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小說興到衰的時期很短暫,僅有數十年光景,很多零零后的,早已不知什么是武俠小說了。或許他們聽說過金庸,僅只是因為在網上刷到的被翻拍的電視劇或電影,或許僅只是因為《金庸群俠傳》。 在武俠數十載的歲月中,江湖人認可的只有三個半武俠小說家。一梁羽生二金庸三古龍,半個人是溫瑞安。 幾乎沒人否認梁羽生的武俠開宗鼻祖地位,從金庸筆下也可看出他寫武俠實在比梁要晚。梁的《龍武斗京華》,或多或少地影響了金的《書劍恩仇錄》,自《碧血劍》開始,金庸已經探尋出了一條自己的武俠路,在他的第三部作品《射雕英雄傳》就全然走出了梁的影子。 金庸的成功,令當時眾多的“武俠小說家”們趨之若鶩,他們都在“學習”著金庸的寫法。古龍也不能例外。只可惜他的處女作《蒼穹神劍》,實在是東施效顰,差強人意。可以說古龍的前期作品乏善可陳,只是古龍的才氣橫溢,實在是擋也擋不住。 既然擋不住,就不要去擋了嘛。自《情人箭》開始,古龍逐漸脫離金庸的窠臼,從《大旗英雄傳》到《絕代雙驕》,古龍脫胎換骨,儼然成一代宗師。 《楚留香傳奇》令盜帥一夜揚名;《多情劍客無情劍》(即《小李飛刀》)萬人空巷。自此后,在古龍的筆下,再不見俠客的成長,全以中年現世,如《蕭十一郎》《陸小鳳傳奇》《九月鷹飛》等等。 古龍至此,以滄桑人世之熱血男兒為主線,寫盡人間凄楚。那份“浪子無根”的漂泊感,令人潸然。那份“男兒情懷”的蒼涼和悲壯,讀來又令人蕩氣回腸。 “一門七進士,父子三探花”的探花郎李尋歡,為友棄愛出邊塞。本出宦門的他,僅只為了一個“義”字,將心中至愛拱手讓與“救命恩人”。只是那份深植在心底的愛,無時不刻不在折磨著他。 這份選擇的痛苦和對愛的“不負責”令他身心憔悴。人性中若有一份悲涼,想來也莫過于這種自責與愧疚。 名,之于他,不是過眼浮云,而是空氣是塵埃,是無須望見的虛無。生,之于他,無非是一具皮囊,心死了,身還未死,只是一份牽掛,一份內疚,一份想讓她“平安”的念頭。一旦這個念滅了,生,何歡,死,何懼。 讀《小李飛刀》不在于他的“小李飛刀,例無虛發。”而是李尋歡的人格。這份魅力讓李尋歡成了一個活生生的人,一個可觸碰的人。他就活在我們身邊。 小李飛刀,成了當時臺灣武俠的代名詞。 一部小說寫得好與不好,實在是“各花入各眼”,然而一部能把書中的人物寫得如此讓讀者感同身受的,實在沒有幾個。 說真的,讀書,是不能忽略了“武俠”的。不過我只建議讀兩家:一金庸二古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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