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保持著杭州其實想到寫杭州話也比較難下手,雖然杭州話有較厚的文化底蘊。由于吳越和南宋兩朝在杭州建都,杭州話曾經有過“官話”的地位,宋元時期的文學作品如《水滸》、“三言兩拍”中就有許多杭州話。但是杭州話有好多“胎里疾”,一是地盤小,使用人口少,不能與滬、粵、川諸語種相匹。二是在形聲上的缺失。好多杭州話口頭上的常用詞匯,如今只有審美價值而沒有使用價值。三是杭州話的流弊顯而易見,創造力往往在亞文化上,是杭州小市民精神的暴露。而且,城市越開放越流動,高等文化程度的外來定居者越多,普通話作為強勢語種的市場占有率越大,杭州話就越不入流。因此,杭州話應該隨遇而安。 當然,杭州話在北宋之前,基本上是以吳語為主,吳語中也包含著一定的土越語音。就像我學說普通話,不經意間,總要漏出幾句杭州方言出來。明代嘉靖年間的老杭州人田汝成,在他《西湖游覽志余》的“委巷叢談”中收集了不少這方面的文字,可惜,有不少的方言,至今已經絕跡。比如把“恰好”說成“木契”;“茄子”說成“落蘇”;“虛偽”說成“樓頭”;“邂逅”說成“豆湊”等等。這里,除了“豆湊”尚有可能是現在的杭州方言“豆進豆湊”的出處(仍需考證),其他已經無據可尋。 由于在南宋時期時,杭州曾一度是南方的政治中心,所以不少的杭州方言,至今仍保留著許多古漢語的書面語詞,這在《現代漢語詞典》中都沒有一一收入。比如,形容人如潮流的“一曹一曹”的“曹”(要是換作“潮”,那是把人群的氣勢比作浪潮,與“群”的本義相去就遠了)。比如,把煎好的中藥倒在碗里叫“潷”;稱繩子為“索兒”;稱“借”為“假”;稱“折”為“拗”;稱“窄”為“狹”;稱“冷”為“瀴ying”;稱“淋雨”為“涿zhuo”;稱小酌小飲為“渳mi”。翻翻古漢語,翻翻《集韻》杭州話在使用中的音、義、語境的準確程度,幾乎連北京話為基礎的普通話都難以企及。 此外,宋、明、清話本小說中的不少俚語俗言,往往也可以在杭州話里找到它們的遺留,比如“拐棒兒”、“敲板兒”、“沒腳蟹”、“三不知頭”、“皮外卵子”等等。還有一個在話本中使用得最頻繁的詞“恁地”,這個“恁地”,也就是現在市井口語中“什格的”原形。從這里也可以看出,早年的杭州方言,除了對官話書面文字的吸收以外,更多保留著的還是當時中原地帶的市井佰坊的俚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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