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史之亂”是中國唐朝由盛而衰的轉(zhuǎn)折點,能為強盛的唐王朝制造后患無窮的麻煩,主人公安祿山第一個要感謝的恐怕就是契丹了。正是契丹人的強大成就了安祿山,使其掌握重兵而有實力發(fā)動“安史之亂”。而安史之亂,又給了契丹發(fā)展的廣闊空間,進而造就了契丹帝國。 就在契丹族內(nèi)部的親唐和親突厥勢力糾纏著、相互打壓、難分上下時,有個人從外部施加力量,將契丹徹底地推向了突厥,這個人就是安祿山。 說到安祿山這個人,他的發(fā)家可以說是完全依賴著契丹族的。在安祿山還是一個市井混混、為自己的生計發(fā)愁時,契丹族內(nèi)發(fā)生政變,東華公主逃回唐地,可突于率部欲投靠突厥。唐廷新派來的將領(lǐng)張守珪在幽州當?shù)卣心际煜て醯で闆r的人入伍。就連張守珪自己也沒想到,自己召來的這個安祿山會在20年以后改變中國北方的政局。 在大多數(shù)人的印象中,胡人安祿山的起家,不過是靠著一身高超的舞技再加上奉迎拍馬的能耐。鮮為人知的是,契丹才是安祿山發(fā)跡的最大的功臣,也是最大的犧牲品。 安祿山剛進部隊,只做了一個小小的捉生將,但卻經(jīng)常能立奇功,被張守珪賞識并收為養(yǎng)子。雖然安祿山后來曾擔任過平盧討擊使,但這樣一個偏遠地區(qū)的小小將領(lǐng),是根本沒有機會面見皇帝的,正是契丹給他提供了一個攀龍附鳳的機會在。在一次對契丹的戰(zhàn)斗中,“祿山恃勇輕進”,結(jié)果中了埋伏,被打得全軍覆沒,只身單騎逃回幽州。張守珪依軍法要處斬安祿山。臨刑前,安祿山大呼道:“大夫不欲滅奚、契丹邪,奈何殺祿山! 張守珪本是個愛才之人,再加上他對安祿山一向印象極好,所以也有意保全安祿山。于是張守珪想了一個兩全之計:將安祿山解送長安,由朝廷處置。玄宗看了張守珪的呈文后,認為安祿山是個少有的人才,應(yīng)該赦免,讓他戴罪立功,所以只是下令免去安祿山的官職,作為一般的士卒在軍前效力,“以白衣將領(lǐng)”。這樣一來,安祿山反倒因禍得福,雖然暫時丟了官,卻在天子腦海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朝野中也成了人物,為其日后的飛黃騰達創(chuàng)造了極為有利的條件,回到幽州后,張守珪對安祿山更加另眼看待,給他創(chuàng)造了各種機會立功贖罪,還讓他負責接待朝廷派往幽州的各方面人員。 安祿山生性圓滑,諂媚巧言,善于窺伺人心,他使出渾身解數(shù),刻意巴結(jié)、賄略朝廷來的官員。不久,安祿山就贏得朝廷各方面的一片贊譽。安祿山靠他奉承拍馬的手段,冉加上玄宗心中早已對他有了一個先入為主的好印象,于是平步青云,一步一步地升官,直到當上平盧節(jié)度使。 契丹的阻午可汗降唐,又拜官又封王,還娶了唐朝公主,本應(yīng)在當?shù)匦蒺B(yǎng)生息,過幾年和平口子。但是,剛剛“事業(yè)起步”的安祿山卻不能容忍這種安定局面的出現(xiàn)。安祿山通過侵掠契丹并引起契丹的不斷反擊,人為地激化了唐與契丹之間的矛盾。就這樣,契丹成了安祿山仕途上最有力的敲門磚和墊腳石。他采取陰謀手段,誘騙平盧附近的契丹和奚等族首領(lǐng)和將士,參加宴會,在酒席上,用藥酒灌醉他們,把士兵殺了,又把他們首領(lǐng)的頭割了,獻給朝廷報功;同時不斷向朝廷要求軍餉和糧食,擴充自己的實力。一將功成萬骨枯,就在安祿山得到越來越多實惠,被玄宗倚重為“安邊長城”的同時,契丹人卻越來越無法容忍這種無休止的侵擾了。最終阻午可汗與涅里發(fā)動了叛亂,殺了靜安公主,投附于回紇,以求自保。 契丹反叛出唐,讓安祿山發(fā)現(xiàn)自己不再擁有謀求政治利益的籌碼,為防止最后落個“走狗烹”的下場,就決定先下手為強,自范陽起兵,發(fā)動叛亂,攻向洛陽。一時間漁陽鼙鼓動起來,“驚破霓裳羽衣曲”,這就是有名的“安史之亂”。這次叛亂成了唐朝由盛至衰的轉(zhuǎn)折點。盛極一時的唐王朝從此成了一個名義上的存在,真正掌握時局的則是那些盤踞各處的藩鎮(zhèn)節(jié)度使們。 在之后的很長一段時間里,人們都將“安史之亂”爆發(fā)的原因歸結(jié)為契丹的連年犯邊,認為契丹是導致唐王朝滅亡的'隱形殺手”。似乎,如果沒有契丹,就不會有安祿山,也不會有安祿山的擁兵自重,更不會有之后長達數(shù)百年的戰(zhàn)亂紛爭。殊不知,在整個事件中,契丹也同樣是一個受害者。契丹人也不明白,為何唐王朝如此變化莫測,剛剛還熱烈歡迎、下嫁公主,轉(zhuǎn)臉就派兵偷襲,燒殺劫掠。其實,這全都是安祿山為滿足個人私欲而使出的挑撥伎倆造成的。 契丹人無端地背著這個罪名走過了幾個世紀。盡管在唐晚期,屈戍可汗附唐,拜為云麾將軍、守右武衛(wèi)將軍,但是深植在中原人心中的刻骨偏見已經(jīng)形成。正因為如此,在五代以至北宋,契丹并沒有像沙陀等其他草原民族那樣被中原政權(quán)認同,而是被想盡辦法地抹黑和丑化。就連“深淵之盟”簽訂,兩國已約為兄弟之后,在宋人出使契丹時所寫的筆記中.仍被稱為“虜”。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