洋和天空中閃耀的星光。” 孤獨成了一劑良藥,治愈我們的心靈。孤獨成為對抗世俗瑣事的武器,不讓瑣碎的一地雞毛使生活變得一片狼藉。 既然生而為人,我們注定不能擺脫孤獨的宿命,不妨就把孤獨當成生命的必修課,讓最難捱的孤獨時光,成為我們人生最重要的增值期;不妨就把孤獨當成一種享受,從此不必被浮名遮蔽雙眼,不被虛偽蒙蔽心靈。 在時光這條大河中,在宇宙無限的空間里,我們每一個個體,就如蘇軾所說的那樣“寄蜉蝣于天地,渺滄海之一粟”。 我們因渺小而孤獨,卻又因孤獨而強大,孤獨不會為我們帶來什么,也不會帶走什么,但卻能讓我們在瞬間體驗生命的宏偉與壯美,理解人生的意義。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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