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容易看出,純粹理性的意圖無非是在諸條件方面的綜合的絕對總體性(不論是依存性的總體性、從屬性的總體性還是協作性的總體性),而且純粹理性和有條件者方面的絕對完備性沒有任何相干。因為它惟一只需要前者,為的是把整個條件系列作為前提,并由此而先天地把它向知性提供出來。但一個完備地(并且無條件地)給予的條件一旦存有,則對于延續這個系列而言一個理性概念就不再需要了;因為知性自己會在從條件到有條件者的前進中完成每一個步驟。先驗理念只是以這種方式用于在條件者系列中上升到無條件的東西,即上升到原則:但在下行至有條件者方面,雖然我們的理性對于知性法則有一個范圍廣泛的邏輯運用,但根本沒有任何先驗的運用,而且,如果我們對這樣一種(前進的)綜合的絕對總體性形成一個理念,例如對一切未來的世界變化的整個系列形成一個理念的話,那么這就是一個只是任意想出來的思想物( ens rationis拉丁文:推斷之物。——譯者),而不是通過理性必然地被預設下來的。因為對于有條件者的可能性,其前提雖然是其諸條件的總體性,但不是其后果的總體性。所以一個這樣的概念決不是我們在此惟一與之打交道的那種先驗理念。
最后,我們也發現,在這些先驗理念本身中也會表現出某種關聯和統一性,而純粹理性則會借助于這種關聯和統一性將自己的一切知識納入到一個系統之中。從有關自己本身(即靈魂)的知識前進到世界知識,并借助于這種知識前進到原始存在者,這是一個如此自然的進程,以致于這一進程看起來類似于理性從前提到結論的邏輯進程(②形而上學在其研究的本來的目的上只有這三個理念:上帝、自由和不朽,以致于第二個概念在與第一個概念相聯結時,就應當導致作為一個必然結論的第三個概念。這門科學通常研究的一切東西都只是用作它這到這些理念及其實在性的手段。它需要這些理念不是為了自然科學,而是為了從自然那里超升出來。對這些理念的認識將會使得神學、道德,以及通過這兩者的結合,使得宗教,因而使得我們存有的那些最高目的,都僅僅依賴于思辨的理性能力而別無所依。在對那些理念的一個系統展示中,上述秩序作為綜合的秩序,將舍是最恰當的秩序;但在必須先行于這個秩序的探討中,那時這一秩序加以顛倒的分析的秩序將更適合于這個目的,以便通過我們從經驗直接交給我們的東西即靈魂學說出發,進向世界學說,并且從那里一直進到上帝的知識,這樣來完成我們的偉大計劃。——康德[該注釋為第二版所增加。——德文編者)。至于是否在這里實際上有一種類似于在邏輯的處理方式和先驗的處理方式之間的那種親緣關系隱秘地作基礎,這也是必須等到在這個研究的過程中才給以回答的問題之一。我們暫時已經達到了我們的目的,因為我們把那些先驗的理性概念從這種模糊狀況中提取出來廠,——它們平時在哲學家的理論中通常都足混雜在其他概念里面,哲學家們從來也沒有將它們與知性概念恰當地區分殲來——,指出了它們的起源,由此就同時也指出了它們的確定的數目,多于這個數目的任何先驗的理性概念都是根本不可能的,我們還做到了能夠把它們展示在一個系統的關聯中,從而對于純粹理性的一個特殊的領域就得到了劃定和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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