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歲的李自成在陜西米脂縣做驛卒,無論嚴寒酷暑,常年奔波于當地僅有的兩處驛站。 那時,他只想老老實實地攢上幾個銀子,早日娶妻生子,擺脫貧困的命運。 隨著天下饑民群情激憤,一場動亂正向四方蔓延,后來,李自成被迫下崗,加入了反抗的浪潮。 39歲的李自成來到北京城,在成千上萬人馬的簇擁下行至承天門前,為拔除明朝的“不祥之氣”,他舉弓搭箭,朝“承天之門”牌上射去,一箭射中中心。 那時,李自成以“闖王”之名,把明朝三百年江山翻了個底朝天。 可李自成想不到,歷史只給了他42天的時間,短暫的巔峰過去,便是兵敗如山倒,到最后,連他的死也成了謎。 從崇禎十七年(1644年)三月十九日,李自成率領大順軍進京,崇禎帝在煤山自殺,到同年四月三十日,李自成撤離北京,只過去了42天。 這是決定大順政權興衰成敗的42天。 起初,大順軍占領北京時,得到百姓歡迎。當時民間流行一句話,叫“殺牛羊,備酒漿,開了城門迎闖王,闖王來了不納糧”。李自成憑著這幾句口號,成為貧苦大眾的頭號偶像,農民紛紛為他打call。 李自成起義軍奉行“均田免糧”的經濟政策。均田,指均土地,把官商富戶的田產分給農民自耕自種;免糧,就是減免百姓交納的賦稅。 如此一來,老百姓自然唯闖王馬首是瞻。明朝覆滅后,就連北京的官紳地主也來拍李自成的馬屁。 史載,崇禎自縊后,在京的兩三千名明朝官員自盡的僅有20人,有很多人眼見大勢已去,趕緊跑到大順朝廷求錄用。 有一天,李自成心腹、大順丞相牛金星看到一個叫劉廷諫的大臣前來面試。 牛金星見劉廷諫滿頭白發,年已老邁,就對他說:“公老矣,須白了。”那老劉聽了連忙辯解說:“您要是肯用我,我的須發自然變黑,我真的還沒老。”除此之外,其他在京官員“衣冠介胄,叛降如云”。 在南方的史可法聽說這一情況后,大為憤慨,說,在北方的諸臣盡忠死節者寥寥無幾,在南方的諸臣起兵討賊者屈指可數,“此千古以來所未有之恥也”! 北京陷落之際,明朝鎮守關外的軍隊奉命撤入關內勤王,等到進關后,得知大順軍已經攻占北京,也紛紛向大順政權投降。 短短三個月內,秦嶺、淮河以北的明朝軍隊基本上已全部被大順收編,地方除遼東外全部歸大順政權接管,李自成建立的大順達到了事業的頂點。 明末清初思想家顧炎武在《日知錄》中有一個著名的觀點:
在官紳地主看來,大順取代大明,只是歷史上常見的改朝換代,是“異姓改號”,需要掙扎圖存的是皇親國戚、世襲勛臣之類的“肉食者”,同一般的官紳士民沒什么關系。 對于前來投靠的官紳地主,李自成卻把握不住,他占領北京后,實行打擊官紳地主的“追贓助餉”政策,也就是征收富人們的家產來解決軍隊和政權的經費。 正史站在官紳地主的角度,往往對此采用負面的描寫,如甲申三月,大順軍占領大名府,“布州縣偽官,毒掠縉紳”;大順進占廣平府,“次日,拷掠鄉紳,以官職大小定銀數之多寡,慘不可言”;鄒平縣令上任后,“刑逼鄉官,漸及富戶,謂之追餉”等等。 士大夫編撰的史書,只會抨擊所謂追贓助餉的 “罪行”,卻從不贊揚大順軍“均田免糧”的政策。 各地的“追贓”活動,一直延續到大順軍戰敗西撤為止。如此一來,原本想把李自成當作新靠山的官紳地主人心惶惶,暗地里都盤算著再度反水,當“帶路黨”。 最后把李自成推上絕路的,正是明朝的舊臣。 在軍事部署上,李自成也犯下了錯誤。 自努爾哈赤起兵之后,山海關外的滿洲人便是中原的心腹大患,其軍事力量日益崛起。 李自成進軍北京后,將大批主力部隊分布在西北、湖廣、河南等地,進占山西、畿輔、山東之后,兵力進一步分散,卻唯獨沒有將京東、山海關一帶交給心腹鎮守,反而托付給了吳三桂等明朝舊將。 吳三桂跟滿洲人打了N年仗,跟大順軍卻無冤無仇,史書說,他“以清兵仇殺多次,不欲返顏,乃修表謀歸李賊”,與大批明朝文官武將一起歸附了大順。 甲申年三月二十二日,吳三桂原本在永平府(治所在今河北盧龍縣)張貼告示,聲明自己將率領部下兵馬前往北京準備接受李自成的任命。可短短四天之后,吳三桂率領軍隊即將到達北京城時,卻變卦了,由投降大順轉變為與大順敵對。 其中的原因,在史書中有三種說法:一說吳三桂聽說他的父親吳襄被大順政權拘捕追贓,大怒,故而改變主意;二是從京城私自逃出的奴仆謊報吳家已被大順軍抄沒,引發吳三桂的不安;三是最為人熟知的“沖冠一怒為紅顏”,據說,吳三桂的愛妾陳圓圓被大順軍將領所霸占,使得吳三桂羞憤不已,突然帶兵殺回山海關,隨后投降清朝。 吳三桂給清朝攝政王多爾袞帶去了一封信,信上說自己作為明朝的孤臣,請求清軍發兵共討大順軍,“示大義于中國,則我朝之報北朝豈惟財帛,將裂地以酧,不敢食言”。 吳三桂這是自作主張,把自己多年來把守的地盤都讓出去了。 ![]() 多爾袞對關內的風云突變早已洞察在心,他接受吳三桂的投降,派兵以一天二百里的速度急行軍趕赴山海關。至此,滿清入主中原的時機已到。 大順軍為了討伐反復無常的吳三桂,只留下一萬老弱病員留守北京,其余十萬主力由李自成、劉宗敏率領,開赴山海關,與吳三桂部、清軍狹路相逢。 山海關大戰一觸即發。 在這場影響明清之際全國局勢的關鍵性戰役中,大順軍先后與吳三桂軍、清軍鏖戰,遭到以逸待勞的清軍痛擊,陣容大亂,李自成見敗局已定,下令撤退。清軍取得大勝后,攻入了山海關。 回到北京后,李自成將吳三桂家屬三十四人處斬,他恨透了這個叛將。 此時,擺在李自成面前的難題是,到底該如何據守北京。 四月三十日,隨著清軍步步逼近,華北一馬平川,李自成自知無法在北京集中一支足以固守的兵力,一旦陷入清軍圍城,自己可能成為甕中之鱉,只好放棄北京,率軍西撤。 此前一天,李自成剛剛在北京舉行即位典禮。撤離北京那天,距離他攻入北京春風得意的日子,僅僅過去42天。 史載,大順軍撤退時,北京“城中扶老攜幼西奔者絡繹不絕”,但那些曾經投降大順的官紳地主,有不少人早已準備好迎接新的主人。 ▲圖源/影視劇照 ![]() 大順軍退到山西后,清軍暫時停止了追擊,大約有一個月的時間沒有采取軍事行動。 但李自成再次犯錯,他沒有坐鎮太原,調遣軍隊入晉勤王,而是聽從劉宗敏等親信的建議,與六月初渡過黃河,返回大本營陜西,退入西安,直至大順軍土崩瓦解。 1644年末,寒風掠過黃河,清朝大軍在豫親王多鐸的率領下,于孟津縣渡河,向西安東面的屏障潼關發起了進攻。在關前,清軍架起紅衣大炮轟擊高聳的城墻。 潼關一旦失守,關中形勝形同虛設,因此,李自成不得不將駐守西安的主力調到潼關。 與此同時,由清英親王阿濟格率領的一支大軍進入陜北,與進逼潼關的的清軍雙管齊下。 面對腹背受敵的局面,李自成被迫主動放棄陜西,另謀出路。 清順治二年(1645年)正月,潼關失守。 當時,留守潼關的大順軍將領馬世耀向清軍詐降,秘密派人送信給李自成,請他回師潼關,自己從中接應,擊破多鐸的軍隊,不料這一密信被清軍截獲。 第二天,多鐸謊稱舉辦宴會,將馬世耀所部的武器全部解除,又以打獵為名,在潼關西南十里的金盆口設下埋伏,等到馬世耀和部下前來赴約,便一聲令下,命伏兵將馬世耀與部下七千余名大順軍將士全部拿下,隨后下令處死。 多鐸占領潼關僅僅數日,便出兵攻占西安。 大順政權連西北的老家都丟了,回到了原先流動作戰的狀態。 此前,李自成已帶領劉宗敏、劉芳亮等心腹部將由西安經藍田、商洛向河南撤退。 李自成再次離開了大順軍的大本營,告別了他的家鄉。 在陜西,年輕的李自成曾經是一個無憂無慮的驛卒,工作只是為了一日三餐。后來,饑荒來了,政策變了,他失業了,一場起義將他推向了歷史舞臺,可轉眼間化為烏有。 離開陜西后,大順軍前有南明軍隊堵截,后有清軍追擊,處于被動挨打的位置。此時,李自成的想法是:“西北已經失去了,我們可以去奪取東南啊!”他率軍東進南下,欲奪取江南為基業。 1645年三月下旬,李自成到達湖北襄陽一帶,其麾下士卒有從陜西、河南帶來的兵力13萬,以及原先部署在襄陽、承天、德安、荊州四府的數萬人馬,合計二十萬眾,“聲言欲取南京,水陸并進”。出發前,只見陰霾四起,暴雨烈風吹倒了大順軍的旌旗。 大順軍接連遭受重創,已然士氣低落,一方面沒有根據地可提供后勤供應,另一方面又要拖家帶口,保護隨軍家屬,已經完全淪為“流寇”。這支大軍沒能形成什么氣候,反而在清軍與南明軍的前后夾擊下走向末路。 這一年的五月,李自成率領殘部行至湖北九宮山下,留下一個難解的生死之謎,消失在史書記載中,這也標志著大順政權的覆滅。 ![]() ![]() 湖北省境內有兩個九宮山,一在通山縣,一在通城縣,李自成最后的歸宿究竟是在哪個九宮山,三百多年來眾說紛紜。 關于李自成在湖北九宮山遭遇不測的說法,可統一稱為“戰死說”。他既不是被清軍所殺,也不是被南明所殺,而是死于一次偶然的民間沖突事件。 1645年五月初,李自成行至湖北九宮山下,親自帶領少數衛士前去察看地形,突遭當地團練武裝的襲擊。盡管李自成率領的這支軍隊有數萬之眾,但誰也沒想到,李自成作為統帥居然沒有處于隊伍中間的位置,而是脫離大部隊跑去探路,當地團練也不知道這竟然是大名鼎鼎的大順皇帝李自成。 在這場短兵相接的遭遇戰中,李自成被人多勢眾的當地武裝包圍,死于混戰之中。 康熙年間費密撰寫的《荒書》中,詳細描寫了李自成與當地鄉勇搏斗的經過。 雙方交戰之際,李自成與山民程九伯徒手搏斗。常年種田的程九伯自然不敵久經戰陣的闖王,被李自成摔倒在地,壓在身上,李自成拔出刀,正要刺向程九伯。 說時遲,那時快,程九伯的外甥金某看到眼前景象,拿著一把鏟子趕來相助。李自成只顧與程九伯搏斗,沒有注意到金某,被金某一鏟子猛擊,削去了半個腦袋,當場斃命。 據康熙《通山縣志》記載,大順軍將士得知李自成被殺后,悲憤交集,在當地進行了報復性的劫掠,“人民如鳥獸散,死于鋒鏑者數千,蹂躪三月無寧宇”。 不可思議的是,害死李自成的程九伯居然活了下來。在程九伯的宗譜中,程九伯的后人沒有說祖上干掉了李自成,只寫“剿闖賊李延于牛脊嶺下”,這也讓李自成是否死于九宮山顯得撲朔迷離。 還有一種說法,李自成并沒有與村民發生爭斗,而是被誤殺。 清康熙年間的《罪惟錄》記載, 李自成率軍經過九宮山時,發現山上有元帝廟,村民正在舉行游神賽會,李自成便帶二十輕騎走近觀看。 隨后,李自成讓騎兵留在山麓,自己獨自前往廟中跪拜,似乎有所祈禱,遲遲不肯起身,廟里的鄉親們見李自成一身戎裝,行為古怪,以為是強盜。有一個人比較沖動,拿起掘土用的鍤,一把朝李自成的頭上刺去,把他刺死了。 之后,村民從李自成的衣服中搜出一枚金印,才知殺錯貴人,嚇得紛紛逃走。 有學者認為,李自成的遺體可能由隨行的大順軍將士進行秘密安葬,所以,此后清軍未能找到他的尸首。 ![]() 不久后,李自成死于九宮山的消息,傳到了清朝與南明朝廷的耳中。 清軍將領阿濟格從陜西一路追擊李自成的殘部,終于在湖北得到李自成已死的消息。可是,作為前線指揮,阿濟格對李自成是死是活,以及如何死去的情況,始終閃爍其詞,甚至先后奏報不一。 1645年閏六月,阿濟格向朝廷上奏說:“闖賊兵盡力窮,逃竄進九宮山。我在山中遍尋不得,又四處通緝,有闖軍的降卒和被擒的賊兵說,李自成逃走時,隨從僅有二十人,被村民圍困,不能逃脫,遂自縊死。我讓熟識李自成的人去辨認尸體,但因尸朽莫辨,沒有人能辨認出來。我之后會再進行查訪。” 這里增加了“自縊”一說。 阿濟格說李自成是被圍困后自縊而死,還自稱找到了一副可能為李自成的尸體,但得不到確認。 之后,阿濟格的查訪沒有下文,顯然李自成之死沒有眉目,得不到證實。同時,來自前方的奏報將各種說法都傳回了朝廷,有人說李自成已死,有人說李自成還活著。 攝政王多爾袞對此頗為不滿,他看著讓人眼花繚亂的奏報,下諭痛斥阿濟格等人說:“爾等先聲稱流賊已滅,李自成已死,賊兵盡皆剿除,故我祭告天地宗廟,宣諭中外。后來,我又聽聞李自成是死了,但賊兵并沒有全數殲滅。如今又聽說李自成逃遁,現人在江西。此等奏報的情形,前后互異……你們這樣謊報,還有誰是可信的?” 南明朝廷也十分關注李自成的下落,有人以此向朝廷邀功請賞。 南明大臣何騰蛟在隆武元年(1645年)向隆武帝匯報的奏疏中說:“天意亡闖,以二十八騎登九宮山,以窺伺計,不意伏兵四起,截殺于亂刃之下……” 何騰蛟上疏稱“元兇”已除,自稱確有實據,只是這一地區暫時被清軍攻占,我無法派人查驗。 隆武帝朱聿鍵看完何騰蛟這空洞的發言,“疑自成死未實”。 無論是清朝,還是南明,始終無法為李自成之死找到一個令人信服的證據。 后來,清朝官方編撰《明史》·,把李自成列入《流賊傳》。 在刊定李自成之死時,《明史》將戰死說與自縊說相結合,寫道:
![]() 然而,關于李自成的最后歸宿之謎,并未就此塵埃落定。 清代乾隆年間,湖南澧州有個官員叫何璘,他根據自己調查所得,寫成《書李自成傳后》,對李自成死于九宮山一說提出質疑。 他認為,李自成“設疑代斃,以為緩追脫身之計”,后在石門夾山寺遁入空門。 在這篇文章中,何璘講述了他聽聞的故事: 李自成南下后,面對清軍與南明的前后阻擊,且部下多叛逃,已經心灰意冷,于是“舍騎入山,削發亡命”,逃到石門縣的夾山寺出家為僧,法號“奉天玉”,活到了康熙年間,年約七十歲去世。何璘問寺中還在世的老僧,他們回憶說,沒有人知道奉天玉和尚來夾山寺之前的經歷,但聽他的口音,好像是西北一帶的人。 何璘還為自己的說法提供了一些佐證,如李自成“失蹤”后,大順軍余部在澧州、石門一帶盤踞多年,也沒有另外推舉一位首領,也許是因為李自成隱居山間。 石門一帶地處湘鄂交界,層巒疊嶂,地勢復雜,正好作為兩個朝廷都要追捕的頭號逃犯的藏身之地,而夾山寺是歷史悠久的禪寺,也可為這位為帝為寇又為僧的傳奇人物提供一個修行之地。 何璘認為,“奉天玉”這一法名的由來,是因為李自成曾自稱“奉天倡義大元帥”。還有人說,王者主也,主若隱其頭就是“玉”。 李自成“出家說”由來已久,但建國后,出家說曾長期得不到認可,并被有意掩蓋,有學者認為這是一種“逃跑主義” ,不利于營造農民軍領袖的形象。 1984年,湖南石門縣夾山寺發現了奉天玉和尚墓,墓葬中出土了大量關于奉天玉和尚的文物,且違背僧規,按俗禮下葬,似乎印證了闖王當和尚的故事并非空穴來風。 當地人還發現過奉天玉和尚的畫像,是一種雌雄眼、面貌猙獰的形象,“雌雄眼”即眼睛一大一小。《明史》記載,李自成“高顴深頔,鴟目曷鼻,聲如豺”,相貌比較奇特,而且他在征戰時曾被射傷左眼,賤傷痊愈后導致兩只眼睛一大一小,這恰好與奉天玉和尚像的雌雄眼相符合。 但是,奉天玉和尚是否為李自成至今仍存疑,缺乏有力的實證。李自成禪隱夾山的說法,也只是各地闖王傳說的其中一個。 在甘肅榆中縣,人們相信,李自成兵敗后,在親信的掩護下逃脫,隱居于榆中縣青城鎮,而且死后埋在了青城鎮黃河邊的龍頭堡子。這一說法,源自當地的一本《李氏宗譜》以及李氏后人的祭祀活動和青城鎮的口頭傳說。 在湖南臨澧縣,有一個蔣氏家族,自稱其發跡與李自成有關。一說闖王失敗后,將兒子寄在蔣家,并給了一支令箭,可用其在河邊船上取金銀,蔣氏撫養闖王之子長大,由此發家。現代女作家丁玲就是臨澧蔣家的后人,她回憶說:“我小時候也聽過不少這方面的傳說,家里老人說,臨澧的蔣家是李自成的后人。” 那個讓明清兩朝共同忌憚的梟雄,在掀起了一場驚動天下的風暴之后,歸于沉寂。 他的生死下落,在此后數百年成了一個為人津津樂道的大IP,而歷史的是非功過,不過成王敗寇而已。 參考文獻: [清]吳偉業:《綏寇紀略》,上海古籍出版社,1992 [清]谷應泰:《明史紀事本末》,中華書局。1977 [清]計六奇:《明季北略》,中華書局,1984 [清]彭孫貽:《流寇志》,浙江人民出版社,1983 [清]張廷玉等:《明史》,中華書局,1974 [清]潘松,高照煦:《米脂縣志》,清光緒三十三年刊本 顧誠:《南明史》,中國青年出版社,1997 劉重日:《四十年來歷史疑案追蹤——談談李自成“歸宿”問題》,《求是學刊》,1998年第6期 趙國華,張德信:《李自成之死考辨》,《明史研究》,1999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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