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長文警告,本文閱讀6min 大家好,我是科學羊。 接上篇,我們聊到了質數的無窮奧秘和素數定理的宏大圖景。 數論的浪漫,就像一首未完的交響曲。 今天我們繼續這段旅程——從“哥德巴赫的浪漫懸念”,到“費馬留下的世紀難題”,再到“虛數的誕生與藏寶圖的秘密”。這些看似枯燥的概念,背后都藏著人類智慧的執念與想象。 1742年,普魯士數學家哥德巴赫提出了一個看似簡單的想法:“任何一個大于2的偶數,都可以寫成兩個質數的和。” 12=5+7,24=17+7,32=29+3……隨便一試,好像都能成立。 于是,這個命題被稱為“哥德巴赫猜想”。 ![]() 將一個偶數用兩個素數之和表示的方法,等于同一橫線上,藍線和紅線的交點數。 問題是,直覺和真理之間,往往隔著深淵。 到今天為止,哥德巴赫猜想依然沒有被證明,也沒有找到反例。它就像一道優雅的懸念,讓幾代數學家徹夜難眠。 不過,人類并不是毫無進展。 1930年代,蘇聯數學家施尼雷爾曼證明:任何一個足夠大的整數,都可以寫成有限個質數的和。他的初始結果里,這個“有限個”多達30萬,但至少說明了路是可走的。 后來,維諾格拉多夫進一步突破,他證明了:所有足夠大的奇數都能寫成三個質數的和。從而也推出:所有足夠大的偶數可以寫成四個質數的和。 從“四”到“二”,只差最后一步。 可這一步,似乎是最難的。它或許只差一個靈光乍現,或許還要等待下一個世紀。 哥德巴赫猜想之所以迷人,正是因為它如此“親切”卻又“遙不可及”。就像一道家常菜的配方,你明明覺得能做出來,卻怎么也沒能端上桌。 相比哥德巴赫猜想的浪漫,費馬大定理更像一部曠日持久的連續劇。 故事要從古埃及的木匠說起。 他們知道,邊長3:4:5的三角形一定是直角三角形。這是最古老的“畢達哥拉斯三元組”,也稱勾股定理。 用方程寫出來,就是: ![]() 它的整數解不止一個,而是無窮多個。 到了17世紀,法國數學家費馬在讀丟番圖《算術》時,隨手在書頁邊寫下了一句話: “當指數大于2時,方程 ![]() 就是這句話,把后世三百多年最聰明的人都“吊”了起來。 數學家們一個個嘗試復原這個所謂的“絕妙證明”。 歐拉證明了 ![]() 安德魯·懷爾斯 直到1994年,英國數學家安德魯·懷爾斯,孤獨地在書房里潛心研究多年,終于用現代數論和代數幾何的工具,證明了費馬大定理。 那一年,他在劍橋大學的講堂上,平靜地寫下最后一個等式,全場起立鼓掌。這場“數學懸疑劇”,終于落幕。 諷刺的是,學界幾乎一致認為:費馬本人當年不可能掌握如此復雜的工具,他的“絕妙證明”大概率是錯的。可這并不妨礙這條批注,成為數學史上最傳奇的一筆。 如果說質數讓人困惑,費馬讓人執念,那么虛數則讓人懷疑人生。 問題很簡單:負數有平方根嗎? 因為正數的平方是正數,負數的平方也是正數,所以古人一致認為——沒有。 ![]() 復平面的圖示。虛數位于垂直坐標軸之上。 但16世紀,意大利數學家卡爾達諾在研究方程時,偏偏遇到了負數開方的問題。他硬著頭皮寫下了那些“不存在的數”,雖然心里明白“這不過是虛構”。 然而,數學的歷史常常如此:只要有人敢于“胡寫”,就有人能在“虛構”里找到真實。 漸漸地,人們發現這些“虛數”不僅能自洽,還能解決許多實實在在的問題。 歐拉引入了符號 ![]() 復數 真正讓虛數“落地”的,是幾何解釋。18世紀末,挪威測量師韋塞爾和法國會計師阿爾岡,提出了復平面的圖像:
更神奇的是:把一個數乘以 于是 從此,虛數不再是“胡說八道”,而是現代數學和物理的基石。交流電、信號處理、量子力學,處處都離不開它。 當然,有一個小故事,可以讓虛數的神奇更加直觀。 ![]() 一位冒險家在羊皮紙上發現藏寶圖:
冒險家找到了橡樹和松樹,卻發現絞刑架早已不見。他絕望地挖遍全島,最后空手而歸。 其實,復數可以解開謎題。
也就是說,無論絞刑架在哪兒,寶藏都在 如果冒險家懂點數學,他會直接在“虛數軸正方向的一個單位”處挖寶,而不是在島上亂挖。 這個故事告訴我們:虛數不僅是抽象的符號,它能幫我們消除未知、抓住本質。真正的數學,總能把復雜世界變得簡潔而清晰。 從哥德巴赫猜想的浪漫,到費馬大定理的執念,再到虛數的神奇與藏寶圖的解法,我們能看到數學的雙重身份:
數學看似高冷,卻一次次證明自己并非象牙塔的裝飾,而是人類認知世界最鋒利的鑰匙。她的魅力,在于既能給出理性的定律,也能保留浪漫的懸念。 也許這正是為什么,哪怕我們永遠走不到“數學的盡頭”,依然愿意追隨她的原因。 好,今天就先這樣啦~ 科學羊?? 2025/09/03 祝幸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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