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20世紀10年代,核物理方面的研究就已經進行到對原子的轟擊試驗上。1911年,盧瑟福成功利用α射線對原子進行了轟擊,1919年,人們用α射線轟擊氮原子核,釋放出了質子,這一研究被認為是人類首次人工核反應試驗。 到20世紀30年代,高速發展的核物理研究已經涉及到中子領域,并且能人工合成放射性核素。30年代,歐洲對原子能的研究就已經觸摸到了撞擊原子核階段,39年時哈恩、斯特拉斯曼發現了核裂變…… 實際上,在飛速發展的核物理面前,原子彈已經不是什么神秘的的東西了,只是猶如許多科學研究一樣,在它們在徹底的完成實踐之前,誰都窺探不到窗戶紙后面的東西。或者說,作為一個全新的發展學科,它們缺少一個能全面實踐并推動的契機。 德國人比美國人更早的掌握到了這個契機,哥本哈根學派的眾多學者都曾經為德國的核物理以及相關的領域貢獻過知識,但因為希特勒的排猶政策,致使玻爾、費米等人遠走美國,只留下了海森堡一人。海森堡很快與納粹勾結在一起,展開了研發核能和核武器的“鈾計劃”。 海森堡的行為令玻爾極為憤慨,兩人從此決裂。同樣感到不忿的還有費米,這位1938年的諾貝爾獎學者因為妻子的猶太血統慘遭納粹迫害,他借著去瑞典領獎的機會逃到了美國。1939年時玻爾見到了費米,兩人就鏈式反應進行了一系列探討,當理論中的鏈式反應在腦海中越來越清晰后,他們對海森堡可能做出的東西感到心驚肉跳。 雖然海森堡的“鈾計劃”尚處絕密,但費米、玻爾等人依舊篤定的認為海森堡會進行核武器研究,他已經與納粹走到了一起,那么沒有理由不對納粹基于鏈式反應的原子武器研究警惕。如果海森堡的研究迅速,這種武器遲早炸在自己頭上。 兩人的擔憂也得到了許多美國核物理學家的認同,特別是愛因斯坦、西拉德等人,在玻爾、費米與愛因斯坦接觸后不久,擔憂納粹核計劃的愛因斯坦便給羅斯福寫了封信,信中表示:我們深信不久的將來“鈾”能將成為嶄新的能源,而過去的四個月中,費米他們的鏈式反應試驗已經摸到了邊緣,我們可以根據原子理論,制造出出威力極強的新型炸彈,它可以輕易將一座港口夷為平地… 愛因斯坦在信中列舉了一連串的對核炸彈的設想,以及要進行實驗研究的預算條件,尤為重要的是,德國人已經在收集和控制捷克的鈾礦,很明顯,在這種高技術研發方面,他們走在了美國人的前面。 這封信在兩個月后的10月11日,才得以由羅斯福的經濟顧問薩克斯遞送到白宮辦公桌上,此時第二次世界大戰的歐洲部分已經于1939年9月1日爆發,英法波德意荷比奧等國統統被卷進了戰爭。薩克斯為了不讓總統忽略信件,采取了文件呈遞的形式交給羅斯福審閱,但當時的羅斯福并不感興趣。 羅斯福說:“愛因斯坦和費米提到的事很有趣,但現在并不是政府參與的最好時機。” 很顯然,羅斯福與當時許多人一樣,并沒有將核物理即將帶來的東西當回事兒,他認為這只是一些科學家們在為自己的前沿研究找經費罷了。讓一堆鈾礦和類似X光機的東西做炸彈?美國又不缺炸彈。 但薩克斯仍然在第二天想辦法打動了總統,他給羅斯福講了一段拿破侖和蒸汽船的故事,借囂張跋扈的拿破侖諷刺了羅斯福,也提醒了總統他可能面對的是一個能令世界天翻地覆的發明。后者很快明白了薩克斯所表達的意思,但他關心的問題是“美國不會被德國先用這種武器轟炸”。 無論如何,薩克斯的游說成功了,隨后愛因斯坦得到了與羅斯福共處的機會,他使用了最容易讓普通人明白的方式,給總統全面的灌輸了一通核物理和對核能、原子彈的設想。就這樣,沒多久“曼哈頓工程”便開始啟動了。 “曼哈頓工程”是一次美國對核物理科技樹的全方位攀爬,原子彈說起來只能算是其中一個副產品。借助龐大的投資和一連串的實驗工程,以及高達10萬人次的密集性研發,美國人從原子能技術的底層一口氣爬到了巔峰。 不過,羅斯福沒能看到原子彈的爆炸,二次推進曼哈頓工程的是他的繼任者杜魯門,為了完成美軍在最后階段的政治布局,杜魯門加快了原子彈的研發,并且使之被運用到了戰爭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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