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翻譯轉載自:CN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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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lly Guenther/The New York Times/Redux 第一架飛機撞向世貿中心后,凱莉·岡瑟(Kelly Guenther)拿起相機,跑向布魯克林高地步行街(Brooklyn Heights Promenade),那里可以俯瞰紐約港(New York Harbor)和曼哈頓下城的天際線。飛機就在她的左邊,飛過自由女神像,向右飛向曼哈頓。她感到一陣恐懼。“我知道會發生什么:我將目睹數百人死亡,”近20年后,她回憶道。“我記得當時想,'不要,不要,不要!’然后我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做好你的工作。’我把相機對著自己的臉,在取景器里把地平線設定得很寬,然后等著飛機進入左邊的取景框。”她的照片,如上圖所示,第二天就登上了世界各地報紙的頭版。一些人裁剪了照片或使用了兩到三張照片排列起來,顯示了飛機撞向南塔后爆炸。她說:“但對我來說,完整的畫面講述了這個故事:完美的藍天、經典的紐約天際線和一架凝固在時間里的黑色飛機,就在世界改變的一秒鐘之前。”2001年,近3000人在紐約、賓夕法尼亞和維吉尼亞的恐怖襲擊中喪生,這些照片詮釋了那悲慘的一天。 她回憶道:“我剛出地鐵幾分鐘,試圖穿過警察設置的路障,就有人大喊'雙子塔要塌了!’”。一開始我是跑著去的,但我的攝影記者訓練開始起作用了,我轉身去捕捉這張照片。”9/11事件發生幾周后,她被派往阿富汗,記錄塔利班倒臺后這個國家的情況。“那是充滿希望的日子,”她說。這是女孩們第一次上學。婦女們正在學習開車。我對阿富汗發生的一切感到震驚,不禁感到那里的人們被美國及其盟友拋棄了。”9月11日上午,在美國總統喬治·w·布什訪問佛羅里達州薩拉索塔的一所小學時,白宮辦公廳主任安德魯·卡德對著布什耳語。卡德在2002年寫道,布什早就知道第一架飛機撞上了世貿中心。在這張由保羅·j·理查茲拍攝的照片中,他正在被告知第二架飛機。卡德寫道:“我盡量簡明扼要地告訴他,讓他明白問題的嚴重性。他抬頭——只有幾秒鐘,但感覺是好幾分鐘——我認為他能力的優秀是沒有嚇唬相機前的美國人,或者更重要的是,還有學生們都在教室里。” 一個人從世貿中心的一座塔樓上掉了下來。這張照片由美聯社攝影師理查德·德魯拍攝,并不是每個人都喜歡它。德魯說:“人們對此有一種反應,很多人說,'好吧,我不想看那個’”據估計,在飛機撞向雙子塔后,有200多人從高處墜落或跳樓身亡。我們永遠不會知道這個人是跳下來的還是摔下來的。他的身份從未得到官方確認。他說:“我當時正在給這棟樓拍照,一名急救人員說,'哦,我的天哪,看那個,’然后我們開始看到有人掉下來。”“我只是本能地開始在它們墜落時拍攝它們。” ángel Franco/The New York Times/Redux 安杰爾·佛朗哥當天早上襲擊開始時正在為《紐約時報》報道一名政客。他迅速趕到現場,把車停在離事發地點幾個街區遠的地方,人們在遠處觀望。佛朗哥說,在他的職業生涯中,他總是透過有色人種的眼睛來拍攝歷史。“這兩位女士被時間凍結了,你可以從她們眼鏡的反射中看到一些東西,”他說。那一刻過去了,佛朗哥又回去問他們的名字。但是她們走了。“那天的一切都是為了那道光,”他說。“光線有一定的熱量。有一種金色的感覺。真的很平靜。然后它就碎了。” Shannon Stapleton/Reuters 紐約市消防局(New York City Fire Department)牧師邁查爾·F·賈奇(Rev. Mychal F. Judge)被世貿中心(World Trade Center)倒塌的廢墟砸中身亡,人們抬著他。賈奇剛剛在現場為一名消防員舉行了追悼儀式。路透社攝影師香農·斯特普爾頓說:“我永遠不會忘記那個超現實的時刻,陽光穿過所有的破壞和混亂,在那個晴朗的9月的一天。就在那時,我看到那些人用椅子抬著賈奇神父。““我知道他已經死了,但讓我印象深刻的是,所有這些來自不同機構的人都在盡最大努力保存他的遺體。我不知道他是誰。經過大約三四天不間斷的工作之后,斯特普爾頓收到了賈奇的妹妹和侄女的一封信。斯特普爾頓回憶道:“那是一封信,感謝我冒著生命危險拍下這張照片,讓全世界都知道他是一個多么不可思議的人。”“作為一名攝影記者,這封信給了你一記重擊,但卻讓你真正感受到我們所做工作的價值。” Sara K. Schwittek/Reuters 世貿中心南塔被美國聯合航空公司175號航班擊中后起火燃燒。Sara K. Schwittek從她辦公室的窗戶拍下了這張照片,辦公室位于布魯克林東河對岸。她說:“我和我的工作人員當時很困惑地看著第一個被濃煙吞沒的塔。”“我們推測了原因:小飛機?不幸的事故?當第二座世貿塔被擊中時,情況變得非常清晰,我永遠不會忘記當時的驚心動魄。”在她拍了這張照片之后的一年里,她收到了來自世界各地的成千上萬封電子郵件。她說:“這些陌生人告訴我他們第一次去紐約,或者帶著孩子去雙子塔的觀景臺,或者很遺憾地說,他們多么希望自己能在還來得及的時候就這么做了。”“我不知道這些陌生人為什么要和我分享他們的個人故事——一個完全陌生的人——除了他們覺得有必要聯系和分享他們的故事、他們的回憶、他們的悲傷和他們所失去的。 Stan Honda/AFP/Getty Images 攝影師斯坦·本田說:“我在曼哈頓下城采訪了大約半個小時。我繼續拍攝,但煙塵遮住了太陽,就像黑夜一樣。我當時在一座辦公樓附近,一名警察正在把人們拉進來,讓他們脫離危險。我走進去,看到一個小大廳里聚集了一些人,他們和我一樣,對正在發生的事情感到困惑。”一分鐘后,本田看到了博德斯,拍了張照片。當時她28歲,在位于世貿中心北塔的美國銀行(Bank of America)擔任法律助理。“很難分辨出她的裙子和靴子是什么顏色的。空氣中顯然有很多灰塵,”他說。“黃色是因為數碼相機被設定為日光或室外光線;室內的光線是黃色的。當天晚些時候,我急于拿出照片時,沒有“糾正”顏色。這顏色使照片增色。它給人一種不祥的感覺。”一年后,本田在博德斯位于新澤西州巴永的公寓里見到了她,她很好。但她在2015年因胃癌過世。她當時42歲。她在過世前接受《澤西日報》采訪時說:“你是如何從健康到第二天醒來就患上癌癥的?我對自己說,'是不是(雙子塔的倒塌)點燃了我體內的癌細胞?’”據美國疾病控制與預防中心(Centers for Disease Control and Prevention)稱,數千名幸存者和急救人員被診斷出因恐怖襲擊而患上癌癥。美國疾病控制與預防中心的報告發現,雙子塔的倒塌使工人和公眾暴露在許多已知的化學致癌物中。 Justin Lane/The New York Times/Redux 攝影師賈斯汀·萊恩說:“當正前往市中心時,我拍攝了這張照片,在Church街和Dey街的交口。我很難弄明白發生了什么。由于灰塵和煙霧,街區已經無法辨認。“很明顯,死亡人數巨大,悲劇的程度也很明顯。看到這么多的急救人員在超過現實的情況下協調,我感到很害怕。我一直覺得這張照片捕捉到了那種感覺的一個小瞬間。” Chang W. Lee/The New York Times/Redux 這張照片由Chang W. 李為《紐約時報》拍攝。他回憶說:“前一天晚上,我和妻子從新澤西釣魚回來,開車回家時,我們來到了荷蘭隧道,在雷雨過后,看到了世貿中心上空美麗的日落。'看世貿中心多漂亮啊!我對她說。我很高興我們生活在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這里不會有地震,不會有洪水,也不會有導彈的威脅。’”對于在韓國在1970年代長大的李來說,這是一個諷刺的反轉。“安全感對我的家庭來說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他說。“就在第二天早上,基地組織證明我錯了。9·11事件永遠改變了我們的生活方式。” Preston Keres/US Navy/Getty Images 2001年9月14日,紐約市一名消防員在世貿中心的廢墟中工作,他呼吁另外10名救援人員幫助他。攝影師普雷斯頓·凱斯說:“這個地方感覺就像一場噩夢或電影布景。”只是一堆灰塵、紙張和仍在冒煙的巨大鋼梁。數百名消防隊員和其他救援人員手持消防水龍帶和水桶在廢墟中穿梭,清理洞穴尋找幸存者。”凱斯當時是一名海軍攝影記者,他說他能夠近距離拍攝照片是因為他穿著制服。“這似乎是到處都有的場景,”他說。“無論你往哪里看,都有急救人員在廢墟的不同區域工作,尋找他們能找到的人。” Ruth Fremson/The New York Times/Redux 在世貿中心雙子塔倒塌后,紐約市警官理查德·阿達米亞克和其他幾個人一起在世貿中心附近的一家熟食店避難。攝影師露絲·弗雷姆森說:“這是一個超現實的場景,消防員、警察和一些平民跌跌撞撞地走來走去,喘著氣,吐出滿嘴的泥巴。”“陳列柜里放著當天三明治用的冷盤和奶酪,那詭異的燈光照亮了他們。”“人們本應該看到燦爛的陽光在那個美麗的九月的早晨灑進來,”弗雷姆森說。“相反,整個社區都被黑暗吞沒了。” “當人們將注意力轉回曼哈頓下城,在難以置信和恐懼中目睹(坍塌)時,時間靜止了,”攝影師說。“大樓倒塌后,人群緊急恢復疏散,警惕性上升。曼哈頓下城消失在一團黑煙中。”香肯之所以被吸引到這一場景,是因為它具有諷刺意味:疏散期間的歡迎標志。但這對他來說意味著更多的東西。他說:“對我來說,這張照片代表了這樣一個時刻,我們的國家在我們的國土遭受襲擊后,真的穿過了黑暗,找到了新的共同點和愛國主義。” 在距離9月11日倒塌的雙子塔大約一個街區的紐約富爾頓街,人們在濃煙、灰塵和廢墟中前行。為美聯社(Associated Press)拍攝這張照片的攝影師古爾娜拉·薩莫伊洛娃(Gulnara Samoilova)也像他們一樣被灰塵覆蓋,她記得自己當時處于震驚狀態,試圖找回自己的方向。“地面在隆隆作響,我感到汽車在搖晃,”她說。晴空萬里的天空變得一片漆黑,巨大的厚厚的灰塵云沖過街道。濃煙中充滿了大量、尖銳的沉降物。感覺就像在颶風中一樣。然后一切都沉寂下來。“我開始窒息,無法呼吸。我的眼睛,鼻子和嘴巴里都是灰塵。我撩起t恤遮住臉。有那么一會兒,我以為我們被活埋了。然后我看到車燈在閃爍,意識到我在哪里。” 這張詹娜·皮奇里洛和她年幼的兒子沃恩的照片是亞歷克斯·韋伯在9月11日拍攝的首批照片之一。他和妻子、攝影師麗貝卡·諾里斯·韋伯(Rebecca Norris Webb)準備離開布魯克林前往曼哈頓,拍攝襲擊現場。“當我們在布魯克林高地(Brooklyn Heights)下車前往曼哈頓下城時,一位女士從一棟大樓里走出來,問我們是否想從她的屋頂看看曼哈頓是什么樣子,”他回憶說。韋伯一家多年來一直與皮奇里羅和她的兒子保持聯系。他現在20歲了,比他媽媽還高。韋伯說:“如果那天麗貝卡沒有和我在一起,我不確定我是否會拍下這張母親和孩子的照片,照片中充滿了希望和即將到來的悲劇。” Thomas E. Franklin/The Bergen Record/AP 9月11日,消防隊員喬治·約翰遜、丹·麥克威廉姆斯和比利·艾森格林在世貿中心遺址升起美國國旗。一些人把它比作硫磺島標志性的升旗儀式,這張照片后來被用在了郵票上。在《卑爾根記錄報》(Bergen Record)的工作攝影師托馬斯·E·富蘭克林(Thomas E. Franklin)說:“這代表了我們的急救人員在那天表現出的非凡勇氣,我們永遠不會忘記,成千上萬無辜的人在那一天以最可怕的方式被殺害了。”那是數碼攝影的早期,富蘭克林記得他去附近一家酒店的大堂用撥號上網,把他的照片發回辦公室。就在那時,他終于看到了世界上大多數人已經看過的戲劇性視頻片段。“你必須記住,2001年還沒有智能手機;在這之前,我沒有辦法看到這些圖像,”他說。“當我在這個巨大的故事的中心,走在歸零地的正中,我沒有看到太多的畫面,其余的世界一整天都在看。這讓我很震驚。” 華盛頓特區外,緊急救援人員正在幫助受傷人員,在五角大樓西部入口外,牧師斯蒂芬·麥格勞為一名受傷人員祈禱。美國航空77號航班撞上五角大樓,造成184人死亡。據《阿靈頓天主教先驅報》報道,麥格勞是在前往阿靈頓國家公墓參加葬禮的路上看到墜機的。他把車停在路上,跳過護欄,開始和那些受影響的人一起祈禱。《海軍時報》攝影師馬克·法拉姆拍下了這一幕。麥格勞在接受《天主教先驅報》采訪時表示:“我腦海中不斷浮現的一句話是'耶穌與你同在’。”“我一個接一個地對他們說這句話,不止一次人們肯定地回答:'是的,是的。’” 9月11日,世貿中心倒塌后,紐約比克曼大街上的行人被一片廢墟包圍。攝影師艾米·桑切塔說:“我記得當時的聲音非常大:鋼鐵和水泥發出毀滅性的轟鳴聲,人們尖叫著,瘋狂地從我身邊跑過。”“我記得碎片粉末的味道。那氣味一直在我的鼻子里,之后的幾個星期里,它的味道一直在我的嘴里。”她說:“車庫開始擠滿了人,所以我跑到大樓后面,然后走下金屬樓梯,到樓下找一些可以呼吸的空氣。”“還有一名婦女在那里哭泣,試圖伸手去救她的兒子。她在大樓里工作,已經安全出來了。我沒有意識到自己有多害怕,直到我從腰間掏出手機,試圖給她的兒子打電話,我的手幾乎無法控制地顫抖。” Krista Niles/The New York Times/Redux 襲擊發生幾天后,米歇爾·德法齊奧(Michele DeFazio)舉著她失蹤的丈夫杰森(Jason)的海報,他在世貿中心工作。她去公園大道軍械博物館(Park Avenue Armory)遞交了一份失蹤人口報告,希望能找到她丈夫的任何信息。他們結婚才兩個半月。攝影師克里斯塔·奈爾斯說:“所有到達軍械博物館的人似乎都有人陪著,但米歇爾獨自一人,手里拿著自制的傳單,上面有她失蹤丈夫的照片和名字。”“我記得當時我在想,她獨自度過這一時刻是多么可怕。”奈爾斯說,她對德法齊奧感到非常難過,所以一開始沒有給她拍照。她跟在后面匆匆走過街區。突然(德法齊奧)在人行道上停了下來,沉浸在悲傷和擔憂之中。就在那一刻,人行道上她身邊的陌生人伸出手來安慰她。那一刻轉瞬即逝。我不確定她是否意識到他們的存在。”米歇爾告訴我,她仍在努力接受失去丈夫的事實,并以丈夫的名義設立了一個獎學金基金。從那以后我就沒跟她說過話,然而我卻常常想起她,尤其是每年的九月。” 當世貿中心遭到襲擊時,馬蒂·萊德漢德勒(Marty Lederhandler)從洛克菲勒中心(Rockefeller Center)的美聯社辦公室穿過街道,乘電梯來到通用電氣大樓的65層,拍攝了遠處燃燒的塔樓。前景是帝國大廈。這張標志性的照片登上了《紐約》雜志和由該雜志社出版的一本暢銷書《2001,9月11》的封面。“兩次就足夠了,”他說,指的是9/11和1993年雙子塔爆炸案。萊德漢德勒是一位著名的攝影師,他也拍攝過1944年的諾曼底登陸日,他于2010年去世,享年92歲。 三天后,布什總統在紐約“歸零地”的廢墟上向救援人員、消防隊員和警察發表講話。攝影師溫·麥克納米說:“我記得最清楚的是現場的聲音和氣味,大規模的安全措施,以及布什總統與仍在現場工作的急救人員的溝通方式。”麥克納米說:“布什和現場的幾乎所有人一樣,非常情緒化,他似乎與急救人員建立了真正的聯系。”“毫無疑問,這是我見證過的最感人的總統時刻之一。” 2001年9月15日,從新澤西州的澤西城可以看到自由女神像,曼哈頓下城的天際線仍然籠罩在煙霧中。美聯社記者丹·羅(Dan Loh)表示:“日出時,我來到了澤西城和新澤西州巴約納的哈德遜河沿岸地區。”“當我看著河對岸的紐約市時,我注意到在殘骸、碎片和煙霧中,自由女神像聳立在地平線上,高舉著她的火炬。”天黑后,羅看到廢墟中升起兩股濃煙,而這正是雙子塔之前所在的位置。他說:“再過幾天,航班才會恢復正常,而當航班恢復正常時,飛機起飛的景象與仍在從曼哈頓下城升起的煙霧形成了詭異的對比。”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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