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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第一集介紹過，賈家是一個熱鬧的貴族大家庭，這個大家庭住了幾百個人，每天都會發生各種各樣的事情。前面幾集講了寶玉、黛玉、寶釵的故事，這一集來講一個鄉下的老太太劉姥姥來榮國府的故事。  京城外的農村有位姓王的人家，家里住著五口人，男主人狗兒和老婆劉氏，有一個兒子和一個女兒，劉氏的母親劉姥姥也跟他們一起生活。 有一天，狗兒喝了點酒，他想到快過年了，家里卻沒錢買年貨，越想越感到心里煩悶，就在家里發起了牢騷。劉姥姥看不過眼，說對他說：“家里沒錢就瞎生氣，算什么男子漢。沒錢不會想辦法嗎？這京城里遍地是黃金，你不會去拿，在家跳腳有用嗎？” 狗兒聽了更生氣，他說：“我去哪里拿？我又沒有當官的親戚朋友，即使有，他們會理我們嗎？” 劉姥姥說：“你說得不對，所謂成事在天，謀事在人。你忘了當年你的祖父曾在京城做過官，跟金陵王家攀過親戚，自認是王老爺的侄子嗎？二十年前你們還有來往，我和女兒還去過王家呢。他們家的二小姐，人非常好，現在是榮國府賈政老爺的夫人，我想她應該還認得我們，你主動去走動一下，說不定能得到一些好處呢，只要她發一點好心，拔一根寒毛出來，那也比我們的腰還粗呢。”劉姥姥說的二小姐指的是寶玉的母親王夫人。 狗兒說：“既然你認識她，你帶著孫子去找她吧。看看能不能撈點好處回來。” 劉姥姥看狗兒是個見不得大場面的人，就答應說：“那好吧，我老人家也不用講究面子，我去走一趟，如果能撈到好處，對大家都好，如果撈不到，我就當去富貴人家開開眼界好了。”  于是，劉姥姥帶著五歲的外孫板兒，找到在榮國府做事的女仆人周瑞家的。這里解釋一下，賈府已婚的中年女仆人，她們一般沒有自己的名字，而是用她們丈夫的名字，叫誰誰家的。劉姥姥請周瑞家的帶自己去見王夫人。 周瑞家的對劉姥姥說：“現在榮國府可不是王夫人管家了，現在管家的是王熙鳳，大家叫她鳳姐，她的丈夫排行第二，所以賈府的人都叫她二奶奶。她是王夫人的侄女，二奶奶雖然才二十歲，但她心眼多，口才好，非常地精明能干，你難得來一趟，見不到王夫人都沒關系，但你一定要見見二奶奶。”我們在黛玉進榮國府那一集介紹過王熙鳳，她是寶玉的嫂子，是一位漂亮潑辣的女子。  劉姥姥聽周瑞家的這樣說，就笑著說：“那要麻煩您幫我安排了。” 周瑞家的把劉姥姥帶到了鳳姐住的地方，鳳姐沒在，周瑞家的就去向鳳姐的貼身大丫環平兒介紹了劉姥姥。平兒同意她把劉姥姥和板兒帶進房間等鳳姐。 小丫環剛剛把房間的簾子掀開，劉姥姥就聞到一陣撲鼻的香味，還看到滿屋子耀眼的裝飾和擺設，她一下被刺激得頭昏眼花，嘴里趕緊念了聲“阿彌陀佛”。平兒讓劉姥姥和板兒坐在炕上等一下。炕是北方用磚和坯（pī ）等砌成的睡覺的臺，下面有洞，連通煙囪，可以燒火取暖。 劉姥姥喝著茶，聽到房間里有咯當（gē dāng）咯當的響聲，就好奇地東張西望。她發現在屋的一邊柱子上掛著一個匣子，底下吊著一個像秤砣一樣東西，不停地晃來晃去。劉姥姥不知道這是掛鐘，她心里想：“這是個什么玩意，有什么用呢？”正想得入神，突然聽到“當”的一聲，把她嚇了一大跳，接著又是一連響了八九下。她剛想問呢，只見屋外面幾個小丫環齊聲叫“奶奶來了，快給奶奶上飯”。 周瑞家的知道是王熙鳳回來吃飯了，就趕緊站起來，讓劉姥姥等著別動，說等一會兒再叫她，說完就出去了。  過了一會兒，有兩個人從外屋抬了一張小桌子進來放在炕上，桌子上擺著滿滿的魚肉，每一樣菜都還沒怎么動過。劉姥姥知道這是鳳姐吃過的菜，不由得咽了咽口水。板兒看到了，就吵著說要吃肉，劉姥姥“啪”的一聲給了板兒一巴掌，板兒就不敢再吵了。這時周瑞家的進來了，招手叫劉姥姥去見鳳姐。 劉姥姥進到鳳姐的屋里，跪下來向鳳姐拜了又拜，說向姑奶奶請安。鳳姐急忙對著周瑞家的說：“周姐姐，快把她攙扶起來，不要拜了，快請坐，我不知怎么稱呼。”周瑞家的趕緊說：“這就是劉姥姥。” 鳳姐點點頭笑著說：“親戚來往得少，現在都變疏遠了，知道的人，會說你們嫌棄我們，不肯來往。不知道的人，以為我們看不起人。”劉姥姥說：“姑奶奶快別這樣說，是我們太窮了，不敢來，來了給姑奶奶丟臉。”鳳姐笑著說：“瞧你說的，我們只不過是依賴著祖父的名聲，做個窮官而已。別看賈府這么大，其實都是個空架子。” 鳳姐轉頭叫周瑞家的去問王夫人有沒有空，要不要來見劉姥姥。周瑞家的回來向鳳姐匯報說：“太太說她今天沒有空，二奶奶你陪著劉姥姥就好了，她還說劉姥姥如果有什么事，就直接跟你說。”說完，周瑞家的又對劉姥姥說：“你有什么事，只管跟二奶奶說。”一邊說還一邊對劉姥姥使眼色。  劉姥姥明白周瑞家的的意思，她紅著臉，扭扭捏捏地對鳳姐說：“今日我帶了板兒來，也不是為別的事，只因為家里連吃的都沒有了，現在天又冷了，實在沒有辦法，才帶了板兒來見姑奶奶。”說著，她又推一推板兒說：“你爸在家怎么教導你的？他讓我們來這里做什么？別只顧著吃果子！” 板兒什么都不懂，被劉姥姥這樣一說，就往劉姥姥身后躲。 鳳姐這下明白了，笑著說：“別為難他了，你也不用說了，我知道了。” 鳳姐接著說：“老人家，我跟你說，照理來說，親戚之間本就應該互相照應才對。但現在家里的雜事太多太煩，太太漸漸上了年紀，一時間想不到。我也是剛剛接管家事，不大知道有哪些親戚。另外，我們外頭看起來家大業大，但我們也有我們的難處，說出來都沒有人會相信。” 劉姥姥聽到鳳姐這樣說，心想，看來要不到錢了，心里很失望。  突然，鳳姐又說：“今天既然你從那么遠的地方來了，又是第一次開口，我也不能讓你空著手回去。這樣吧，我這有二十兩銀子，原本是太太給我的丫頭們做衣裳的，我還沒動呢，你不嫌少，就先拿去用吧。” 劉姥姥一聽到鳳姐要給她二十兩銀子，高興得眼睛發亮，她說道：“唉，我也知道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不過俗話說得好，‘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不管如何，你老人家拔根寒毛，比我們的腰還粗呢。”“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意思是說，即使是餓死的駱駝體積也比馬的大。劉姥姥的意思是說，賈家是一個大戶人家，再窮也起碼剩個架子，好過一般窮人家。  周瑞家的覺得劉姥姥太啰嗦了，就趕緊朝她使眼色，暗示她不要再說了。鳳姐看見了，笑著沒有理睬她們，而是叫平兒把銀子拿來，另外還拿了一吊錢，說：“這二十兩銀子，拿給這孩子做件棉襖。這一吊錢去雇輛車回家。改日有空，多來走動走動。”一面說，一面就站了起來。劉姥姥接過錢，心里高興萬分，對著鳳姐再三感謝,歡天喜地地回家了。 這一集講了劉姥姥第一次來榮國府的事情。劉姥姥第一次來榮國府就要到了二十兩銀子，那么，以后她還會再來榮國府嗎？榮國府還會發生些什么事呢？我們下一集接著講。 注：本文內容原本提供給某平臺的兒童稿件，但寫好后平臺方未采用，所以發布到個人頭條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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