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讀: 下面,我們就一起來了解經方脈證。 經方脈證就是指適用于某一張經方治療的病機所對應的脈診表現。臨床應用的每一張方都代表了一種特有的病機狀態,這種病機狀態反映到脈診上,就是脈證。脈證并不僅限于經方,所有中醫方劑都有對應的脈證。 仲景所言的“觀其脈證,知犯何逆,隨證治之”,其中的“脈證”中的“脈”指脈證,“證”指方證。仲景所述的脈證,指將脈證與方證相結合,從而明確具體方藥的應用。本書將從方、病機、方證、脈證的角度討論經方的應用,并且以脈證、病機與經方的關系為重點。 我們一般學習脈診大都是學習脈象,脈證與脈象是什么關系呢?為什么要學習脈證呢? 經方的脈證包含了一般理解的脈象。也可以這樣說,脈證是更具體、更精確的脈診全部信息,其中也包含了一般理解的脈象。脈象指向的是一個基本的、籠統的病機,而脈證指向的是更具體、更精確的適用于某一張方層面的病機。 從表面看,脈證除了包含脈象以外,更重要的是太過、不及與其所處的部位。從內涵上看,脈證除了脈象以外,還包含了對病機、病位、治法、方藥、轉歸等諸多信息的認識和分析。 以麻黃湯證為例,一般診斷的程序是,根據其他癥狀表現考慮為表實證,再根據脈診結果是浮緊脈,也指向表實證,兩者結合確認為表實證的病機,根據病機酌情選用麻黃湯治療。 即診斷的過程是走了兩條線,一是從脈象到病機,二是從癥狀到病機,然后把兩者結合起來,判斷方藥。 而包含脈證思想的診斷程序是,通過脈診,既明確是表實證,又明確了是麻黃湯脈證,結合其他癥狀表現也符合麻黃湯方證,然后診斷為表實證(實寒證)、麻黃湯方證,選用麻黃湯治療。 即經方脈證的診斷過程是走了一條線,是把脈證、病機、方證、方藥一以貫之地結合起來。 臨床疾病只要適合應用某一張方來治療,則必有符合此方的病機,那么具有這樣的特有病機,則必有相應的脈證,我們直接明確并把握脈證,就可以準確地開具最合適的方藥,從而取得最滿意的療效。 一定有人會有這樣的困惑,我們能不能不用脈診,而直接通過其他癥狀表現就直接明確方證呢?當然這也是一條可行的路徑。 在此需要明確,講求脈證,并不是就完全不顧及其他癥狀表現,實際上,在仲景之前的經方流派,應用經方的方法就是以所治癥狀與方藥之間的關系為依據的。 當我們反復翻閱經方流派的古籍時,就會發現,仲景以前的經方流派著作中,并沒有脈診的內容,即使是仲景以后的經方著作中,除了收錄仲景書的脈學思想以外,也幾乎沒有其他脈學的內容。 歷史上為什么會出現這樣的局面呢?筆者認為,主要是有三個原因。 第一、脈診來源于醫經派。 脈診的由來是從診查經脈開始的,后來才逐漸發展到診查脈動,從遍身診到獨取寸口。從古籍的記載來看,我們基本能夠明確,仲景之前的經方派的醫生是不采用脈診這種方法的。 臨床中,一些患者的癥狀紛繁復雜,一些患者的癥狀卻很少;一些經方的適應證有特殊指征,還比較容易把握,但更多的一些經方適應證卻非常廣泛,幾乎什么病都有應用的機會,什么癥狀都可能出現,所以仲景書中許多方用了許多“或然癥”,就是提示我們這些方子能夠治療的癥狀很多。臨床中,把這些能夠羅列出的癥狀都作為這個方子應用的依據時,諸多癥狀一起出現的機會幾乎沒有,僅僅按照其中的一到幾個癥狀應用卻往往療效一般。 與我們今天一樣,1800年前的醫圣張仲景也遇到了這樣的困惑,如何解決呢?為此,仲景本著“思求經旨,演其所知”的原則,對經方學術的發展進行了大膽的創新,那就是將醫經派的脈診拿來與經方結合起來,并且根據經方的特點,直接把脈診具體到診查脈證。由此可見,一位中醫偉人的貢獻,不僅僅是對中醫傳承的好、臨床應用的好,而是大大推動了中醫發展的創新。 臨床把握了脈證以后,無論面對的癥狀表現多么紛繁復雜,就可以做到“但見一證便是,不必悉具”。 經方脈證的思想,給今天的我們至少有兩個啟示:第一個啟示就是創新。仲景說的“思求經旨”指的是傳承,“演其所知”就是要求中醫后學必須根據實際發展和創新,絕不可無視時代對中醫發展的迫切需求而“終始順舊”。第二個啟示,就是經方的脈證是經方發展的一個重要方向。應該說,仲景創新了,也踐行了。 但非常遺憾的是,這畢竟是跨學派的大踏步創新,仲景之后,所來甚少。仲景以后的經方著作,仍舊恪守經方癥狀、方藥的原始思路,并未走仲景的脈證路徑,而從王叔和到朱丹溪、李東垣,雖然有所傳承,但并未深入,再到明代的周慎齋、民國的王雨三在這個方向上雖頗有延伸,但仍舊屬于初步探索。 既然是醫圣張仲景指出的大方向,自然應當引起我們足夠的重視,筆者在經過長時間的深入探索和反復的臨床體會后,非常強烈地感受到,經方脈證思想一定可以推動中醫學術的發展,沿著中醫前賢指出的方向,中醫一定要做到與時俱進,不斷滿足當今時代對中醫藥健康服務的需求。 文章來源:古真書院公眾號 版權聲明 ○ 版權歸相關權利人所有,如有侵權,請聯系我們。 ○ 本公眾號發布文章及視頻,僅供學習者交流參考。文中所涉及到各類藥方、驗方等,非專業人士請勿盲目使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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