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7年,城破當(dāng)日,風(fēng)沙撲面,左宗棠站在一堆斷磚殘垣之上,望著密密麻麻的投降俘虜,突然冷冷吐出四個字:“降者亦殺。” 將士面面相覷,有人遲疑,有人低聲請示是否寬恕,畢竟,這些人已經(jīng)繳械。可他只是搖頭:“我拿幾十萬老百姓的命,不賭他們良心發(fā)現(xiàn)。” 這一刀斬下的不止是俘虜?shù)拿矂濋_了一個時代的柔腸百結(jié)——鐵血,是他對新疆最后的妥協(xié)。 城墻上的箭簇還在搖晃,風(fēng)一吹就發(fā)出嗚嗚的響,像極了前夜里死難百姓的哭嚎。 左宗棠的靴子陷在半尺深的血泥里,抬腳時能聽見布料撕扯的黏連聲,他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身邊的親兵攥著刀柄的手沁出冷汗,沒人敢看那些俘虜?shù)难劬Γ镱^有恐懼,有不甘,還有些藏在深處的怨毒。 誰不曉得“殺降不祥”的老話?當(dāng)年韓信在垓下坑殺楚軍,后世罵名傳了兩千年。 左公書房里那本《史記》,關(guān)于項羽坑殺降卒的批注墨跡都快磨平了,他能不懂這個理? 可昨夜巡查時,他在街角看見個被刺穿胸膛的老婦人,懷里還抱著個咬著乳頭死去的嬰孩。 有人偷偷抬眼瞄他的臉,溝壑里積著沙塵,倒像塊被歲月啃過的老石頭。 他忽然咳嗽起來,咳得腰都彎了,帕子捂上去,能看見點(diǎn)點(diǎn)暗紅。 隨行的醫(yī)官想上前,被他一個眼神逼了回去。 這身子骨,他自己清楚,能不能活著看到伊犁河的春水都難說,哪有功夫顧忌什么身后名。 俘虜堆里突然響起騷動,有個穿著破爛錦袍的頭領(lǐng)掙扎著喊,說愿意獻(xiàn)上金銀牛羊,只求放族人一條生路。 聲音嘶啞得像被砂紙磨過,左宗棠卻像是沒聽見,只是朝劊子手抬了抬下巴。 刀光在日頭底下亮得刺眼,他轉(zhuǎn)頭望向天山的方向,那里的雪線終年不化,像極了他年輕時在長沙岳麓書院見過的白玉欄桿。 后來有人翻他的奏稿,里頭寫過這么句話:“西陲不安,則京師難穩(wěn)”筆尖戳得紙都破了,可見當(dāng)時的用力。 那些說他嗜殺的人,怕是沒見過河西走廊上餓死的災(zāi)民,樹皮被剝得精光,連草根都找不到一根,餓殍一路從肅州排到哈密。 他帶的兵,有一半是陜西、甘肅的子弟,家里都等著他們把安定捎回去。 城破后的第三個月,他命人在廢墟上種梭梭,成活率低得可憐,他卻固執(zhí)地讓士兵輪流澆灌。 有個老兵嘟囔,說這沙窩子里種啥都白搭。 他蹲在剛栽下的幼苗前,用枯瘦的手指刨了刨土:“今天活一棵,明年就可能活十棵,總有一天,這里會成林的。” 再后來,新疆建省的文書送到京城時,他正在哈密的軍營里看地圖。 手指劃過烏魯木齊的位置,突然笑了,笑得像個孩子。 案幾上擺著個粗瓷碗,里頭是沒喝完的稀粥,旁邊放著塊干硬的麥餅,那是他的午飯。 那些被斬殺的俘虜,在史書里不過是個數(shù)字。 可對當(dāng)時的西北百姓來說,那一刀下去,夜里總算能睡個安穩(wěn)覺了。 沒人會記得某個俘虜?shù)拿郑拖駴]人會記得那些在戰(zhàn)亂中消失的村莊。 各位讀者這事兒你們怎么看?歡迎討論討論。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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