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教室里高高懸掛在上的監控,窗戶邊時而走過的教導主任、班主任,送牛奶、水果順便監督學習的家長,凡此種種,都是高中這一教育場域最常出現的。每一個人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正在被觀看、被監督,所以時時刻刻都必須保持良好的學習狀態,來應對突如其來的那雙監督的眼睛。此時的高中生們,便陷入了“全景監獄”,這是由社會學家福柯提出的概念,描述了一種環狀的監獄空間設計,一個高高在上的瞭望塔從監獄中心建起,有一個監視者在瞭望塔里俯瞰著監獄全景,他可以看到監獄每一個犯人的一舉一動,而監獄的犯人卻不能看到、也永遠不知道監視者是否在看著自己,便只能時刻保持行為規范。此時,觀看便成了一種權力,而人們逐漸被這種權力約束與規訓,最后達到自我規訓的境界。 這對于監獄來說可能是個很高效的管理方式,但是在教育場域中卻值得商榷,但不可避免的,這卻逐漸變成大多數高中的教育慣習。這是完全由外部權威驅動和導向的學習,學生永遠在被外力推著走,從而養成了一種畸形的自我規訓,深深陷入了“他人驅動”學習的困境。 隨著高中生進入大學,學校、老師、家長的權力監視退居二線,大學學習趨向低強度化,學習節奏放慢,學習周期拉長。習慣了在權力監視下自我規訓的大一新生們,在大學自主化的學習中放滿了腳步,得以停下腳步,思考自己學習到底為了什么?少部分在高中便能做到自律的大一新生很快產生了新的學習內化驅動力,在大學學習這條路上“慢慢走,欣賞啊”,成為學習的主人。 而多數的大一新生,因為權力監視的缺位,無法從外部獲取學習動力,而自身又缺乏高效的內部驅動,只能在大學學習的路上“慢慢走,迷茫啊”。平時的學習沒有明確的目標,便將許多本該完成的學習任務、本該明晰的專業概念、本該自學的教學內容擱淺了;而到了期末周,發現自己身邊的人都在努力,便又陷入了一種“共景監獄”的困境,開始“奴隸式”學習。這種學習則是在周圍人的驅動下發生的,是一種同等層級的監視,并且大多時候這些監視者們也是被監視者。到頭來,這樣的“奴隸式”學習依然還是他人驅動下的畸形自我規訓,無法產生真正的學習效能,比如因為之前擱淺的學習內容,導致期末周的學習無法順利進行,從而逐漸形成一種惡性循環。 為了改變他人驅動下的惡性循環,首先,我們可以將學習目標分解。比如,將期末英語高分的目標分解成每周背單詞、聽聽力,將看教育學名著的目標分解成每天看幾頁、弄懂幾個概念等等。此時,目標達成會更加簡易化,而且目標達成的滿足感也會更強烈,這是一種延遲滿足的快樂。 為了讓延遲滿足的體驗感更加強烈,我們可以嘗試“軀體標記法”來強化我們在延遲滿足時的情緒體驗,使得其更加容易進入自己的決策系統。這是由安東尼奧·達馬西奧提出的假說,當一個刺激引起了我們情緒腦的情緒時,情緒腦會對此時的情緒利弊進行衡量,并將對自身最有用的情緒經歷歸入決策系統,從而產生刺激與反應的連結。而延遲滿足產生的愉悅感,便是這種使自身受益的情緒體驗。我們可以在平時多多制造延遲滿足的機會,讓這種情緒體驗感能更快的進入你的決策系統,比如好好準備四六級后獲得滿意分數的成就感、平時學習PPT技巧后作出完美presentation展示的滿足感等等。 在延遲滿足逐漸成為了你學習的常態之后,你就會發現此時的你已經不知不覺間完成了許多分解下來的小目標,你對這一個大目標的精力投入量越來越多,你也就越來越離不開它。打個不恰當的比喻,阻止你離開一場糟糕的電影的是你已經花費的60元電影票,此時那60元便是你花費的沉沒成本。而在大學學習中,你那些已經不知不覺間完成的小目標也會成為你花費的沉沒成本,推動你不斷地向終點邁進。如果此時你停下來重新審視自己,你會發現你已經陷入了學習中,而且是一種自我驅動,自我完善的學習,是一種真正意義上的良性循環。你在不知不覺間,也成了別人嘴里的“牛人”。 ![]() ![]() 高教課堂研討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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