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行走丨川劇變臉

昵稱45109175 2023-03-17 發布于浙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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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川劇“變臉”絕技的最初印象，是在觀賞故事片《神秘的大佛》中形成的，那時我就產生了這樣的疑問：影片中讓人神秘莫測、色彩斑斕的一張一張臉譜，究竟是如何被一層一層揭開的呢？揭下來的臉譜又是如何被變走的？那年，以“貴賓”身份近距離觀賞了“變臉”絕技，可是直到演出結束，我都沒能反應過來。

在去峨眉山的路上，導游小崔含著笑意向我們推薦了《峨眉·韻》主題文藝晚會，并側重介紹了將在晚會上表演的“變臉”絕技。崔導又告訴我們，整場晚會門票200元，其中包含導游7%的回報，如果哪位美女、帥哥想享受一下貴賓待遇，可另加40元，屆時，你將在前4排那舒服的中部位置就座，一邊品茶、一邊賞戲。崔導還特別強調：“此項活動屬于自費項目，完全出于大家自愿，不要有任何勉強的成份，就算大家都不參與，我保證不會'變臉’的。”大家見崔導始終笑意盈盈，并將錢賺在明處，當即有8人表示要以貴賓身份看演出。

當天傍晚，我們在崔導的帶領下，按時進入具有巴蜀雅風的峨眉山大劇院，這里條件堪稱一流，有高檔的音響、燈光、軟座等豪華設置，主要劇幕有變臉、吐火、滾燈、茶藝、武術、手影等，可謂飽含川韻、各領風騷，每個節目都折射出巴山蜀水的風情萬種。然而，把整場晚會推向高潮的當屬川劇“變臉”絕技，演員以魔術般的技法翻云覆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變幻出一張又一張不同的臉譜，并穿梭于臺下臺下，在全場觀眾的掌聲和驚呼中，演繹著變臉絕技的神奇與魅力，讓我們備感人世間的無常。更讓我們目瞪口呆的是，當晚的演出中變臉竟用上了“替身”：木偶變臉。但見木偶表演者及其木偶同臺登場，由于我坐在貴賓2排8號，幾乎與他們面對面，既能欣賞婀娜多姿的木偶，又能領略到表演者豐富多彩的表情和揮灑自如的動作，而且木偶表演者的技藝相當精湛，臺上表演的木偶口、眼、嘴皆動，表情豐富，栩栩如生，特別是那個木偶長袖舞節目，像一位身著幾十米長的粉紅色彩袖的仙女，載歌載舞，旋轉飛騰，猶如瑤池仙女下凡，并在表演者的操縱下，不時將臉譜變來變去，真的把我們看呆了。但還有比這更絕的，就是臺上的演員不僅能將花臉變成凈臉，而且能將凈臉變回化臉，將變臉絕技發揮到了爐火純青、登峰造極的地步。

另據崔導介紹，變臉是川劇中最有嚼頭的神秘絕技，源于古代西蜀，馳名中華梨園，它是揭示劇中人物內心情感的一種浪漫主義手法，把不可見、不可感的抽象東西變成可見、可感的具體東西。崔導還告訴我們，變臉分四個等級：一是抹臉。即把化裝油彩涂在臉的某一特定部位上，到時用手往臉上一抹，就可變成另外一種臉色；二是吹臉。只適合于粉末狀的化妝品，如金粉、墨粉、銀粉等，表演時可在舞臺的地面上擺一個很小的盒子，內裝粉末，演員到時做一個伏地的舞蹈動作，趁機將臉貼近盒子一吹，粉末撲在臉上，立即變成另一種顏色的臉；三是扯臉。即事先將臉譜畫在一張一張的綢子上并剪好，每張臉譜上都系一把絲線，再一張一張地貼在臉上，隨著表演的需要，在舞蹈動作的掩護下，再一張一張地扯下來；四是“運氣”變臉。即運用氣功讓臉由紅變白、由白轉青等。不論哪種變臉，都需要演員身手敏捷、技巧嫻熟，迅猛到了你根本無法看出破綻方顯變臉的神秘，據說1999年，川劇變臉大師彭登懷在新加坡曾創下25秒鐘變出14張臉，且露出凈臉后再變出4張花臉的吉尼斯紀錄。還有一次，彭登懷在香港現場表演，剛一上臺就贏得如潮掌聲，他在臺上變了8張臉，仍意猶未盡，并深情對香港觀眾說：“我的這只右手，握過36個國家元首的手，又握過3個神仙的手（楊利偉等3位上過天的宇航員），今天，我要握兩位觀眾的手，給他們帶來好運。”說著，他走到臺下握住一名觀眾的手，其他觀眾爭相近距離接觸這只“神手”，就在手被握緊的瞬間，他變了一個紅臉財神，緊接著是一個黑臉鐘馗，最后還變了一個綠臉，全場頓時歡聲雷動。

近年來，隨著科技的日新月異，變臉絕技亦在不斷地“變臉”，而且它的進步是全方位的，是每個細節的進步，或許這就是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