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純粹理性的二律背反 ![]() 第四節 純粹理性的先驗課題,就其必然能夠完全解決而言 ![]() 康德哲學對我們的最大價值或許不是有關現象和本體的區分,而是一切都是可批判的——特別是理性自身——并且不存在可以解決一切問題的思想或方法。我們甚至不必上升到哲學、理性的高度,僅僅看看現實世界發生的事情就足以明白康德之教誨的現實性、緊迫性和真理性。 ![]() ![]() 例如那位發誓“讓美國再次偉大”的總統,他以為非但國內的反對派、歐洲美洲亞洲的盟友都不得不臣服在他的威嚴和權勢之下,地球上沒有一個國家不在他的威脅、恐嚇或者戴著假面的微笑下瑟瑟發抖,這就是被康德戲稱的“無恥的自吹”和“如此過分的自負”。因為我們看到阿拉斯加發生的詭異一幕,侵略者面帶微笑踏上紅毯,自負者與之握手,并學著宇宙大將軍的樣子與之坐上同一輛車;而曾經,他還對被侵略國的總統訓斥有加。這給世界傳達了一個危險信號:一國侵略他國不會受到譴責、懲罰,強權至上、交易至上的政治生態將要占有一席之地。 但是康德告訴我們說,這或許是個幻覺——正如理性超出經驗之后以為得到了那些以幻覺面目出現的“知識”——或許那位奉行“美國優先”的總統出發點并沒有錯,但可能走得太遠了,以至于認不清國家與世界、國家與正義之間根本性的不可分割性和依托性;或許權力要比哲學更容易讓人迷失,因為當所有的人都臣服于權力之下的時候,當權者就錯把自己當成了上帝,但我們知道,上帝的存在就是要我們警惕:不存在像上帝那樣的人,哪怕他掌握著地球上所有的權力和所有的財富。 或許阿拉斯加發生的事情已經證明:分不清侵略者和被侵略者,公然站在侵略者一邊,把正義放在交易的天平上,罔顧那些即使在阿拉斯加事件發生當天仍然無辜死于炮火下的平民,這種行為和某些國家領導人準備將他推上諾貝爾和平獎的領獎臺的行為一道,構成了一種絕妙的諷刺和臭不可聞的鬧劇,小丑肯定不是被侵略國總統,甚至不是侵略國總統——他正因為難得一見的露面而洋洋得意——我們都知道小丑是誰,但我們偏偏不說出來。 讓那種自吹和自負像絢麗的肥皂泡繼續膨大、繼續變得越來越透明吧,我們甚至不期望它會破滅,因為國王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只有掉不下來的時候,才會讓國王過著膽戰心驚、如臨深淵的生活——恐懼的最大效果是我們不知道懲罰什么時候到來,但知道它隨時會到來;正如康德說有德行者配得上幸福的生活,作為小丑的國王也配得上他以為的權傾朝野、不可一世的生活——在一切都坍塌之前,在死亡公平地來到他面前之前。 ![]() ![]() “在一切可能的情況下什么是正當或不正當,我們按照規則是必然能夠知道的,因為這涉及到我們的責任,而對于我們所不能知道的東西,我們也就沒有任何責任。”人在自然領域有許多東西是我們不知道的,但在道德領域,人應該是全知的,即自由完全交給了人自己。 康德主張,純粹理性的先驗課題必然能夠完全解決,這些問題只能涉及宇宙論的理念。 在思辨理性領域,“對象必須經驗性地被給予,而問題只是針對這對象與一個理念的適合性的”。 在實踐理性領域,“如果對象是先驗的因而本身是未知的,例如某物(在我們自己心中)的現象是思維,這個某物(靈魂)是否就是一個自在地單純的存在者,是否有一個萬物歸總的絕對必然的原因,如此等等,那么我們就應當給我們的理念尋找一個對象,關于這對象我們可以承認,它雖然是我們所不知道的,但并不因此就是不可能的”。 這就像我們如何回答“上帝是否存在?”的問題,對于無神論者是否定答案,對有神論者是肯定答案。康德的回答是審慎的:本體的東西雖然我們不可認識,但并非不可能存在。這里有一個專門的注釋: “我們雖然不能對'一個先驗對象具有何種性狀’、即'它是什么’這一問題給出任何回答,但也許可以回答說:這個問題本身什么也不是,這是因為沒有給出這問題的任何對象。因此先驗的靈魂學說的一切問題也就是可回答的并得到了現實的回答;因為它們涉及到一切內部現象的先驗主體,這個先驗主體本身不是現象,因而不是作為對象被給予的,在它上面任何一個范疇都找不到自己應用的條件(但問題本來卻是對范疇提出來的)。所以這里的情況就適用于一句俗話,即沒有回答也是一種回答,就是說,追問那個由于完全被置于能夠被給于我們的對象的范圍之外而不能用任何確定的謂詞來思考的某物的性狀,這是完全沒有意義的和空洞的。” “沒有給出這問題的任何對象”中的“任何對象”說的是經驗對象,知性只能夠處理作為現象的經驗對象。對于先驗問題的對象,只是我們“思維”出來的一個“對象”,它可以被思維,但形不成知識,所以“是完全沒有意義的和空洞的”。 ![]() ![]() 對于所提出的理性問題,解決的方式就是可以“批判的解決”,但不能“獨斷的解決”。 “批判的解決”就是相信“這個問題只有出于理念才能得到解決;因為這問題只不過是理性的產物,所以理性不能自己回避責任而推給未知的對象”。對于諸如“世界究竟來自永恒還是有一個開端”“空間是有限還是無限”之類的問題,它們都涉及到“一個只能在我們的觀念中給出的對象,也就是諸現象的綜合的絕對無條件的總體性”,對這種“綜合的絕對總體性的意識”,我們是通過任何經驗性的只是都根本不可能得到的。 “在經驗性意義上的大全任何時候都只是比較而言的。量的絕對大全(宇宙),進行分割的大全,追溯來源的大全,一般存有的條件的大全,連同一切有關這一大全是否可以通過有限的或是無限前進的綜合來實現的問題,都不涉及任何可能經驗的某物。??現象所要求的只是在它們的解釋條件在知覺中被給予的范圍內得到解釋,但把現象中任何時候可能被給予的所有的東西都在一個絕對的整體中概括起來,這本身決不是什么知覺。但這樣一種大全正是在先驗的理性課題中要求對之作出解釋的大全?!?/span> “獨斷的解決”就是以為經驗可以拓展到經驗以外的地方。“它使你們的理念變成對某個被經驗性地給予,因而也是可以按照經驗法則來認識的客體的臆想表象?!?/span> “所以這種獨斷的解決根本不是不確定的,而是不可能的。但批判的解決可以是完全確定的,它根本不是從客觀來看待這個問題,而是按照這個問題所建立于其上的知識基礎來看待它。” ![]() 評價:5星 (本文內容為作者獨立觀點,未經允許不得轉載,授權事宜、對本稿件的異議或投訴請聯系26071432@qq.com。) ![]() 微信號|琴弦在霧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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