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平叔 回顧小學到高中,我們這些人其實是有些悲催的,主要是所處的年代有點理扯火,所以整個學習過程也跟到理扯火。 如果講規(guī)矩,我本來是應(yīng)該六歲半就要拱進小學讀書的,但就在這個時候,國內(nèi)形勢突然風起云涌,老人家號召“停課鬧革命”,于是我只好呆在河北老家繼續(xù)啃窩窩頭。結(jié)果一直啃到1968年的下半年,才終于盼來老人家最新指示“復課鬧革命”,終于登上綠皮火車一路殺回成都。 關(guān)于氣質(zhì)這個東西的形成,除了我弄不太懂的血脈、基因等因素,我覺得后天成長的環(huán)境,以及那個能一直影響你的人是很關(guān)鍵的。所謂能影響你的那個人,一定是你所崇拜、信服的,從而形成你的世界觀、人生觀。 從這一點來說,我很幸運,因為上天賜給了我的父母,他們都是很有信念、且很會愛人的那一類人。 然后是我的老師,特別是我從小學到高中的幾位老師,他(她)們除了是我的班主任,還都是語文老師。可以說對我一生影響巨大。 真的很幸運,我遇上的第一個老師就是她。 她也是很懂愛的,也是很懂當老師的。 她就是曹老師。 在我眼里,曹老師就是和媽媽一樣,她總是那么的慈祥、那么的可親。無論是批評還是表揚,她的話語總會像一股清流,舒舒服服地就流進了你的心里,讓你知道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怎樣才能做一個好孩子。 我曾在一篇文章里寫下這樣一段文字: 我們的班主任老師姓曹,都叫她曹老師,這是一個像媽媽般溫暖的老師,也是讓我、讓我們班最為敬仰的老師。 曹老師是教語文的,即便在那個折騰的年代,她總會有辦法讓我們安靜下來,認真的坐在課堂里聽老師講課。 我喜歡上曹老師的課,喜歡聽她朗讀課文,聽她講故事,喜歡看一抹陽光落在她身上的那種感覺。 我們班一直讓人感覺很溫暖,我想這就與曹老師的魅力渲染有關(guān)。 …… 寫這篇文章的時候,腦子里全是有關(guān)曹老師的許多細節(jié),盡管過去半個世紀了,這些細節(jié)依然活靈活現(xiàn),仿佛就在昨天…… 我對文學的喜愛,應(yīng)該源于對語文課的喜愛,從小學起,我就特別喜歡上語文課。而喜歡語文課的道理很簡單,因為我喜歡我的曹老師。 小學四年級的時候,學校組織徒步到草堂野餐。野餐分組進行,唯有我們組背著鐵鍋柴火,帶著大米蔬菜,就在草堂外面的坡地上埋鍋煮飯。掌灶的是我,煮的是燜鍋飯,很成功,關(guān)鍵還得到了副產(chǎn)品米湯和黃澄澄的鍋巴,這兩樣都是很讓人羨慕的東西。 活動結(jié)束,曹老師安排寫野餐的作文,我寫了一篇《野餐》,曹老師給了80分,這就是高分了。隨后又安排人把作文謄寫下來(因為我的字跡太難看),張貼在教室外邊走廊上的優(yōu)秀作文欄上,這讓我興奮了好長一段時間。 曹老師教我們到四年級,說是四年,其實只有三年時間,在我們讀完一年級后,暑假在家自學二年級課程,待再開學,已然是三年級的學生了。 四年級期末的那天,聽曹老師說五年級開始就不再教我們了,大家心里都很難受,曹老師也難受,看她的眼圈都紅了,然后背過身好長一段時間沒有說話。 下課后,我追上曹老師,問,是不是我們表現(xiàn)不好你才不愿意繼續(xù)教我們?曹老師摸摸我的頭,說你們都是乖娃娃,老師喜歡你們。我說那為什么你要離開我們?她說,新來的老師比曹老師教的好,他會一直教你們到初中的。停停,她又說,老師雖然不教你們了,但還在一個學校,老師還能隨時看見你們…… 至今我還能記住關(guān)于曹老師的許許多多,譬如她替我縫撕破的衣服,給我往凍得通紅的手上抹凍瘡膏……還記得曹老師生病住院時,我們?nèi)鄿愬X買水果,然后一路從火車站徒步到平安橋鐵路醫(yī)院。那天,曹老師感動得淚流滿面,好一陣都說不出話來…… 此時,我好希望遠在天國的曹老師,能看見這篇文字。 五年級了,終于見到替代曹老師的許老師,是位男老師。他身體修長,白皙的臉上有幾粒雀斑,他說話時的表情總是很嚴肅,不說話時,臉上依然保持著幾分威嚴。 也許是不舍曹老師的緣故,同學們在心底都很抵制許老師,每到語文課的時候,課堂上的秩序就會很亂,這讓許老師很納悶,因為之前我們班一直以優(yōu)秀班集體而著稱。 還不僅于此,不知是誰打聽來消息,說許老師有個綽號,叫“雞脖子”,于是不脛而走。 我是仔細觀察過許老師脖子的,其實沒什么特別的,只是許老師在冬天里喜歡在脖子上圍一個針織的圍脖,于是就顯得脖子特別突兀。 這綽號大概來自于此。 許老師在那個年代里,應(yīng)該是比較注意形象的,除了時刻保持穿戴整潔、面容矜持,許老師還有一輛惹人矚目的自行車。說惹人矚目一點不過分,自行車身全被許老師用彩色塑料繩纏繞起來;所有螺絲頭也被許老師用牙膏蓋子擰起來;自行車座也被一個漂亮的綢緞套子給罩著;每一根鋼絲都被許老師擦得溜光锃亮,在陽光的照耀下,發(fā)出道道奪目的炫光。 許老師家住鐵路新村,每天都是騎自行車來上班,到了學校,第一件事就是把車子停在他目光能及的地方,離開學校,總是先細細打量車子一番,然后推幾步,沒毛病了,才騎上走了。 一天,無聊的我和幾個同樣無聊的同學聊天,說如果把許老師自行車給藏起來,他著急的樣子會不會很有看頭?意見很快統(tǒng)一,決定等師生們做課間操的時候,趁許老師不注意的時候?qū)嵤┯媱潯?/span> 車子被扛到教學樓三層一個拐角處藏匿起來,然后大家趕緊下樓觀察許老師的動靜。 只見做完操的許老師一邊和另一位老師說這話,一邊習慣性的瞄了他停車的位置,突然臉色就不好了,然后扭動身軀作360°的旋轉(zhuǎn),仍不見車子的蹤影,整個人就開始急了…… 我一直想不起來哪天是如何收場的,只記得放學以后我們?nèi)喽急涣粝聛恚缓蠛脦讉€同學都寫了檢查,其中有一個就是我,因為那天把車子一口氣扛上三樓的那個人就是我,因為我個子高。 多少年來,我一直懺悔著這一件事。那天扛車上樓的時候,不小心碰掉了擰在后輪軸上的一個牙膏蓋子,我知道這讓許老師很心疼。我其實一直想著要賠許老師一個牙膏蓋子的,但卻一直終于沒賠成。 許老師是個很會教書的人,很循循善誘,從他那里我第一次學會了寫論說文,也曉得了文章還可以倒敘著寫,也可以插敘著寫,又曉得了如何結(jié)構(gòu)文章,如何自由行文。許老師還曾借給我一本五十年代出版的關(guān)于寫作的書,然后叮囑我看了之后一定要記得還給他。 寫到這里,我突然有點心虛,這本書我還給許老師了嗎?實在想不起來了,但我記住了許老師講過的一句話,好文章一定是從心里流出來的。 許老師從五年級開始,一直教我們到初中二年級,都是在成鐵一小。那時這樣的情況很常見,謂之小學“戴帽”。 這段時期,因為北京出了個黃帥,也是“讀書無用論”最甚囂塵上的時期,所以老師們教書是很困難的。但恰恰那段時間,也是我讀書最多的時候,簡直到了癡迷的程度。這無疑得感謝許老師,因為他,我喜歡上了文字。 有幾十年沒見過許老師了,本來是有機會再見的,小學班上曾搞過一次有許老師參加的聚會,我因故不在成都,沒能見到就別的許老師。 據(jù)說許老師后來去了太平洋彼岸的美利堅國,與他的孩子在一起生活。我回憶了一下,許老師眼下的年紀應(yīng)該是在八十五六左右。雖然沒有他的音訊,卻希望他老人家能健康長壽。 在小學里讀了兩年初中,到了1974年秋,我們終于可以進到成都鐵中上初中三年級了,這讓我們都感到特別興奮! 畢竟初中生也叫中學生,天天在小學里和一幫小學生混在一起,面子上也不好看啊! 當有人問你,在哪兒讀中學? 你總不能用驕傲的語氣來回答:小學! 進鐵中要重新分班,學生主要來自鐵一小、鐵二小,荷花池小學.當時鐵路上還有個方家橋小學,似乎這個學校沒有進鐵中讀書的。 各班名單張榜了,正在尋找我的名字,突然有同學拽我,說看到你的名字了,在六班。趕緊擠過去,果然。再細看,心里一樂,好多名字都是很熟悉,能和這些人在一個班里,未來的日子里好耍。 這屆班主任姓劉,也是教語文的,等到開學上課才知道劉老師是北師大畢業(yè)的,很牛的老師。 劉老師是真的有才,雖然說的是雙流白家四川話,卻是口若懸河,一點都不打恩騰,并且常常是話里帶話、綿里藏針,你稍微不注意,就掉進他挖的坑里。 一天上課鈴響,教室里仍然喧嘩,劉老師不露聲色,慢騰騰地開始娓娓道來,同學們,北京城以前有古城墻……大家以為劉老師要講故事了,于是迅速安靜下來。 你們說城墻厚不厚? 厚!大家齊聲回答。 不,劉老師說,其實最厚的是城墻倒拐的哪個地方。 哦,大家一想,硬是這么回事,忙點頭。 突然劉老師猛地一拍講臺,啥子最厚?是你們的臉皮最厚!你們的臉皮比城墻倒拐加碉堡還厚!上課鈴響了,老師也進來了,你們還在嘰嘰喳喳地講個沒完沒了,不是厚臉皮是啥子? …… 開學沒幾天,劉老師就給大家一個下馬威,從此一幫人基本皈依伏法,初三六班由此也成了年級的模范班。 劉老師講課有特色,不僅魯迅講得好,孔老二也講得好,就連“西門豹治鄴”的故事也被他講得津津有味,以至于逗得班上張同學忍俊不住“噗呲”一笑,于是被授予“巫婆”綽號一枚。 劉老師講課喜歡引經(jīng)據(jù)典,善于以故事性來吸引學生的關(guān)注,所以教學效果相當不錯,我們也受益匪淺。 劉老師喜歡守紀律的學生、喜歡上課不開腔的學生,而我則在這兩點上基本做不好。 做不好也有原因,我個子比較高,長期處在課堂的末排,所以老師一直沒給我配備同桌——哪怕是男同桌!這讓我在課堂上長期獨守空桌,于是坐沒坐相,站沒站相,自由散漫成了我的日常習慣。 后來流行了一首歌《同桌的你》,歌聲很懷舊,我唱起來卻沒滋味,關(guān)鍵是沒有長發(fā)可以讓我盤起。 劉老師教我們的時候,正好是樣板戲《杜鵑山》上演。看了之后,我忽然發(fā)現(xiàn)里面的角色溫其久和劉老師長得很像,于是私下里與同學分享,同學又繼續(xù)分享,于是漫延……一天,當我正在高亢吆喝“你再到那邊山頭去看看”的時候,劉老師突然從背后拍拍我的肩膀,說放學后到辦公室來一下的,我頓時曉得,糟了。 到了辦公室,劉老師說,你性格開朗,反應(yīng)快,作文也寫的不錯,但是—— 說實在的,我到現(xiàn)在都怕聽但是,一說但是,無論前面有多少表揚都等于圈圈。 但是,劉老師眼睛看著我,繼續(xù)說,但是你對自己要求不嚴格,組織紀律性也不強,還喜歡給人去綽號……我教過你的哥哥,現(xiàn)在又教你,我希望你能像你哥哥那樣,做一個三好學生。 自上學以來,我經(jīng)常被教育要向我三哥學習,我也曾試圖努力過,但的確很難做到。這個問題我一直想了很久,均為同父同母的弟兄倆,差距為何就那么大呢?幾十年過去了,至今還是想不出一個結(jié)果來。 看我一副臉紅脖子粗、垂頭喪氣的死樣子,劉老師緩緩口氣,說,其實總的來說還是不錯的,等下學期開學以后,我們考慮把你安排到其他班,到了新的環(huán)境,你一定要好好表現(xiàn),起好模范帶頭作用。 我這才明白,原來等初三讀完,劉老師不再留下我了,而是要派我到另一個山頭去看看,原來我才是現(xiàn)實版的“溫其久”啊! 頓時心灰意冷。 我其實很喜歡聽劉老師的課,他的課有滋有味,引人入勝,而且喜歡引經(jīng)據(jù)典,信手拈來,足見其肚子里絕對有貨。只是可惜了,今生恐怕與劉老無緣了。 暗自嘆息。 至今回憶起來,我一直都很佩服劉老師的耐心和涵養(yǎng),面對我這個鬧雀兒,他雖然再不喜歡,卻依然肯耐心教授知識。記得在廣漢西外公社學農(nóng)時,我正在看《東周列國志》,于是就和劉老師討論鬼谷子。就在五月的夜空下,劉老師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我倆坐在曬場上,一直聊了很久。 此后,我雖離開了初三六班(高中以后變成一班),但與該班的聯(lián)系一直未有中斷。特別是畢業(yè)以后,這個班上的活動基本都是要帶著我玩的,并未有拋棄我、放棄我、不管我。這得感謝六班的哥們兒姐們兒,這是一群相當落教的同學。 1982年,六班在鐵中聚會,我再次見到劉老師。這時的我已經(jīng)學會了主動檢討,于是就很誠懇給劉老師道歉,于是內(nèi)斂的劉老師就顯得很開心,甚至寬慰我說人年輕時都這樣。見劉老師這樣說,我也特別開心,覺得人世間的師生情真的是很特別的一種情感。 那天的劉老師是特別興奮,還說明年過年就在他白家的家里過,他安排殺年豬給我們吃,全班同學聞之一起歡呼起來。 可惜終未果。 再聽到劉老師的消息,是他離開鐵中調(diào)到黨校去了。我暗自念叨可惜了!可惜了!一個滿腹文采的教書匠去離開三尺講臺,簡直就是可惜了人才。 前年的教師節(jié),忽然和妻就聊到劉老師,竟十分想念,于是讓妻去趕緊去打聽一下。妻說你是真想還是假想?我說真想啊,我對古文的興趣就是劉老師給點燃的。再說劉老師都已經(jīng)八十多了,再不見見他,就只能全是遺憾了。妻聞言,默默點頭。妻當年也是劉老師的學生,親眼目睹我被劉老師逐出班門。 消息打聽到了,真的是滿滿的遺憾。就在半年之前,劉老師因感冒引起肺病,竟一路遠去。 有時候我們真的應(yīng)該責怪自己。住在同一座城里,明明可以很輕松地找到,卻總是被種種理由阻止而不為,怪誰呢? 劉老師,學生這里給您鞠躬了。 離開劉老師的六班,我就到了朱老師的九班。這時我上高中了。這時是1975的秋天。 朱老師也是教語文的,而且語文教的同樣很牛。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朱老師應(yīng)該是畢業(yè)于東北師范大學。 去年的一天,班上的同學邀約去看了朱老師。 見面心里很難受,在我眼里曾經(jīng)風流倜讜的朱老師,因中風而顯得特別的衰老。 朱老師見我,趕緊招手讓我挨著他坐,我坐下了。 我放下給朱老師拿的一提普洱茶,叮囑他要喝茶,不要急,慢慢恢復。朱老師點點頭,一邊伸出手…… 我握著朱老師伸出的雙手,腦海里浮現(xiàn)的全是四十六年前的場景…… 說來我真的是淘氣。那天我走進九班的教室,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就向幾位小學同學打聽,這個班主任是教什么的,叫什么名字? 答曰:朱老師,朱今來,叫語文的。 我一樂,大聲嚷道:豬進來?哈哈! 正得意發(fā)揮著,卻見面前同學個個低頭無語,覺得不好,一回頭,朱老師正站在身后。不禁暗暗叫苦,又糟了。 自覺開頭沒開好,一上來就把老師給得罪了,今后該怎么辦? 管他的!該咋個就咋個!于是散焉子形象就貫穿了我整個兩年高中時期。 那時每到上課時,我周圍的同學基本不看黑板都看我,即便是看黑板耳朵也是牽掛著著我這邊的響動。我呢,除了翻幾頁教科書,就是看小說、看象棋譜。或者就是拿鉛筆照著自己和同學的相片畫人像,再就是拿個本子抄蘇聯(lián)歌曲。那時的我頗有自知之明,我知道自己在班上就是個非主流人物,于是放任自流就成了我的基本業(yè)態(tài)。 但朱老師似乎并未完全放棄我,他曾不止一次找我談話,說你是老革命的后代,一定嚴格要求自己,全心全意投入到為全班人民服務(wù)的事業(yè)中來。不僅如此,他還安排班干部幫助我,甚至還到家里來找我談心……只是那時愚頑的我接受了太多的另類思想,太過鄙視“浮上水”的行為。結(jié)果也就可想而知了,等到畢業(yè)時,我竟連個團都未能入進去。 我其實也是曾積極想要入團的,并且也曾為之做過不懈努力,但終究還是未能得逞。當然,這應(yīng)該是我的另一篇文章《入團未遂記》,這里就不多說了。 我始終記得臨近畢業(yè)時,朱老師把我叫到他的辦公室的那一幕。 那天,朱老師客氣地讓我坐下,說你母親我很熟,我剛從東北過來時,就分配在你母親所在的學校里,我住的單身宿舍還是你母親幫著安排的。說著看看我,又接著說,你本質(zhì)是很好的,又愛學習,中學里沒能入團是很可惜的。但以后還是能繼續(xù)進步的,入團還是有機會的。 我那天也想著給朱老師道個歉,“我不該亂喊朱老師的名字”這句話在我肚子里翻騰了好幾個來回,卻終究是沒能說出口,這讓我很是遺憾。 再后來,大概是兩千年的某一天,我在五丁橋的甲府園喝茶,就碰著了朱老師。我倆一邊喝茶一邊聊天,我也想把道歉給完成了,話題卻老是扯不回來,最終還是沒能如愿。 朱老師的一番話語重心長,聽得我心里是思緒萬千別有一番風味在心頭。我暗暗發(fā)誓要盡快入團。后來我真的入團了,而且很不費事,稀里糊涂就入團了,全然沒有中學時的折騰人。不過凡事太容易反倒沒了趣味,全然沒有丁點喜悅和欣慰。 朱老師后來成了成都鐵中的校長,好像有一段時期還是校長書記一肩挑,這讓為學生的我好有自豪感。 下周,我得抽時間去看看朱老師,我一定要給朱老師道歉。 這段時間忙亂,又要忙著給幾個雜志交差,所以斷更。但今天是教師節(jié),為了教過我的語文老師,總是要寫幾個字才是,權(quán)作感謝師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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