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戰國時期的楚國歷史

午夜墨水 2021-0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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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國被吳國攻破之后，在楚昭王和楚惠王的努力下，楚國向東吞并了很多小諸侯國，楚國的地盤不斷擴大，在春秋后期和戰國初期，楚國的地盤已經到了現在的山東南部一帶。楚惠王死后，兒子楚簡王即位，楚簡王剛繼位就滅掉了齊國南部的莒國。楚簡王八年時，周天子周威烈王正式封趙魏韓為諸侯，戰國開始。

戰國時期，楚國經歷了12位國君，見下圖。在這一時期，楚國與趙魏韓（即三晉）、秦國、齊國等諸侯國都發生過戰爭，尤其是到了后期，楚國被秦國逐步蠶食，最終滅亡。本文以楚國與諸侯國的戰爭為脈絡介紹下戰國時期楚國的主要歷史記載（本文是《楚世家》的第二篇文章。）。

本文資料來源：《史記》的《楚世家》、《秦本紀》、《孫子吳起列傳》、《張儀列傳》、《白起王翦列傳》和《春申君列傳》。

一、楚國與三晉的較量

戰國初期，趙魏韓都很強，他們除了相互之間爭斗以外，還聯合起來和其他諸侯斗。第32位國君楚悼王時，三晉來攻打楚國，打到楚國的乘丘才退兵。

七年后，楚軍發兵攻擊韓國，攻取負黍之地，算是報了仇。但是，兩年后，三晉又聯合起來攻擊楚國，在大梁和榆關兩地大敗楚軍。楚國向秦國進獻了厚禮，可能是讓秦國出面幫忙，這才平息了楚國與三晉之間的戰斗。

楚悼王死后，兒子楚肅王即位，魏國攻取了楚國的魯陽之地。楚肅王死后，沒有兒子，立弟弟熊良夫為君，也就是楚宣王。楚宣王時期，秦國是秦獻公在位，秦國開始再次強大（基于秦穆公時期而言），同時，三晉也不斷強大。（《史記》原文：秦始復強，而三晉益大，魏惠王、齊威王尤強。）

第35位國君楚威王死后，傳位兒子楚懷王。魏國趁楚國服喪期間，攻擊楚國，攻取了楚國的陘山之地。六年后，楚國派柱國昭陽攻擊魏國，在襄陵大破魏軍，攻取了魏國八個城邑。此時距離齊魏桂陵之戰過去了十八年。

楚懷王在位期間的事情非常多，先只說楚國與三晉的戰事記載。楚懷王十七年，楚懷王發楚國全部兵力攻擊秦國，楚和秦在藍田大戰，楚軍大敗。這時，魏國和韓國趁機出兵攻擊楚國，因楚國兵力空虛，魏韓聯軍一路南下，一直打到了鄧這個地方，楚軍只好回軍救老家。

楚懷王二十六年，齊魏韓三國聯合起來攻擊楚國，楚國以派太子去秦國當人質為條件，換來秦國的救援，秦軍來救時，齊魏韓三國聯軍退兵。兩年后，秦國和齊魏韓聯合起來一起來咬楚國這塊大肥肉，擊殺楚國大將唐昧，攻取重丘之地才撤兵。上面提到的齊國和秦國參與的對楚之戰，下面就不再重復提了。

從這里往后，就沒有三晉和楚國的戰爭了。

二、楚國與齊國的較量

楚威王在位時期，戰國四公子之一的孟嘗君的老爹田嬰欺楚，楚威王派兵攻擊齊國，在徐州大敗齊軍，向齊國國君施壓說，齊國必須趕走田嬰，楚國才退兵。

田嬰很害怕，有個張丑的人欺騙楚威王說，楚國之所以能打勝仗，是因為田盼子沒有被任用，田盼子深得民心，而田嬰沒有才能任用了申紀，申紀這個人大家都不服他，所以，楚國才獲勝。如果齊國趕走了田嬰，那么田盼子就會被重用，那時，齊國和楚國交戰就不一定誰贏了。楚威王放棄了要求齊國趕走田嬰。

前面提到楚懷王時期，楚國派柱國昭陽攻擊魏國，大破魏軍于襄陵，攻取了魏國八個城邑的事情還沒有結束。楚國想接著攻擊齊國，齊國很擔心。

這個時候的齊國，正好有個秦國使者陳軫在，齊王問陳軫怎么辦。陳軫說，大王別擔心，我愿意去退楚軍。

陳軫就來到楚柱國昭陽軍中，問昭陽，楚國的如何獎勵勝將？

昭陽說，會被授予上柱國將軍的職位，賜予高等爵位，還可以拿玉圭。

陳軫又問，還有比這更高的獎賞嗎？昭陽回答說，有，就是任用為令尹之職。

陳軫說，您已經是令尹了，是最高官職了。請讓我講個小故事吧。于是，陳軫就講了畫蛇添足的故事，畫蛇添足的出處就是《史記》《楚世家》。

陳軫說，有人送給一個大戶人家的門客一壺酒，門客們說，咱們幾個人分一壺酒喝，太不過癮了。不如大家一起在地上畫蛇，誰先畫好，誰就獨自享用這壺酒。大家都同意，就開始畫蛇。有個人最先畫完，他得意的拿著酒壺，說，我還能給蛇畫上腳呢，然后，他就給蛇畫了腳。旁邊的人奪走最先畫完蛇的人手中的酒壺，一飲而盡，然后說，蛇是沒有腳的，你給它畫上腳，它就不是蛇了。

講完之后，陳軫說，大人您身為楚國宰相，攻打魏國殺死敵將，沒有比這更大的功勞了，您的官位也不會再晉升了。如果你再去攻擊齊國，如果取勝，您的官職還是令尹，如果不勝，您就會丟掉官職甚至被殺。這和畫蛇添足是一個道理啊。

昭陽聽后，撤兵護國，不再攻擊齊國。

到了第37位國君楚頃襄王在位時期，燕國派樂毅為將，聯合秦、趙、魏、韓、楚一起攻打齊國，齊國被攻破。楚國趁機攻取了齊國的淮北地區。

除上述的記載外，楚國和齊國再沒有發生戰事的記載。

三、楚國與秦國的較量

楚國與秦國的較量是最多的，楚國和秦國的相關戰事記載是戰國時期《楚世家》中記載最多的。下面詳細介紹下。

1.第一次較量：楚為合縱長

楚懷王十一年，說客蘇秦使崤山以東的六個諸侯國建立了合縱，楚懷王是合縱長，六國聯軍一起攻擊秦國，到了秦國函谷關時，秦軍出擊，六國戰敗。

2.第二次較量：張儀欺楚

楚懷王十六年，秦國想要攻擊齊國，但是當時齊國和楚國合縱，秦國當時的國君是秦惠文王，秦惠文王為此很憂慮，宣布免去張儀的相國之職，讓張儀去楚國見楚懷王。

楚懷王聽說張儀來了，親自來館驛安排住宿。謙卑的問張儀：楚國僻遠，先生有什么可以指點我的呢？

張儀不辱秦惠文王的使命，說，大王應該和齊國斷絕合縱關系，我會請求秦王把商地六百里的土地還給楚國，然后和楚國聯姻，永結盟好。這樣的話，向北可以削弱齊國，向西可以獲得秦國的好處。

楚懷王高興的答應了。楚懷王還給了張儀楚國相印，每天都和張儀喝酒。楚國大臣都來祝賀，只有陳軫（就是前面那位救齊的秦國使者）表示悲傷。楚懷王問他為什么。

陳軫說，秦國之所以看重大王，是因為楚國和齊國友好，如今楚國還沒有得到商地就先和齊國斷絕關系，這是讓楚國陷于孤立之境啊。那時，秦國怎么會重視一個孤立無援的楚國呢，如果秦國先給楚國土地，楚國再和齊國斷絕關系，秦國的計謀就沒有用了。但是，現在，我們先和齊國斷絕關系再去討要土地，就一定不會成功，到那時，楚國怨恨張儀，就相當于和秦國不善，西邊有秦國敵對，北邊有齊國敵對，那么韓和魏就會一起來攻擊楚國。所以，我很悲傷。

但是，楚懷王沒有聽陳軫的話，而是派了一位將軍去秦國接管商地。楚將和張儀到了秦國后，張儀假裝從車上摔下來受傷，稱病在床三個月不出。楚國無法獲得土地。這個時候的楚懷王竟然以為是因為張儀覺得楚國和齊國的關系不夠差才這樣的。楚懷王就派了一個勇士去齊國辱罵齊王。

齊王大怒，和秦國合縱了。這時，張儀病突然好了，對來秦國接管六百里商地的楚將說，您怎么還沒接受土地呢？從某地到某地，一共六里。楚將說，我是奉命來接管六百里土地的，不是六里。然后，楚將就回到楚國告訴了楚懷王咱們被耍了。

楚懷王大怒，興師要伐秦。明白人陳軫勸楚懷王說，伐秦不是好計策，不如我們送給秦國一座富饒的城池，和秦國一起攻擊齊國，這樣我們可以從齊國獲取土地作為補償，而且楚國也能得以保全，目前，楚國已和齊斷絕關系，再伐秦的話，就是逼著秦齊聯起手來，可能招致各諸侯興兵攻楚，楚國將會元氣大傷。

楚懷王還是沒有聽陳軫的勸說，派軍隊攻擊秦國。秦國怎么可能怕楚國，發兵迎擊楚軍。雙方在丹陽大戰，楚軍大敗，被斬殺了八萬士兵，楚國大將屈丐和裨將逢侯丑等七十多位將領被俘虜，更慘的是，秦國攻取了楚國的漢中郡。

楚懷王顯然是急眼了，發動全國的兵力攻擊秦軍，秦楚在藍田進行大決戰，結果可想而知了，秦軍大勝，楚軍大敗。前面也提到，韓魏兩國趁機出兵攻擊楚國，攻擊到了楚國的鄧地時，楚軍撤回國內救援，韓魏兩國退兵。這一切都和陳軫預測的一樣，如果楚懷王能聽陳軫的勸告，楚國不至于這么慘。

第二年，秦國派使者到楚國說，愿意與楚國和好，把漢中郡的一半還給楚國。楚懷王說，我不愿意要土地，我愿意要張儀。張儀聽說后，請求到楚國去。秦惠文王說，你去了楚國不就被殺死了嗎？

張儀說，我和楚王身邊的寵臣靳尚關系很鐵，靳尚很受楚王寵妃鄭袖的信任，另外，楚懷王對鄭袖百依百順，況且因為我造成了秦楚兩國的大戰，現在秦楚交惡，我不親自去楚國道歉難以消除仇恨，只要有秦王做我的靠山，楚國不敢把我怎么樣，就算楚國殺死我，只要對秦國有利，我也愿意。

張儀到了楚國后，楚懷王不見他，還囚禁了張儀，要殺死他。張儀賄賂了靳尚，靳尚跟楚懷王說，我們囚禁張儀，秦王一定生氣，天下諸侯看到楚國和秦國不友好，肯定輕視楚國。靳尚還對楚懷王的寵妃鄭袖說，秦王喜歡張儀，但楚王想殺死張儀，現在秦王要把上庸的六個縣送給楚國，還要送給楚王美人，楚王看重土地，秦女必定得到楚王的寵愛，夫人您就會被冷落。不如夫人在楚王面前替張儀說好話，讓楚王把張儀放了。

鄭袖在楚王面前替張儀說了情，張儀就這樣被放了。楚懷王很客氣的款待了張儀，張儀又借機鼓搗楚王背叛和齊國等諸侯的合縱，與秦國聯合，并與秦國聯姻。楚懷王又聽了。

張儀離開楚國后不久，歷史名人屈原從齊國出使回來，勸諫楚懷王說，為什么不殺死張儀？楚懷王后悔，派人去追趕張儀，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3.第三次較量：楚懷王客死他鄉

起因：前面已經介紹，齊韓魏聯合起來攻擊楚國，楚國派太子到秦國當人質才得以借助秦國力量退去齊韓魏的進攻。楚國的太子在秦國當人質期間，和秦國的一位大夫毆斗，楚太子殺死了秦國大夫，然后逃跑回到了楚國。第二年，秦聯合齊韓魏攻擊楚國，殺楚國大將唐眛，但這并不算報楚太子殺秦大夫的仇。

第二年，也就是楚懷王二十九年，秦國攻擊楚國，大敗楚軍，斬殺兩萬，殺死楚將景缺。楚懷王驚恐，派太子去齊國當人質求得和解。但是，一年之后，秦國派庶長奐攻取楚國八座城池。

然后，秦昭襄王給楚懷王送書信說，當初我們結拜為兄弟，在黃棘盟誓，楚太子做人質在秦，秦楚關系融洽。但是楚太子殺我大臣，不道歉就逃走了，我很憤怒，就派軍隊攻擊了楚國。現在聽說楚太子又去齊國作了人質，而秦楚接境且聯姻，友好多年，目前秦楚關系惡化，這樣無法號令諸侯。我希望和大王您在武關會盟，重結盟好。

楚懷王看到秦昭襄王的書信后，猶豫不決，去和秦王會盟可能被騙，不去的話又害怕秦國借機攻擊楚國。有的大臣勸楚懷王別去，楚懷王的兒子子蘭勸老爹去。

楚懷王最終還是去了。秦國派一個將軍假裝秦王，楚懷王一到武關，就關閉了武關的城門，把楚懷王押送到了秦國都城咸陽，讓楚懷王像藩屬之臣那樣拜見秦昭襄王。

楚懷王后悔沒聽大臣的意見，聽了兒子的意見來到秦國。秦國扣留了楚懷王后，要求楚國割讓巫和黔中兩郡給秦國。楚懷王想先和秦國結盟然后再割讓土地，但是秦昭襄王想先割讓土地再結盟。

楚懷王說，秦國騙我，還要搶地。沒有答應秦昭襄王的要求。秦國因此扣留了楚懷王。

國不可無君，楚國大臣們商議說，國君留秦，秦要挾割地，太子又遠在齊國為人質，如果這時齊秦合謀，楚國將要滅亡。他們就想擁立身在楚國的公子為國君。大臣昭雎時候，國君和太子都困在國外，違背國君的意愿另立庶子，不可取。

楚國想了一招，派人去齊國報喪。齊國國君是齊湣王在位，齊湣王和相國商量說，不如我們扣留楚太子，求取楚國的淮北之地。齊相國說，不行，楚國如果立其他人為國君，我們扣留楚太子毫無作用，而且不義。齊國有的大臣說，沒事，如果楚國另立國君，我們可以借機和新楚王做交易，讓楚國割讓土地給齊國，齊國替他殺死楚太子，要不然，就聯合秦韓魏一起擁立楚太子為君。

齊湣王考慮再三，最終采用了相國的建議，送楚太子回國即位。楚太子回國后，即位為君，他就是楚頃襄王。

秦昭襄王聽說后，很生氣，攻打楚國，大敗楚軍，斬殺五萬楚兵，攻取了十五座城池后離開楚國。第二年，楚懷王逃離了秦國，秦國發現后，封鎖了所有通往楚國的道路。

楚懷王害怕，來到趙國借路回楚國，趙國害怕秦國，沒有收留楚懷王。楚懷王又想跑到魏國，這時秦兵已經追上了楚懷王，把楚懷王抓回了秦國。不久之后，楚懷王在秦國病死，靈柩被送回了楚國。秦楚徹底斷交。

4.第四次較量：白起破楚

秦楚斷交后不久，秦威脅楚國要決一死戰，楚頃襄王害怕，又何秦國和好，還與秦昭襄王多次會盟。

楚國有個擅長射雁之人，楚王和他談話，這個人講了一番大道理后，又說，楚國方圓五千里，擁兵百萬，本可以縱橫天下，現在卻坐以待斃。楚王聽說后很有觸動，就派使者聯絡諸侯，重新約定合縱，想對付秦國，秦國聽說后，派軍攻擊了楚國。

楚國想聯合齊韓一起借攻秦之名，攻擊周王室，但后來放棄了計劃。

第二年，秦攻楚，楚軍敗走，割讓上庸和漢北給秦國。一年之后，秦國派白起攻擊楚國，攻取西陵之地。又過了一年，白起攻破楚國都城郢，燒毀了歷代楚王的墳墓。

楚頃襄王的軍隊被沖散，無法再戰，就向東北方向撤退，退守陳城。秦軍接著攻取了楚國的巫和黔中兩郡。

一年之后，楚頃襄王收聚楚國東部的軍隊，大約有十幾萬之眾，然后向西攻擊，收復了被秦國占領的長江一帶的十五座城池，和秦國相持。四年后，楚國和秦國講和，派太子去秦國作人質，還派左徒（也就是黃歇）去秦國服侍太子。

九年后，楚頃襄王死，太子回國即位，就是楚考烈王，考烈王讓黃歇當令尹，封地為吳，號春申君?？剂彝鮿偧次?，把楚國的一個州獻給秦國，和秦國達成和平。這時，楚國更加衰弱了。

四、戰國時期楚國發生的幾個事件

1.吳起死楚

名將吳起在魏國怕獲罪，就逃到了楚國。當時楚國在位的國君是楚悼王。

楚悼王一直聽說吳起很牛，吳起來到楚國后，楚悼王任命吳起為相。吳起能力很強，令出必行，撫養戰士，致力于加強軍事力量建設。

這一時期，楚國向南平定了百越，向北吞并了陳國和蔡國（《楚世家》記載，楚惠王時即吞并了陳國和蔡國，這里是《孫子吳起列傳》的記載），打退了趙魏韓的進攻，向西攻擊了秦國。

可惜的是，等楚悼王死后，楚國王室大臣們攻擊吳起，吳起逃到楚悼王存放尸體的地方，趴在楚王尸體上，追趕他的人用弓箭射死了吳起，同時也射中了楚王的尸體。

等楚悼王被安葬后，太子即位，下令把射中楚悼王尸體的人全部殺死。

2.春申君之死

春申君黃歇是楚國人，楚考烈王還是太子時，被送到秦國當人質，黃歇以左徒之職服侍楚太子。

楚頃襄王病重的消息到了秦國后，太子無法回國。楚太子與秦相國應侯范雎關系很好，黃歇就跟應侯說，楚王恐怕不行了，秦不如讓太子回國，太子能即位的話，肯定會報道秦國和相國您的恩德，如果太子回不到楚國，就跟咸陽城里的布衣百姓一樣，毫無價值。楚國立他人為國君的話，肯定不會和秦國友好。

應侯跟秦昭襄王說了，秦王說，讓楚太子的師傅先回去看看楚王的病情再說。黃歇知道后，對太子說，秦國留住太子就是為了利益，現在太子不能給秦國帶來利益，我很為太子擔心。但是，如果楚王死，楚國的公子肯定會被立為王，不如太子你先逃回楚國，假裝成回國探望楚王病情的使者隨從回國。我黃歇寧可死在秦國。

楚太子逃回了楚國。秦昭襄王大怒，要殺死黃歇。應侯說，黃歇為人臣子，以身徇主。楚太子要是能即位，必定重用黃歇，不如放黃歇回國，使秦楚和睦。秦王就放黃歇回楚國了。

黃歇回到楚國三個月后，楚頃襄王死，太子即位，就是楚考烈王。黃歇被任命為相國，封為春申君，封地是淮北地區十二縣。

十五年后，春申君黃歇說，淮北靠近齊國，不方便。把封地全部獻出，請求封于江東。楚考烈王答應了。

這一時期，楚國有春申君，齊國有孟嘗君，趙國有平原君，魏國有信陵君，都在招攬門客，輔國持權，這四位被稱為戰國四公子，但是，除了春申君以外，其他三位公子都是各諸侯的王族成員。

春申君相楚的第八年，率兵攻滅魯國，楚國又開始變強。

春申君相楚二十二年時，各諸侯合縱聯合攻秦，楚王為合縱長，春申君用事，諸侯聯軍在函谷關被秦軍打敗，楚王責備了春申君，對春申君慢慢地疏遠了。

不久之后，春申君的門口朱英建議楚國的都城不要設在陳縣（因為郢已經被秦占領），春申君告訴了楚王，楚國遷都壽春。

楚考烈王一直沒有孩子，春申君非常擔心，尋求容易懷孕的女子獻給楚王，但是，獻了很多女子，就是不懷孕。有個趙國人叫李園，李園想把自己的妹妹獻給楚王，但是聽說楚王不容易生孩子，怕以后妹妹無寵愛，就沒有把妹妹獻給楚王。

李園成為春申君的門口舍人。有一次李園故意遲到見春申君，春申君問他為什么遲到。李園說，齊國使者來請求迎娶我妹妹，我和齊使飲酒所以遲到了。

春申君一聽，就要見一見李園的妹妹，見了之后，李園的妹妹就屬于春申君的了。李園和妹妹都是心機很深的人。李園的妹妹得知自己懷孕后，馬上和哥哥李園商議謀劃大事。

李園的妹妹就跟春申君說，楚王無子，夫君你相楚二十多年，今后楚王死立他人為王，你肯定不會被重，恐怕還會有禍事到來，妾我已有身，不如你把我獻給楚王，今后生下一子的話，楚國盡可得啊。

春申君同意了，就把李園的妹妹獻給了楚王。楚王一看就看中了，就幸了。李園的妹妹生下了一子，被立為太子。李園妹妹被立為王后。

李園也身價暴漲，開始參與楚國國事。但是李園怕春申君泄露秘密，就私下養了一群死士，想殺春申君滅口。但是這時，楚國已經有很多人知道了李園想殺春申君的事。

楚考烈王病危時，門客朱英對春申君說，主公你相楚二十多年，實際上就是楚王，現在有福有禍，福是太子年少，主公可以效仿伊尹和周公，攝政當國，將來太子成年再還政，這是福。李園養死士想殺死主公，楚王一死，李園必定爭權，這是禍?，F在，主公封我為郎中，等楚王死，李園肯定入宮，當時候，我以郎中身份殺死李園，主公就可無禍了。

春申君說，李園是軟弱之人，之前服侍我，我也善待他，他不會把我怎么樣的。沒有聽朱英的話。朱英一看春申君不聽，怕因禍上身，很快就逃離了楚國。

十七天后，楚王死，李園果然先進入王宮，在宮門內埋伏了死士。等到春申君進來時，死士們殺死了春申君，砍下了春申君首級扔出宮門外。李園派人滅掉了春申君全家。

上面這個故事在《資治通鑒》里也有，成語“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就是從這個故事來的。

李園妹妹所生之子也就是春申君之子即位為楚王，他就是楚幽王。楚王的血脈已經不是王族血統了。

五、楚國的滅亡

楚幽王三年，秦國和魏國一起攻擊楚國。七年后，楚幽王死，同母弟公子猶即位，也就是楚哀王。從這個記載可以看到，楚考烈王有了李園的妹妹后，生下了自己的孩子公子猶，也就是說，楚王的血脈又回到了楚國王族血統。

楚哀王僅僅在位兩個月，就被庶兄公子負芻殺死。公子負芻自立為楚王。楚王負芻二年，秦國攻楚，大坡楚軍，被秦國占領了十幾座城池。因為這時已經是戰國末期了，楚考烈王在位時，秦王嬴政就已經即位了。

兩年后，秦國派王翦攻楚，殺將軍項燕。一年后，王翦和蒙武攻破楚國，俘虜楚王負芻，把楚國改為秦國的郡。楚國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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