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庫斯科·印加人與西班牙人的愛恨糾葛 眾所周知,秘魯曾是西班牙人的殖民地,這也是為什么秘魯大大小小的城市都有“武器廣場”(Plaza de Armas)的緣由。為何將城鎮中心的廣場命名為武器廣場呢?相傳西班牙人征服美洲后,始終覺得反抗隨時爆發,每晚臨睡前都要把武器集中擺放在城中央的廣場上,如有突發情況便可第一時間拿起武器。不過仔細想想西班牙人的智商也是堪憂,沒有聽過中國有個成語叫做“枕戈待旦”嗎?將武器放在床頭,行動豈不更加有效。 很多人都說庫斯科像極了中國麗江古城,的確。高原的太陽把當地人的臉曬得黝黑,她們又扎著一對麻花粗辮子,穿著傳統的服飾,儼然一幅流動的文化圖景。庫斯科的街道狹窄,人和車想要通行得有某種默契。在這里你能領略到當地人玩石頭的天份,獨特的十二邊石據說與天文歷法相關。古印加人特意將石塊切割成五花八門的形狀,邊角被打磨的完美平滑,凸起的陽石與凹陷的陰石相卯合,連根針都插不進去。 想想印加人也是奇葩。修建了道路,卻沒能發明車輪;玩得轉針都插不進去的巨石,卻用茅草做屋頂;用金屬甚至能做開顱手術,卻不會把金屬做成武器;世代飼養羊駝,卻被西班牙人的戰馬嚇破了魂…… 皮薩羅,1475年出生于西班牙特魯希略的一個下級軍官的私生子,目不識丁卻酷愛冒險。在他年近6旬之時,他帶著168名士兵從巴拿馬起航闖入了印加人的世界。當時印加國11任國王剛剛去世,正處于兄弟鬩墻的權利斗爭中。但即使如此,印加國仍有600萬人口和10萬軍隊。但無奈印加只是高度文明的原始社會,簡陋的石器武器無法與西班牙人的幾十支槍和兩門火炮相抗衡。而西班牙騎兵更是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印加人從未見過馬,見到幾十頭巨獸沖將過來,印加軍隊立時嚇破了膽,眾人奔逃互相踩踏而死。 還有一個具有神話色彩的說法:印加神話中的造物主被形容為“滿臉胡須的白發老人、身材高大,身騎巨獸”,正與當時60歲的皮薩羅非常相似。時年的印加人生活貧瘠,誤以為皮薩羅是造物主來普度眾生的,所以也使西班牙軍隊不戰而屈人之兵。 那印加人恨西班牙人嗎?現在在秘魯問這個問題無疑是愚蠢的,經過世代的水乳交融,早就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每年7月下旬舉行的雅瓦爾(血)節本是紀念印加人奮起反抗西班牙人的血腥鎮壓的,他們把復仇的意志寄托于山鷹,然后把山鷹系在象征西班牙的公牛上,看著山鷹把公牛活生生啄死已達到內心的愉悅。不過如今這個節日已經褪去了最初的意義,反倒成了年輕男女成婚的吉日。 ? 納斯卡·震撼我們的不僅是謎一樣的地畫 2010年,秘魯推出了新的國家旅游標志——螺旋形構成的P,這個創意從納斯卡地畫中的卷尾猴圖案中可以尋得出處。這樣看來,納斯卡反而是秘魯的精粹,而非馬丘比丘。 而我對參觀秘魯的國粹,不僅沒有過多的期待,相反心懷忐忑。“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納斯卡地畫圖案巨大,最大的延展近幾公里,站在地面上根本無法看清地畫的線條,所以都是乘坐“希瑞小飛機”進行觀看的。陳導兒戲謔地跟我說:“我帶十個團,基本上有九個從天上下來后的第一個動作是一人手里拿著一個盛滿黃色粥狀物(嘔吐物)的小袋子奔向廁所!”聽完我立時嚇尿了,“我不上能退錢嗎?!” 天可憐見,在這架算上正副機長可坐7個人的小飛機上,乘客是四個糙漢加上一位長相和身材都極為寡淡的老太太,二位機長也是那種從面相看就老實巴交的忠厚人。我們的這次飛行風輕云淡異常平穩,下了飛機后陳導說:“如果遇上那種花花公子型的飛行員,飛機上再坐上兩個秀色可餐的大洋馬,機長是一定要玩兒托馬斯全旋的!” 在根據乘客的體重分配好左右座位后,小飛機沖上云霄。“This is Whale(鯨魚)”“Monkey(猴子)”“Condor(山鷹)”“……”一邊飛行機長一邊通過耳麥對我們進行講解。這些富于藝術感的動物已經令我們嘖嘖稱奇,但最令人感到玄妙甚至是有些毛骨悚然的,便是“站立”于山丘之上的外星人,瞪著一雙深邃的眼睛,向天際揮手示意。 那么問題來了——在古代沒有飛行器、也沒有高臺瞭望塔的情況下,這些延展幾公里,或筆直或對稱或不規則的復雜線條是如何畫就的?納斯卡地畫的用途是什么?制作納斯卡地畫的究竟是人類還是外星人呢? 1939年,美國科學家從飛機上意外看到了這些線條,納斯卡地畫第一次被現代人類發現,震驚了世界。不過德國女人瑪麗婭·雷齊要比發現地畫的美國科學家更為出名,這位德國女外交官把畢生的精力都獻給了納斯卡地畫的研究與保護工作——原因是納斯卡地畫中一幅手的圖案只有四根手指,而她自己因為病毒感染恰恰切斷了一根手指,她覺得一切都是上帝的旨意。 研究人員在地畫所處的地層中找到了一些陶瓷,通過碳14的檢測斷定地畫的制作時期為公元前200年~500年間。納斯卡是世界旱極,每年金貴的雨水粘住了沙石和泥土,令地畫更為堅固。加之納斯卡地區無強風,沙子的搬運能力弱,這些條件使得納斯卡地畫得以保留至今。不過地畫最淺的線條只有幾十厘米深,距離泛美公路最近處只相隔十幾米,地畫仍舊保存得清晰可見,不由得讓人會聯想到些怪力亂神之說。 古代人不可能掌握飛行技術,納斯卡干旱地區也沒有足夠多的木材搭建瞭望臺,那地畫是如何制作的呢?雷齊認為納斯卡古人在刻畫線條時運用了幾何原理,但這種說法無法解釋不規則的大樹和鸚鵡等圖案是如何制作的,人類的探索至今沒有定論。 納斯卡地畫又有什么用途呢?有的說法是圖騰崇拜、有的說是藏寶圖……迄今最靠譜的說法是美國科學家約翰遜在1997年提出的“水源學說”:線條下面是印加人發現的地下水源,而防止各部族之間為水源發動戰爭,印加人便用自己部族的族徽來標定這塊地下水源的歸屬權。曾有一部小說《上帝的戰車》中寫道納斯卡地畫是外星人的航天器跑道,在外星人信徒的圈子內名聲大噪,我倒是不排斥這樣的猜測,我始終認為人類只認識了世界的一小部分。 作為插曲,有必要聊聊我們在納斯卡下榻的Majoro酒店。在距離納斯卡機場約1公里的荒村口,我們看到了這個酒店的招牌,畫著一個鬼面人指著荒村的方向。我們依照指示往村內走,道路坑洼滿目狼藉,我們甚至每開半分鐘就要向身邊的隊友問詢真的是這條路嗎,時間因將信將疑而變得漫長。 終于我們車行至一扇大鐵門前,皮膚黝黑的酒店門衛打開了鐵門,似乎也打開了一個舊的世界——這是一個19世紀便已存在的莊園,滿目植被,有一個私人游泳池,孔雀與羊駝在莊園里游曳;黑色的流浪貓皮毛異常光滑,兩只眼睛在暗夜里閃爍著黃澄澄的光;遠處的房頂上站立著幾只碩大的、吃腐肉的禿鷲。酒店的長廊掛滿了中世紀描繪宗教與血腥的油畫,房間里沒有網絡,沒有電視…… 那一夜,熟睡中我感到有千軍萬馬在搖晃我的床,下意識覺得在做夢。不對,睜開眼睛,看到吊頂的老式電扇在左右大幅搖擺,是地震!我想奪門而逃,可就是覺得好困,只想閉眼睡覺……我經歷了人生中震感最強烈的地震,第二天所有人都在熱聊著地震的話題,唯獨攝像師劉翔。自此他便說這家酒店有些詭異,而他,就是那位沒能跟我們同時回國的隊員。 ![]() ? 泛美公路·鬼故事告訴我們一路走別停歇 在講泛美公路的故事前,不如插播一段鳥島的風光片放松一下。帕拉卡斯鳥島是我們秘魯之行的第一個景點,乘坐小艇航行40分鐘鳥島便赫然在目。鳥島上棲息著160多種近600萬只海鳥,常見的是鵜鶘、信天翁、火烈鳥和燕鷗,還有相當一群海豹和海獅。這些島主每天要吃掉1000多噸魚蝦,而對于秘魯人來說,珍貴的不是這些鳥類,而是味道刺鼻的鳥屎。 鳥糞中氮、磷、鉀、鈣含量豐富,是養分優質的肥料,秘魯有兩家授權清理鳥糞的公司,一年清理兩次。據說清理鳥糞的時間必須嚴格把握在清晨,清晨的鳥糞沒有味道,而當太陽升起,鳥糞中的毒氣便會蒸騰揮發出來。這個我特別信,因為現在鳥島上那令人窒息的味道還刻在我的腦海中揮之不去呢。 從利馬出發一路向南,經過伊卡省的皮斯科、帕拉卡斯、伊卡、納斯卡等地,到達阿雷基帕,這段路是2013年達喀爾拉力賽秘魯賽段的大致行程,也是泛美公路在秘魯的一段。提起達喀爾,三菱是最值得驕傲的,它的豐功偉績無需我過多贅述和溢美。這是一個流淌著硬漢的血與戰士般意志的汽車品牌,而三菱歐藍德是三菱出征達喀爾的保障車輛。想到這里,似乎覺得自己應該再黑些、再堅韌些,才更與歐藍德相稱。 途徑伊卡,滿眼的沙漠像極了敦煌的鳴沙山。這里是滑沙勝地,可以像沖浪一般的滑,也可以乘坐滑沙車翻山越嶺——裸露的鋼架承載著一車人的鬼哭狼嚎,柴油與黃沙肆意地打在游客的臉上。我選擇了舒適百倍的體驗方式——駕駛著歐藍德去滑沙!別看“小紅”只是兩驅,可充沛的扭力與上佳的車身剛性一點兒都不輸于專業的滑沙車。我在車里吹著空調肆意翻飛,攝影師在外邊給我拍照。卷起的黃沙令他們無處躲避,我的心里更爽了。 夕陽消失在地平線的彼端,我們戀戀不舍地上路了。泛美公路是世界上最長的公路,北起美國阿拉斯加,南至智利的火地島。4.8萬公里貫穿美洲大陸17個國家,途徑荒漠、雨林和高山。連接利馬與納斯卡的這段泛美公路除了壯闊,更多的是陰森。因為這條路上流傳著一個所有司機都聽說過的鬼故事。 氣溫因日落而突生寒意,不知怎的,白日里熱鬧的泛美公路這一刻變得有些寂寥,筆直的公路上彌漫的霧氣越來越大。“你要不要下車上個廁所,一會兒可不能停車了。”“為什么?”“為了活命。” 經過這樣的對話,車內的氛圍變得有些凝重和詭異。開了近半小時后,陳導兒向我的右前方指。順著他指的方向我看見了一片路燈通明,筆直的、鋪裝質量很好的柏油路向大山的深處延伸。“那就是傳聞中鬧鬼的路,走那條路咱們的行程能省一個小時。不過,你看那條路上有車走嗎?” 的確,明晃晃的路燈照射下的直路就像電影布景一樣鋪在那兒,沒有一輛車!泛美公路上所有的車都心照不宣地走了盤山路。“以前一個年輕的卡車司機,在那條路邊搭了一個姑娘同行。姑娘上車后說自己冷,小伙子便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在了女孩身上。臨別時姑娘給小伙留了地址,說一定有空去看她。小伙還真去了,家里只有一位老媽媽,老婦人聽說小伙找自己的女兒很是吃驚,說自己的女兒已經去世很多年了。老婦人帶著小伙去了女兒埋葬的墓地,到了地方小伙子立時癱軟在地,因為他發現,自己的外套就披在一塊墓碑上。” 夜行泛美公路,切莫停歇。路遇漂亮女孩求搭車,絕非艷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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