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紀初,在河北張家口陽原縣泥河灣村附近,法國人在此修建了一座教堂。1924年,教堂神父在附近發現了一些古生物化石,于是就告知了正在籌建天津北疆博物院的法國地質學家古生物學家桑志華。 不久之后,法國古生物學家德日進、桑志華,美國地質學家巴爾博,開始對泥河灣地區進行地質勘察,隨后將整個盆地內的河湖沉積物命名為“泥河灣層”,由此揭開了距今超過200萬年的古人類遺址群的神秘面紗。 更為重要的是,長期以來人們認為“非洲是人類唯一的起源地”,泥河灣遺址群卻對此發起了挑戰,由此讓人不得不深思一個話題:人類有沒有可能起源于中國,或者說中國是人類起源地之一? 泥河灣遺址最早始于200萬年前 1960年,在東非坦桑尼亞北部的奧杜威峽谷,考古專家發現能人化石及利基猿人化石,距今時間超過200萬年,這為當時的“非洲起源說”提供了有力的證據。 然而,泥河灣遺址群中的馬圈溝遺址,所發現的古人類,在時間上卻不晚于奧杜威峽谷的。整個泥河灣遺址群中,超過百萬年的遺址有21處(中國一共發現25處百萬年以上人類遺址),在世界上獨一無二,其中馬圈溝遺址最早始于200萬年前,當時古人類敲骨吸髓的飯桌如今重現天日。 在此之前,世界上唯一一個200萬年以上的古人類遺跡,是位于東非奧杜威峽谷,馬圈溝遺址是第二個。可見,人類可能是從奧杜威峽谷走出,也可能是從泥河灣走出,“非洲唯一人類起源論”未必正確。 200萬年前的古人類群食大象 1993年以來,在泥河灣盆地的中部,岑家灣村附近,考古挖掘了馬圈溝遺址,出土了不少動物骨骼。其中,最讓人震驚的是,考古發現了200萬年前古人敲骨吸髓的場景。 在馬圈溝遺址第三文化層,考古發現一堆大象骨骼、石器、一塊天然石塊,骨骼上存在明顯的砍砸和刮削的痕跡。顯然,這是馬圈溝先民群食大象、刮肉取食、敲骨吸髓的場景,天然石塊就是飯桌,大象就是食物,石器就是分割大象的工具。 2015年,在西距馬圈溝遺址1.1公里處,考古挖掘了石溝遺址,該遺址距今150萬—160萬年,其中第一文化層的不到3立方米范圍內,出土犀牛、馬、羚羊等動物骨骼化石殘塊40余件和人工石制品9件,骨骼上也存在不少砍砸刮削的痕跡,因此這是中國古人類又一次進餐場景。 古人類的用餐場面,反映出當時人類的石器加工、獲取食物的方式等,石溝遺址考古發掘領隊、泥河灣考古研究院副教授趙海龍認為“這為在泥河灣地區尋找“直立人”甚至“能人”提供了重要的線索”。也就是說,無論是直立人,還是能人,泥河灣遺址都極有可能存在。 古人類學研究顯示,大約非洲、亞洲、歐洲的直立人,大約生活在距今180萬—30萬年之間,“能人”生活在距今約200萬~175萬年前的東非和南非,能夠制作和使用較為粗糙的石質工具。 泥河灣古人類一脈相承200萬年 按照“現代人類非洲起源說”,大約在10萬年前,早期智人在非洲進化為晚期智人(與現代人已無差別),然后陸續走出非洲,大約在4.5萬年前取代了中國的早期智人。 然而,從200萬年前到1萬年前,舊石器時代早、中、晚期,泥河灣遺址擁有每個階段的遺址,出土的古人類化石、動物化石、各種石器等等總計高達數萬件,這些遺存分布在東西長82公里、南北寬27公里的80多座古遺址內。 其中,位于陽原縣官廳村的小長梁遺址,距今大約160萬年,出土了2000余件石器,多數重在5至10克之間,最小的不足1克,分為尖狀器、刮削器、雕刻器和錐形器等類型,如此精細的加工技術在世界上獨一無二,說明160萬年前泥河灣先民已經進化到相當的程度,由此而震驚了世界,如今被攜刻在北京中華世紀壇青銅甬道的第一階。尤為重要的是,小長梁先民與后來的北京人,在石器上有很多相似之處,被認為是北京人文化的先驅。 可以說,泥河灣遺址幾乎記錄了從舊石器時代至新石器時代發展演變的全部過程,傳承性、規模性、豐富度在世界上獨一無二。 人種上沒有突變,石器文化風格沒有突變,傳承有序,一直延續到了1萬年前,顯然泥河灣古人類是一脈相承的,在距今4.5萬時并未有外來者取代他們。當然,在1萬年前,泥河灣先民后來消失了,原因是不是被外來者取代,這還需要進一步探究。 總之,雖然泥河灣出土的古人類活動遺址,如今還不能說完全推翻“非洲唯一人類起源論”,卻對其發起了有力的挑戰。 當然,不管能不能推翻非洲起源說,但可以肯定的是,在某種程度上已經改寫了人類起源與文明發展的歷史,或者應該說是“人類祖先的東方故鄉”、“人類文明的起源地之一”,更可以肯定的是,泥河灣遺址是“東方人類的故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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