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限時空里的永恒 文//廖孟瑤 遠望歲月的長河,我們是長堤上虔誠的信徒。歲月長河里被歷史深深銘記的文人墨客,無奈指縫太寬,無法承接住的才情與驕傲,所幸時間沉淀下的真實和情感,可供后來者細細品讀——品味功敗垂成之間的造化,追思有限時空里的永恒。這個世界就有那么一群人,他們被命運限定在有限的時空范圍內,卻在我們的歷史上書寫下了永恒篇章。對他們,那些身懷絕才卻遭天妒的英才,我們雖有無限哀思與感嘆,但更愿獻一份崇高的敬意與景仰。 “閑云潭影日悠悠,物轉星移幾度秋。”王勃離開這個不順意的世界的時候,年僅27歲,從此,物轉星移,又是幾度春秋?曾經是震驚京城的天才人物,無奈天賜的才情,卻放不下傲物,命定的學識,卻交不到好運。面對仕途的他一敗涂地。曾是朝廷最年輕的官兒,最終也是命途最悲的官兒,無奈“時運不濟,命途多舛”。經過天才的童年期,創作高峰的青年期,終于幸運之神終歸還是遺忘了這位才子——他在探親回程路上,有意或是無意地落入大海,從此與這個世界一別兩寬。 所幸立身于文壇,他必被后世永奉為天之驕子。他曾因《滕王閣序》“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的名句得千古傳誦,傲及一時;他曾“一字千金”,憑借“閣中帝子今何在?欄外長江空自流”的佳句,得千金而不著痕跡;他曾因英年早逝而被高宗一連“三嘆”——“可惜!可惜!可惜!”。然而,這個世界終歸虧欠了他很多,至少是虧欠多于恩賜。《滕王閣序》是他創作的最頂峰,而這之后,王勃的一生定格于此了,定格在了秋天令人沉醉的黃昏里,定格在泛著橘紅色漣漪的鄱陽湖的每一滴水珠里,定格在了滕王閣的每一磚每一瓦里,更定格在了《滕王閣序》散發出的淡淡墨香,濃濃哀傷的每一字每一句里。“初唐四杰”中最負盛名的才子,詩文胼文他都操控自如,殘酷的現實與美好的希冀之間,沉重的訴說與深切的抒情之間,他始終引領唐朝文字的走向。 你踏著盛世最溫暖的春光而來,明媚卻不耀眼;你迎著天朝最溫情的歌聲而來,深情而不失內涵。雖出身于皇族世家,仍奮力前行——為人則廣交君子之眾,為官自當盡心盡力。如此順風順水的人生,卻為何又只能留下慨嘆于后世之人?然而,“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優渥的生活環境不是他想象中的起點,順暢的從仕之路也不是他最終的歸宿。命運給了他多愁善感的性格,卻偏偏還給了他細膩重情的天性。于是,在上帝的掌紋里,神就這樣微笑著輕輕一推,于是厄運便從天而降了,他終歸是逃不開命運的魔爪。愛妻的離世成為他生命中最無法承受的痛點,從此他一頭扎進了痛苦的深淵里逃脫不開,抑或是他自己其實并不想逃開,他在“享受”著這樣的痛苦。就這樣,三十歲的他,帶著哀婉和愁思,笑看命運饋贈給他的解脫,離開了這個世界。 所幸他留下了前人后世無盡的仰望。或許某種程度上來看,那些低沉痛苦的經歷還值得感激,因為正是這些命運的不濟,而造就了文壇那個傳誦千古的納蘭公子。“夜寒驚被薄,淚與燈花落。無處不傷心,輕塵在玉琴。”在多少個無眠的夜里,他硬生生把傷疤揭開,讓所有的哀思愁緒如同牢籠里的困獸一般,拼命地沖撞在這無邊無際又無力掙脫的黑暗之中。然而他卻以詞乃心聲的形式,敘寫自己無盡的哀思,成就一派詞風新特點。“風一更,雪一更,聒碎鄉心夢不成。故園無此聲。”那是獨自在外的夜晚,更是思鄉情怯的夜晚。白描的手法,樸實的語句,卻無處不在傳達最真的情意。納蘭公子就是這樣一位多思多情又多感的文人才子,他撥動了“花間詞派”最動聽的那根弦,觸到人們心中最為柔軟的那份情。 上天總有翻云覆雨的本領,那些薄命才子有限的生命就這樣被玩弄于上帝的股掌之間。可人生無限的意念卻總能穿越過這世間的無情的風霜刀劍。那些現世的功敗垂成,終將歸于黃土,唯獨那些穿透時代隔膜的文字,才能名垂千古,漫漫歷史的長河,對絕世才子的吟誦,將千古傳唱。他們將是這個宇宙中最與眾不同的星星,命運給予他們的是有限,而他們卻憑借一身才氣,于文壇、于史詩創造獨具魅力的永恒之光。 作者簡介: 廖孟瑤,女,漢族,1993年11月,就讀于北京航空航天大學,研究生學歷,雖是理工科院校的學生,卻更是一枚單純敏感又多思的文藝妹紙~ 畫者,行者,在路上…...——楊詠墨關注 “百荷書房”,閱讀全本小說和作者文集; |
|
來自: 百荷書房 > 《愛情是生命里一抹朝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