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正文約1800字,閱讀約需4分鐘。 ![]() 一 憑借匆匆一瞥,當然不能客觀評價,只能算印象。可現實中,我們卻偏偏習慣在一瞬間就定性了對一個人的好惡。 逗留上海,是因為我們要去蘇州體味江南的斯文元氣(蘇州沒有機場,上海站到蘇州站的高鐵普遍26分鐘車程)。在“來都來了”的心理作用下,總要去感受一番這十里洋場、別樣繁華。 二 南京路、外灘、陸家嘴的三件套,城隍廟、豫園商圈的兩件套,終于讓我不用再從畫框中隔看魔都,而是置身其中行走感悟。 這些地標原本就蜚聲華夏乃至寰宇知名,當然無需由我這個四線城市的普通人再為他們宣傳推廣。或許是各地差距在縮小,或許是心理閾值在提高,上海的魅影從霧面琉璃漸變為高清透鏡。得窺一斑,南京路上的大商場和大品牌也不再像早些年那樣為上海所僅有(記得二十年前我讀高中時,女生們很喜歡看時尚芭莎,很多奢侈品牌的門店只在上海設店,最北端也只到沈陽),南京路上的美特斯邦威也同樣難以支撐而閉店且鋪面依然無人承租。 然而,當我看到樂高店里近乎1:1的黃包車,惟妙惟肖的南京路景觀和東方明珠時,還是覺得有錢才能有影響力、才有話語權。當我看到和平飯店時,我還是想到了亦正亦邪的杜月笙,就像電視劇《上海灘》表達的那樣,大上海是風云人物的舞臺。當從和平飯店向前走,看到東方明珠徐徐展露它那帶有壓迫感的身姿時,多少還是有些胸中滯澀。盡管,我也曾在璀璨刺眼的維多利亞港吹過海風。
只是,我們在陸家嘴感受三座魔幻大廈時,環線上的導游卻顯得與高大上的上海難以匹配。將下下圖左一的“上海環球金融中心”的設計故事講得十分庸俗。說這座形似開瓶器、外號軍刀樓的建筑2008年落成,是日本人設計、日本人建造,正是那年有了年初的南方雪災和年中的汶川地震。也因此后來建設了下下圖右一的上海中心大廈,形似劍鞘,將日本軍刀收入其中。 我并不排斥風水、氣運,我反而覺得這是中式審美的美學范式。只是,在這大上海,原本精彩的政治博弈、文化對壘、經濟碰撞,被講成了簡單狹隘的仇日。孩子聽完后,也一個勁地說那是軍刀樓,加上一貫是二元對立思維的岳父,也對孩子說日本如何如何不好。對爺孫倆,我是無奈;對導游,我則是深深的反感。 ![]() 三 其實,那天剛剛抵達機場就著實“魔幻”。我們在浦東機場H區到達,按路標前行。當看到地鐵站一樣的候車區時,我有些迷茫了。岳母問,這就開始上地鐵了嗎?我不愿露怯,強裝鎮定說,這應該不是地鐵,地鐵還要安檢刷卡,這應該就是擺渡車。確實,這是H區到C區的小火車。從下飛機到坐上真正的地鐵,我們幾乎花費了一個小時的時間。 我們還去特意感受了磁懸浮,畢竟是中國第一條,仍然是最快的那條。盡管現在的最高時速只有301公里,低于2006年開通時的時速,也低于高鐵的運行時速,但它畢竟是磁懸浮,代表著時代前沿。生逢這樣的時代,我也不愿在四線城市里只能感受時代的馀波與施舍。磁懸浮只在龍陽路站與上海浦東機場之間穿梭,將近30公里的路程,不到8分鐘的時間,若是地鐵2號線,則需要將近45分鐘的行程。50元一張的票價(憑借當天機票還可便宜10元),購買一次時代前沿,我愿意掏錢。另外,在上海密如蛛網的地鐵線路里,我們乘坐的14號線、18號線正巧是無人駕駛路線,孩子在1車廂第一視角扮演小車長,他玩得不亦樂乎。 四 高樓大廈、園林廟會在很多城市都有,為什么在上海會呈現出一種別樣氣質,或許還是源自于經濟實力,源自于《南京條約》以來被迫開埠的風云際會。 畢竟,這是全球第一大政黨誕生地,盡管現在這里很難讓人聯想到工農氣質;畢竟,這里要做“具有全球影響力的科技創新高地”,新區、試驗區,全都是國字號乃至國際號;畢竟,上海的主政者幾乎全都最終站在了國家航船的操控室。 上海的這種“洋氣”當然不是現在才有,現代文學三十年時期(1919-1949),海派作家眼里的印象上海,幾乎就已定型。我印象最深刻的——穆時英《上海的狐步舞》描寫到,“女子的笑臉和男子的襯衫的白領。男子的臉和蓬松的頭發。精致的鞋跟,鞋跟,鞋跟,鞋跟,鞋跟。飄蕩的袍角,飄蕩的裙子,當中是一片光滑的地板。嗚嗚地沖著人家嚷,那只saxophone伸長了脖子,張著大嘴。蔚藍的黃昏籠罩著全場。” 五 我們早說過,匆匆一瞥,不過是印象。可是,往往真實就被包含在這印象里。那什么是上海呢?或許,我們可以說: 因緣際會的紅色序章, 通江達海的兼收并蓄, 慣立潮頭的自信驕傲, 歲月賦予的韻味風情, 未來無限的精彩延續, 凡夫俗子的慎莫近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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