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衍道人醫話 ![]() 筆者學習扶陽醫學,入門就是學習鄭欽安-盧鑄之醫學,當初對盧火神念念不忘,如今終有回想。我在讀書的時候,就喜歡逛貴陽的舊書攤,萬東花鳥市場的舊書攤,就是我經常光顧的地方。后來到成都玩的時候,也不忘記到舊書攤看看。 竟然發現了一本書,這個可是寶貝,叫《成都風物志》,里面有一篇文章,記載了盧火神的傳奇故事。于是,我把它拿來共享給大家。所謂“鳥隨鸞鳳飛騰遠,人伴賢良品自高”,榜樣的力量就是如此。話不多說,大家來看看吧。 ![]() 醫林圣手盧火神----記成都名醫盧鑄之 崔柳、伯為 第一章:起死回生有術,年過中秋節,閻王下請帖 剛過1943年中秋,劉老太太就倒床了,人參湯連著用了好多付,把命也快吊不住了。劉家在川西壩子什邡縣是名門貴族。從附近彭縣、新繁等地請來的名醫們,眼看年過七旬的病人渾身僵直、昏迷不醒、脈息微弱、不知冷熱,都搖頭不肯開方告退了。幾天來,本城幾個名醫眼熬紅了,心操爛了,靈丹妙藥,膏丹丸散用了一帖又一帖,病者氣若游絲,轉生無計,他們收拾醫箱墨硯,齊譜譜地起身告辭。 劉老太太得了啥兇險頑癥? 中秋前幾天還到戲院看過幾場夜戲,乘涼賞月吃過月餅。那晚正嚼麻餅,突聞同庚要好姐妹去世,連傷心帶感嘆,一口氣憋住就倒下了。風燭殘年陽壽盡,仙丹難救咽氣人。劉家只好封紅紙包包送太醫們上路。 太醫們剛出門,一輛汽車裹風挾灰飛伊駛來,劉家當家先生攙著一位不認識的銀須老者下車。劉先生看見上廳的妻子在無聲地抽泣,方桌上擺著白色綾綢、錢紙佛香,兩位裁縫飛針走線趕制壽衣,靈堂行老板、寺廟和尚坐在廂房等生意,心里不禁著慌,忙叫妻子陪老者到后廳上房。 他挽留著醫生們說:“救人救徹底,送佛送上天,還請稍坐。少時說不定要請教呢。”醫生們只好轉身,在客房飲著清涼解暑的銀花露和酸梅湯。 一位號稱“真人”的羅太醫問:“剛才來的是誰,平素少會呀。” “昨天趕到成都請米的,他就是……” 劉先生的話被風急火燎的兒子從內廳跑出來的叫聲打斷了:“奶奶醒了,睜開眼睛了。'驚詫的喊聲,象轟開了雷霆,把大家驚呆了。 劉先生站起急問:“奶奶自己醒的?” “不,用火燒的。來的那位老爺爺用的太乙神真火(盧火神及其妻曾紹華,用麝香等藥物制成艾柱,炙穴治病。)燒的。” 醫生們吐出了舒心的長氣,會意地互相瞧了瞧:已經昏厥、即將斷氣的人,受到艾炙、針刺的強刺激,會暫時復蘇,不過,只有回光返照的短暫時間。 略通醫理歧黃的劉先生也明白這層道理,失神地坐下,心里毛焦火辣煽扇子,聽懶蟬子有一搭沒一搭在鳴叫。 娃娃家腳桿快,又卷來一聲驚雷。劉先生的兒子又跑出來喊道:“爹,快快去抓藥。” 太醫們不約而同放下杯子,圍攏來瞧劉先生手里的藥方:“附片貳兩、蒙桂五錢、生姜貳兩、砂頭、老叩……”他們讀著讀著,聲音低了,懷疑驚奇的眼光互相在臉上掃著。劉先生象捧著火,掂過來又掉過去,遲疑地說:“這么猛烈剛強之物……” 摸著胡子、綽號“鬼見愁”的廖中醫忿忿地說:“姜桂附乃大火辛溫藥物,現刻酷暑火旺,老太太中暑受熱,豈可內火外火夾攻。” 劉先生見眾位醫生點頭贊同,垂淚嘆氣道:“不妨試用一劑。承蒙費心診治家母,改日登門叩謝。”他送醫生出門命家人立即去藥店配藥。 當晚,縣城就傳開劉家從成都請來了專開(生)姜、桂(枝)、附(片)等熱藥的老醫生,喪事就只怕在近兩天了。和劉家相好的人忙著準備祭帳銀箔,香蠟錢紙,只等喪告帖出,就送過去。
又過兩天,醫生們在公園聽雀鳴轉,傳遞過老醫生又來過什邡的消息,下午來,擦黑走,藥房見藥方上姜桂附劑量大,不敢抓藥,不由得個個搖頭。 轉眼又三天,醫生們宵夜后散步又碰了頭,聽說劉家把白綾退給匹頭行,辭謝了做壽衣的裁縫,不由得你望我,我望你,說不出話來。 半個月后,他們在城墻上練太極拳,聽說前幾天劉老太太到成都看病去了。 那么重病的人還能顛簸得起?他們無心練身,急登登朝劉家奔去。一路上,路人們瞪大了眼,平素斯斯文文的太醫們,怎么個個象救火,走路開小跑? 到了劉家,劉先生眉開眼笑指著桌上花紅禮信說:“我正欲到諸位府上致謝呢。” 醫生們剛剛落坐,就見劉老太太健步出堂。她精神硬朗,笑容可掬地說:“謝謝太醫們了。” 驚得嘴巴合不上的廖中醫問:“請問老太太,那位醫家的尊姓臺甫?” 劉老太太笑著說:“他呀,叫盧鑄之。是鄭欽安的真傳弟子。' “啊,是火神爺!難怪起死回生,妙手成春。”醫生們恭恭敬敬地說。 第二章:師承源遠流長,山外青山樓外樓,醫林圣手有名師 鄭欽安是四川邛崍人。前清嘉慶末年(1820)學醫,道光中葉懸壺于成都。他熟讀醫書,對經史子集也研讀甚勤,刻心求進,博貫古今,敢于創新,終于在學術上自成一家,以善治諸多疑難雜癥而名揚蜀中。 光緒25年(1899),成都將軍兼署四川總督奎俊,鑒于外侮連綿,義和團、紅燈照風起云涌,大清江山難保,一度不愿為官,又為鄭的醫術傾倒,曾設禮正式拜鄭為師,此事震動四川朝野。 鄭欽安依據自己醫療實踐,總結歷代數百家注解醫學經典《內經》、《傷寒論》的經驗,在同治、光緒年間先后出版三部醫書:《醫理真傳》、《醫法園通》、《傷寒恒論》,經奎俊帶到北京發行一萬冊,頓時轟動全國。 直到一個世紀后的今天,我國醫學界尊崇鄭欽安為近代研究《傷寒論》南派的代表人物。在清代晚期,鄭被川人尊為醫圣。 名山產靈芝,名師出高徒。盧鑄之是四川德陽縣人,少年時先隨名儒顏龍臣學文,與光緒末年四川狀元駱成驤是學館師兄弟,盧老也考中過秀才,經史子集根底甚厚,因見八股文不能濟世,光緒十六年(1890年)轉向鄭欽安學醫。 ![]() 他參與了鄭的《傷寒恒論》的整理、繕寫、刻版、發行工作,為行醫奠定了堅實的理論基礎。他聰明好學,博學多才,苦心潛詣銳意圖強。在青年時期就名揚省城。 光緒二十九年(1903年),四川總督钖良家室身患重病,指名請盧鑄之進府診治。不少人知道钖良喜怒無常、動轍殺人,無不捏了一把汗,不料,隔著絲羅蚊帳摸脈的盧鑄之卻成竹在胸,大膽處方,幾付藥把病人治得痊愈。钖良送了“杏林春滿”金匾,放炮掛紅,轟動了蓉城。 多年來,盧鑄之在師承鄭欽安的醫學理論和醫療經驗的基礎上,深入研究祖國醫學,采摘醫林各家之長,不斷在實踐中提高認識,上升為指導臨床的理論,大膽善用姜桂附等辛溫藥物,成為在醫林中獨樹一幟的盧氏學派。生姜、桂枝、附片性溫屬火,盧氏學派又叫“火派”,盧鑄之也被人尊為“火神”。 火神派與別的醫學流派,各有歷史淵源,又相互影響,相互滲透,相互補充。要闡述中醫理論流派的區分和聯系,不是本文的任務。大體說來,火派的鄭欽安、盧鑄之強調行醫之道,在乎陰陽之法。 “法”在何處?他們善用姜桂附就回答了這個“法”。盧鑄之在他的醫學筆記中多次強調:“行醫之道,在于以火立極,以火消陰。” 什么叫立極,就是為主的意思。 他認為人患病,一般是陰邪損傷了人體陽氣,因此,要用辛溫藥物來克陰、消陰、削陰、鎖陰,以助陽、扶陽、補陽、壯陽。壯陽的當家藥物很多,主要是大劑量姜桂附等。 休要小看藥方中用了附片、桂枝、生姜等味藥物,這實際上是向傳統的中醫醫典的一次挑戰。翻開歷代醫書和現在大專院校通用教材,都明文載定:附片在每劑藥中常用量一至五錢(3-15克),桂枝常用量一至三錢(3-10克),干姜或生姜常用量為一至三錢(3-10克)。 多用了呢?醫書醫典上說:重的會燒干人的腎水,人將嗚乎哀哉;輕一點,也會引起四肢麻木,惡心暈眩,體出惡汗,口角流涎等不良反應。 所以,從古至今,醫書上這幾味藥后都赫然印著“慎用”二字。盧火神好象沒有看見這兩個字,針對病情,每劑藥竟敢二兩、三兩地開附片,甚至用六兩、八兩(180-250克),桂枝、生姜也是成兩地用。沒有包天膽,不敢上虎山,沒有斬龍志,那敢涉深潭。 盧鑄之剛從師學醫,也為大劑量用附片、桂枝、生姜而驚訝、震動,鄭圣人鼓起眼睛一拍案桌:“藥隨醫用,醫隨體走,只要病體受得住藥,治病又該用藥,配伍君臣得當,你怕他何來?” 老師給了打虎膽、斬龍志,盧鑄之在醫海里放開手腳游泳,越游越順暢,越游越掌握了沉浮的自由。在他一生(1876-1963)的八十七年中,醫治了幾十萬病例,上起總統元首、宮廷大臣、藩輔重鎮、省長書人眼靜口記,下至平民百姓、孤寡老人、臨床孕婦、新生嬰兒,開出的附片、桂枝、生姜有上萬斤,從未出現一例用藥不當的醫療事故。 當然,這決不是說萬病都用姜桂附,每劑都是大劑量,盧火神很講辯證法,很講究藥的配伍。“以火立極,以火消陰”,是盧氏學派對人體生理、病理的基本理論概括,并將其作為對疾病的辯證論治之法,用藥的重要理論根據之一。 不過,別以為火神派就是會開姜桂附藥物,有些人連著吃盧火神好多付藥,連姜桂附的影子也沒見到。他常對驚奇不止的病人說:“藥隨病走,該用何藥,醫家自有主見,病人何須開口。” 盧鑄之行醫七十余年,治常見病,多發病不在話下,不少疑難怪癥、醫院拒收的病人、危急垂難的病人,都被他精心調治治愈、下面隨手援引幾例: --1943年,現任全國政協常務委員會副主席,當時任四川省建設廳長的胡子昂,突患肩臂急痛,先請西醫診治,吃藥打針熱敷,疼痛加劇,又請中醫治療,服藥針刺艾炙,愈治愈烈,肩尖如刀割,晝夜不眠達七日夜、不少醫生束手無策、盧火神一摸脈,就開了大剛大烈的附片三兩(90克),桂枝一兩(30克),配伍大獨活、硃茯神等內服藥,又開了藥煮酒熱運痛處。藥到奇跡現,痛定能安眠,再經復診,再未復發,這一手,華西壩的洋大夫個個翹大拇指。 --1932年,被拉丁的雷海云,先患腹痛,氣郁于心轉全身疼痛,服藥無效,渾身冰涼,下竅精流不止,昏厥若死。盧火神當時忙于救治軍閥內戰傷員,聽到病情介紹,雖未見到病人,就開出了劑量以兩計算的姜附桂和別的藥組成的藥方,旁人知道藥性猛烈,但死馬權當活馬醫,灌藥不久,病人眼睜口開,身冒熱汗。第二天,走了三十多里路當面叩謝。這件事,被傳成不見面能治病的神醫,鬧喝了省城和川西壩。但盧火神事后說:“望聞問切,缺一不可,雷海云之病,我實在是迫不得已,可別吹得那么神。” --1943年,一位川康陜綏靖少將參軍,患病倒床數月,中西合治無效,眼看就要斷氣。盧火神被請去,只見病人骨瘦如柴,面色黑暗(俗稱斷氣前的死相)眼白發黃,脈象幾無,語音不清,大便時有時無,或似白漿,或似黑炭,或似黃醬。盧火神看完病就要開藥,旁人小聲提醒:“ 抗戰期間,治死軍人,要上軍事法庭!”盧火神莞爾一笑:“抗戰正需軍人效力,哪能治死。”他開出鎮家獨方,不久這位軍人就上了抗日前線。 --1953年,成都文廟街的向文珍,患子宮瘤,經放射治療后無效,臥床不起,盧火神主動上門診治,大劑量姜桂附又一次顯示威力,居然把向文珍治愈了,此后未再復發。 --1958年,盧火神在四川省委黨校為群眾治病,遠遠近近的小轎車、三輪車、架架車、自行車拉來的病人,硬是牽線線、排隊隊,好多人逢人就講:“盧火神人老雄威在,好幾個大醫院說我的病不好治,才吃他幾付姜桂附就好了。 盧火神的姜桂附,是否專治疑難怪癥,治療常見病、多發病、急性傳染病怎樣呢?1943年成都鬧霍亂,國民黨置人民生死不顧,大發瘟疫財,有的家鬧病全家死絕,有的街半條街都死斷了戶。 1947年漲大水后鬧大疫,成都北門葬人崗又新添好多座青土墳。在這兩次大災中,成都名醫李斯熾等都出錢出力,投入了搶救防治工作。盧火神也費盡心力,拿錢買藥熬了以姜桂為主的大鍋解毒湯,走街串巷送診送藥上門,連著施舍個多月。在眾多醫生主動防治下,被稱為死神之神的霍亂癥、紅痧痢、秋筒痢終于壓下去了。好多當時吃過盧火神藥的人,至今還記得為救治病人幾天幾夜沒有合眼的白須皓首“醫林圣手盧火神”呢! 第三章:治病醫國有心 盧火神自幼學醫,青年開業,治病救人,聲名卓著。在醫療過程中,他常常為一些社會現象所迷惑不解。有的病人明顯是營養不良,迫于生計,小病拖成大病,也答應要吃好一點,免得拖深沉。不久上門去探望,有的已過世了,有的真的拖成了大病。 境遇為何如此悲慘?城鄉病人都回答:窮! 盧火神又從一些腦滿腸肥、一擲千金的人身上,看到在這大千世界,貧富分明,強弱懸殊。憑自己的醫理,能給患病的黃泥巴腳桿指什么路呢?從辛亥革命到三十年代,盧火神閱讀書籍報刊,探尋解決貧富不均的出路。 當時的四川,號稱共和,標榜奉行三民主義,但盧火神望了一年又一年,民生改善的影子都沒見到。三十年代初期,盧火神一度相信那些口口聲聲為川人父老鄉梓造福的人,但自己竭心盡力醫治從火線搶下來的傷號,身體還沒復元,又被驅趕上了內戰前沿。他的愿望落空了。 1935年,蔣介石進川,他很快地看到在演兼并異己、吸民脂膏的老戲。傷心的盧鑄之發出了“昔日號天府、今朝地獄門”、“一夜洪濤遍地哀,人造米荒更可憐”的悲嘆。盡管這時盧火神的醫術日趨成熟,但他的心卻冰涼冰涼,常在半夜推窗望月,希望“天令雷威下地階,肅清橫暴與狼豺。” 工農紅軍長征的戰鼓,震撼了世界,使閉塞仁成都的盧鑄之震聾發聵。他在給中央軍、地方軍一些圍追堵截紅軍而精疲力竭的頭面人物治病中,才知道中國還有一股令“不仁不義之輩”心驚膽顏的正氣在蔓延,有一批“志在 救國救民”的人在艱難困苦中奮斗。他焚香頂禮盼望快點到成都來,但他們沒到成都又北上了。 抗日戰爭爆發和東三省的淪陷,盧火神渾身血液在沸騰。醫生最知道東亞病夫這個侮辱性詞句的千斤分量。病夫,不能養家,更不能保國,就是受罪、挨打、讓入宰割的同義語。 醫生,應該救人,首先要救國。中國的病太深沉了,姜桂附的火力太小了,得靠全民烈火燒掉舊世界,得靠四六(限于當時政局,盧老只好用隱語。四六二十四,即兩個十二,指西安事變。)圍中正,掃盡妖氛安善良,”外甥(現為我國駐某國大使。)在南京鬧工潮,被工廠開除回到成都,住在盧鑄之家。從他口里,盧鑄之聽到山那邊另有一個世界的喜訊,大敵當前應一致對外的道理,看到了中國不會滅亡的曙光。 后來,當他得知外甥和另兩個青年,要越過千山萬水到那個世界去,二兒子盧光中和媳婦鄒洪玉把皮衣、首飾送進當鋪,加上平時的積蓄贈送他們作路費仍感不夠時,他又暗中出資以壯其行,并講過:“精忠報國,匹夫有責,你們乘風破浪,要帶上成都父老兄弟抗戰的心意。”外甥上了前線,盧火神堅信倭寇將趕下大海,苦難中國將得到新生。 一早就看病,黑燈仍出診,他常說:“萬病一火去之,全民抗戰的大火,會把中國燒得彤紅!”好風乘青云,菩提逢甘霖。戰斗在白區的地下黨,關注著盧鑄之的愛國熱忱,派來了姓袁的共產黨員跟隨學醫(這位同志解放后在重慶工作,文化大革命中慘遭迫害致死。)利用盧老的聲望和給四川軍政要員看病之便,做了不少團結上層、動員群眾的工作。 盧鑄之的家,成為存放中國人民解放軍約法八章的隱蔽點,成為進步青年接過火種的聚會場所。 解放后,盧火神恍然大悟地對徒弟說:“只曉得你聰明伶俐,來歷不凡,不知道我天天盼佛,佛就在身邊哪!”火派后繼有人,霹靂一聲乾坤轉,盧火神在七旬高齡終于迎來了蓉城的新生。他興高采烈地歡呼:“太平開國于今始,草萋木張更有神”。 解放不久,黨曾提名調他到北京中醫研究院擔任重要職務,但他以年高力衰懇辭未任。在1963年逝世時,中國醫學科學院、省人民政府發了唁電,報紙發了消息,許多被治愈的人趕來參加了吊唁。 盧火神創立了在醫術上獨樹一幟的盧氏學派,但他虛懷若谷,與別的流派學者,出于同道淵源,總是相互切磋,探求醫術。成都名醫沈紹九、陸景庭、云南中醫學院院長吳佩衡等醫林大師,與盧火神私交甚厚。陸景庭病危時,專程派人請盧火神前往診治。 盧氏學派在其形成、發展過程中,盧火神奮斗了幾十年,于1963年寫出盧氏學派代表著作:《鄭欽安醫書集注》、《金匱要略恒解》。當然,由于受社會條件的制約,醫學科學水平和人的認識能力限制,戶氏學派在醫學理論、疾病機理、藥理分析等方面,同別的流派一樣,都還有待完善提高。只要遵循黨的繼承、研究祖國醫學遺產的指示,問題并不難解決。 但是,在一段時間,中醫受到排斥、摒棄,尤共在十年浩動中,中醫同任何有知識人才一樣,受到橫蠻打擊和壓制,致使盧鑄之畢平生精力的醫學經驗結品,數十萬字的上述兩部醫書,未能在北京人民衛生出版社出版,手稿也被查抄散失。這不僅從理論上斷了盧氏學派之源,也讓盧鑄之從實踐中總結出的醫療經驗、醫理見解瀕于失傳,誠乃醫學界一大損失。 盧氏學派理論資料損失不能挽回,從盧氏傳人中收集整理活的資料行不行呢?可借,盧火神弟子中,得其真傳的不多。這不能怨盧火神保守自私,而是生活給了他慘痛教訓。 有一個徒弟在學醫時,勤奮好學,一點就醒,盧火神盡心傳授。這個人還未滿師,名聲就在新都縣一帶傳開了。不久,這個徒弟卻借給重病病人診治之機,勒索大米十石。這個消息使火神感到憤怒、震驚,他本想帶著徒弟在醫海暢游,變舟作渡,化風送征,卻沒想到社會難處,暗礁密布,驚濤撲面,險些復舟。他在望江樓擺了桌酒席,請來成都各派名醫入席,當場宣布將這個徒弟驅逐,不準用盧火神弟子名義行醫。從此,盧火神好傷心啊,他常嘆息:社會不正,醫道難正!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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