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亭序》雖然被譽為“天下第一行書”,但是歷朝歷代對它的質疑從未停止過,從內容、書法再到傳承,都很有疑問,總結起來就是《蘭亭序》是真是偽難以確定。早在唐代時,就有書家根據《昭明文選》《晉書》以及隋唐史料,認為《蘭亭序》被修改過,進而提出書法也有后人作假的嫌疑。 ![]() 宋代編修《淳化閣帖》時,王羲之作品占了整整三卷,唯獨沒收最出名的《蘭亭序》。南宋姜夔認為:“梁武收右軍帖二百七十余軸,當時惟言《黃庭》《樂毅》《告誓》,何為不及《蘭亭》?”直指其在東晉南朝時期缺乏記載。 ![]() 到了清代,李文田提出了更為系統全面的觀點,證明《蘭亭序》是偽作,他強調東晉書法與漢魏隸書相似,時代特征明顯,《蘭亭序》應與“二爨”碑相近,而不應呈現出梁、陳以后的書體風格。從文章內容角度,《蘭亭序》用“之”多達 20 處,不符合當時文章強調“不復犯”的習慣。 ![]() 姜夔、李文田的觀點雖然有說服力,但真正在學界產生“振聾發聵”效應的判斷,出自郭沫若。上世紀50年代,南京東晉大墓出土了幾方墓志,郭沫若首次以實物為證據,提出《蘭亭序》是偽作,他在《由王謝墓志論到<蘭亭序>真偽》一文中指出,此作應是陳隋期間的偽作,而且作偽者極可能是王羲之的后人智永。 ![]() 郭沫若說到:“我樂于肯定《蘭亭序》的文章和墨跡就是智永所依托。智永是陳代永欣寺僧,系王氏后裔,能文善書。不僅《蘭亭序》語句很合乎'禪師’的口吻,就其時代來說也正相適應。” ![]() 而故宮珍藏的一件文物,進一步驗證了這一觀點,它就是智永的《草書蘭亭序》也即《蘭亭八十刻》。智永曾經苦練《蘭亭序》數十年,他臨摹的版本不僅最接近于原作,也還原了王家純正細膩的筆法,展現出晉人書法的本來面目。 ![]() 此作為明拓寶鴨齋藏本,紙本經折裝,共4開,每半開縱23厘米、橫9厘米,共計30行、200余字,單字大小約1.5厘米。《蘭亭八十刻》遞藏有序,曾宋濂、程瑤田、張伯英、容庚收藏,1960年代被容庚捐贈給北京故宮。 ![]() 此作與王羲之《十七帖》極為相似,比市面上的“神龍本”《蘭亭序》更有古意,用筆也更為自然,沒有過于繁瑣做作的處理。凌空取勢、順鋒入紙,點畫豐勁靈巧,提按細膩,絞轉連帶,結字因字賦形,舒展寬綽,俯仰顧盼生姿,一派瀟灑平和的晉人韻致。 ![]() 《蘭亭八十刻》用筆細膩自然,法度純正豐富,是我們學習“二王”一脈行草書的上佳范本。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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