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我觀《繁花》之花絮與話絮

鄉風儒語 2024-01-12 發布于江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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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坔夜話

一方水土坔有一方文

慢品人間煙火色，閑觀世事春秋長；鄉風儒語對月飲，三坔夜話萬鐘情。斯時也，李老師軒樓臨窗，說史聊文，談古論今，言莊道巷，詩詞吟哦，抒懷述志，漫筆人生，碰心處，高山流水，莫非知音？！

我觀《繁花》之花絮與話絮

杏園秋雨（長貫）

當下，人們最熱門的話題大概莫過于開年大劇《繁花》了。對此，央視劇評指出，《繁花》可能會在相當長時間里成為孤品。《今日影評》節目中，影評人表示：繁花的樂趣在于說哪幾集就有一個相對集中的故事線，哪怕前面都不是特別了解，你就把那幾集挑出來看的時候，都會有看高水準的單元劇的那種感覺。是的，說實話，我并不是一個很追劇的人，但《繁花》的播出，讓我眼前一亮，竟是“追”著不停，一集不拉地看了下來。我覺得我看《繁花》，真的真的似乎在看現代版的《紅樓夢》，那阿寶即寶總分明就是現代上海灘這個“大觀園”里的“賈寶玉”。

電視劇《繁花》是根據同名長篇小說改編的。長篇小說《繁花》出自上海作家金宇澄之手，是金宇澄用上海方言寫成的，書中以大量人物對話的形式描述了分別出身資本家家庭、軍人家庭、工人家庭的三個普通上海市民的成長經歷，時間從“WG”前到2000年后，登場人物眾多，敘事在時空里頻繁交替，展現了上海錯綜復雜的局面。該書曾榮登“2012中國小說排行榜”榜首，并獲得華語文學年度小說獎、施耐庵文學獎、第一屆魯迅文化獎年度小說獎，第九屆茅盾文學獎，曾被外界視為最好的上海小說之一。對書名金宇澄的解釋是，“繁花就像星星點點生命力特強的一朵朵小花，好比樹上閃爍的小燈，這個亮起那個暗下，是這種味道。”《繁花》所描繪的是此起彼伏的趣聞軼事，承載的更是上海時而幽暗時而光輝的城市記憶。

《繁花》沿襲了中國傳統人情小說的形式，以一個個小故事“描摹世態，見其炎涼”（魯迅：《中國小說史略》），而運載這些小故事的河流則是當時流行的民間文化。這文化在普通人生活中已成為干癟的回憶，在《繁花》中卻是埋藏民間良知的寶庫。這本書，一共31章，沒有連貫的故事，表面是飲食男女，里面卻是上海歲月，時代變遷。2013年3月，《繁花》單行本出版。秋天，香港電影導演、監制、編劇特擅長文藝電影的王家衛即找到金宇澄想要簽約，金宇澄表示：“導演說了一句話就特別打動我，他說你寫的就是我哥姐的事情。”2014年7月18日香港書展上，金宇澄和王家衛共同出席了“《繁花》寫出上海故事”的講座，這是兩人第一次“合體”出現在公眾面前。王家衛說：“我出生在上海，1963年跟我父母去了香港，這幾十年我不斷地來來去去，我哥我姐一直在上海，我還有20多個表兄表姐，他們跟《繁花》里面的人物基本上是同一代人。我很想知道他們經歷了什么，所以我決定改編這本小說。”他透露自己是一口氣看完小說的，并用“一見如故”形容了他對《繁花》閱讀的感受。

王家衛和金宇澄都是上海人，《繁花》讓他們成了知音，兩人可謂惺惺相惜。金宇澄說，“一個原著交給一個導演，他來做一個東西，它是一個新的生命。”他對王家衛的信任不言而喻。所以，我無論是看《繁花》原著，還是看《繁花》電視劇，我都深感這是出自大家之手的不凡之作，都自覺不自覺的聯想到《紅樓夢》，并有意無意地將其與《紅樓夢》做比較。當初，小說《繁花》出版后，人民網曾轉載了《北京日報》的一篇評論，其中有段文字說這部作品和曹雪芹暗懷悲悼的心敷衍出一曲《紅樓夢》相似，《繁花》在滿目看似荒唐的故事背后，抒發的仍是對文化式微的沉重喟嘆。我頗贊同這樣的評價。的確上世紀八十年代的上海比之于六七十年代，也可以算是花柳繁華地、溫柔富貴鄉了，阿寶、滬生們（電視劇刪去了滬生和小毛，將男主角的戲重點放在阿寶一人身上）也都在高檔飯店“至真園”、“夜東京”遇到許多相貌出眾的女人，只是這些美眉們除了心存和男人一樣的野心、貪欲，是不復有紅樓女兒的真性情的。《紅樓夢》中女人們的刁鉆古怪總離不開一個雅字，而《繁花》中女人們的千思萬慮總跳不出一個俗字。汪小姐整蠱別人反而遭人算計；梅瑞（電視劇中為梅萍）潑人臟水自己卻落入污泥；李李玩火玩到遁入空門；潘靜跑到芳妹家明搶人家老公；玲子、菱紅和亭子間的小阿嫂撕破臉皮罵大街……女人們復雜隱秘的心思在耍些小伎倆、小手段時抖摟出來，情態生動、真偽畢現。

王家衛在《繁花》的幕后特輯里也表達了自己的觀點，“文字有文字的優勢，影像有影像的優勢，作為一個劇來說，最有起伏，最有代表性的人物，應該是阿寶。是什么讓阿寶成為寶總，一夜之間成為時代弄潮兒，書里面沒有體現，原著不響，我們可以'補白’：相輔相成。我們沒有能力還原足本的《繁花》，但是我們肯定會給出一個你在原著里看不到的上海阿寶。”是的，我在《繁花》的“至真園”里尋真，如果說還找到了所謂的“至真”的話，那應該是阿寶及那個時代，甚至包括了今天演阿寶的演藝界的當紅明星胡歌。

胡歌真的不僅在《繁花》里逼真的演了一個有情有義真性情的寶總，還在他的臉上讓一個真實的疤痕寫滿了他的純真、至真。1982年9月20日胡歌出生于上海市徐匯區，他是中國內陸影視男演員、流行樂歌手，民盟盟員，畢業于上海戲劇學院表演系。1996年，14歲的胡歌便成為上海教育電視臺的小主持人。2005年在仙俠劇《仙劍奇俠傳》中塑造了“李逍遙”一角，并演唱該劇插曲《六月的雨》《逍遙嘆》。

2006年8月29日晚，滬杭高速嘉興路段，胡歌與女助手張冕乘坐的現代旅行車與一輛廂式貨車發生追尾碰撞，助手搶救無效身亡，胡歌右眼重傷。所幸胡歌沒有生命危險，此后，胡歌四天內經歷兩次全身麻醉的手術，臉和脖子加起來縫了100多針。2012年，胡歌正式發微博曬出眼皮上沒法消去的疤。他說：“回不去的容顏，求不來的蛻變。”在那以后傷疤不再是胡歌的負累，而是他一路成長的勛章。胡歌曾說：意外損壞的不是我的臉，只是我的面具，如果皮囊難以修復，就用思想去裝滿它。

為此，胡歌決定逐漸回歸真正的演員事業，做一名純粹的實力派演員。13年的時候，胡歌出演話劇《如夢之夢》，為了全身心投入角色，他推掉了所有的檔期。2015年對胡歌來說是浴火重生的一年。他帶著《偽裝者》和《瑯琊榜》出現在熒幕面前。憑借瑯琊榜斬獲視帝，胡歌成為白玉蘭第一位80后影帝。如今的胡歌，已是影視界年輕一代的中流砥柱。他和孔笙導演合作的《縣委大院》、和王家衛導演合作的《繁花》播出后都是尤如“冬天里的一把火”，紅紅火火，火滿了天。

胡歌用他的真正努力、真實本事證明了他是一個很具實力的男演員。從小鮮肉走到實力派，他一路的旅程自然也被很多人所關注。從入圈以來，他的熱度就非常高。不僅僅是央視，中國日報等多個大型媒體也都曾經公開點贊表揚他。他被稱之為“全國向上向善好青年”。不能不說，王家衛讓胡歌來擔當《繁花》的第一主角真的是頗具眼光，極為恰當的。胡歌成功了，《繁花》成功了，王家衛成功了，這就是最好的證明！

“'遇見是一個開始，離開卻是為了遇見下一個離開…我們都不擅長告別。’此刻或許'不響最大’。引用三句臺詞吧……'愛如繁花，瞬息即逝。’'我來過了，看到你了，這就可以了，我走了！’'一邊凋零，一邊怒放。熱鬧過后，我還是我。’”這是胡歌和王家衛告別《繁花》的一段話。我讀著、回味著這段話，忽然間，我又聯想起了我的拙著《杏雨燭淚》。

我的這部長篇雖不能跟《繁花》比，但每章也是具有各自獨立的單元故事的，并且自認為也是頗受巨著《紅樓夢》影響的，只是寫的不是大城市里的“紅樓”，而是寫的農村“草樓”里的悲歡離合的故事。雖然我至今未遇“知音”，但我并不遺憾，因為我本就是寫給我自己，寫給我那個“草樓”里的人的。因為，我有我的“草樓”，故而，我看《繁花》也就一下子有了看《紅樓夢》的感覺，也就與《繁花》有了更多的共鳴。或許也正因為欣賞“寶總”和胡歌的“真”，于是也就坦率地說了這樣的真話。此時，再看《繁花》，仿佛上海灘的故事在繼續重演，眼前似乎依然是“浪奔浪流，萬里濤濤江水永不休……”的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