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法創作大體經歷了四個階段。一是打基礎階段。當時書法尚未復興。他主要致力于對晉楷、顏柳等經典作品的臨習和對北碑中的《龍門二十品》《張猛龍碑》以及《張黑女墓志》等的研究和臨創實踐。他上手比較快,眼界比較高,少走了不少彎路。這個階段他打下了厚實的基礎,對書法的法度,用筆結體的把握,章法布局的安排布置以及創作意識等,都有了一個較為扎實的理解認識和掌握。二是融匯階段。這個階段,他開始深入碑學臨寫了大量經典碑書作品,當然還有金文、漢隸、漢簡和章草等不同書體、不同風格的各個時代最優秀的版本。下功夫比較大的有《廣武將軍碑》《嵩高靈廟碑》《石門銘》《爨寶子碑》《爨龍顏碑》《好大王碑》《瘞鶴銘碑》等。漢隸主要取法《張遷碑》《禮器碑》《石門頌》《西狹頌》《封龍山碑》。還有章草中的《急就章》《章草千字文》,清代的沈曾植、何紹基以及當代的于右任、王世鏜、王遽常、謝無量、徐生翁。他在意臨階段臨習創作的方法不與人同,不像別人那樣,寫完一帖再換一帖,寫完一碑再寫另一碑,而是采取十幾種碑帖齊頭并進,混雜臨習的辦法。當然,這種臨創方法有弊端,不易求精到,寫專一。至于金文他也下了不少功夫,特別是臨習《毛公鼎》時間較久,其次是《散氏盤》《王孫鐘銘》《季子白盤銘》,對當代黃賓虹也作了一些借鑒,吳昌碩的大篆他也比較留意。他臨碑范圍之廣,數量之大,促成了后來由量變到質變的飛躍過程和藝術素質的提升。三是借鑒帖學的階段。張坤山的學書重點放在對碑學的研究上,然而他沒有忽視對帖學的涉獵。為補充碑學的營養,滋潤書法作品的逸氣,他開始有計劃地吸收一些帖學經典作品的營養,他沒有奢想實現達到碑帖相融的境界,只是通過臨習帖派名作,達其碑中有帖而已。他臨習研究的經典名帖主要有,陸機的《平復帖》、王羲之的《圣教序》《蘭亭序》,顏真卿的《祭侄稿》《爭座位》,米芾的《蜀素帖》《研山銘》,以及明清董其昌、傅山、王鐸、張瑞圖、倪元璐、徐渭、黃道周等。對這些經典人物的作品,有的是常看常寫,有的則是多看少寫。寫的比較多的是顏真卿的行草書和傅山的大草,他認為顏書能補之碑學氣概,傅山則能增加碑之圓渾勁健。通過對帖學的研究和思考,使他的書法有了碑與帖兩個書法流派體系的支撐,路子比以前更為寬闊,潛能較之以前更為雄厚。這期間他還利用創作之余,零零散散地寫了大概近百萬字的文章,多數登在了專業報刊上,前不久他已將這些文字結集出版了《張坤山書法論談》和《張坤山書法文集》。這些文字多數是他個人的創作體會和對當今書壇有關創作方面的想法,每篇文字不長,言簡意賅,緊緊結合創作實踐,分析創作功過得失,學書者有操作性,愿讀他的文章。四是出個人面貌階段。這個階段他開始大開大合式的對其創作進行梳理,首先以碑書為龍頭,在古典主義碑學的創作基礎上,借鑒吸取了當代大師級碑派人物的成功經驗,走出了一條僅僅屬于自己的碑學創作之路。他以碑入草,草書古樸凝重、老道蒼茫;以碑入篆,使金文多了古風古意;以碑入隸,使隸書線條更為澀辣生動;以碑入楷,使楷書有了樸茂沉靜;以碑入行,則使行書張弛有度,蘊藉深遠。張坤山書法的碑學化,提高了其作品的境界格調,營造和鑄就了一種帶有碑學體系性質的碑學面貌,因此,他的書法有了新的豐富內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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