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廣東航空史略 第七節、重建大元帥府時期的廣東航空

第七節、重建大元帥府時期的廣東航空

一、策動航空人員反正

1922年，黃光銳、黃秉衡、楊官宇、吳顧之、馬瑞麟、聶開一、李逢煊等在圖強飛機公司學習的12人隨孫中山先生派到美國募捐，楊仙逸之父楊著昆率先響應，捐購飛機4架。各地的愛國華僑，紛紛以他為榜樣，踴躍捐款購機。共購得10架JN-4D（俗稱Jenny 又稱詹尼）雙翼飛機和飛機器材一批。在滯留渥倫時被北京政府買通奸細燒毀6架，僅余4架。

1922年12月6日，孫中山任命正在美國培訓航空人員和募款購機的楊仙逸為廣東航空局長。1923年1月16日，滇桂軍克復廣州，陳部航空局解散，機構人員轉赴云南。

1923年各軍回師討逆，孫中山特派胡漢賢為飛機聯絡專員，先行回粵策動反正，由盧師締在港接濟，被收編的飛行人員，除陳炎長死心附逆外，均全部反正。在討逆期間，適楊仙逸從美國購機回來，帶有制機器材，和外國制造飛機專家回國，自行制造軍用機；同時還有在外國學成之飛行人才林偉成、黃秉衡、聶開一、陳卓林、吳顧枝、李逢暄、胡錦雅、楊官宇等一起回國，共同討陳。

1923年1月間，飛機師等隨之回粵，時飛機6架存置上海，未能及時運回。其時張惠長、陳策、陳慶云在江門，向多方設法，向粵軍方面，取回飛機一架，即在江門成立航空處，暫舉張惠長為處長。

1923年初，楊仙逸先由楊官宇、黃漩、吳勢等人，喬裝機械工人，到澳門與一位意大利美籍飛行教官（曾在美國教過楊官宇等人）商請他同意，以他的名義，把飛機從澳門經香港轉船運往菲律濱為由，經英政府批準，把已裝箱的飛機配件，從澳門裝船運往香港海面。由楊官宇等作為押運隨船內應；再由黃光銳、胡錦雅，吳顧枝等10余人，分乘海軍小型炮艦兩艘，巡守于澳門往香港必經的伶仃洋水道，當運載飛機機件的船經過時，即以檢查為名登船，迫令船長駛入廣州起卸。

二、大元帥府航空局及飛機隊

1923年1月，陳炯明叛軍在西路討賊軍進攻下退出廣州。

1923年2月21日，孫中山回抵廣州，設立大元帥府。3月，楊仙逸和招收的空地勤人員林偉成、黃光銳、黃秉衡、楊官宇、聶開一、吳顧枝、李逢煊、鄧亮、黃旋（黃璇）先后抵廣州。置于上海的六架飛機亦運到廣州，開始恢復航空局。

3月2日，孫中山正式任命楊仙逸為大元帥府航空局長，下設工務科等單位，以黃光銳為第一飛機隊長，林偉成為第二飛機隊長，有6架陸機和2家水機。稍后，又有周寶衡、胡錦雅、梅龍安、馬瑞麟、陳協民、陳卓林、關榮（以上兩人各帶飛機一架）等人歸來效命。

稍后，又有周寶衡、胡錦雅、梅龍安、馬瑞麟、陳協民、陳卓林、關榮(以上兩人各帶飛機1架)等人歸來效命。加上原有一架飛機和新制的“樂士文1號”

【關榮】（1896-1981）廣東開平市人。9歲赴美國謀生。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后，關榮加入美軍，轉戰歐洲戰場。大戰結束后，他響應孫中山“航空救國”的號召，1923年在美國以平價購得一架飛機，并攜機回到廣州，獻給孫中山，以示“航空救國”的決心。1924年，孫中山在廣州創辦廣東軍事飛機學校，委任關榮為飛行教官，將他攜回國的飛機用作教練機，后任教育長。1926年參加北伐。后來，再赴美國，自費進入美國設在長島的費爾蔡爾德公司學習空中攝影。1931年學成歸國。關榮是我國空軍空中攝影的開拓者。

4月16日，桂系沈鴻英據廣州市農林實驗場及燕塘一帶叛亂，孫中山令楊局長派飛機轟炸叛軍平亂，楊局長派黃秉衡、黃光銳偕機械長楊標等3人駕機轟炸叛軍。叛軍驚惶逃竄。部分叛軍據石井兵工廠負隅不退，4月18日，楊仙逸再派飛機出擊，黃秉衡、黃光銳、林偉成等以三水為水上機場，對敵軍每日轟炸2次，敵軍遂全部退出，廣州市轉危為安。

沈軍占領肇慶，楊仙逸即委林偉成為飛機隊長，率領各機出發肇慶。

6月，楊仙逸率領飛機隊轉場石龍，討伐盤踞惠州的楊坤如部。敵分兵兩路反撲，一路從博羅攻入蘇村，一路從淡水奪取樟木頭。滇桂軍前鋒不支，幸賴飛機隊頻頻出擊。

這個期間，從加拿大、日本、美國學成航空技術的人員先后回粵參加廣東空軍的有陳慶云、周寶衡、陳秀、胡漢賢、關榮、陳友勝、馬瑞麟、張愛同、丁紀徐、黃毓銓、盧九、鄧粵銘、葉汝芬、吳建文、周柏成、陳卓林、攜飛機一架獻給孫

8月15日，飛機隊出擊惠州，周寶衡駕機低飛攻擊，遭地面砲火擊中，迫降河面，棄機逃回。

楊仙逸依靠從美國學習歸來的華僑為骨干力量，以募集而來的飛機為物資基礎，逐步實現孫中山建立航空隊的主張。孫中山高度評價楊仙逸，譽為“中國空軍之父”，并親書“志在沖天”匾幅，以表彰他的卓越功勛。

林福元此時因航空局經費支絀，1923年赴上海虹口居住。1923年9月，張學良開辦奉天航空學校。林福元受聘于東北空軍擔任顧問和教官。

（三）廣東飛機制造廠

1922年12月6日，孫中山任命楊仙逸任航空局局長。孫中山認為：“要發展航空，必先要發展飛機制造事業”。

1923年3月，孫又命楊仙逸趕設廣東飛機制造廠，由楊仙逸兼任廠長長，責成機械師自造飛機。

楊聘請兩個美國航空工程師偕同中國工程師盧維溥、楊官宇、黃璇、吳勢、楊標等參與協助，最終研制成功。楊仙逸兼廠長后，制出“洛市文式”飛機數部，且能做戰斗與偵察兩方面之用。

【盧維溥】（生卒不詳），廣東香山（今中山）人。孫中山夫人盧氏的堂侄。早年畢業于美國麻省理工學院機械科。1923年初任廣州飛機修理廠工程師，參議“樂士文”號研制。1925年回國。先在廣州河南開辦“白峴殼維修船廠”。1926年任飛機修理廠長。后返回白峴殼維修廠工作。

楊仙逸兼任飛機制造廠廠長。廠址設在廣州東山新河浦一間廢棄的皮革廠內，制作工房與裝配車間在大沙頭紅屋。廠內設備僅有電鋸一臺，其余均屬小工具。

由于列強對華有軍品禁運的協議，航空局對外購機極為不易，1922年自美購回之飛機，遭海關扣押，幾番波折方才取回。楊局長遂決定自制飛機，以“寇蒂斯”之“珍尼”（詹尼Jenny-4D）型飛機為藍圖，聘請美籍飛機工程師蓋伊·考維爾柯威爾（Guy Colwell，一譯科爾威爾或柯威爾、科爾韋爾）及飛機制造師阿瑟·韋爾得（Wild 威爾德獲阿瑟·懷爾德）以及飛行員哈里·韋里·阿博特中校（Harry  Wayne Abbott）協助，又挑選對機械制造較有研究的張民權、梁慶銓、鄺景祥等20人為機械員。曾在美國學過機械的楊官宇、盧維溥、黃璇等人葉參與協助。設計制造一架輕型偵察拉炸機，此機除少量必要之金屬材料外，全部木制且僱用國人在當地制造，主要機件以航空局庫存的現有器材拼湊，并冀望在三十天內完成。此機之發動機為寇式OXX-6型一百匹馬力水冷式八缸，螺旋槳、散熱器及油箱均來自寇式N-9式水機，機輪、橫軸、伸縮調整栓、儀表及雜件均來自JN-4D詹尼式陸機。此機為一輕型雙座振臂、撐桿、無張線式雙翼偵察教練機。

1923年6月，制造完成廣東第一架雙翼飛機；7月，經過測驗其操縱性能，穩定性和各項飛行參數均符合設計要求。8月8日，在大沙頭機場舉行正式試飛儀式，由黃光銳駕機，宋慶齡搭乘上天，試飛成功。孫中山即以宋慶齡在國外求學時的學名（Rosamonde）音譯成“樂士文”（Rosomonde-Ⅰ）命名該機。

“樂士文”飛機可掛50磅炸彈4枚，后座未有槍架設備，只能用手提機關槍上陣。孫中山題“航空救國”四字以示鼓勵。

        宋慶齡在樂士文Ⅰ飛機后座上留影

至此航空局已擁有六架飛機，戰力大增。

10月，陳友仁接任航空局長，所屬飛機制造廠改為飛機修理廠，廠長一職初為李其蘇，不久改派周寶衡接充。

11月，飛機制造廠失火，存放機庫中的“樂士文”一號焚毀，正在制造中的2、3、4號也同歸于盡。一般認為為陳炯明派奸細所為。

年底，周寶衡、黃光銳、楊官宇與陳友仁意見不合，均一度離職轉任市公安局交通督察，陳秀繼任飛機修理場廠長。

（四）楊仙逸遇難

1923年8月23日，大本營航空局長楊仙逸率飛機隊由廣州飛駐博羅。陳炯明負隅頑抗，孫中山指揮討逆，在前線督師均派飛機偵察敵情。

8月下旬，飛機隊挺進博羅東江一帶，協同陸軍攻打惠州，因惠州城垣堅固，乃計劃以水雷改裝航空炸彈進行轟炸。

9月20日，楊仙逸偕魚雷局長謝鐵良、長洲要塞司令蘇松山等人，乘坐運送彈藥船「江楓駕霧號」開赴惠州前線，行至博羅白沙灘時，改裝水雷為炸彈，以為摧毀惠州城垣之用，失慎爆炸，與長洲要塞司令蘇松山、魚雷局長謝鐵良、飛行員吳顧枝（吳顧之）、馬瑞麟等百余人全體殉難。

是日，委黃秉衡為飛機隊前方主任（代理局長）

孫中山先生聞訊悲痛不已，又親至失事地點視察，于9月21日即親筆下令厚恤殉職人員，并追升楊仙逸等為中將。后國民政府命定每年9月20日為“航空紀念日”，舉行紀念活動，直至廣東空軍歸并中央后方才取消。

9月30日，孫中山任命英文秘書陳友仁接任航空局長。

據稱，當時“航空部只有3架舊飛機”。陳局長接事，委黃光銳為前方主任，未幾，黃光銳辭職，又改委楊官宇為飛機隊隊長，又未幾楊官宇辭職，又改委蔡行渡為飛機隊隊長。

由于陳友仁不熟悉航空相關業務，由蘇俄顧問李糜處理本局航空業務，以林偉成為隊長，黃光銳為前方辦事處主任，飛機師有林偉成、黃光銳、黃秉衡、胡錦雅、楊觀宇、余玉華、李逢煊、陳卓林等人，飛機七架（攜帶石井兵工廠制造的40磅或80磅炸彈）。

10月，陳炯明反攻逼近石龍，滇桂軍不支敗退，飛機隊黃光銳、黃秉衡、楊官宇、胡錦雅等輪番駕機出擊支援，在空中偵得陳部無后援部隊，遂通報東路討賊軍趕到夾擊，收復河源、博羅等地，陳軍敗退惠州。11月，陳部重新部署，兵分四路再度圍攻廣州，陳炯明派人密往大沙頭機場縱火，燒毀機棚，多架飛機及器材、設備被毀，“樂士文”號亦被毀，損失甚重。幸好多架在前線參戰之飛機（陸機3架、水機1架）幸免于難。

11月12日，陳部攻陷石龍，葉舉率軍直逼廣州，洪兆麟部已到達石牌。19日，陳部分四路進襲廣州，前鋒部隊已抵石牌。大元帥孫中山下令背城一戰，死守廣州。飛機隊出動陸機4架，接連飛臨石牌上空轟炸，黃光銳率陸機3架，分別載3名機械員及3挺手提機關槍對敵軍低空掃射。鏖戰入夜，改派水機繼續參戰，由黃光銳、林偉成更番架機攜帶炸彈，轟炸敵陣。敵軍遂狼狽逃竄，地面陸軍進行反攻，陳部退守惠州。

12月22日，廣東航空局購買的五架飛機在上海轉運時被海關扣留。

（五）東山飛機修理廠

1923年9月30日，陳友仁接任航空局局長，飛機制造廠改為飛機修理廠，由周寶衡任廠長，陳秀任工程師，專門從事飛機維修，不再制造飛機。同時，將改廠遷往廣州東山新河浦一廢皮革廠，改稱為東山飛機修理廠。

當時周寶衡向陳友仁要求增加經費，以購置設備和飛機零部件，恢復生產飛機，與陳友仁發生口角沖突。周寶衡因此去職，由陳秀接任廠長。

1924年再設計一架，但因款絀停制。1925年購買英國制造之“愛佛樓”（Avro）機一批，為偵察兼教練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