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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紀七八十年代的越軍，簡直就是茅坑里的石頭——又臭又硬。自解放軍于1984年4月開始實施“兩山輪戰”計劃后，老山戰區當面的越軍每逢解放軍部隊換防，都會發動大規模反撲，雖然屢戰屢敗，但屢敗屢戰。 竟敢在67軍面前撒野 老山當面的越軍分別在1984年7月松毛嶺大戰、1985年1月662.6高地大戰中吃了大虧以后，復仇心切的越軍高層并沒有認輸，而是繼續糾集越南精銳部隊，伺機反撲。 1985年5月18日，原濟南軍區67軍奉中央軍委之命，進駐老山戰區，從原南京軍區第1軍手中接過戰區防御作戰指揮權。兩個軍之間的交接工作一直持續到5月30日才完成。 就在67軍剛開始獨立駐防老山戰區的第2天，也就是5月31日，越軍突然實施代號為“M－1”作戰計劃，出動兩個步兵團的兵力，朝老山那拉方向反撲，又開啟了作死模式。  從越軍對老山實施大規模反撲的時間點來看，這幫好了傷疤忘了疼的家伙就是欺生本性難改，可他們也不看看初來乍到的67軍是一支什么樣的部隊，結果可想而知。 解放軍67軍，前身為解放戰爭時期的華北軍區第2縱隊；再往前追溯，第2縱隊是由紅1團，紅3團和紅13團主力發展起來的，這三個團有很多將士要么參加過八一南昌起義、收秋起義，要么參加過百色起義。 1947年，楊得志將軍擔任第2縱隊司令員；1949年2月，改編為67軍。開國大典之日，榮幸參加天安門閱兵儀式。1951年6月跨過鴨綠江執行抗美援朝作戰任務，1954年9月班師回國，此戰，全軍涌現出15973名功臣，立功單位577個。 當年67軍吊打美軍機械化部隊的時候，越軍還在山里打游擊?，F在越軍想在67軍面前撒野，簡直就是自討苦吃。 越軍有備而來 當然，解放軍67軍，已經31年沒有打過大仗了，當年曾經在朝鮮戰場上沖鋒陷陣的小伙子，全軍所剩無幾。 越軍大部分人員，從1945年開始，除了1976年沒打仗之外，1977年又開始在柬埔寨進行武裝挑釁，一直打到1985年都沒有消停，能毫發無損活下來的，基本上都是精銳。為了從解放軍手中搶走老山戰區，越軍上下都是有所準備的。  越軍發動的“M-1計劃”，汲取了1984年7月12日和1985年1月13日至18日時的教訓，計劃采用土工作業構筑大量進攻型坑道，避開解放軍部隊強大的火力，逐步推進，進而重新侵占老山戰區所有陣地。 早在原南京軍區第1軍駐防老山戰區時，越軍就在中越將軍前陣陣地中間地帶構筑出了一道長達50公里的坑道。雖然坑道經常被第1軍各部多次摧毀，但到了1985年5月下旬，第1軍和第67軍換防期間，解放軍部隊暫時沒有時間主動出擊，越軍在這個時候搶時間修復坑道，做好了進攻的準備。 于是，想趁67軍立足未穩之際，突然襲擊。這一次，越軍出動了兩個步兵團的兵力發起進攻，后方有一個炮兵旅和一個機槍團的部隊助戰。其炮兵旅，裝備有加農炮，火箭炮，高射炮，迫擊炮，無后坐力炮，單兵反坦克導彈等火炮；機槍團裝備有高射機槍，重機槍，輕機槍三類火器，射程都大于解放軍步兵列裝的步槍射程。 1985年5月31日早上5點左右，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老山戰區大霧彌漫，就算打著手電筒，能見度不足半米。 老山戰區當面的越軍炮兵部隊突然對解放軍鎮守的老山戰區長達23公里的陣地實施猛烈的炮火襲擊。此次炮擊，酷似1984年7月12日越軍突襲松毛嶺時的場景。 時任67軍軍長張志堅，聞到炮聲，隨即起身與參謀長粟戎生等人商討對策。  張志堅軍長，是個科班出身的指揮人才，曾在原第31步兵學校就讀，后來在志愿軍參謀學院深造，有勇有謀。參謀長粟戎生則是粟裕大將之子，畢業于哈爾濱軍事工程學院導彈系，參加過援越抗美戰爭，熟悉北越一帶的風土民情，可謂是虎父無犬子。 經過緊急研討，67軍軍部命令所有前沿陣地步兵除了保留必要的觀察哨外，所有人退入坑道內，發現越軍步兵沖鋒，只用二線炮火和機槍攔截，以免誤傷。 然而，這一次，越軍突然變得像一個暴發戶那樣，手頭寬裕了，炮火好像不要錢一樣，一直打到5點55分左右才開始像解放軍縱深陣地延伸。在炮擊過程中，越軍采用了游動炮擊戰術，67軍反炮兵雷達部隊雖采取了反擊，但效果不佳，沒能壓制住越軍炮火。 早上6點左右，越軍982團5營兵分兩路，突然向那拉方向的140和142高地發起猛攻。142高地即李海欣高地。這兩處高地處在越軍3面包圍之中，經常遭遇越軍步兵突然襲擊。發現越軍步兵發起進攻，140和142高地馬上呼叫后方炮火實施攔截。 片刻過后，越軍982團4營突然兵分3路，向211、156和166三處高地發起進攻。其他方向，也有越軍班排級部隊擺出進攻解放軍陣地的跡象，整個老山戰區，槍炮聲大作。 由于越軍采用土工掘進戰術，與越軍前沿陣地相鄰的211高地和156高地很快就被越軍占領。其中，211高地與越軍227高地有一道山脊相連，經常遭遇越軍居高臨下襲擊，因此，解放軍平時只在此處布置3個哨位，派一個班的兵力駐守。 越軍此時動用一個連的兵力居高臨下攻打211高地，解放軍戰士寡不敵眾，除了班長鮑虎民跳崖幸存，戰士李林海負傷被俘外，其他戰士壯烈犧牲。  156高地的解放軍戰士則是退入坑道固守待援，越軍只是占領了表面陣地。上午8點左右，濃霧散去，在67軍炮兵部隊掩護下，156高地守軍和其他援軍部隊成功擊退占據表面陣地的越軍。 越軍982團5營在攻擊140和142高地過程中，遭遇67軍猛烈的炮火掃射，損失慘重，只實施了三次連級沖鋒，殘部就被迫撤出戰斗。 上午9點左右，越軍收攏了982團4營和5營殘部，又從其他部隊抽調士兵補充，形成一個加強營，在其后方炮火掩護下，采取多路多梯隊同時對140、156和166高地發起進攻。 大白天的發起進攻，67軍將士們不愿意為此浪費太多的彈藥，就停止炮火攔截，等越軍步兵靠近前沿陣地，就用火焰噴射器，輕重機槍，手榴彈送他們回老家，越軍從早上打到天黑，兩個營的步兵損失殆盡。 天黑后，又組織兵力多次向140個156高地沖鋒，被67軍猛烈的火力挫敗后，于晚上9點半左右停止進攻。 此戰，越軍在付出了傷亡600余人的代價，算是成功占領了211高地。當然，211高地上的3號哨位，仍在解放軍199師牢牢控制在手里。67軍此次傷亡40余人。越軍“M-1作戰計劃”，徹底失敗。  來而不往非禮也 6月1日上午，全軍在總結了前一天的作戰情況后，戰士們本著寸土必爭的心理，全軍各團紛紛請求出戰。同時，各師都做好了收復211高地1號和2號哨位的作戰計劃。 正逢當天氣象部門預測晚上有暴雨，軍部向云南前指進行匯報后，決定派199師595團夜襲211高地。 由于211高地頂部面積不大，而且3號哨位位于1號和2號下方，一次只能容納一個排的戰士實施沖鋒，為此，595團以1營為主攻，2營為后續梯隊，3營為預備隊，團指揮部和其他部隊在后方。 1營由副營長王朝棟帶隊沖鋒陷陣。全營被劃分為2個突擊隊，王朝棟擔任第1突擊隊隊長；在255高地集結待命。第2突擊隊由2連2排長王忠遠擔任隊長，在908高地集結待命。 按照作戰計劃，兩個突擊分隊采取小股多路突擊戰術，全營戰士除了配備必要的火焰噴射器，爆破筒，火箭筒，無后坐力炮，輕機槍這些火器外，其他戰士全都使用1983年開始研制的7.62mm輕型沖鋒槍，這種尚未正式列裝部隊的新式沖鋒槍，具有射速高，輕便，精度高，火力強，適用于陣地攻防戰等優點。 這就是后來讓越軍聞風喪膽的85式微聲沖鋒槍，曾經有一段時間，解放軍偵察部隊人手一支。 說白了，1979年以后的邊境輪戰，戰區成了解放軍的練兵場，各種新式常規武器幾乎都要接受實戰檢驗。  595團1營使用新式武器，又有精確到陣地上每一塊石頭的位置，精確到每一個戰士發起進攻的時間和路線。然后，等沖在前面的突擊隊開火，后方炮兵部隊和機槍部隊同時開火壓制越軍友鄰陣地，封鎖越軍后援部隊。 按照以往經驗，是沒有任何問題的，加上進攻當時，下著暴雨，正好掩蓋住了戰士們行軍的聲響，可謂是精打細算。 然而，此時的越軍，已經不再是以前那支只會蠻干的軍隊了。越軍被驅逐出老山戰區以后，越南跑去找其主子蘇聯討要了一些新式武器裝備，其中就有蘇聯研制的一代夜視望遠鏡。 早在1984年11月份的時候，入侵廣西寧明縣板爛地區的一股越南特工小分隊就攜帶了這種夜視望遠鏡，后來被板爛村民兵營和當地駐軍繳獲。 這種夜視望遠鏡，視距可達30米，雖然沒有后來的微光夜視望遠鏡，紅外望遠鏡好用，但與目視相比，簡直就是天壤之別。67軍戰士因為沒聽說過這種新玩意，結果，在戰斗中吃了大虧。 6月2日凌晨零點，趁著傾盆大雨之際，595團1營兩個突擊隊同時出擊，當第一批戰士進入211高地山腳下的一片洼地后，被越軍發現，隨即開火攔截。 緊接著，越軍炮兵對595團1營的進攻路線實施了精準攔截，戰士們傷亡慘重，卻無法靠近211高地1號和2號哨位。 原本精打細算的步兵偷襲作戰，演變成了炮擊戰。此時，解放軍列裝有反炮兵雷達和更強大的火炮；越軍則列裝了夜視望遠鏡，構筑了大量的地下坑道，雙方一下子陷入對峙狀態。  6月3日，595團1營傷亡慘重，軍部緊急從598團、599團、600團，還有76師直屬炮兵連中抽調人員，重建新598團，由該團接替595團的作戰任務。 此后，新598團多次向211高地上的1號和2號哨位發起沖擊，但都無功而返。 67軍指揮部痛定思痛，決定于6月11日暫停出擊。此戰，595團犧牲120名戰士，負傷過百，代價實在是太大了。這也是越軍自1979年以來，唯一占了解放軍大便宜的一仗。 此后，解放軍三軍部隊開始改編，全國由原來的11個大軍區縮編為7大軍區；67軍改編為67集團軍。軍部主要首長沒有變動，但部隊建制有所改變。 改編后，67集團軍指揮部認真汲取失敗的教訓，決定采取精銳小分隊突襲的方式收復211高地1號和2號哨位。 時任199師597團團長原明擔任突擊小分隊隊長，另有17名偵察大隊出身的戰士參加此次作戰任務。 出戰前，軍部在云南當地找了一處地形與211高地相似的山頭，讓突擊小分隊晝夜演習，從7月初苦練到9月初，才開始派其參戰。 9月1日，原明帶著突擊小分隊，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越軍后方，經過7天行軍，抵達越軍227高地，占據有利位置后，于9月8日上午10半左右，通知炮兵部隊做好準備，趁越軍吃早飯之際(越南河內時間比北京時間晚1個小時)，突然發起進攻。 結果，原明帶領的突擊分隊以輕傷二人的代價，僅用16分鐘，擊斃越軍20余人，收復211高地1號和2號哨位。 發現211高地回到解放軍手中后，越軍馬上組織人員實施反撲，戰斗一直持續到晚上8點多，越軍付出了傷亡300余人的代價后，無功而返。此后，一直到67集團軍完成老山戰區防御作戰任務回防，越軍再也不敢主動對該軍發起排級別以上沖鋒。 參考資料： 【1】張學亮：保衛國土：解放軍進行老山戰區防御作戰[M].吉林出版集團有限責任公司,2009. 【2】蔣鋼：NVS-80手持夜視鏡[J].應用光學,1982年03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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