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襲警罪”于2021年2月1日正式入刑后,水母暗中觀察了一下最新形勢。 襲警案件數(shù)量下降了沒有?答案是:沒有。 就在3月18日,剛剛發(fā)生了江蘇揚州交警被無牌三輪車司機用水果刀猛刺的事件,面部、頸部被刺傷。 襲警案件發(fā)生后,懲治的力度上去了沒有?答案是:沒有。 襲警案件發(fā)生后,有些地方的公檢法聯(lián)合快速辦案,最快的一個地方,據(jù)說從案發(fā)到法院宣判,只用了3天。 但是,參照過去“妨害公務(wù)”的罪名來看,各地檢察院、法院對于“襲警罪”的公訴和判決,并沒有比“妨害公務(wù)”罪更嚴厲。 于是問題來了:襲警案件數(shù)量未下降、襲警案件犯罪成本未上升,僅僅是“襲警罪”入刑,有用么? 很好,我們把這個問題擱置一下,再思考另一個典型問題:電信詐騙。 隨著網(wǎng)絡(luò),尤其是移動網(wǎng)絡(luò)的高速發(fā)展,疊加疫情導(dǎo)致的人們出行減少,目前“電信詐騙”案件可以說是呈現(xiàn)一種前所未有的高發(fā)態(tài)勢。 但是事實上,公安部門對于所謂“預(yù)防電信網(wǎng)絡(luò)詐騙”的宣傳力度,已經(jīng)到了一種極度飽和的狀態(tài)。 以在北京的水母為例,水母住在29層,樓道里每隔3米,就貼著一個海報,上面是反詐女民警以及苦口婆心的巨大字體“不聽、不信、不轉(zhuǎn)賬、不匯款”。 每天出家門坐電梯下樓時,電梯里的電視廣告,重復(fù)播放著北京反詐女民警苦口婆心的“不聽、不信、不轉(zhuǎn)賬、不匯款”。 從29樓坐到1樓,水母能聽3遍。 到了各大商場,不管是商場外墻掛的超級大屏幕,又或者是商場里的廣播,都能看到或聽到“不聽、不信、不轉(zhuǎn)賬、不匯款”。 手機短信動輒收到中國移動發(fā)來的:不聽、不信、不轉(zhuǎn)賬、不匯款。 刷抖音刷快手,動輒刷到全國各地反詐民警絞盡腦汁制作的短視頻,主題是“不聽、不信、不轉(zhuǎn)賬、不匯款”。 宣傳已經(jīng)到了這個力度,電信詐騙仍舊壓不下去,說明了什么? 襲警罪都TM入刑了,還天天襲警,又說明了什么? 很簡答:這兩件事情已經(jīng)不是靠宣傳和打擊破案、判刑,能夠解決了。 怎么辦呢? 很簡單,唯一的一條路:教育,從娃娃抓起。 但是,問題又來了。 水母最近認識了一位警嫂,她是小學老師,教《道德與法治》。 水母特別好奇的問她:你們小學的《道德與法治》課,平時教不教“襲警與打人的區(qū)別”、或者“預(yù)防電信詐騙”? 你們猜這位老師的回答是什么? 她是這樣和水母說的: 麻煩你別逗我了水母。 我告訴你,你就別說“襲警”和“電信詐騙”了,就連最基本的“打架的后果”,我們這本書里都不教。 我老公經(jīng)常拿這件事情吐槽我們的教材。 你比如說我老公的派出所,發(fā)生打架事件,所有人開口第一句話永遠是“他先動手的”、“他先罵我的”。 似乎在全體中國人的腦子里,“他先動手”就意味著“我可以還手”。 殊不知我國《治安管理處罰法》和《刑法》,對于互毆、故意傷害類案件的認定,從來不看“誰先動手”,而是看鑒定機構(gòu)的驗傷情況。 就拿我們小學來說,兩個孩子打架了,老師的教育方式也是一上來就問“誰先動的手”、“誰先罵的人”。 在這樣的教育環(huán)境下,這些孩子長大了到了社會上,因為打架進了派出所,自然第一反應(yīng)就是“他先動的手”、“他先罵我的”。 至于“襲警罪”也好,“妨害公務(wù)”也罷,你別說我們小學了,初中高中也不教啊! 還有你說的什么“電信詐騙”,那更不會有了,那都太超前了。即便是大學,也沒有“電信詐騙”課程,那都是偶爾會有警官到大學的禮堂里做一次報告或者演講,也不會是全體學生到場,即便到場的,認真聽到心里去的又能有幾個? 水母聽了以后很好奇的問:那你作為警嫂,你既然懂這些,你就應(yīng)該在你自己的課上教育孩子們啊。 這位老師是這樣回答的: 你又在逗我了水母,你能說這種話,一聽就是外行。 學校是不允許隨便亂教的好嗎?只能嚴格按照課本上去教,否則就叫“超綱”。 知道什么叫“超綱”嗎?就是教材里認為這些東西應(yīng)該是二年級教的,就不允許你在一年級的時候教。 認為這些東西應(yīng)該是“中學教的”,就不允許“小學教”。 認為這些東西應(yīng)該是“社會教的”,就不允許“學校教”。 大學可能還好點,大學老師們還有自由發(fā)揮的空間,我們中小學本來學習任務(wù)就緊張,教材里的這點東西都恨不得沒有時間細細學完,哪里有時間去教“超綱”的東西?即便有時間,我們也不敢,因為明文規(guī)定不允許。 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未來教育局新版的教材里,把你希望的這些東西編進去。 水母聽完這位小學老師兼警嫂的話后,樂了。 同志們,現(xiàn)實如此啊! 當今絕大部分中國人,連和別人打架,都還停留在“是他先動手”、“是他先罵人”的“法盲”階段。 你要去和他解釋說,“打警察”、“罵警察”的性質(zhì)及后果,是和普通打架不一樣的,他們能明白嗎?他們能理解嗎?他們能服氣嗎? 你以為有了《妨害公務(wù)罪》甚至《襲警罪》,他們就知道了嗎? 你去大街上隨便問一個人:您知道中國有“襲警罪”嗎? 你們猜,知道的能不能超過百分之5? 咱們再思考一下,在中國,是對于“襲警罪”的宣傳力度大,還是對“預(yù)防電信詐騙”的宣傳力度大? 是知道“襲警罪”的人多,還是知道“不聽、不信、不轉(zhuǎn)賬、不匯款”的人多? 但是知道又能怎么樣呢?騙子真打來電話了,該嚇尿還是嚇尿,該匯款還是匯款。 長了眼睛和耳朵有什么用呢?關(guān)鍵是長沒長腦子! 所以,真正的根子,還是在于從小的教育。 但是顯然,目前要指望教育,似乎又不太現(xiàn)實。 咋辦呢? emmm... 算了,想想就腦仁疼,今朝有酒今朝醉吧兄弟們! 哦對了,文章的最后,水母還答應(yīng)了那位警嫂,幫她向教育局反映一個問題,以下是她的原話: 水母,麻煩你向教育局反映一下,目前各個小學的現(xiàn)狀是,幾乎沒有專門教授《道德與法治》的老師。 以我們學校為例,只有1個老師專門教《道德與法治》,但是你想想,6個年級,每個年級10個班級,怎么可能教得過來。 所以我們學校的《道德與法治》,平時都是由語文老師、自然科學老師、音樂老師、甚至體育老師,兼職教。 麻煩水母問一下教育局,他們對于《道德與法治》這門課,尤其是“法治”,是怎么看的。 蜀黍冬季爆款特惠 ▼點擊進店選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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