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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代表著冬天的勃勃生機，也代表著春天的融融氣息，更預(yù)示著著一種超凡脫俗的品格與魅力。 自然界的山水風(fēng)云、蟲鳥花魚……皆是詩人筆下的寶貴詩料，曾被鮮活地嵌入了詩中，注入了詩意。那么，這高貴的梅花自然也不例外，并且它更是讓詩人們費盡筆墨而題之不厭。 王守仁云：春還草閣梅先動，月滿虛庭雪未消；王安石云：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鄭板橋亦有云：檐流未滴梅花凍，一種清孤不等閑……還有陸游、林和靖等等皆因?qū)懨范劽谑馈?/p> 那么我們本期且不妨來就著冬天別有的這份清寒，細細品讀一首關(guān)乎梅花的詩作。這首詩雖然來自于一位并不出名的詩人，但此詩的韻味與境界卻足以讓我們?yōu)橹泻谩?/p>  白梅 元 · 王冕 冰雪林中著此身，不同桃李混芳塵。 忽然一夜清香發(fā)，散作乾坤萬里春。 作者王冕是元代著名的畫家、詩人，而且此人對梅花情有獨鐘，他不但喜歡畫梅，還喜歡寫詩詠梅。據(jù)記載，王冕雖然出身貧寒，但從來傲骨錚錚，他不與俗人同流合污，不向名利卑躬屈膝，對世態(tài)之弊亦毫不留情地予以犀利抨擊。所以，由此可見，作者愛梅與其孤高淡泊之性情是分不開的。 梅花有紅白之分，王冕所詠的正是那潔凈如雪的白梅。梅與雪不可分割，乃為一家，所以盧梅坡云：有梅無雪不精神。那么在這首詩中，作者也是首先就提到了雪：冰雪林中著此身；能在冰雪中生長、盛開的花，定是需要一種勇敢、不畏嚴寒的精神。作者寫這一句，是從最典型、最基礎(chǔ)的角度出發(fā)，來點明梅花的生長環(huán)境、盛開的時節(jié)，并初步表了達對梅花的贊美情懷。  從寫法而言，承句也是遵循了一般詠物詩的準繩：不同桃李混芳塵；感覺“桃李”這類占盡春風(fēng)的花木的確是“挺背”的，因為總會成為被拿來對比、甚至諷刺的對象，尤其是在蓮花、菊花、梅花等的高潔物象前，貌似從來都不占優(yōu)勢。玩笑打住，拉物作襯本就是詠物詩的一種主流寫法，而且“物本無意，是人有心”，詩人也只不過是借物言志而已，所以“桃李”在這里被視為反面物象也合乎情理。 桃李的嬌艷與梅花的純潔高貴是沒法比的，故而盛開在冰天雪地里的梅花，雖然歷盡嚴寒的考驗，但最終收獲了“桃李”難以擁有的魅力，達到了它們永遠難以達到的境界。這樣論來，梅花還有必要與“桃李”爭春嗎？當(dāng)然不需要，一潔一塵，是不能等同相論的。所以作者的“混芳塵”三個字犀利無比，將二者之間的距離最大程度地拉開，貶桃李而贊梅花之態(tài)度尤其鮮明，情感已趨濃郁。 當(dāng)然，這句背后還有更深一層的意思：桃李、梅花各有所代，前者代爭名奪利之俗人，后者代同作者一樣的清心寡欲之賢者；作者對前者的強烈抨擊，正體現(xiàn)了自己厭惡世間之丑態(tài)的高尚情操。  前面先發(fā)議論，明寫梅花的品格，到了后兩句中，作者借“嗅覺”描寫來從側(cè)面烘托梅花的品格、抒發(fā)內(nèi)心的情感：忽然一夜清香發(fā)，散作乾坤萬里春；梅花不僅有絕塵之姿，更有脫俗之香，故而作者用了一個“清”字來進行形容。梅香趁著雪夜而發(fā)，它把春的消息播向天地之間，體現(xiàn)了一種服務(wù)與犧牲精神。“梅是最早春”，人們常借梅花來告示春天的到來，而作者這里也正是很好地利用了這一點。 句中的“一夜”與“萬里”是兩個非常具有對比性的數(shù)量詞，一小一大、一近一遠，這樣的搭配就恰到好處地點出了梅花香味之甚，這種“香”可不是一般的花香能比的，它就那樣悄然一呵，便盈滿了整個乾坤。梅為春，其香當(dāng)然為春，所以作者的“散作乾坤萬里春”可謂一句雅致而富有張力的大氣佳句。 而在情感方面，作者對梅花的贊美在此處又上升到了一個高度，他將“實證”入句，充分闡明主旨、渲染情感，框架穩(wěn)固、韻味在線。  那么從邏輯關(guān)系來講，后兩句形成流水式，不見銜接之語卻脈絡(luò)清晰，一呼一隨緊密流暢，也是作者的匠心體現(xiàn)。 淬雪絕塵清骨瘦，高標(biāo)若論是梅花；各位看官，當(dāng)品完王冕的這首詩后，你是否會對梅花再加青眼？“忽然一夜清香發(fā)，散作乾坤萬里春”這句詩是否寫入你心？歡迎留言說說自己的看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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