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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年5月21日下午2時50分，山西省運城市永濟市公安局110接到一個女人的報警電話：“我妹子在北郊物資局家屬樓南二棟401室被人殺死，尸體放在自己家的'席夢思’床柜內，已經腐爛。” 她一邊講述著，一邊啜泣不止。 案情重大，刻不容緩！值班員一面電話通報市局刑警大隊，一面及時將簡要案情向正在運城開會的張凱局長作了報告。張局長指示：此案發生在市區內，影響惡劣，必須迅速組織精兵強將，及時展開偵破。 下午3時10分，分管刑偵工作的副政委張臨萍、刑警大隊大隊長田海珠、教導員張廣東率技術中隊、城區中隊、直屬中隊等20余名民警趕赴現場。隨后，在運城開完會的張凱局長也驅車趕來。 經過簡單詢問、調查和對現場勘驗，偵破人員初步了解到：者祁小萍（女，24歲）于2000年4月29日突然失蹤，其家人四處尋找未果。5月21日一大早，祁小萍的二哥、二嫂到其居住的樓房探望，一進門便聞到一股刺鼻的異味，頓覺不祥，遂在房間四處尋找異味的出處。當移開席夢思床墊，拉開床柜察看時，他們發現妹子蜷縮在床柜里，尸體已高度腐爛，面目全非。 同時，偵查人員還了解到，此案發生后，祁小萍的二嫂曾在該房居住過三天，現場已遭到嚴重破壞，室內家具、床鋪、電器等擺放整齊，就連廚房、衛生間內也井然有序，且死者尸體已經多處發生霉變，現場幾乎找不到一絲有價值的線索。 案件頓時顯得撲朔迷離，祁小萍被殺，到底是情殺、奸殺，還是圖財害命？一時很難確定。 根據案件情況，永濟市公安局立即成立了“5·21”專案組，張凱局長擔任組長，副組長由張臨萍副政委和田海珠大隊長擔任。 專案組成立后，經過反復研究，很快作出三點指示： 一是兵分兩路，搞好內查外調，尋找確切的犯罪線索和掌握重大嫌疑人； 二是要求技術中隊進一步做好尸檢和現場勘驗工作，從蛛絲馬跡里找到案件線索； 三是圍繞與祁熟識的人和受過打擊的人員展開調查。 城區中隊在副大隊長楊春生的帶領下，以物資局家屬院為中心，并輻射到周圍單位展開調查，很快就掌握“1號重大嫌疑人”和另外4名嫌疑人。 直屬中隊由副大隊長張彥帶隊，對祁小萍接觸人員情況和失蹤前一天情況做了進一步了解，查明死者祁小萍生前在蒲坂大樓經銷衣服，案發前的28日下午剛從西安進貨回來，此后便再沒人見過祁小萍，由此可以確定祁小萍是在28日晚被人殺死的。與此同時，該中隊也逐步掌握了另4名重大嫌疑人。 技術中隊經過反復對現場勘查，從衛生間找到一卷衛生紙，從上面發現有血跡、毛發、精斑等物。并在死者家中找到她生前的一本日記本，上面扉頁上寫滿了“死、死、死”的字樣，還在一篇日記里記述了她與“1號嫌疑人”的感情糾葛。同時于5月22日再次對祁小萍進行尸檢，結果表明：死者是被人掐死后并用刀割斷脖子的。 各路情況綜合反饋到專案組后，張凱局長指示參戰民警認真對9名嫌疑人逐一核查，從中進一步確定出重點中的重點對象。并要求技術中隊迅速派人到公安部對衛生紙上的精斑、血跡、毛發進行化驗。 參戰民警經過數天時間的反復調查走訪，很快確定了1號、2號、3號重大嫌疑人，并對1號、2號重大嫌疑人進行了控制，3號嫌疑人去向不明。 “1號重大嫌疑人”是一位私營企業老板。時年38歲，從祁小萍16歲那年，便與之有了來往。8年多來，兩人一直都處在一種感情糾葛中，關系時好時壞。2000年，由于二人感情破裂，祁小萍曾與運城一男子在運待了年余，后又返回永濟，再次與這位老板聯系上。老板為祁小萍購置了一套高級單元樓，并配齊了全部家具、電器，使祁成為一名名副其實的“二奶”。 專案組在對“1號重大嫌疑人”的調查中，進一步了解到了其曾在祁小萍死前的27日、28日兩天兩人一起去西安進貨的情況。同時根據公安部鑒定，確認了死者衛生間放的衛生紙上的毛發、精斑都屬“1號重大嫌疑人”的。 案件似乎已經很明朗。“1號重大嫌疑人”不僅有作案動機，而且也有作案時間。 為了進一步掌握更充分的證據材料，參戰民警對“1號重大嫌疑人”在案發前后一個多月中的每天活動情況，接觸人員情況進行了廣泛調查，歷時近兩個月，涉及廣州、陜西、山東等省市100余人。 在調查中，民警又發現兩大疑點：一是其曾在5月2日找過祁小萍，并向鄰居詢問祁小萍的手機號；二是一年前他曾主動給一位飯店老板打電話，述說了自己的苦惱，并明確了想甩掉祁小萍的想法。 但是，在對他的數番突審中，他始終拒不承認是自己殺了人。 2002年6月18日，專案組指示參戰民警要從小到大，逐步擴大，進而對另一重大嫌疑人加強調查。 “2號重大嫌疑人”系死者祁小萍的生前好友劉好麗。民警在外圍調查時，掌握了一條重要線索：該嫌疑人與其男友在祁小萍被殺當晚就在死者家中，且一直到10時左右才離去，與偵查員判斷的案發時間基本吻合。 為了早日突破此案，張凱局長、賈崇文政委、張臨萍副政委與參戰民警共同戰斗在偵破第一線，對獲取的每一條線索認真進行分析過篩，工作通宵達旦，不知疲倦。 與此同時，專案組在繼續對“1號重大嫌疑人”調查的同時，重新調整和增強警力，加大了對“2號重大嫌疑人”的審查工作。在審查中，“2號重大嫌疑人”劉好麗一直言詞閃爍，出爾反爾，始終講不清案發當晚自己的活動情況，加大了其作案的嫌疑。 參戰民警就外圍有關人員作了詳細調查，證明“2號重大嫌疑人”當晚就在祁小萍家看電視。而且，據他們自己講的當晚看的電視節目也與當時案發時間播放的節目相吻合。 難道殺人者真的就是“2號重大嫌疑人”？ 案情反反復復，一波三折，最后終于排除了“2號重大嫌疑人”劉好麗。 之后，專案組將偵查重點鎖定為“3號重大嫌疑人”，并安排部署警力，兵分數路，在陜西、河南等周圍省以及周邊縣市查找“3號重大嫌疑人”。 8月8日，一條重要線索反饋到專案組：有人反映趙伊村的李永財出現在永濟街頭，這人正是專案組早已確定的“3號重大嫌疑人”。 專案組立即派民警控制李永財，但李永財早已藏匿，抓捕行動落空。在此情況下，專案組一方面加緊對其他嫌疑人進行審查，另一方面密切注意李永財的行蹤。 一張無形大網悄然鋪開。 2002年8月14 日晚，李永財在控制區域出現。張凱局長立即抽調精兵強將投入抓捕行動，并動用武警參戰。 當天晚上12時許，田海珠大隊長、張彥副大隊長帶領參戰民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搗李永財臨時租住在莊子村的窩點，一舉將李永財和同伙王紅波抓獲。 8月15日凌晨1時許，李永財、王紅波在強大的攻勢面前，交代了其實施搶劫殺人的犯罪過程。 2002年4月28日晚，死者表姐夫(已離婚)李永財告訴同伴王紅波說，祁小萍被一位有錢的老板包養著，家里一定有很多錢，咱們去把她家的錢搶過來。于是，二人便于當晚10時許來到祁居住的單元樓401門前。他們聽見里面有人說話，便下了樓，在一樓處抽煙。一根煙未抽完，就看見兩個人下樓走了，遂再次上樓叫門。祁小萍從防盜門里看見是自己的原姐夫李永財，因平時都很熟悉，也就毫無防備之心，便開門讓二人進來坐。 李、王二人進門后，與祁小萍閑聊了一會兒，便起身要走，祁小萍開門送客時，王紅波趁其不備，從背后掐住其脖子，李永財急忙上前幫忙，很快祁小萍就沒有了聲息。二人隨后將祁小萍抬到臥室，揭開床柜放進去，這時王紅波恐怕祁不死，從廚房拿來菜刀，在祁脖子上割了兩刀才罷休。之后，二人在祁房間翻箱倒柜，搶得耳環、耳釘、戒指、手機等物及現金800元，倉皇逃離現場。 祁小萍，原本是一位頗有幾分姿色的純情女子，按她的條件，完全可以找一位如意郎君，過著安逸美滿的普通家庭生活。但是，在一個偶然的機會，她卻結識了一位比她大14歲的“款哥”，從此，她的生活完全改變了。自16歲那年起，她便深陷在一種畸形的情愛中難以自拔，最終命赴黃泉。 據查，李永財、王紅波還曾伙同胡有法強奸婦女、強迫婦女賣淫、殺人、敲詐等作案10余起，犯下了許多令人發指的罪行。 2003年3月22日，李永財、王紅波這兩個惡魔被判處死刑。 （因可理解原因，文中受害人為化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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