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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江淮三月天，杜鵑聲里雨如煙。 豆蔻年華殷勤意，辜負春風又一年。” 01 這正是我當知青時的真實寫照，當時我在羅山莽張公社，感覺正青春的自己，滿心的抱負難以施展，真是辜負好年華。 就在我惆悵之時，大隊黨支部通知讓我，把莽張公社蔡店村下的董樓、劉小灣、汪崗自然生產隊附近的失學兒童們組織起來，辦一個大隊小學的校外班。 這是因為，我們這幾個村落離大隊學校較遠，十多里的山崗子路，非常不好走，下雨后的泥濘連大人都行路困難，所以，失學兒童較多的緣故。我當然義不容辭，知青嘛！ 02 通知學生們報到的那天，三個村先后二十多個孩子陸續的、怯怯諾諾的來到。我們準備做教室的是生產隊倉庫院子。其實，平時我和同村這些孩子并不生疏，剛下鄉的時候還輪流在他們家里吃過派飯呢。誰知那一天真的做了他們的老師，連平時調皮的小男孩，還有那些本來就靦腆的小女孩們，都小臉紅撲撲的遠遠的望著我，好久也不敢近前過來我跟前。 他們大多七-十歲，有的還帶著五六歲的弟弟妹妹。不用一天時間，農村孩子的淳樸可愛和我的溫和平靜，就讓我們成了好朋友。 03 孩子們每天早早就來學校了，嘰嘰喳喳的圍著我“老師，老師”叫著，我領他們玩，男孩子的游戲是開拖拉機（用一個挖出來的大樹根）打水仗；女孩子們還在院子里種那些他們叫得出來，我卻不認識的植物。 我們簡陋的兩間“教室”開始空空如也，我們就一起用土坯壘起課桌，孩子們就從自己家里帶來各自的小凳子。我找了幾塊木板，讓村里的木匠拼在一起，白茬的哦，就算是黑板。按照年齡，我把二十多個孩子編成一、二、三年級，一排一排的分成六排坐著，輪流上課，分別給他們編了簡易的教材，（那時沒有課本）一級一級的教他們識字，背詩，學算術。 我在黑板上寫，他們在下面跟著用手指頭就仿寫在土坯上（比劃而已）。后來,由于離家近，村里原在大隊學校讀書的一些大點的孩子們（我們就有了四年級）也慢慢加入進來.....孩子慢慢的把教室坐得滿滿的....... 就這樣開始了我們的學校生活。 04 麥子黃了。那里的三夏可真夠忙的，還常常下雨，收麥，打場，犁田，放水，還要插秧，大人們整日里累的腰疼。我就帶著孩子們跟著大人割過的田里撿麥穗，然后集中交給生產隊。 有天夜里一場急雨，早起一看不僅沖了場里的麥垛，還把我們村前小磚橋也沖塌了，大人們忙著三夏根本顧不上，只好淌著水下工。我就和隊長說要帶著孩子們去修橋。孩子們在旁邊雀躍不已！說到勞動，修橋，幾十個孩子那叫一個歡啊，和泥，搬磚，打木樁，在那些十來歲的孩子面前，我真自愧不如！他們甩掉小褂，渾身的泥水，我真的好心疼他們！一天的時間，橋修好了，連大隊的干部們聽了都大吃一驚！三夏總結時，把孩子們表揚的簡直快樂極了！ 05 說到那里雨后的泥濘，對我們城里長大的孩子們真的難以想象！一個是滑，呲溜一下像是初學滑冰一樣就是個大趴！就是大人光腳陷進泥里，也半天都拔不出來。要是穿著膠鞋走，等腳都拔出來了，鞋子還會留在粘稠的泥漿里。沒辦法，每遇到這種天氣，我都會到附近的村子里去接孩子們來上課，一路上拉著大的，背著小的。當時，我要放孩子們的假，他們還不高興，非要來學校上課不可。 06 如果說下雨增加了上學的困難，蛇多卻增添了上學的危險。這也是家長們不敢讓孩子獨自走遠路的重要原因，我呢，更怕蛇，以前在城里根本沒有見過這些動物。 走到在田埂上，特別是雨后。那些水蛇（當地人叫maga）就在你面前不遠 哧溜、哧溜的竄下水田里；更可怕的是土溝子（五步蝮蛇），我親眼看到過有農民兄弟插秧回家，在田埂上被咬，“哎喲”一聲，兩、三步人就倒下了！蛇咬著腳面，眼看著他的腳脖，小腿就青紫、腫脹起來！聽隊長講，很快就會腫到大腿，那人就完了！一路下工的大伙，馬上七手八腳就先用繩子緊緊困扎住被咬人的小腿上部，然后就有人趴下猛吸他的被咬的腳面傷口，還要趕快吐掉吸出的黏液，漱口，做完這些，就是抬起人就跑，去大隊衛生室急救，整個過程真的是驚心動魄！ 一次雨后，我們放學走后山送孩子們回家。剛一出村，就有孩子叫了起來，把年齡小的都嚇哭了。我還不知咋回事，有膽大的男孩子就拉著我說，老師，別動！孩子們馬上屏息靜氣，鴉雀無聲。大家立住望出去，前邊路邊小樹林一棵樹上正爬著一條一米多長銀白相間的大蛇，銀光在雨后夕陽的光照下格外耀眼！有孩子趕快回頭跑到村里，立馬叫來了村里的一群大人們。他們都帶著鋤頭，鐵鍬，棍棒等，如臨大敵一般...... 直到把那條蛇打死在樹下，大家才喘口氣。隊長告訴我，這叫銀環蛇，毒性很大，而且跑得極快，虧得有孩子先看見了，要不然..... 07 因為喜愛教書，也喜歡孩子們，我們共同客服著各種困難，和孩子們打成一片，早已分不出校內校外。平時上學的時候，家長常常讓孩子帶自己家的青菜給我們知青點，我和孩子們結下了深厚的友誼。 時光流轉，這段記憶卻深深刻在我的生命中，今年春節，我又回到那里，學生們輪流請我到家里食宿，他們都是當爺爺奶奶的人了，還記得我們那時快樂的日子。 作者簡介： 姓 名：孫亞平（筆名，金犁，詩意人生）鄭州市人，現為鄭州市退休干部，歷有多篇散文，詩歌作品發表并獲獎。 郵 箱：jlsyp@163.com QQ: 503549706 聯系電話：13290942774 郵編：450006 許我一寸光陰，還您深度寧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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