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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學先師吳梅的昆曲聲腔格律及訂譜能力大檢驗（下）
────以吳梅《紅樓夢?掃紅》出曲譜之錯腔數目為標本 ●第三只【宜春令】：按，此曲殷譜為一板一眼，而吳梅偏偏復古為一板三眼。昆曲之隨時代的變異，后世生活節奏的加快，于是，于清末昆曲衰頹以來，昆曲的演唱不但曲牌刪減，而且節奏也加快。如往往一出內連續四只同名曲牌，一如本出四只【宜春令】，古則則是前二只贈板，后二為一板三眼，或前三只贈板，末只一板三眼。不過，到近世以來，即便四只不刪，演唱速度也加快，贈板一只，第二只前部有贈板，后部則加快成一板三眼。后二只則一板三眼，也有末只變成一板一眼。總之，其變化不只如前所述，而就是要加快演唱，減少沉悶感，拉近與花部的緊節奏間的距離，也符合世情的變化。而近世以來的清工，則力求復古，不顧今人已不好唱贈板，也一定要維持板式，如吳梅在此出里的板式上的作法，就是倒退于時代。像是劉富梁這位清工，在訂《集成曲譜》時，也走復古風，故集成曲譜不得不成為古樣板，而非時行可用之譜。（一）『堆池畔』三字句，吳梅依殷譜的正確腔；（二）『積徑坳』三字句，吳梅依殷譜的正確腔；（三）『遍青山胭脂亂飄』七字句里，『山』字基腔6，應配陰平聲字于基腔上，而殷譜誤配陰去聲腔的1，吳梅照抄不查亦誤；其余六個字，吳梅依殷譜的正確腔；（四）『杜鵑啼了』四字句，『杜』為陽去聲或上聲字，殷譜取陽去聲字，出腔自基腔6，而吳梅作上聲腔的35，皆可；余字吳梅依殷譜的正確譜； （五）『（偏是）惜花心性多煩惱』九字句，但實依格只七字句，『偏是』為句首二襯字，其基腔以后方正字『惜』基腔1為基腔，而殷譜作2, 1，吳梅從之。但『偏』陰平聲字，二譜實發去聲腔而誤；『花』基腔1，陰平聲字訂于基腔上，故應訂1，殷譜訂2而誤，吳梅照抄不察，亦誤；『性多煩惱』的基腔列由九宮大成可查得應1, 6, 6, 6，收腔于5或6；故調『陰去、陰平、陽平、上聲』列于基腔列上，應為21, 6, 565, 35或1, 6, 565, 35之屬，而殷譜配6, 565,13, 23乃全誤；吳梅作321, 65, 13, 23則只有『性』作高點為3的321，比21更高一音亦可的陰去聲腔，『多』出腔于基腔6亦正確，此外的末二字的腔亦全配錯；故此句錯腔為六比四。 （六）『有許多粉冷香殘』七字句，『粉』基腔5，殷譜配此上聲字為53，系上聲字的平出上收腔格，平出于陰平聲腔的基腔5，爾后下行至3，呈平出上收的上聲腔格；而吳梅則作低唱的上聲腔格，即低于基腔5的2，然后在低腔呈232之形，此種上聲腔格如232者少用，但可用。而末字『殘』陽平聲字，應自基腔2 下方一音1出腔，作12，殷譜配2唱如陰平聲腔，吳梅改正為12，自基腔下一音1出腔呈陽平聲腔格的12；此句余字吳梅皆從殷譜的正確腔，故此句錯腔比，為一比零，累計為七比四。 （七）『便九十春光虛掉』七字句，末字『掉』陽去聲字，應自基腔6出腔后，收腔于5，而殷譜作61而誤，吳梅改為65是也。余各字吳梅皆從殷譜的正確腔。故此句錯腔比為一比零。累計比為八比四。 （八）『（香冢）深沉』為四字句，實其格為二字句，『香冢』為襯字，以下方正字『深』的基腔1或2為基腔皆合律；而且于『沉』上應有一迎頭板，殷譜誤植板于『深』字，而其配『深沉』為1, 6，顯以『深』的基腔作1看，而其句首二襯字『香冢』卻配作2, 23216，而又在『冢』上添一迎頭板，板式大亂。若以殷譜以『深』作基腔1看，則此四字應配如1, 6,1, 616，而收尾于6，則殷譜四字含板式四字全錯。如以殷譜系以『深』作基腔2視，此四字基腔列乃2, 2, 2, 1而收于1或6，則此四字應配2, 1, 21, 6(1)，殷譜配的是2, 23216, 1, 6則殷譜只對『香』『沉』二字之配腔；而吳梅此四字的腔改做1, 61, 2, 1216，若以其前二襯字是以『深』基腔為2，故配2來看，則吳梅所從的基腔列乃2, 2, 2, 1，則應調腔成2, 1, 21, 6(1)、21, 61, 21, 6(1)之屬，故知吳梅『冢』字正確而已。故殷譜此句錯二，吳梅錯三。故累計十比七。 （九）『（似）這等掩埋』五字句，但實其格為四字句，而且如前所述，吳梅于此亦用了贈板的板式而誤。『似』乃襯字，依下方正字『這』基腔1為基腔，故應配此陽去聲腔自基腔1出腔，而殷譜配2，吳梅從之而皆誤；『這等掩埋』基腔列查九宮大成即知是1, 1, 1, 1，收于6，『這』陰去聲字，應調腔于基腔1上方，殷譜作3，為高于陰平聲腔（基腔）的陰去聲腔無誤，吳梅從之。『等』上聲字，應在基腔下方，但殷譜作2，乃是在基腔上方的陰去聲腔而誤，吳梅從之亦誤；『掩』陰去聲字，亦應調腔于基腔上方，殷譜作32，正是，但吳梅改為1，反而唱成陰平聲腔或陽去聲腔而誤；『埋』字，殷譜配12乃誤，而吳梅改6是也。故此句殷譜錯三字，吳梅錯三字，累計十三比十。 （十）『（比）哪些還好』五字句，但實其格為四字句，『比』上聲字，乃襯字，依下方正字『那』基腔2為基腔，應配于基腔下某音，殷譜配6低于基腔2 ，可，而吳梅配5，亦低于基腔2，亦可。『哪』上聲字，應配低于基腔2，殷譜配1，低于2，為上聲腔格，而吳梅配621，亦低于2出腔，為上聲腔格，亦可；而『些』字，陰平聲字，應配于基腔2上，殷譜配6已誤，而吳梅作61，亦誤；余字吳梅同于殷譜的正確腔。故此句，殷譜錯一，吳梅也錯一。累計十四比十一。按，此只曲牌，連同襯字共五十四字，殷譜錯誤十四字，比例約26%，反過來說，殷溎深雖未能擁有九宮大成，不知九宮大成改正的標準腔格，但以其劇場實務及訂譜的經驗，其曲譜仍約四分之三都是合于九宮大成對于此曲牌各字的基腔的腔格的規定。吳梅有見九宮大成，卻未依九宮大成此一格律譜核對其譜，反而錯誤十一字，比例約20%。 ●第四只【宜春令】：此只殷譜為一板一眼的快板，而吳梅放慢成一板三眼，今從殷譜。 （一）『紅箋授』三字句，句末字『授』必收腔于1，故應配如1321或121的陽去聲腔，殷譜作13未收于1，而吳梅從之，皆誤；故殷譜此句錯一，吳梅亦錯一。 （二）『綠綺挑』的『綠綺』，殷譜配36, 5，或吳梅配365, 35皆合律，『綺』上聲字，調成基腔6下方即可。『挑』陰平聲字，殷譜作3，唱成上聲腔了，而吳梅改正置于基腔（陰平聲腔格）6上。故此句殷譜錯一，吳梅沒錯。累計二比一。 （三）『遇書生良緣怎（肯）拋』八字句，而吳梅刪襯字『肯』，今依殷譜文字而仍保留襯字『肯』。『遇』陽去聲字，應于基腔1出腔，殷譜唱成調于基腔上方的陰去聲腔的2而誤，吳梅從之亦誤；『生』字基腔6，陰平聲字應置基腔（陰平陰入聲腔格）上，而殷譜作1等同唱成陰去聲腔，而吳梅從之，皆誤。『肯』殷譜配3置于前、后正字基腔皆5的下方的3而為上聲腔格無誤。余字吳梅皆從殷譜的正確腔。故此句殷譜錯二，吳梅錯二。累計四比三。 （四）『別離恁早』四字句，『離』殷譜365或吳梅35皆合律，頭腔3皆正確，其后的裝飾行進腔可依格伸縮的彈性；『恁』陽去聲字，殷譜配成上聲腔3而誤，吳梅改正成陽去聲腔的65；『早』句末字基腔5，應收于5，而殷譜配在基腔上，把上聲字唱成陰平聲腔而誤，吳梅作3為上聲腔，但未收成35亦誤；『分』字吳梅從殷譜的正確腔。故此句殷譜錯二，吳梅錯一。累計為六比四。 （五）『夢魂飛度長安道』七字句，『道』陽去聲句末字，應收腔于3，殷譜唱成陰去聲腔的216且收腔錯，吳梅改陽去聲腔51，卻未收成51653或因快板徑用53。余字吳梅皆從殷譜的正確腔。故此句殷譜錯一，吳梅錯一。累計為七比五。 （六）『須與他收拾殘妝』七字句，『須』殷譜作16的6應刪，否則配合下字來看，似唱若平出上收的上聲腔，故誤。吳梅作1置于基腔1上是也。『與』上聲字，殷譜從基腔1上行而誤，吳梅改正置于基腔1下方的上聲腔域的6，為上聲腔格的低唱格。『殘』基腔3，陽平聲字應出腔于基腔下一音的2，作23，而殷譜作13，吳梅從之，九宮大成于此無采此種特例，故不可用，兩譜都錯。余字吳梅皆從殷譜的正確腔。故此句，殷譜錯三，而吳梅錯一。累計十比六。 （七）『抵薄命紅顏枯槁』七字句，『枯』陰平聲字，應置于基腔6出腔，殷譜配5如上聲或陽平聲腔而誤，吳梅改正于基腔出腔作65。余字吳梅皆從殷譜的正確腔。故此句，殷譜錯一，吳梅無誤。累計十一比六。 （八）『（試說與）花魂』五字句，實其格為二字句，『試說與』乃句首三襯字，應以其后方正字『花』的基腔2或1為基腔。今查殷譜此五字的配腔2, 1, 612, 1, 6，應系以正字『花』采基腔1而配1，故此句的基腔列乃1, 1, 1, 1, 1，故應配如2, 1, 6, 1,6(1)。而殷譜誤于『與』上多點一迎頭板，故用了繁腔612而非6，但此字因板式誤而已誤。而應于『魂』點迎頭板，而殷譜也誤點于『花』上，故又錯一字。故此五字，殷譜錯了二字。而吳梅此句正確（『魂』字用61，亦合律）。故此句殷譜錯二，而吳梅全對。累計十三比六。 （九）『（有）幾個下場』五字句，實其格為四字句，而且如前所述，吳梅于此亦用了贈板的板式而誤。按，此句，非贈板下，于第三字上必點一迎頭板，有時，可以如贈板，于首字亦點一板，但亦不得遺漏非贈板下于第三字必點一板之格。『有』乃句首襯字，應以其后方正字『幾』的基腔1為基腔，配此上聲字于基腔下方任一音。殷譜配下方的6可，而吳梅作更低的5，亦合。『個』陰去聲字，殷譜配在基腔1下方的6，唱若上聲腔而誤，吳梅改成基腔1上方陰去聲腔域的2，是也。『下』字上，吳梅漏一板而誤。『場』陽平聲字，應于基腔1下一音6出腔，收于1或6，殷譜配12乃誤，吳梅改6是也，但因吳梅點板之誤，于此處，此『場』配616較佳。故此句，殷譜錯三，吳梅錯一。累計十六比七。 （十）『不枉（了）憑吊』五字句，其格實只四字句，『了』為句中襯字，殷譜配5，低于前一正字『枉』基腔2或后一正字的基腔1或2，乃上聲的低唱腔格，吳梅亦從之。『不』字上應有一迎頭板，而殷譜于上句末添一截板非也。而殷譜配6亦低于基腔2的錯腔，誤唱北曲入作上聲腔，吳梅作5如北曲入作上聲腔，亦誤。『枉』上應有截板，而殷譜無而誤，殷譜作1可也，因低于基腔2，是為低唱上聲腔，而吳梅添截板，配腔356亦低唱的上聲腔，但因吳梅誤以基腔作6而始配如此低腔而誤，因基腔判錯。余字吳梅從殷譜的正確腔。故此句，殷譜錯二，吳梅亦錯二。累計十八比九。按，此只曲牌，連同襯字共五十四字，殷譜錯誤十八字，比例約33%，反過來說，殷溎深雖未能擁有九宮大成，不知九宮大成改正的標準腔格，但以其劇場實務及訂譜的經驗，其曲譜仍約三分之二都是合于九宮大成對于此曲牌各字的基腔的腔格的規定。吳梅有見九宮大成，卻未依九宮大成此一格律譜核對其譜，反而錯誤九字，比例約16%，約六字錯一字。 ●【尾聲】：（一）『（記）三（月）三修禊曾來到』九字句，其格實只七字句，吳梅以『記』與『三』為襯字。按，此句實填詞不佳，依此南呂尾聲之格，此第一句應點迎頭板于第三及第七字上，點截板于第一及第五字上。如果依吳梅此別襯字之法，則應點迎頭板于『修』及『到』上，而截板點于正字的『三』及『曾』上，正如吳梅所點。但細思之，為何『三月三』完整文意的后一『三』字卻可以當成了襯字，襯字之義，原本是此字若刪去，文意還完足，但試問，把『三月三』刪成了『三月』反而把日子刪掉，即把最重要的指明是三月三日的『三日』刪掉了，試問，三月和三月三號是月與日的天壤差別，亦可見末一『三』實為重要文義處，吳梅為襯字而襯字而刪掉，以致文義零亂，不乃有削足適履之譏。而連正襯都定義混淆，則更無論去訂工尺及板眼了。故若一定要于『三月三』內擇二字作正，則余意以為應作『三（月）三』，則月份及日子于正字內顯示，但以襯字的『月』襯托前一『三』為月份，后一『三』為日子，此不得已，一如吾人常講『九九重陽節』，『九九』二字有實例，則『三三』亦非不可用。而殷譜則板式零亂，點迎頭板于『月』及『來』上，而截板點于『記』、第二個『三』及『禊』上，如此一來，此尾聲第一句，本為有四板，今殷譜多添了一板以調和此句填詞之不佳，但亦因而出格了。殷譜既然板式出錯，則工尺即便正確也無意義，故此八字視同全錯。今驗吳梅之腔。按，此句的基腔列，九宮大成作5, 5, 3, 3, 2, 1, 1或5, 5, 1, 1, 2, 6, 6，而句首襯字『記』基腔應從下一正字的5，句中襯字應從5, 3的5或3，另或從5, 1的5或1，則『（記）三（月）三修禊曾來到』的正確訂譜，應為在基腔列5, 5, 3, 3, 2, 1, 1之下，訂如(6), 5, (3),5, 3, 32,621, 61, 21，而因為吳梅末字『到』配作3，必不以末字的基腔作6，且『來』配腔12，近于基腔1而不近于基腔6，故吳梅非依基腔列第二形5, 5, 1, 1, 2, 6, 6在配腔，故不討論。則吳梅配此句作(21), 321, 6, (1), 2, 1, 62, 12, 3，比較前述應配的腔的(6), 5, (3),5, 3, 32,621, 61, 21，只有『曾』字配腔正確，其他八字配腔全錯，故此句殷譜全錯錯九，而吳梅錯八。 （二）『倏忽又三春盡了』七字句，『忽』字上有一迎頭板，而殷譜植于『倏』上而誤，應移植于『忽』上，吳梅正確。又此句殷譜缺一板于『了』。又此句的基腔列，可以從九宮大成查得有二，一為1, 1, 1, 5, 5, 5, 3而收于1，二為1, 1, 1, 1, 5, 3而收于1，從殷譜及吳梅訂『三春』為1, 1或1, 12，可知是從第二基腔列的1, 1, 1, 1, 5, 3而收于1里的第三及第四個字的基腔列的1, 1，而配此二陰平聲字的『三春』于基腔列此一陰平陰入聲腔位上。而依此基腔列，應配如1, 1, 1, 1, 5, 12321之屬，殷譜今作1, 6, 2, 1, 1, 3, 12321，故知『忽』、『又』、『盡』三字皆配錯，而其中『忽』的迎頭板移去『倏』而誤，而『了』字缺一板，故此句殷譜錯處有四。吳梅作2, 1, 2, 1, 12, 3, 12321，其中『倏』、『又』、『盡』三處有誤。累計十三比十一。 （三）『（看）一段春光（容易）催人老』十字句，實其格只是七字句，其中『看』為句首襯字，應依下方正字『一』基腔1，陰去聲字訂于基腔1上方，殷譜訂于1上方的2是也，而吳梅從之。『段』陽去聲字，應出腔于基腔1，而殷譜訂3成了陰去聲腔，吳梅從之，兩人皆誤；句中襯字『容易』的前后方的正字的基腔皆為1，故此二字基腔列亦乃1,1而于基腔列上調腔，應配如6, 6，而殷譜配1, 6知錯前字的腔，吳梅配6, 5知錯后字的腔；『催人』基腔列從九宮大成可查得為1, 1，此『陰平、陽平』列應調腔于基腔列上，作1, 6，而殷譜配5, 53216，而吳梅改配2, 121216，一見，即知，兩人都全部配錯。殷譜以基腔列誤作5, 5來調腔，而吳梅則是誤作2, 2來進行調腔。余字吳梅皆從殷譜的正確腔。故此句，殷譜錯四，而吳梅錯四。累計本尾聲，殷譜錯十七處，吳梅錯十五處。按，此只曲牌，連同襯字共二十六字，殷譜錯誤十七字，比例約66%，反過來說，殷溎深雖未能擁有九宮大成，不知九宮大成改正的標準腔格，但以其劇場實務及訂譜的經驗，其曲譜約三分之一合于九宮大成對于此曲牌各字的基腔的腔格的規定。吳梅有見九宮大成，卻未依九宮大成此一格律譜核對其譜，反而錯誤十五字，比例約58%，約三分之一錯，即每三字錯一字。 總結，本曲譜，除開了引子【步蟾宮】因為吳梅沒有訂譜，而不列入統計而外，其余【宜春令】加上【尾聲】共計五只曲牌，加以統計殷譜及吳梅的格律錯誤之處。前已列各只曲牌的統計，今列總統計于后： ●五只曲牌，其含正襯字數總和為53+61+54+54+26=248字 ●殷譜錯誤，各曲牌總和為13+19+14+18+17=81處 ●吳梅錯誤，各曲牌總和為5+15+11+9+15=55處 ●殷譜錯誤比，總字數248里，錯81處，錯誤比約33%，即近三分之一錯誤。 ●吳梅錯誤比，總字數248里，錯55處，錯誤比約22%，即近五分之一以上的錯誤。 于是，吾人對于殷溎深及吳梅的訂譜，以此出為例，約可見一斑。亦見吳梅就此出而言，大罵殷溎深，『原是俗工，不知譜法，妄配工尺而已?為正之如下。』及又有『殷四更不知曲律，故襯字乃至下板?余因重訂之?原譜見《六也曲譜》，謬甚?』則其『為正之如下』的成果，竟還是滿坑滿谷的錯誤，此一出戲的唱腔，經吳梅的『重訂』及『正之』之后，還出錯達到五十五處之多，每五字就唱錯一字，如果殷溎深出錯八十一處，值得謾罵，那么，出錯達五十五處，非夷所思的吳梅此位飽學自謂訂譜是『知譜法』，不會『妄配工尺』，而且又『知曲律』，怎會『正之』且『重訂』，還出錯那么多。按，平心而論，即如吾人從事昆曲訂譜三十年，深知訂譜怎樣小心，還是有可能有少許錯誤，故如果訂一出的曲譜，錯上十字以內，當是可原之。不過，像此出，不過五只曲牌，不算大場，吳梅竟錯上五十五處，幾乎也就是與他所批評的俗工列入同等級去了。又何能義正辭嚴，以五十五步笑八十一步呢。所以，有關曲界不少流傳的流俗之虛譽，實際上，有志者摒除一切古來虛辭假譽，而一一依律校正及充實真學問，重新將前人習說及偽說一一檢驗，必可重拾曲學界正常的清新學術環境及真學術的發皇。（劉有恒，臺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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