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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有點閑暇，仔細照了照鏡子，突然發現我的前額處竟然長了若干根白頭發！如同羞澀的小姑娘，遮遮掩掩，藏在粗壯的黑發中，卻又忍不住探出頭：就這樣被好久不照鏡子的我發現了！剎那間，有一種郁悶的感覺。 一直以來，都認為自己的發質還算可以。從來不染色，卻總被誤認為頭發是染了黑色色彩才變成如此黑油光亮的，一頭自然黑亮的黑發也一直使我頗引以為自豪。還記得2017年創城最忙碌、壓力最大的時候過去后，我終于閑下來仔細照照鏡子，也是突然發現兩各高鬢角處竟然長出了兩撮白頭發！瞬間，很是生氣，然后喊兒子幫我拔，兒子安慰我：媽，才七八根，看不出來，別拔了，多疼啊！然后揉揉我的頭發，拍拍我的肩膀，走開了。我頹然坐在沙發上，想想也是：我年一何長，已然不惑年，也該到了“白發知時節，暗與我有期”的年齡了，又有什么可頹然的呢？于是，仔細摸摸白頭發處的發根，對著鏡子仔細梳理，讓黑發覆蓋住白發，也就甩甩頭種我的菜園去了。可是，在后來的日子里，每次照鏡子，都會仔仔細細的撥拉著黑發去看那幾根白發，有時候自然脫落一根白發，會手舞足蹈，跟家人“報告”：嘿，白頭發也會掉誒！我掉了一根白頭發！偶爾，也會偷偷地拔掉一兩根。后來有一次聽說：白頭發越拔越多的！于是，悻悻然作罷，不再拔。可是心里對白發的糾結一直不減。 一個多月來，忙的很，平素就粗糙邋遢的我更加無暇顧及自己的形象，每天早晨簡單用手抓抓自己的短發，在鏡子里匆匆一撇，就去上班了，所以，這若干根白發就如同雨后的春筍——悄悄冒出來了，怎能不叫我驚訝，怎么能不叫我郁悶！雖然嘴上說著何足怪，卻真的是此意爾不知啊！我一直引以為驕傲的黑頭發啊，你怎么突然之間就變色了呢！是怪我對你的疏忽嗎？是怪我勞累的時候也把你累著了嗎？還是怪我在歲月的變遷中沒有對你呵護有加？總之，你們就這樣悄悄的變了，變白了，給我的年輪抹上了一層不曾有過的簡單色——白色；給我的歲月增加了一道不曾經歷過的最原始的調味品——白發生。 攬鏡自照，看著白發，用手摸一摸，是觸及心底的柔軟，和旁邊黑發的濃密健壯完全不同的感覺。忍著疼，揪下一根白發，一根黑發，并列在一起，仿佛看到青春與中年的序列。突然想起白居易的詩：《初見白發》：白發生一莖，朝來明鏡里。勿言一莖少，滿頭從此始。青山方遠別，黃綬初從仕。未料容鬢間，蹉跎忽如此。嗨，就這樣吧！且白日如弄珠，出沒光不住，又何必在乎。人生易老就當老，有何不解與彷徨？就任其白發生無數吧！只要心中三峰色如故，又何懼容顏老呢！ 且住，且住，那就自然生長吧，白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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