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篆刻學習宜從漢印開始，然而在大量的漢印中，風格各異，琳瑯滿目，臨摹對象如何選擇？步驟怎樣安排？如何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這就需要按照先易后難的規(guī)律，依次選擇，逐漸深入。如果漫無目的，隨心所欲，雖下了很大功夫，卻收效甚微。 （一）白文印 1．工整平穩(wěn)一路 （1）選擇漢官印中線條橫平豎直，章法穩(wěn)健疏朗，字口清晰的作品（見圖10—2），臨摹數(shù)量10 方左右。 （2）選章法工整，筆畫繁簡結(jié)合的作品（見圖10—3），臨摹數(shù)量同上。以上的臨摹，重點體會工整平穩(wěn)一路印的章法，掌握筆畫線條的質(zhì)感特征和穩(wěn)健沉著運刀的能力。 2．平穩(wěn)中有變化 選擇章法平穩(wěn)，線條略具方圓、粗細變化的印章（見圖10—4）。各選5方臨摹，從中體會線條粗細對比、起收和轉(zhuǎn)折的變化。 3．粗放 選擇粗放，氣息古樸，線條粗細疏密相間的作品（見圖10—5），選臨5方。掌握章法、線條變化以及迫邊殘破的方法。 4．奔放跌宕 這一路印章為漢將軍印，特色鮮明，結(jié)體欹側(cè)跌宕，線條正側(cè)俯仰，富于變化（見圖10—6），選臨10方。掌握章法、結(jié)體、線條特征。在刻法上可單、雙刀并用。 5．復(fù)歸平整 有了前四種基礎(chǔ)后，再復(fù)歸平整。滿白文在漢印中是最工整的一種風格（見圖10—7），選臨10 方。從中掌握精細平整的章法布局和線間留細朱絲的運刀控制能力。 通過以上數(shù)十方不同風格漢印的臨摹，已初具規(guī)模。為了達到鞏固提高的目的，在此基礎(chǔ)上進行學用結(jié)合的擬仿創(chuàng)作練習。 練習： 按以上不同風格逐一進行擬仿創(chuàng)作，創(chuàng)作的數(shù)量每一類在20方左右，在特征上以像為佳，不要隨意發(fā)揮，因為這一階段僅是繼承傳統(tǒng)。練習方法：（1）選定入印內(nèi)容；（2）查漢印篆工具書（如《漢印分韻合編》等），典書中每一字有多種篆法，要根據(jù)章法選擇；（3）印稿設(shè)計一定要精細，待滿意后再渡稿上石，特征盡量吻合擬仿對象。 經(jīng)過臨攀和擬仿創(chuàng)作練習，已具備一定的創(chuàng)作能力，至此可作為漢印學習的一個階段，隨后可上溯秦印、古璽，下涉明清流派，繼續(xù)深入和擴展。但不是漢印的學習到此為止了，而是在博涉秦印、古璽和流派印后，仍需按學習計劃不斷回頭溫習，每次溫習必有新得，創(chuàng)作也定會有新的境界。因為漢印知識是取之不盡、學之不完的。 （二）朱文印 在臨摹白文印掌握一定程度后，要結(jié)合朱文印的學習。朱文印也應(yīng)從規(guī)整一路始。 1．選漢朱文 漢朱文在章法、篆法、文字造型上基本與白文相似（見圖10—8），有了白文的基礎(chǔ)，進入此類印的臨摹學習就比較容易。漢朱文印流傳不多，從中選擇臨摹10方，便能打下一定基礎(chǔ)。 2．選圓朱文 圓朱文氣息流暢，婀娜多姿，線條均勻勁挺。由于線條細如鐵絲，故又名“鐵線篆印”（見圖10— 9）。選擇臨摹20方。圓朱文為元代趙孟頫所創(chuàng)，然而他的作品流傳極少，清代趙之謙的朱文印可作范印。 3．選古朱文 臨摹10方，從中掌握錯落自然的章法，如圖10—10。
4．選流派朱文 選擇別具個性特點的流派朱文印，如吳讓之（見圖10—11）、黃士陵（見圖10—12）、吳昌碩（見圖10—13）、齊白石（見圖10—14）等，各選臨10方，開闊視野，掌握多種技巧，在此基礎(chǔ)上選定一家一式深入專攻。
練習： 根據(jù)以上各類不同風格的印章，進行擬仿創(chuàng)作，每一類不少于10方。
上面簡單介紹了學習篆刻一般的方法步驟。學習藝術(shù)有它的規(guī)律性，但也有靈活的一面，因為藝術(shù)不是數(shù)學，數(shù)學是邏輯思維，學習的先后無法倒置。學習篆刻的方法步驟不能絕對化，從先秦古璽或從流派印入手均有成功的先例，不過收獲和成效的快慢會有所區(qū)別。 漢印之美漢印文化傳統(tǒng)簡述 ︱馮曉︱ 印之宗漢，如詩之宗唐，字之宗晉。 在中國傳統(tǒng)印文化中，漢印可以說是其間最為濃墨重彩的一筆。漢至魏晉時期，迎來中國篆刻史上的第一個高峰，為后世開創(chuàng)了“漢印”的范式。 漢印文字的點畫比秦篆簡略、明快、熱烈，結(jié)構(gòu)近于現(xiàn)代楷書，形體變秦篆的長形與漢隸的扁形，多呈方形。其中漢“將軍印”和“滿白文”，布局方正平直，無板滯、乖繆、纖巧的習氣。以面目不同來分，西漢婉轉(zhuǎn)溫厚，時見筆意;新莽印制獨特，嚴謹溫和;東漢以方為主，渾厚茂密;魏晉方截整飭，勁健有力;南北朝法度漸失，鮮活生趣。 漢印不但形制、鈕式等空前精美，而且文字處理、章法變化等藝術(shù)形式也被后代的篆刻家們奉為典范，一時蔚為大觀。
劉茂檢私印 北京故宮博物院藏 分類 從內(nèi)容上，漢印主要分官印和私印兩類。 官印主要分為璽、印、章三種，包括帝王印和官吏印。官印風格堂正大氣，法度嚴謹，尤其以東漢官印為代表的漢印范式成熟期，筆畫厚重而不失靈動，結(jié)字方正而氣力充實，章法以平正為基本格局而有欹側(cè)多變之勢。 私印主要有姓名印、表字印、臣妾印、吉語印、肖形印等，西漢多為一至二厘米見方的鑿印，或略大些，長方形半通印較少，印文多加界格線，鈕制多為鼻鈕、壇鈕、龜鈕。到中期類式漸多，印面漸大，漸不加界格，鑄印也多起來，除了作漢篆私印外，還有繆篆私印、鳥蟲篆私印，印文以游魚、鳥頭、蟲首融合文字，富有裝飾趣味，有變幻莫測、行云流水般的美感。到了東漢，私印不論從印章類式、印文格式字義或是從印材質(zhì)地、印紐雕刻等方面來看，都是有史以來最為豐富的。如印章類式有母、子套印、姓名圖案印、姓名吉語印、肖形印等;印質(zhì)擴充到牙、琥珀、瑪瑙等;印紐樣式，有鼻鈕、瓦鈕、橋鈕、壇鈕、虎鈕等。 私印風格精巧溫雅，用刀多舒緩平和，以從容為上，字法平實又靈動;篆法更趨向于裝飾化，以至于筆畫填滿印面而產(chǎn)生了滿白文這樣的典型作品。 漢代官印的制作和掌管，都由專門機構(gòu)負責。官印由官府督造，私印由私人作坊制作。
戰(zhàn)國古璽 北京故宮博物院藏 制作工藝 從制作工藝上，銅印有鑄和鑿兩種方法。 關(guān)于鑄印的方法，明人甘旸在《印章集說》中寫道：“鑄印有二，曰翻砂、曰撥蠟。翻砂以木為印，覆于沙中、如鑄錢之法。撥蠟以蠟為印。刻文制鈕于上，以焦泥涂之外，加熱，泥留一孔，令干，去其蠟，以銅熔化入之，其文法鈕形制俱精妙。辟邪、獅獸等鈕，多用撥蠟。” 也就是，先將文字刻寫于蠟?zāi)Ｉ显贊仓捎。@種方法使得鑄印筆道多渾厚凝重，字法安排妥帖，結(jié)構(gòu)嚴謹大方，章法平中見奇。 所謂鑿印，是指印已范鑄完成，但無文字，需要把文字施鑿于印面。《印章集說》道：“鑿印以錘鑿成文，亦曰鐫，成之甚速，其文簡易有神，不加修飾，意到筆不到，名曰急就章，軍中急于封拜，故多鑿之，以利于便。” 鑿印則通常是事出緊急，臨時鐫刻，用刀簡單直接，筆道勁挺有力，以直畫為主。鑿印多見于戰(zhàn)事頻繁的魏晉南北朝時期，用于給將領(lǐng)出征時授印。 其實，鑿印并非都是“不加修飾，意到筆不到”。風格勻整的鑿印亦為數(shù)不少，如“武陵尉印”等，私印就更多了。 而玉印的制作工藝則比較特殊，治玉主要靠“琢”。它是用質(zhì)比玉堅的解玉砂，通過輪軸帶動的磋磨工具徐徐摩擦，把字畫精細地磋琢出來。這一傳統(tǒng)工藝的制作，從上古時代一直延伸到近代。漢玉印中，筆畫大多方起方收，且筆畫間距較寬，別具一種文靜典雅的風范，與鑄印明顯不同，這在很大程度上與琢玉的制作工藝特點有關(guān)。 鑄印的“圓厚”、鑿印的“勁挺”和玉印的靜雅，都是漢印風格的重要取向。
戰(zhàn)國古璽 北京故宮博物院藏 文字特點 漢印使用的文字稱為繆篆。在漢代初期，繆篆便開始逐步形成，至王莽時期已十分成熟，并被確定為一種書體。 繆篆在漢代史學家班固的《漢書·藝文志·序》中已論及：“六體者，古文、奇字、篆書、隸書、繆篆、蟲書。”許慎在《說文解字·序》中談到王莽篡政以后，改定文字，“時有六書：一曰古文，孔子壁中書也;二曰奇字，即古文而異者也;三曰篆書，即小篆，秦始皇帝使下杜人程遨所作也;四曰佐書，即秦隸書;五曰繆篆，所以摹印也;六曰鳥蟲書，所以書幡信也。” 作為漢印使用的繆篆，在當時有著廣泛的社會基礎(chǔ)，是一種普遍使用的文字，它結(jié)體勻稱，筆畫平正、豐滿，并可以通過筆畫的屈伸、減省、挪讓、穿插等種種手段來達到入印的和諧。 繆篆的筆畫保留一些曲斜的筆畫，并特意加強彎曲、特意舒伸，其神意猶如漢舞中之長袖、漢隸中之波磔，極盡舒展煽情。特別是曲斜筆畫的旁邊留有一小塊紅底，奪人眼球。曲斜之動、留紅之靜，成為漢印中特別精彩之處，可稱作“印眼”。猶如詩中之“詩眼”，畫中之“畫眼”。
集古印譜之王印 藝術(shù)風格 一印猶如一臺戲，一字猶如一角兒。字少要簡而不單，字多要活而不亂。漢印之美正是漢代美學精神的高度體現(xiàn)。 清人戴啟偉在《嘯月樓印賞》有云：“秦漢印章，傳至于今，不啻鐘王法帖，蓋法帖猶藉工人摹勒，而非真跡。唯印章悉從古人手出，刀法篆法章法俱在，雖破壞刻缺，必洞見其血脈。” 漢印的風格莊重典雅、蒼拙渾厚、方中寓圓、樸拙天成。它方中寓圓而剛?cè)嵯酀?粗細相同而疏密得當;拙中寓巧而自然舒展;增減筆畫而不違六義;挪讓屈伸而巧拙天成;輕重疏密而虛實呼應(yīng);朱白相間而趣味橫生。 在漢印章法之美中，最重要的就是自然之美。這是一種樸素的、坦然的自信之美。正所謂“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的美。繆篆出自正格，不加修飾，章法平均擺放團聚。這是漢人最常用的章法，也是漢印最讓人動心的高級形式。 清人徐堅在《印戔說》中說：“漢人作印，無所謂章法、刀法，而法自在有意無意之間。”“今觀秦、漢印中，壯如鼓劍，細如抽繭，端莊如搢笏垂紳，妍麗如春葩，堅卓如山岳，婀娜如風柳，縱如縱鷹，收如勒馬，厥狀非一，其妙莫窮者，惟一片神行其間，以故能出于無法，臻于極法。” 漢印不僅僅作為中國印章發(fā)展史上高峰期的代表符號存在著，而且最早、最清晰、最深刻地揭露了中國印章的形式構(gòu)成規(guī)律。 漢印的興盛，也對中國傳統(tǒng)印文化產(chǎn)生了深遠的影響。規(guī)范的制作制度，影響了創(chuàng)作風格;儒家文化的影響，影響印章的審美取向，因此漢印印文多平實、方正、樸素，清晰、淳厚;而文人們的傳承，也使?jié)h印影響和滋養(yǎng)著幾百年來的印人。
集古印譜之銅虎符 漢印奠定中國古代官印制度的基本格局 秦漢以前，印章形式多樣隨意，無論官還是民，都可以按照自己的需求和喜好刻印。而漢代統(tǒng)治者在繼承秦制的基礎(chǔ)上，對各級官署及職官所用印章的名稱、質(zhì)地、鈕式、印綬、形制等作了一整套嚴格的規(guī)定。這種制度一直沿襲到魏晉南北朝。隋唐之后，官印雖形制增大，但在印紐、印質(zhì)等方面，仍可看到漢印的深刻影響。 漢初官私印基本上沿襲秦代舊制，如白文印有邊欄、有界格。到了西漢中期以后，基本上取消了邊欄、界格，自成面目。在漢武帝時已訂出了等級體系，在名稱、質(zhì)料、鈕制、緩色上都有等級規(guī)定。 《漢制》中載：“皇帝、玉璽、虎鈕;皇后，金璽，虎鈕;諸侯王，黃金璽、橐駝鈕;皇太子、列侯、丞相、太尉與三公，前后左右將軍，黃金印，龜鈕;中二千石，銀印、龜鈕;千石、六百石、四百石至二百石以上，銅印、鼻鈕。諸侯王稱璽，列侯，鄉(xiāng)亭侯、將軍部屬、郡邑長皆稱印。列將軍稱章。”傳世為兄弟民族鑿制的官印，鈕制多為駝鈕或羊鈕。 等級不同，所用封泥也有所不同，如皇帝用紫泥，一般官吏用青泥。材料上，金、玉、銀、銅、犀、象牙、竹等，也都代表不同的身份。此外，漢代官府對于官印鑄和鑿的方法如何使用，都進行了規(guī)定，甚至鑿的深淺都有規(guī)定。 詳盡的制作和使用條文，使得制印這件事變得規(guī)范有序，質(zhì)量上自然也有了提升。
集古印譜之印鈕 “獨尊儒術(shù)”使?jié)h印風格呈現(xiàn) 在漢之前，文化上“百家爭鳴，百花齊放”的局面，使得印章形態(tài)、風格多樣，各種風格爭奇斗艷。形式上的自由，雖說賦予了創(chuàng)作者更大的發(fā)揮空間，但也導(dǎo)致了風格上的過度狂放和沒有章法的粗制濫造。 到了漢時期，官府開始“罷黜百家，獨尊儒術(shù)”，自漢以下，中國文化界儒家思想一家獨大。這種意識形態(tài)，也影響到了印章的制作。 因此，漢印最大的特征就是端正工整，規(guī)規(guī)矩矩，在章法上也自然而然地是任疏任密，各文字各占地位，互不侵擾，筆畫上也多是橫平豎直，筆畫“平方正直，字不可圓，縱有斜筆，亦當取巧寫過”(吾丘衍《三十五舉》)，總之，處處透著規(guī)矩勁。 方體文字的美，主要不是依靠象形和奇古，而是以橫直的線條來表現(xiàn)。這種創(chuàng)造的特點，不求文字的“怪”，在于平實;而在平實中又有千變?nèi)f化，如方中有圓，有粗有細，有小有大，有屈有伸，有挪有讓，有呼有應(yīng)等等。即使結(jié)構(gòu)位置的移動，也仍納入方形之中。這不僅顯示了漢代國家強盛繁榮的時代感，也改變了人們對印章文字藝術(shù)的美學觀點。 文化的價值與審美取向決定了漢印的審美走向，它與中國大一統(tǒng)的儒家思想是一脈相承的。從漢印的形式構(gòu)成中，可以窺見中國傳統(tǒng)的哲學觀、世界觀。譬如其中靜與動、方與圓、虛與實、陰與陽的對應(yīng)矛盾變化關(guān)系，無不反映著中國式哲學精神。唯有在破其外在的形式，抵達其精神內(nèi)核，才能真正理解漢印。
集古印譜之司馬印 文人傳承 無漢印不大師。 文人篆刻大致從宋元起步，到明代發(fā)揚光大，自明五家(文彭、何震、蘇宣、汪關(guān)、朱簡)而下，直到后來受他們影響的清代所謂“印中求印”的印章學習理念中，最主要的審美取向，大致都是“印宗秦漢”的，就算理論上認為不必拘泥于漢印的浙派創(chuàng)始人丁敬，他本人也有深厚的漢印功底。 鄧石如的再傳弟子吳讓之，臨漢印十年，漢印功底扎實;后來一代大師吳昌碩也有閉門臨漢印的學習經(jīng)歷，如他自己所說，“沒有漢印，就沒有我吳昌碩”;趙之謙從漢印里學到了“一聚一散”;黃牧甫從漢印里學到了“平易正直”;趙叔儒學到了漢印的“醇厚典雅”;趙叔儒的弟子陳巨來更是把漢印學到了勻凈精雅的地步。 自明而下，有文人篆刻以來，漢印之字法、篆法、章法、刀法、程式、氣息，一直深深影響和滋養(yǎng)著幾百年來的印人。 宏觀來看，明清文人制印的演進，就是一個不斷深入學習理解漢印的過程，并在此前提下，生發(fā)出不同的變化、確立流派樣式及個性風格。以晚清至近代印壇三巨匠吳昌碩、黃牧甫、齊白石為例，雖然他們風格各異，但從印章的構(gòu)成形式上來分析，無一不在漢印規(guī)范之中。依此，不難看出漢印的不朽貢獻。
集古印譜之司馬印 漢印之美，是四百多年中多少代、多少人的心血智慧所成。漢印不光是古代印章的典范，其美學價值更是有著歷史和現(xiàn)實的意義。 于古，天真質(zhì)樸，自然天成，順應(yīng)天道之美。于今，有神形相應(yīng)，曲直虛實，抒情寫意之美。 其中表現(xiàn)出的方中寓圓、正中出奇、分布成律、氣息周通的形式感，正是漢印精蘊所在。 漢印對后世流派印人的影響是巨大的。漢之后的官私印章不論面目如何，都是脫胎于漢篆漢印。唐宋官印樣式的改變使得漢印更多開始進入私印范圍，漢印尤其是漢白文印成了后人不可企及的典范。無論是王冕對漢印的模擬還是蘇宣、朱簡、汪關(guān)、丁敬、鄧石如等對個性化審美的自覺展現(xiàn)，都無不是植根于漢印的再創(chuàng)造。 印宗秦漢，已成為篆刻學習的不二法門。 作者為自由撰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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