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擊上方藍色字中醫思維 導讀張錫純,一代中醫大師,用藥精靈,組方嚴謹,療效卓著,其作《醫學衷中參西錄》,堪稱中醫“紅寶書”,風靡民國,影響中醫界甚深,被譽為“ 第一可法之書”,是中醫學子枕邊常備之書,本文介紹張師學術思想,管中窺豹,得見民國一代大醫風范,惠及醫眾。 張錫純(1860 ~ 1933),河北鹽山人。近代中醫藥學家,中國中西醫匯通學派先驅。早年習舉子業,科舉不第遂轉攻中醫藥學,曾學習西醫及其他西學。1912年任軍醫正,1918年任立達醫院院長,1924年因直奉戰爭回鄉懸壺于滄縣,醫名日噪。晚年遷居天津,創辦國醫函授學校,培養中西醫匯通人才。他長期從事臨床與研究著述,其代表作? 醫學衷中參西錄? 對中醫界影響很大,被譽為“ 第一可法之書”。 在學術思想上,他倡導中西醫學匯通,衷中參西,提出心腦共主神明說、大氣學說等。在實踐中,他崇尚臨床實驗,重視藥物研究。他充分發揮生石膏治療熱病的功效,對山萸肉、生山藥等藥物作了系統闡發,并創立“升陷湯” 治療大氣下陷證。在治療急證、防治霍亂等方面亦頗有建樹。他醫術精湛,醫德高尚,在繼承傳統中醫藥學的基礎上,敢于推陳出新,促進了中西醫學的溝通與交流。他用藥精靈,組方嚴謹,療效卓著,臨床經驗多為后世效法。近代以來,在西醫學被廣泛傳播并逐漸成為主流醫學的時代背景下,張錫純以其衷中參西的胸懷、精勤實踐的精神,被時人稱之為一代中醫大師。 張錫純以弘揚中醫藥學為己任,勤于實踐,勇于創新,學術影響遍及大江南北,被后世譽為“軒岐之功臣,醫林之楷模”。當時他與江蘇陸晉笙、楊如侯,廣東劉蔚楚并稱“名醫四大家”;又與慈溪張生甫、嘉定張山雷并稱“名醫三張”;又與漢口冉雪峰并稱“南冉北張”。他的入門弟子有周禹錫、陳愛棠、李慰農、高硯樵、王攻酲、張方輿、孫玉泉、李寶和、仲曉秋等,均為一方名醫。 張錫純的學術思想與成就簡要介紹如下: 1.衷中參西,匯通中西醫學 1909年張錫純在?醫學衷中參西錄? 自序中說: “今凡百事皆尚西法……吾儒生古人之后,當竟古人未竟之業。而不能與古為新,俾吾中華醫學大放光明于全球之上,是吾儒之罪也。……斯編于西法非僅采用其醫理,恒有采其化學之理,運用于方藥中者,斯乃合中西而融貫為一,又非若采用其藥者,僅為記問之學也。特是學問之道,貴與年俱進,斯編既成之后,行將博覽西法,更采其可信之說與可用之方,試之確有效者,作為續編。此有志未逮之事,或即有志竟成之事也。” 因此張錫純參西的思想與時勢有關,其出發點在于與時俱進,目的在于發揚中醫,使之放光明于全球。 實踐衷中參西,匯通中西醫學,首先在治學上需要尊古而不泥古。張錫純認為:“吾人生古人之后,貴發古人所未發,不可以古人之才智囿我,實貴以古人之才智啟我,然后醫學有進步也。” 他以自身的經歷來說明他的觀點。張錫純兩試秋闈不第,雖在壯年,但淡于進取,遂廣求方書,約共搜閱百余種, “知?本經? 與?內經?,詒之開天辟地之圣神,為醫學之鼻祖,實即為醫學之淵海也。迨漢季張仲景出,著?傷寒?、?金匱? 兩書,為?本經?、?內經? 之功臣”,然而“自晉、唐迄今,諸家著述,非不美備,然皆斤斤以傅舊為務,初未嘗日新月異,俾吾中華醫學漸有進步”,因此他認為, “夫事貴師古者,非以古人之規矩、準繩限我也,唯借以瀹我性靈,益我神智。迨至性靈神智,洋溢活潑,又貴舉古人之規矩、準繩而擴充之、變化之、引伸觸長之,使古人可作,應嘆為后生可畏。凡天下事皆宜然,而醫學何獨不然哉”。可見張錫純對中醫的發展進行過深入的思考,在中醫理念上絕不泥古而薄今。他主張: “讀?內經? 之法,但于其可信之處精研有得,即能開無限法門。其不可信之處,或為后世偽托,付之不論可也。” 同時,張錫純對那些攻擊中醫理論的做法也表示了極大的不滿,針對“乃今之偏重西法者,不于?內經? 可信之處費心研究,但于其不可信之處極力指摘” 的情況,他不禁感慨, “夫我四萬萬同胞,皆黃帝之子孫也,以祖宗嘉惠后人之典冊,不知倍加愛護,而轉欲弁毛棄之,此真令人可發浩嘆者也”。因此,他對于中醫經典,是主張繼承發揚的。 張錫純認為“中醫之理多包括西醫之理,溝通中西原非難事”。他主張“學醫工夫,須先明人身之生理。全身之肢體、臟腑、經絡皆生理攸關也”。因此他“兼采中西生理之學,更參以哲學家談生理處,復以己意融會貫通之。生理既明,而養生之理寓其中矣;養生之理既明,而治病之理寓其中矣”。他“遠采古籍所載,近參時賢之說”,從生理、病理、藥理各方面積極尋找中醫與西醫的共通之處。通過比較,他得出結論, “中西之論藥性,凡其不同之處,深究之又皆可以相通也”。由此道出了他的醫學主張: “夫醫學以活人為宗旨,原不宜有中西之界限存于胸中。在中醫不妨取西醫之所長,以補中醫之所短;在西醫尤當精研氣化,視中醫深奧之理原為形上之道,而非空談無實際也。” 張錫純“著書以衷中參西為名,原欲采西人之所長以補吾人之所短”,在?醫學衷中參西錄? 一書中,他“于西人之說可采者采之,其說之可溝通者尤喜溝通之”,在他看來,只有“如此以精研醫學,醫學庶有振興之一日”。所謂“衷中”,“衷” 者“中心也”、“正也”,就是以中醫為主,立足于發揚祖國醫學;所謂“參西”,就是取西醫之長為我所用,闡發中醫理論,豐富治療手段。張錫純衷中參西,匯通中西醫學的學術思想體現了他中醫為本,西醫為用,取彼之長,補己之短,以弘揚國醫的理念。 張錫純認為中西醫能夠匯通的前提是“中醫之理多包括西醫之理”。一方面西醫尚不能夠解釋的中醫理論未必不如理、不正確,如“答陳董塵疑?內經? 十二經有名無質” 的質疑中他提出“天下之妙理富于跡象之中,實超于跡象之外,被拘于跡象以索解者,縱于理能窺其妙,實未能窮其極妙也”,那種“因研究剖解之學者于十二經之起止莫能尋其跡象,遂言?內經? 所言十二經無可考據” 是不正確的。他認為, “ ?內經? 之?靈樞? 原名?針經?,故欲究十二經之奧妙,非精針灸者不能得其實際”。另一方面可以借鑒西醫學說闡明一些中醫理論,如對中風癥,他認為?素問-調經淪? 之“血之與氣,并走于上,則為大厥,厥則暴死,氣反則生,不反則死”,即“西人所謂腦充血也”,據此他創制鎮肝熄風湯、建瓴湯等名方,后世應用頗多,并被收入現代中醫教材。又如“黃疸之證,中說謂脾胃受濕熱,西說謂膽汁濫行,究之二說原可貫通也”,這里張錫純采用中西醫之理闡明膽汁阻塞型黃疸,他還用西醫血液循環理論解釋中醫脈診,以西醫神經系統功能來闡明心腦體用等,體現了他在中西醫理論匯通上的有益嘗試。 張錫純中西匯通的另一個特點是主張中西藥并用。他著有“論中西之藥原宜相助為理” 專論,強調中藥、西藥應相濟為用,不要有“畛域之見存于其間”。他本人就是“用藥多喜取西藥之所長,以濟吾中藥之所短”。如他首創的“石膏阿司匹林湯”,采用中藥石膏、西藥阿司匹林合用,治療實熱性關節腫痛。張錫純認為“石膏之性,又最宜與西藥阿司匹林并用。蓋石膏清熱之力雖大,而發表之力稍輕。阿司匹林味酸性涼,最善達表,使內郁之熱由表解散,與石膏相助為理,實有相得益彰之妙也”。張錫純甚至認為“能匯中西藥品,即漸能匯通中西病理”。在臨床上,他也常常應用西藥加復方治療疾病。如張錫純首創用西藥阿司匹林配合中藥治療肺結核,效果頗佳。他認為: “西藥阿司匹林為治肺結核之良藥,而發散太過,恒傷肺陰。若兼用玄參、沙參諸藥以滋肺陰,則結核易愈”。對于中西藥并用的具體方法,他提出“凡西藥之性近和平,確知其原質者,不妨與中藥一時并用。至未知其原質者,慮其與中藥有所妨礙,正不妨中隔數點鐘而先后用之也”。中西藥合用的實踐對后世中西醫結合有很大的啟迪。如現代臨床常用的維C銀翹片等中西藥合用的藥品就是以這種模式發展的。 張錫純致力于衷中參西,匯通中西醫學,他中西互參的努力幾乎見于其書的每一篇章。他一方面在理論上試圖匯通中西醫;另一方面他并不空談,而是崇尚實驗方法。他雖無利用儀器進行實驗室研究的條件,卻有堅持不懈的實驗精神,突出體現在對藥物的切實研究和臨床的細致觀察上,為了發古人所未發,與古為新,他以大無畏的精神不斷地實踐古方新藥。 2.與古為新,闡創古方新藥 張錫純畢生勤于實踐,堅持臨證,注重實驗,言必有據,時人稱之為一代“實驗派大師”。他認為“天下事理之賾,非一一親身經過,且時時留心,必不能確切言之”。他強調“凡事必實驗而后知,不敢人云亦云”。他認為藥必親驗而知其藥性,明其用途,而后才施之于人。毒如巴豆、硫磺,峻如甘遂、細辛、麻黃、花椒等,他均親口嘗驗。又曾煎服麻黃八錢,以驗其發散之力。曾嚼服甘遂一二錢,瀉下大量水及凝痰,始悟其有開頑痰之功。嚼服花椒三十粒,知其確有毒副作用。對代赭石的應用,張錫純謂其“能鎮逆氣,墜痰涎,止嘔吐,通燥結”,通過實踐悟出代赭石雖有重墜之力,但“降逆氣而不傷正,通燥結而毫無開破”,臨床常用至數兩。 張錫純認為“學醫工夫原有數層”,其中“就第一層工夫言之,則最在識藥性”。他指出“ ?神農本草? 為講藥性之祖,勝于后世本草”。但他本人在藥性上的諸多發明皆本于實驗與臨床效應。如論山萸肉救脫,參芪利尿,白礬化痰熱,三七消瘡腫,三棱、莪術化瘀血等均基于個人經驗。其善于運用生石膏、生山藥的經驗更具特色。 生石膏性微寒,涼而能散,透表解肌,善清上焦及中焦實熱,張錫純認為外感病有實熱者,放膽用之直勝金丹。然醫家多誤認為其性大寒而煅用,是變金丹為鴆毒。張錫純闡發此說不厭其繁,僅“石膏解” 后所附醫案即達38例,其中多系危重癥,有痢疾、瘧疾、肺炎、產褥熱、產后大出血、風濕熱、猩紅熱等,同時伴昏迷、休克或全身衰竭者近半數。張錫純曾說“愚臨證40 余年,重用生石膏治愈之證當以數千計。有治一證用數斤者,有一證用至十余斤者”。1954年,石家莊組織中醫運用張錫純重用石膏的經驗治療流行性乙型腦炎,獲得良好的效果,衛生部門曾作為重大科技成果向全國推廣。 張錫純臨證以喜用山藥而著稱,他認為“山藥之性,能滋陰又能利濕,能滑潤又能收澀,是以能補肺補腎兼補脾胃,在滋補藥中誠為無上之品”。其所創制的160余首方劑中,有48首方應用山藥,其中27首方中山藥為君藥。他用山藥滋陰功效治傷寒、溫病、淋濁、消渴,用其利濕功效治帶下、泄瀉,用其滑潤之性治咳嗽,用其收澀之性治脫證,用其補腎功效治喘息、淋濁,用其補脾功效治久瀉、久痢,用其補肺功效治虛癆等。 創制大量有效新方是張錫純對中醫學的又一大貢獻。 ?醫學衷中參西錄? 全書載方189首,除古方數首外,自擬者達160余首。關于自擬方的緣由與出處,他說:“醫者以挽回人命為孜孜當盡之天職。至遇難治之證,歷試成方不效,不得不苦心經營,自擬治法。迨擬出用之有效,且屢次用之皆能隨手奏效,則其方即不忍拋棄,而詳為錄存。是此160余方,皆迫于孜孜挽回人命之熱忱,而日積月累以成卷帙者也。” 張錫純所創制的“升陷湯”、“鎮肝熄風湯”、“固沖湯”、“玉液湯” 等大都為臨床常用的有效驗方,為后世醫家所推崇。其中“升陷湯” 用于他根據?靈樞??五色篇? 中“大氣入于臟腑者,不病而猝死” 的論述,結合臨床提出的“大氣下陷”之證。 張錫純組方注重實效、以實踐驗證用藥,提出“用藥以能治病為宗旨”。他不贊同醫生處方藥味過多而又分量太輕,認為“疏方恒至藥品二十余味,其分量約皆在二三錢之間,不甚差池,即將病治愈亦不知系何藥之力”。他用藥配伍期望“取真藥性化合,借彼藥之長以濟此藥之短”,常常寒藥與熱藥同用,補養藥與破氣藥同用,潤藥與燥藥同用,通藥與澀藥同用,重配伍而使藥盡其能。如在治婦女癥瘕的理沖湯中,用三棱、莪術以破瘀,又用參芪以補氣,達到瘀血去而氣血不傷的效果。 張錫純對內、外、婦、兒、五官諸科的許多疾病辨證精準,治法獨到。如他創用治療霍亂的急救回生丹及防治兼用的衛生防疫寶丹,1919 ~ 1920年在東北、河北、山東、河南等地廣泛應用,治愈數萬人。他還創制赭遂攻結湯與發明蔥白熨法治療動力性腸梗阻,為后世中西醫結合治療腸梗阻所應用。張錫純長于救治危急大證,重用萸肉救脫;萸肉味酸性溫,能收斂元氣,且斂正氣不斂邪氣,其所附醫案中幾乎包括各種休克,尤以大汗致脫為最效。其法為當緊急時急煎萸肉一味60克左右急服,病稍緩則配以人參、山藥等。此外,張錫純認為治外感痰喘重癥唯小青龍湯加減最效,并屢試不爽,熱重加生石膏;為鞏固療效,又擬從龍湯等以求根治。對于慢性頑癥的闡發, ?醫學衷中參西錄? 論治虛勞的內容甚多,其中出現最多的藥物為生山藥。另外,他還留下重用三七、雞內金、水蛭等治癥瘕積聚等慢性病的寶貴經驗。 3.良醫濟世,化作甘露大千 張錫純在?醫學衷中參西錄? 自序中云: “人生有大愿力,而后有大建樹?!t雖小道,實濟世活人之一端也。故學醫者,為身家溫飽計則愿力小,為濟世活人計則愿力大。而此愿力之在錫純,又非僅一身之愿力,實乃祖訓斯紹也。”其祖上有“不為良相,心為良醫” 之家訓,他于此也深有同感。1924年,他自題其書第五期卷首云: “自命生平愿不凡,良醫良相總空談??部罒o礙胸懷闊,遭際常憐國運艱。憂世心從灰后熱,活人理向靜中參。軒岐奧理存靈素,化作甘露灑大千?!?詩中除委婉地表達了他未能醫國的遺憾,還表達了他立志成為良醫,濟世活人的宏愿。這種不以身家溫飽為念,但求濟世活人的大志愿,奠定了張錫純中西醫匯通大家的基調。張錫純“孜孜研究醫學者有年,偶為人疏方,輒能得心應手,挽回沉疴”。早年由于“先慈劉太君在堂,錫純恐溫清有缺,不敢輕應人延請。適有以急證相求者,錫純造次未遽應。先慈謂錫純曰: 病家盼醫如溺水求援,汝果能治,宜急往救之,然臨證時,須多加小心,慎勿魯莽誤人。錫純唯唯受教,自此臨證者幾無虛日,至今十余年矣”。他匯集十余年經驗之方屢試屢效者成書, “方后綴以詮解與緊要醫案,又兼采西人之說與方中義理相發明,緝為八卷,名之曰?醫學衷中參西錄?”。他著書的目的在于振興中醫, “人果有志振興醫學,欲于狂瀾難挽之時,獨作中流砥柱,當自著一書,發前人所未發,言今人所不能言,其書一出,俾醫界人人信仰,視為標準”。可以說,后來?醫學衷中參西錄? 的傳播在很大程度上實現了張錫純的這一夙愿。從?醫學衷中參西錄? 可以看出,為了濟世活人,張錫純對于屢試屢效的臨床經驗不僅沒有藏私,反而出版向醫界公布。他刊印書籍還有贈送的慣例,每每難以盈利。他在中西醫論爭勢若冰炭時,認為醫界不宜作意氣之爭,撰文論中西醫理相通。他治學雖多創論,但鮮斥前人之非,與同道也多友善,不貶人貴己。但他對誤人至死的庸醫卻當面斥之為投井下石者,毫不留情。張錫純以“志誠堂” 作為書屋名,以志誠為其人生信條。他終生治學不輟,與年俱進,修訂著作及復信答疑不肯假手他人。每遇疑難重證,他輾轉反思,查證書籍,一有定見,雖昏夜立命車親赴病家調治。即或病在不治,亦勉盡人力,每救療至殮服已具,不肯稍有懈怠??梢娖渲液裰琳\,對患者極端負責的精神。對待患者不管是軍政界要人,還是城鄉貧民,張錫純均一視同仁。 張錫純救治了無數的患者,還為后世留下了寶貴的醫學財富。他在風云變幻的19世紀末與20世紀前期,為中醫書寫了絢麗的篇章,他中西醫匯通的思想與實踐實為現代中西醫結合的先聲,他憑一己之力使后世學者看到了中西醫融會,創造新醫學的曙光。而我們對于他的懷念,正如他的自題詩所云,是一種突破中西醫學壁壘,濟世度人的理想與情懷: 藐焉俯仰地天中,遭際嶙峋百慮空, 獨有拳拳消未盡,同胞疴癢系私衷。 慘淡經營幾度年,此心非不愛逃禪, 為求后世堪持贈,長作千秋未了緣。 本文摘編自劉德培主編《20世紀中國知名科學家學術成就概覽(醫學卷):中醫學與中西醫結合分冊 》,轉載請注明作者與出處。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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